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想吃糖?”祁天彻和祁天湛不知何时也进了厨房,原本就不宽敞的厨房显得有点窄,主要是气氛,有种让于果很光火的感觉。
祁天彻俊脸一黑,却是点点头。
祁天湛苍白的脸有点不自然,然后“嗯”了一声。
意外却又是意料的答案,若不是手里沾满了面粉,她真想抚额静静,面对这三个熊孩子,她总时不时的就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她很想严肃的告诉他们,她那天是唱歌的,歌词是不作算的,她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要买糖!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次卖蘑菇的钱不够,都用来买厨房的东西了,等下次赚够了钱,一定给你们买糖。”
说完之后,于果心里暗叹自己堕落了,竟然沦落到哄小孩子了。
听了她的话,祁家三兄弟终于给她好脸色了,祁天彻自动自觉的整理她买回来的东西,其实就是将大米和面粉分别放好。祁天湛则拿了筷子和碗出去,就等着吃饭了。
于是,于果又一次发现自己堕落了,特么的她发现她的心情竟然忽然变愉悦了。
午饭就是油馍和稀饭,虽然简单,可是他们都吃得很满足。
饭后,于果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然后进屋整理她在镇上买回来的碎布,至于祁家三兄弟,又坐在门槛上,只是这次他们不再看天空,而是看着她。
她好像很忙的样子呢。
☆、019 诡异的天湛
于果先是把她自己那两身衣服破了的地方用颜色相似的碎布缝补起来,这样看起来会比直接用线连接起来要美观很多,接着她又跑进他们的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他们需要缝补的衣服,动作娴熟的飞针走线,不一会儿功夫就全都缝补好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利害?”于果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三只,早就知道他们看她了,虽然她很乐意教导他们生活上很多事情,不过这用针线缝缝补补的事情嘛,还是算了。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观点都不同,在她的世界观里虽然可以接受男男是真爱的荒谬理论,不过要让她看几个大男人拿着针线的样子,她会想起东方不败这号不男不女的人物,所以嘛,在他们没有讨到媳妇之前她还是勉为其难辛苦点,暂时承包了这缝补衣服和被子这类的活吧。
祁家三兄弟只是默默的各自收回了目光,于果也没想过他们会搭理她,她只是觉得既然是一家人了,他们不说话,她就多说点,总有一天,他们会渐渐喜欢上说话,喜欢上用语言去表达内心想法的。
看天上太阳已经偏西了,于果小手一挥,“走,我带你们摸螺去,晚上有肉吃。”
于果进厨房拿了一个木桶,他们三兄弟也已经站了起来,他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听这个小姑娘的,只是,她在这里,似乎还不错,做的东西也很好才,那老头总算在临死前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看着前面脚步轻快的于果,祁天恒小朋友心里又不平衡了,尤其是她的打扮,他看着很不爽,于是说道:“哎,你干嘛头上不绑回你那两个羊角,别以为和我们一起洗过澡你就跟我们一样了,你永远都不是带把的。”
就不能把一起泼水玩的那件事忘掉吗?就不能不要再提一起洗澡这件事吗?于果停下脚步,水灵的双眸瞪圆,回头气鼓鼓的看着祁天恒,这个小鬼简直就是嘴欠,不对,应该说是嘴贱!
祁天彻眼观鼻鼻观心的越过了她,祁天湛在和她擦肩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她手里的木桶,祁天恒却丝毫不觉得他有说错什么,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嘛,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穿他们的衣服,为什么还要打扮成一个男子的模样,看着很碍眼。
看着他们三人背影,于果心里再一次升起了浓浓的无力感,她觉得,在他们面前生气,简直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她刚才已经想好了说辞,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她的教育课程:“那个,虽然你们年纪还小,当然了,我的年纪也不大,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男女有别的事实,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在没有盖新房子之前,我们以后洗澡的时候都躲避一下,我洗澡的时候,你们不能偷看,反之,你们洗澡的时候呢,我也不能偷看,要大家相互尊重,相互团结,相互友爱。”
只见他们三人听完,却脚步都不曾停顿一下,于果淡定的怒了,“我说你们听完好歹也发表一下看法吧。”
祁天彻:“我没意见。”
祁天湛:“我同意。”
祁天恒:“谁稀罕和你一起洗澡了!”
