虽然有青乐的介入但世间依然按照话本的内容在进行,踏月还是被叶鸫愚弄,叶鸫对踏月说:“你圈养的那个小心肝啊,已经被人扔到那城镇里的酒楼,今晚就要献给一个大官了,你不去救他?”
踏月想到前几日才与风昂然说起来的事,转眼间就被这个叶鸫知道了,恶狠狠的说:“你一直控制着将军是不是!”
叶鸫低头不语,他眼神凝重,他说:“不过就是媚惑之术而已,怎么可能控制一个人几年,是他告诉我的,呵呵,他在亲人与我之间,选择了我,呵呵…”说到后来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踏月没心情看叶鸫发神经,心急如焚的跑去营救青乐。
看见远去的踏月,风昂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抱着叶鸫说:“我很爱你 ,愿意无条件的宠溺你,你看我弟弟我手下,谁都不如你重要。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他们任何一个。”
叶鸫不敢回头看他,他说:“真的吗?”
风昂然在他脖颈处说:“我可以做给你看。”
夜晚踏月奔在城镇的街道上,挨家酒楼找青乐,最后他来到初次遇见叶鸫的那家酒楼,他踮起脚尖飞身上房,在一间雅间里发现了青乐的衣物,他心跳加速,冲到里间,看见一个大官满身是血的倒在床上。
这时一名黑衣人跳窗而逃,那黑衣人跳窗之时还大声喊道:“有刺客!刺杀了大人!”
踏月走进一看才发现,这死的大官,是孤独皇室派出与李氏皇城外交的官员。此次是要与李氏皇城签订和平协议,如今却死在了这里!!
刚刚那人一定是轩辕国派来的刺客,可是这地上的衣服,是青乐的,这件青色麻衣,还是他亲自送予青乐的。
就在他慌忙之际,许多官兵冲进屋子里将他团团围住,一切都太偶然,一切都好像天衣无缝被人安排的一样。
原话本里的内容,也是叶鸫陷害的踏月,那个所谓的小倌旧友,本来就是轩辕国派来刺杀外交官的,阻止他们与李氏皇城联盟的刺客。
踏月被关押在大牢里,等待皇室判决。
青乐当天虽然很难受,但也昏昏沉沉的爬起身,可能是他被抓的时候太难受了,让那些人掉以轻心,并没有太在意这个病怏怏的青乐。
身边无人,也没有其他可掩饰自己的衣物,青乐只好脱掉外衫,混淆耳目,悄悄跳窗而出,想先躲避再找踏月,他顺利的跑回自己的小院子,五脏六腑阵阵发痛,体力不支的昏倒在院子里。
待他再次醒来时,言宇在他身上乱蹦乱跳,言宇大喊:“风青乐,你快点起来吧!踏月要不行了!”
青乐撑起身子说:“我睡了几天?”
言宇:“七天!!!”
青乐爬到厨房,猛喝了几口水,吃了点东西,靠在炉灶边,大喘几口气说:“说,发生了什么?”
言宇:“皇室判了踏月的罪行。”
青乐:“什么?什么罪?”
言宇:“孤独皇室派去谈判的外交官员被刺杀,死在酒楼里,踏月就在现场,证据确凿,由于踏月身上有功勋,所以,只判流放,但风昂然没有流放他,而是,废了他的武功,还断了他的手足,扔在最近的城镇里,受百姓唾弃。”
青乐终于喘过来气了,他说:“也就是说,他马上要遇见真正的人渣风铁然了?”
言宇跳蹦着说:“上次就差一步,这回可别再错失良机了!”
青乐步履阑珊的在街道上走着,言宇在前面引路,路过的百姓也有见青乐眼熟的,一位老伯走在青乐旁边说:“哟,这不是总去13 听说书的小哥么,怎么了这是,生病了要早点去看医生啊。”
青乐礼拜的回谢,说:“多谢老伯,我只是偶染风寒,不碍事。”
走了很长的路,他终于看见,披头散发满身泥泞的踏月在街道一边卷曲在一起,很多百姓都拿白菜和鸡蛋砸他。
“去死吧,奸细!”“狼心狗肺的东西!”“大人就是你和奸细害死的吧!”“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继续受战乱之苦了!”
