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好好珍惜?”云如风低头呢喃着这话,倏然抬头,不过逍遥公主已经走远,他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又追了上去。
“云二皇子,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语气幽幽,如果是祁天彻他们三人会知道于果一旦用这种语气说话,就预示着她耐心耗尽了,她要生气了。
云如风一怔,在听见她接下说的“好狗不挡路”之后,那张阴柔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掌握成了拳头状,而于果就那么看着他,心里却在暗想,她前世不会跟这他有仇吧?看清楚他眼里并没有一点恨意的时候,舒了口气,却仍是不喜他为何一再的拦住她的去路。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月国公主你点化。”拳头松开,对上她清澈的眼神。
她能不能说她不会点化,只会石化?于果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说真的,她不太喜欢跟一个说话一半又留一半的人,语气明显染上了几分不耐烦,“云二皇子,人变,世道也会变的。”
“还有,别再跟着我了!”
人变,世道也变,莫非,她言下之意是,他们出云国不会灭亡,他也不会死在逃亡的路上?
……
作为慕容太后的亲儿子,祁天彻在皇宫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他抽出空的时候,佳人早已经离去。一出皇宫他就去了行宫,得到的结果是,月国公主已经睡下了,不见客。
“小果,你明明没睡,为何不愿意见我?”既然光明正大求而不得,祁天彻干脆做了梁上君子,潜入了行宫月国公主的闺房,本以为她真的已经睡下了,可她竟然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她不是睡下,她只是不想见他,又或者说是他们。
这么温柔缱倦的语气听着让于果有种操蛋的感觉,就算她还是以前的小村姑,可他也不是以前的祁家小子了。诚然,她曾经对他是有过好感的,只不过又能如何呢,她真要学以前看过那些穿越小说那样,碘着老脸说,我不许你纳妾,不许你爱别的女人,一生一世都只能爱我一个?
不要,她说不出口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从来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向往的是自由无拘束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摄政王府里,被人尊称一声摄政王妃。
她清澈的眼眸,看不到祁天彻那带着浓浓思念的苦,悠悠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这种半夜翻窗进姑娘闺房的坏习惯不好。”
一语双关的话,祁天彻强压下内心的苦涩,他们也来了,仅仅是一墙之隔。
“小果,你都忘了吗,你曾经答应过要嫁给我的,你答应过要做我娘子的!”
“你也会说那是曾经,少不更事说的话,做不得算的!”
敛下眉看茶杯,心中滑过一丝丝的怅然。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刻意提起呢,她不是多情人,却也不是无情人。其实就这样,知道大家都还活着,然后她明天一早离去,大家各自安好,不是挺好的嘛,或许再度遇上的时候,还可以像个老熟人一样,道一句:嗨,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是,少不更事说过的话作不得算的!”祁天恒早就按耐不住,也不想再偷听下去,干脆翻窗而入,祁天湛亦紧随其后。
“你们三个都来了正好,我有话要对你们说,防着点南疆圣女!”
反正都来了,总不能赶他们走吧,她唤道:“清风。”
清风推门而入,却在看见他们三人之后,表情像见鬼了一样,她刚才明明都在前面回绝了他们,怎的他们都出现在这里了?
“清风,去泡壶热茶来。”清风点头出去。
祁天恒一时不擦,眼看于果左右位置都被占了,只得坐在了她的对面,清风端茶进来的时候,本来想给他们斟茶的,可是手一空,手里的茶壶被云公子夺走,立即聪明的退了出去。
“小果,别提那个恶心巴拉的女人,长得还不如一棵大白菜,还以为自己长得天仙下凡!”祁天恒一想到就是李玉敏在皇宫里截住他,语气里满是嫌弃。
☆、125 各凭本事(3)
“小果,别提那个恶心巴拉的女人,长得还不如一棵大白菜,还以为自己长得天仙下凡!”祁天恒一想到就是李玉敏在皇宫里截住他,害他错失送于果的机会就生气,就连语气里都满是嫌弃。.