刻意忽略祁天恒这小屁孩的话,于果又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你们洗澡的时候要预先给我说一下,我回避;我洗澡……我一般会在你们睡觉之后才洗的澡,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不要出来便是了。”
终于解决掉洗澡这个难以启齿的话题,于果长长舒了口气,她今晚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不用再担心他们三只会忽然冒出来了。总的来说,她觉得这次教育话题还是很成功的。
到了鬼河岸边,于果先是给他们示范了一遍摸螺的技巧,嗯,其实也没有技巧可言,就是在岸边趴着,把手伸进河水的泥里,摸到螺就拿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鬼河只有河床中间会有些看不清的漩涡,岸边的水却十分的清澈,而且水流也比较缓慢,他们四人很快就摸到了三分之一木桶的螺,乐得于果眉开眼笑,这晚上就可以吃道美味的辣椒紫苏炒田螺了呐。
“天湛,你怎么啦?”
于果本来就趴在祁天湛的旁边,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是看得见的,一开始他都很快伸手进河泥里然后就捞出一把石螺,只是这次,他的手在河泥的时间也长了点吧?
在于果视线的注视下,祁天湛苍白的脸色竟诡异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他好看的凤眸回看着她,然后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而于果关切的语气也引起了祁天彻和祁天恒的注意,他们也停下了摸螺,一并看着他,终于,祁天湛的嘴角终于动了,“我……”
------题外话------
嗯,不如大家都留言猜猜天湛肿么了,猜对的一律奖励50小说币。
☆、020 小鬼生气
祁天湛只是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往下说,于果在边上看着急啊,她打心底就认为祁天湛不太健康,如果他这会儿真要出了点什么事,该怎么办咯。
“天湛,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于果想要帮他把手拔出来。
祁天湛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忽然就很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只不过……他还是自己慢慢的将手从河泥里抽了出来。
真的,他的手被什么东西咬住了,真是太丢脸了,他实在是没法将这丢脸的说话说出来。
“啊?!”
于果第一反应是被祁天湛手上的东西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什么物体之后,她又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她发誓,她绝对是第一次看到河蚌会夹住人的手,她也绝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用手钓起一只河蚌的。
本来就够丢脸的了,认为于果笑话他,祁天湛的脸更加红了,他默默的起身,刚才在河泥里感觉不到手疼,可是这会拔出来后,手腕有点疼。
祁天彻和祁天恒互望一眼,有那么好笑么?
好吧,看着祁天湛递来的手,哦,不对,他的手被一个比他手大多了的东西含住了,好像是挺好笑的。
忍着眼角隐隐抽动的迹象,祁天彻果断出手抓住那不明生物,祁天恒也不甘落后,他帮忙拉着祁天湛的手,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拔河比赛,再准确点来说是拔河蚌比赛。
没错,咬住祁天湛手的竟然是一只超级大的河蚌,足足有木桶底那么大。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将祁天湛的手解救出来,然后齐齐看向笑得抱着肚子疼的于果,如果眼神可以伤人,于果绝对是满身伤。
“咳咳……”
最后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捧腹大笑的结果是被自己口水呛着了,咳得难受。
看着她竟然笨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喘不过气来,轮到他们三只觉得好笑了,没人帮忙,只是脸带笑容的站在旁边看着。
人,果然是不能够笑话别人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的于果瞪了一眼他们来不及收敛的笑容,然后又将目光投在被扔在一边的河蚌上,眼里立即冒出星星眼,真是好大一只河蚌啊。
她一下子过去抱起地上的河蚌,摸了又摸,一副爱不惜手的样子。
祁天彻已经习惯了于果看见食物就会露出这模样的表情,只是这次他表示深深的怀疑,“这东西能吃?”
“当然能吃了。”抱起河蚌的时候,于果已经想到了不下三种吃它的菜式,不过目前最合适他们家吃法的,就只有爆炒了,不过姜葱蒜爆炒河蚌也不错呢。
祁天彻不语,这东西坚硬得跟石头似的,他不吃。
祁天恒也撇嘴表示,他也不吃。
祁天湛低头看着手腕,刚才被这东西咬住手,拔出来的时候手腕有点红了。
正在想着今晚有河蚌肉吃的于果可没心思关注他们的想法,她将河蚌放到木桶边上,这东西不像螃蟹有腿会跑掉,放在没水的地方,它会维持原样很久不动的呢。
“别偷懒了,赶紧摸螺。”于果觉得这么多的螺也是一条发财的路子,至于河蚌嘛,当然也是了,只不过河蚌这笔财富暂时就先寄存在鬼河里,毕竟她人小力量有限嘛。
四人齐心合力,很快摸够了一桶的螺,祁天彻力气大,他负责拎木桶,祁天恒一张正太脸又鼓起不开心,因为他要抱那只黑不溜秋的又大又扁的叫做河蚌的东西,祁天湛和于果则都抱着一大把“草”,当然这不是草,是野枸杞叶,于果也是无意中发现一处岸边竟然长着一大撮的枸杞叶,因为紧挨着鬼河,水份足,叶子长得特别壮,不留心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来。
一到家,于果就指挥祁天恒打井水,指挥祁天彻将桶里的螺倒在唯一的一只大木盆里,祁天湛抿着略显粉色的唇瓣站在一边,她为什么不打发他干活呢。
其实,于果是忙着清洗木盆里的螺,田螺只有小数,大部分都是石螺,石螺的个头不及田螺大,肉也不及田螺多,不过石螺的味道也一样很鲜美的呢。
清洗了两遍,于果才发现一边站着的祁天湛,笑道:“天湛,你负责摘枸杞叶子,只要那叶子没有虫子,不烂的,不老的,都是可以吃的。”
没有虫子的,不烂的,不老的,要求有点多,不过祁天湛点了点头,拿来一只簸箕开始认真的摘叶子,话说这簸箕的款式也是他按照于果的要求用多余的竹篾编织出来的,虽然样子很奇怪,不过很实用。
于果又将河蚌的壳刷洗了两遍,然后笑眯眯的将它放到木桶里,起身,进厨房拿了油罐和盐罐子出来,不经意瞟了一眼又开始排排坐的三兄弟,就只有祁天湛是认真的摘着枸杞叶,另外两只却不帮忙,便忍不住说道:“哎,你们哥俩也赶紧帮忙摘啊,让天湛一个人摘,那得摘到什么时候。”
祁天恒不满的挂起了嘴,大声道:“为什么什么活都有我份的!”