青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脱下外套将踏月包住,周围的百姓看到更加气愤,指指点点的辱骂青乐,但青乐不为所动,他本身没什么力气,身体还一直生着病,他废了很大力气才把踏月搭在自己背上。
一步一步的背着踏月走,这时,一颗鸡蛋砸在青乐头上,他双耳发鸣,根本听不清周围吵杂的人群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扔石头,青乐的额头被砸破,血顺着额头流下。
踏月手足残破,只能趴在青乐身上呜呜的哭着。
两人狼狈不堪。青乐终于走回自己的小院子,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刻,被围观的百姓噼里啪啦的开始扔东西砸门。
他把踏月放在床上,就昏了过去,待他再醒来时,踏月像蛇一样在地上爬着,嘴里还咬着一块布,替青乐擦脸。
青乐撑起身躯,把踏月拖回床上,起身去烧了热水,替他清理泥泞。一切都打理好了之后,青乐披上蓑衣一出门,果然一群鸡蛋菜叶都砸向他,他顶着辱骂想去买点东西,结果没有人愿意卖给他食物。
他又走回家,脱了蓑衣,对踏月说:“家里还有点米面,看来我们吃完就要离开这里了,明日我出城去,你在家里等我,我买一辆马车,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踏月点点头。青乐第二日就出城去购买马车和聘请车夫。
夜深人静时,车夫牵着马车悄悄的把青乐和踏月接上车,又悄悄的出城而去。
一出城,几人都大喘一口气,但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马车没行驶几里路,就被拦下了。青乐掀开车帘,递给车夫一包银子说:“车夫大哥,谢谢你帮忙,你拿着报酬回去吧。”
车夫一看这事可不是他这个小老百姓能知道的,连忙拿着银子就跑了。
青乐摇摇晃晃的下了马车,对拦截的人说:“兄长….”
风铁然看见青乐也不惊讶,他说:“你还没死。”
青乐抬头看着风铁然苦笑说:“我唤你兄长,你却盼我死?真是薄情…”
风铁然冷笑一声:“你的生死我不关心,我是来接踏月的。”
青乐:“你接他做什么呢?你又不喜欢他。”
风铁然怒斥:“谁说我不喜欢他!”
青乐冷笑一声:“你若喜欢他,那你身边那位又该如何呢?”
风铁然:“那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了,我不赶尽杀绝,你走吧,把踏月留下,我不知道你和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恩怨,是他要你死。与我无关。”
青乐:“踏月不想跟你走呢?”
风铁然:“你让他与我当面说,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在中间传话。”
青乐掀起帘子,慢慢将踏月扶到车边,让他面对风铁然。
踏月缓缓的说:“我不会跟你走的。”
风铁然马上下马跑到踏月身边说:“踏月,前几日我事务繁忙没有办法马上去救你,让你受了几日苦,你看我这一有空马上就赶来救你。”
踏月:“你来找我做什么?”
风铁然连忙趁机表白,他说了十几年的爱慕,踏月刚入军营时就被踏月吸引,慢慢的与踏月一同成长后更加爱慕踏月。
踏月指着不远处的燊讳说:“那他呢?”
风铁然回头看着燊讳,燊讳也看着他,两人眼神之间无尽缠绵,踏月轻笑一声说:“你们如此相爱,就不要再把我牵扯进去了。”
风铁然大怒说:“从前有大哥,现在是青乐,为什么我总是入不了你的眼!凭什么!”
青乐在一边补充道:“你又不喜欢踏月,总纠缠人家做什么?”
风铁然对着青乐吼道:“我喜欢他!”
青乐:“你对他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喜欢他?多喜欢他?一边怀里抱着一个,一边还对踏月诉说爱慕之情?省省吧。”
风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指责踏月说:“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燊讳,你就容不下他?为什么?”
青乐嘴角抽动简直无语,妈呀,夭寿啦!活生生的人渣出现啦!