发现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若单是那两个家伙的,祁天恒是理都不想理他们,可是其中有一道是于果的,不过这要他怎么说嘛,一连咳了几声,但对面的她眸子在烛光下仍然熠熠生辉的看着他,在等着他往下说。
好吧,好吧,谁让他注定是要栽在她手里的,只好把宫宴散了,被李玉敏拦住他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她说,她想睡我!”
“她那么说你还让她活着?”祁天彻语气惊讶,在宫里他也看见了祁天恒被李玉敏拦下的一幕,当时还奇怪来着,祁天恒这家伙怎么会放过和于果一同出宫的机会呢。
祁天恒白了他一眼,“小爷我听了当时就火了,准备羞辱她来着,可是……”
祁天湛心思细腻缜密,从祁天恒说的话和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遂追问:“可是什么?”
祁天恒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道:“没什么。”
于果执起茶壶给他们三人添了茶,唇角轻勾,“我来替天恒说吧,其实不是他不想废了李玉敏,而是,他仿佛进入了一种身不由己的状态。”
此话一出,他们三人的都惊讶的看着她,特别是祁天恒,他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像小果说的那样,竟然敢说想睡小爷,当时我就想把她给废了,可是,我也说不出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脑袋当时是一片空白的,等我回过神来,李玉敏已经走远了,我急着来这儿,就没去和她计较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答案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了,祁天彻皱了一下眉头。
祁天恒无奈耸了一下肩,示意他们问于果,于果摸了一把下巴,然后认真的说道:“李玉敏应该是有催眠的能力。”
“催眠?”祁天恒嘴里吐了一个脏字,直接一拳打在桌子上,怒道:“她干嘛就催着我跟她睡,怎么不催你们俩个!”
“也是,怎么着我也长得比你好看,她怎么就没催我呢?”
祁天湛澄净的眸子看了一眼学她摸下巴说出这样的话祁天彻,快速的瞟了一眼于果,也说道:“我长得也不差。”
看,这就是语言上的代沟,她说的催眠,他们竟然扯到容貌上了。
“催眠就是你们说的摄魂术!”话音落尾,撇着嘴在他们脸上扫视一眼,“还是说你们都想被她睡?”
“才不是!”我们都想被你睡来着。
于果却十分认真的说道:“你们觉得,李玉敏应该多少岁了?”
“?”这话题是不是跳跃太快?不过说真的,他们根本没有认真看过李玉敏,怎么知道?
“我曾经在我父皇的御书房里,看过南疆圣女的画像,不过画像是蒙着脸的,打扮和眼神各方面都与这个李玉敏十分相似,据父皇说,这画是……”祁天湛停顿了一下,复又往下说:“据说这画是我曾祖父亲笔画的。”
☆、126 各凭本事(4)
“我曾经在我父皇的御书房里,看过南疆圣女的画像,不过画像是蒙着脸的,打扮和眼神各方面都与这个李玉敏十分相似,据父皇说,这画是……”祁天湛停顿了一下,复又往下说:“据说这画是我曾祖父亲笔画的。”
我去,如果天湛曾祖父画的画像就是现在的李玉敏,那她现在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岁了吧?!