踏月摇头说:“我为什么要容下他,我又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想与你们纠缠而已。”
燊讳这时缓缓上前,风铁然马上将他护在身后,燊讳对他安慰一笑说:“放心,我只是想对他们说几句话。”
风铁然眼神宠溺,对燊讳说:“注意安全。”
青乐就此打住两人的含情脉脉,他说:“等等,你别过来,好像我们会害你似的,你就站在那说吧。这没外人,别离我们这么近,我们会不舒服的。”
燊讳脸色刷白,风铁然怒指风青乐说:“你说话客气点!不然别怪我无情!”燊讳马上劝解道说:“算了,将军,燊讳这种事习惯了。”
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风铁然又开始宠溺的安稳燊讳,青乐就是那个大恶人,欺负小白花的大恶人。
青乐低头对踏月说:“兄弟我真要受不住了,这也太恶心了!”
踏月突然出声说:“算了,我不想听了,看在往昔并肩作战的份上,你放我们走吧。”
风铁然突然发疯一样,质问踏月说:“你不就是容不下他么,我把他安置在别处好了,不会让你看见,这总可以了吧!”
踏月说:“不用,你不必忍痛将他搬离,我本就对你无意,你们别总来纠缠我了。”
风铁然真的生气了吼道:“寰顷踏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好话说尽,燊讳也甘愿伏小做低,你还想怎么样?”
青乐真的看不下去了,对着吼道:“你有病是不是!踏月根本不喜欢你,你非要拉着人家搅合在一起,还有那个贱人愿不愿意做小,关踏月什么事!妈的!既然那么心疼他,就好好的专一对人家啊!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非要抓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去迫害喜欢自己的人,你指责踏月什么啊,他要你让燊讳做小了吗?还不是你自己做的事!我告诉你!我的耐心也有限!”
青乐也不想跟他们继续废话了,把踏月向里一推,甩开缰绳架着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傻愣着的风铁然和燊讳。
风铁然大怒,转身回到军营里对风昂然说,青乐未死,与踏月一同叛逃,风昂然为风铁然派一支队伍去追铺,大军一路追赶,逼迫青乐等人行驶到寰顷家族领域内。
到了东部寰顷家族境内,风氏的军队就多方受限,行动也不方便,他们不能贸然在别人家的地盘随意抓人。而是要层层上报给当地的寰顷家族。
他们拜见了寰顷家族目前的族长,是个样貌年轻的青年,寰顷夜辰只是简单的接待了一下风铁然,当他看见燊讳时,便知他是云伈雨的手下。
夜晚他命人将燊讳秘密唤来,寰顷夜辰对燊讳说:“你主子最近可好。”
燊讳连忙弯腰说:“主人一切安好,承蒙家主照看,边境分坛一切都好。”然后他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说:“此次我们在追捕的两人,对我们的计划十分不利,如果抓到就地处死..”
寰顷夜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燊讳告退后,就回到了风铁然那里。
青乐醒来时,身处一座小茅草屋里,这是几日前他们四处逃窜时,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找到一间无人住的破草房。他将踏月安顿下来后,就昏迷过去。
青乐的身体快要接近崩溃了,言宇蹲在一旁看着在床上昏睡的青乐,还有四年,四年后必死无疑。他们要抓好时机逃回风氏家族那里。
青乐轻轻呼唤踏月,踏月在他身旁将头转了过来说:“我在。”
青乐:“踏月,风氏家族那里我怕是回不去了,我大哥一定把我也叛国的事通报给家族了。”
踏月哽咽说:“是我害了你…青乐…”
青乐叹息道:“别乱想,什么谁害谁的,都是我自愿的,我只能说,我们被坑了,还被坑的挺惨!”
踏月继续问到:“目前,你想怎么办?”
青乐:“能躲一时是一时,踏月,我身上还有很多银票,趁着风头过了,我们就再雇人来,送我们去三途港口,好吗?”