“咳!”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看,于果假意咳了一下,她就是觉得李玉贤和李玉敏二人有几分相似,李玉敏曾经是宋凤云的近身丫鬟,而宋凤云当年生下她和宋棋这对龙凤胎的时候才已经二十六了,她如今是十四。这么一通换算,不管李玉贤是李玉敏的姐姐还是妹妹,那李玉敏的年纪也不应该是看起来才十六岁花季少女,怎么着也得是三四十岁了。
“既然你们都不想被她睡,那么以后不要与她眼睛对视,噢,还有,她身上涂的是毒药。”
她的话祁天彻和祁天湛听不出什么,不过祁天恒却是惊讶万分,“我只听说过无涯子前辈的蜂鸣剑很厉害,没想到他还精通医术啊。”他跟老祁学的就是医术,在学医人的眼里,医毒是不分家的,所以他直接就说成是医术了。
什么跟什么呀,于果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误会了,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喝了一口茶,才说道:“我说的毒药不是你说的毒药!”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都糊涂了,只好又笼统的说道:“我说的毒药是指她身上的香气,有魅惑人心智的效果。”
她曾经就看过一条真实的新闻,大致就是一个已婚的男人忽然冲动的上了他的女下属,后来发展到杀人灭口。她当时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个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女下属长得不算特别漂亮,虽然天天在他面前晃,可他从来就没有对她动过一点多余的想法,出事的那个夜晚,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香气……后来法医说这种香气就来源于一款叫毒药的香水。
有关于香水“毒药”的介绍,也仅仅是说它最先出现在二十世纪的八零年代,其实不然,在一些更为久远的古墓里,就已经有这种“毒药”的出现。刚才她对他们三个隐瞒了“毒药”还有催情这个功效。
“我说她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奇怪,不像花香又不像药香。”
听完,于果不雅用手背轻掩唇瓣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说道:“好了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该走了,我也该睡觉了。”
祁天彻狭长的凤眸睨了一眼祁天湛和祁天恒二人,端出一副兄长的威严,“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私底下的话要对小果说。”
祁天恒白了祁天彻一眼,让他和于果单独说悄悄话,现在夜深人静,他又不是傻!
祁天湛从来只关心于果的态度,却见于果又打了一个哈欠,不像是故意装出来,她是真的困了,唇边忍不住逸出一丝宠溺的笑意,道:“我看小果是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祁天恒撇撇嘴,总归心疼于果,于是站了起来。
祁天彻却岿然不动,“我话没说完。”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于果皱着眉,语气不悦的道:“你们二人把他给我弄出去,找个树洞给他自己慢慢说个够!”
“好咧!”
祁天恒这次答?7 米钏欤比唬钐斐挂膊豢赡苷嫔瞪涤胨嵌硕郑钌畹目戳艘谎塾诠缓笏档溃骸澳悄愫煤眯菹ⅲ颐魅赵倮础!?br /> 于果撇撇嘴,一脸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127 各凭本事(5)
祁天彻:“喝两杯?”
祁天恒:“走!”
如此甚好!祁天湛挑眉,今晚把他们喝倒下了,明日他们就不能跟他抢小果了。
只不过,酒还没有喝醉,反而先吵上了。
“不是我吹牛皮,其实小果喜欢的人是我,我生辰的时候她还特意送我玉佩呢!”祁天恒一脸的得意洋洋和炫耀。
“那只是简单的生辰礼物!”三人之中,祁天湛认为他最了解小果。
祁天彻注视了一眼祁天恒腰间的玉佩,虽然他认同祁天湛的说话,这就是意义普通的生辰礼物,可心里仍忍不住嫉妒了。轻哼一声,“别忘了,她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就说过她是你们的嫂子,所以她一见钟情的人应该是我!”
祁天湛将酒杯搁在案上,粉色的薄唇微勾,“我倒觉得,小果真心疼的人是我呢。”
“砰!”
“砰!”
祁天彻和祁天恒竟然同时捏碎了酒杯,目光阴沉的瞪着祁天湛,他刚才说的话,是他们心口上的一根刺,因为以前小果总是在安排干活的时候或多或少的偏帮这个家伙,总挑轻的活儿让他干!
“小果对我那么好,我无以为报,决定以身相许,你们二人觉得怎么样?”仿佛还嫌刺激不够,祁天湛又补了一句。
“呵呵!”祁天恒冷笑。
“不可能!”祁天彻反对。
“那么,我们就各凭本事了!”祁天湛当然不是如表面看到那般温润纯良,他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皇宫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情可言,人人都戴着虚假的面具,他又怎么能例外。可以说,他与他们二人的同门手足情远比与皇宫中的兄弟情要深得多,只不过,当这手足情遇到心中的那一抹白月光,很显然,心中的白月光更为重要。
“明日我便亲自去月国,当着月国皇帝的面求娶月国公主为我无双城的太子妃。”
“啪!”
“啪!”
“祁天恒!”祁天湛俊脸全黑了,他话才说完,祁天恒这家伙就偷袭点了他穴道,害他动弹不得!
“祁天彻,你卸磨杀驴!”祁天恒咬牙切齿,说好的一起联手对付祁天湛呢?!
“祁天恒,你卑鄙!”祁天彻本来想摆脱他们二人再前去找于果的,结果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了案桌上。
“来人,快来人!”
可惜,他们的武功出自玄机阁,而且路数不尽相同,三方的暗卫努力半天,均不会解开祁天恒和祁天湛身上的穴道,只好擦擦冷汗,在自家主子想吃人的眼神下速速撤退暗中守着了。
“天恒,你给我解药,我给你解开穴道!”
这样动弹不得也没办法,祁天彻这时才想到要和祁天恒合作,可惜祁天恒嗤笑一声,道:“我要信你就是白痴!”幸好他留了一手,不然就让他得逞了。
咳,反正,这个时候祁天恒是绝壁不会承认,他其实也想撇下他们两个去找小果的。
祁天湛一直没有说话,暗自运了几次内力都没能冲开穴道,只好加入了他们大眼瞪小眼的阵营,三人较劲,谁都不肯先服输,竟就这样瞪了一夜到天亮。
……
“公主,我们这样一大清早就走,会不会不太好?”
清风和谢枫都觉得这么一大清早走有点不妥,好像点跑路的感觉啊。
“有什么不好的!”于果撇嘴,“你们不是我,你们说话不腰疼!”
清风和谢枫听了一头雾水,虽然这次出使慕容太后寿宴,月国派来的人是少了点,貌似慕容王朝也没有怠慢他们,对他们这些做侍卫的安排住处和食宿都一视同仁的。而且,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公主发明的轰天雷威力,不过从那些太监和宫女的举止和眼神,他们觉得慕容王朝有心要巴结月国呢。
“快点去准备,一会儿天就该亮透了,到时候宫里又派人来了!”于果拿了一个苹果咬一口充当早饭,一边不满的嘟囔道:“妈个蛋蛋的,昨日寿宴白天吃到黑夜,临了慕容太后还春风满面的说今天在宫里摆答谢宴,这是想撑死人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想当年我一天才啃一个馒头呢,呸!”
听清楚公主后面的话,清风和谢枫无语的对视一眼,然后分别去准备。当然,其实本来也打算今日离开都城的,所以路上吃的用的之类早已经准备好,只需要集合人马就可以了。
经过一夜的思考,云如风觉得轰天雷的威力巨大,会不会这一世不是南疆国统一天下,而是月国呢?所以,他打定主意要抱月国的大腿,先前妹妹不是去找月国公主麻烦么,一早领着云如玉去道歉,这诚意显得满满的。
现在不过是刚到辰时,却看到月国马车已经整装出发了,他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月国士兵围绕着马车出发了。
云如玉不解的看着云如风,“二哥,昨晚慕容太后不是说了今日上午还会举行一场答谢宴么?”
“想来是月国公主昨日将人家御花园炸了两个大坑,慕容太后并没有请她出席答谢宴,所以灰溜溜的走了。”
云如风目送着于果乘坐的马车离开,听见云如玉的说话,目光意义不明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三妹,你……”语气停顿,终是没有说出口。
重生后,他一直想着出云国要灭亡,想要活着就得讨好南疆圣女,却甚少会关心眼前这个亲妹妹,现在她鲜活的站在面前,看着她,他竟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云如玉真正爱慕的人当然不是云恒这个肆意妄为的表弟,她爱慕的人是她的近身侍卫夜阑,当然,那个侍卫也爱着她,前世夜阑就是为她挡刀死的,她也跟着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