踏月不解,继续听青乐说,青乐:“如果我不幸,没熬过去,就去了,你就带着我的骨灰去苍青门,好吗?踏月,答应我,带着我的猫和骨灰去苍青门,这是我这一世最后的执念。”
踏月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
言宇也低下头,卷曲在青乐身边,喵喵的发出悲戚声。
几日后,青乐身体好转,但还是病病歪歪的,他变了装扮,去最近的城镇里,找了木匠打造了一座轮椅,负了押金留了地址,陆续的又采买了一些东西回到草房。
当初踏月的手筋被挑断,还好青乐及时妥善救治,身上的伤养得也差不多,除了不能再拿重物,推动轮椅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虽然踏月不能长时间行走或者站立,却能拄着拐杖走几步,但都走不远。
没过多久,穷乡里的百姓陆续都认识了他们俩,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弟。
弟弟体弱多病总是躺在家里不出门,哥哥是个残废每天推着轮椅出来采买。
乡里乡亲的都是淳朴的人,虽然很贫穷,但能帮他们也都愿意帮助他们。
踏月也很热心,力所能及的回报村民,开春之际,他与青乐商量,多采买一些种子分给村民,青乐也同意了,将所有的银票都交给踏月。
村子在踏月细微的照顾下,越来越好,慢慢的也繁荣起来。
这一来二去,竟然就过了四年,而这四年里,一直不间断的有人把守在城门和必经官道上搜查着踏月青乐二人。
某日踏月又出门去采买,这次要走的远些,和村民们一起去更远的村子里采买一些过年的年货。
青乐独自一人躺在屋里,曾经的小草房慢慢的变成小木屋。都是村民们帮忙盖的。
推门而入的不是踏月,而是燊讳,他悄悄的来到青乐床边,手指轻点青乐额头,青乐骤然睁眼。
青乐:“是你?”
燊讳:“许久不见了。”
青乐:“我与你并不熟识,别说的那么亲热。”
燊讳一笑继续说:“总听铁然说起,他幺弟是个心直口快的,如今看来,不光是张嘴不走心,简直就是不会说话!”说完狠狠的扇了青乐一巴掌。
青乐被扇了也不动,就躺在床上保持着被扇后的样子,扭着头不看燊讳,燊讳得了便宜也出了上次被言语侮辱的气。讪讪的说:“我也不是喜爱羞辱别人的人,看你这样子啊,也活不长了,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让铁然带他心上人走,你呢,也捞得一个好死…..”
青乐嗤笑一下说:“我要是不呢。”
燊讳眼神凝重,咬着牙根对青乐说:“风青乐,我有心放你一码,你可别不识好歹。”
青乐看向他说:“成啊,那你走吧,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
燊讳气愤道:“把寰顷踏月交出来!“
青乐白了他一眼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燊讳得意洋洋的说:“你不怕我把你们的行踪告诉风铁然,到时候他带着部队来这抢人,诶呀呀~,你如今这副要死的样子,还能保住谁啊。”
青乐慢慢撑起身子说:“你不是孤独叶鸫,风铁然也不是大哥,他心里还有一人,不会全心全意的依你,怎么凡人都找不到我们,你能找到我们,你要如何向他解释,如果再得知你鬼魅身份,风铁然一定会与你划分干净,说不定还会杀你,到时候孤独叶鸫不会救你,他只会自保,你主子,呵呵更不会救你,你对他而言不过蝼蚁,现在看来,你唯一能抱住的也就只有风铁然了,不然你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机的想把他心上人弄回他身边,你想做什么,我清楚,无非就是铲除异己,没了踏月,或者让风铁然厌恶踏月,你才能最安全。”
前面分析的话说完了,风青乐与燊讳四目相对,缓缓威胁说:“确定你不怕在风铁然面前暴露身份?”
燊讳气急败坏的指着青乐说:“风青乐,我念及你在分坛救我一命的恩情,好言相劝,没想到你如此宁顽不灵,为了一个乞丐宁可丢了性命!”
青乐歪着头说:“你都说我活不久了,我还怕什么‘丢了性命’这种事?”
燊讳不语,青乐继续说道:“再说分坛那次,倘若你真惦记救命之恩,就不会进来就先报仇。你跟我谈恩谈怨不觉得可笑至极?“
燊讳一脚踢翻了本就破陋的桌子,喊道:“好啊,既然如此我也不用惦记什么恩情了,风青乐,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我目前是不敢在风铁然面前暴露身份,但你别忘了,分坛还有一位主子,可是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