于果没说话? 皇浅逅艘桓霭籽郏缓蠓帕艘恍〉阊伟驮谀九枥铮庋梢杂兄莺吞锫菘焖俚耐赂删荒嗤粒劣谀就袄锏暮影觯鐾纺敲创螅衷诶胩旌诨褂幸桓霭胧背阶笥遥匦胂旅土喜拍苋盟焖俚耐赂删荒嗤粒沟茸潘裢硐鹿亍?br /> 回厨房放好油/盐罐子,才刚走过来准备蹲下一起摘枸杞叶子,便听见祁天恒忽然“哎呀”一声,看过去,只见祁天恒捧着的手指被枸杞径上的刺刺破了皮,滑出一点鲜红。
见于果不理她,祁天恒将手伸过去,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疼!”
“……”于果莫名就忽然有种想暴打祁天恒的想法。
祁天彻虽然冷漠话不多,可是会听话帮忙干活;祁天湛虽然心思深沉不好评价,不过他也不会时不时的说一些话来气她,唯独这个祁天恒这个小鬼,不是说她傻,就是嘲笑她,关键是还经常挑战她的暴怒神经。
看着他快伸到她脸上的手,于果忍无可忍的咬牙说道:“忍着!”
祁天恒一听,立即像只炸毛的猫咪,蹭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于果,再次说道:“我疼!”
“疼你就忍着!”
大概是于果不耐烦的语气,也大概是瞧见祁天彻和祁天湛都不帮自己,总之,祁天恒这次是真伤心难过了,他死死的咬着唇,发狠的瞪了于果一会儿,然后坐到一边去了。
哼,什么活他都要干,他都没有休息过,现在他手出血了,她还这么凶,老子不干了!
------题外话------
我也难过了,因为,竟然没有人猜,一个留言都没有,别拉着我,让我静静……
☆、021 你们别跟他抢
见她一直无视自己,祁天恒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死了,她会担忧他们进树林里迷路,会担心外人没吃的,可她唯独就是对他不好,他手都出血了,也不晓得来哄哄他,还不耐烦吼他!
当然,其实此时的祁天恒是白生气了,因为此刻在于果的心里,他就像个捣蛋的熊孩子,只要不妨碍她干活就行,管他干嘛呢!
于果摘枸杞叶的动作很麻利,她拿起一根挑除坏的和老的,然后倒着一撸,枸杞叶子就出来了。
摘好枸杞叶,她将枸杞叶洗干净,又给木盆里的螺添加了一点新鲜的井水,然后进厨房,拿案板和菜刀出来,准备杀河蚌。
只见她左手将河蚌压在案板上,右手拿着菜刀顺着河蚌的缝划了进去,然后再用力一撬,这只大河蚌就一分为二了。
除了在等着人哄的祁天恒,祁天彻和祁天湛都被于果杀河蚌的动作惊住了,这于果看着年纪小,可这拿刀的动作挺熟练啊。他们同时没想到这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下面竟然那么多肉。
于果忽然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只见她瞪大了眼睛,盯着已经打开了河蚌。
祁天湛蹙眉,走了过去,“怎么啦?”
听见他的声音,于果忽然就站了起来,在祁天彻目瞪口呆,而祁天湛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竟然一把抱住了祁天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天湛,你真是一个福星啊!”
祁天湛怔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在夕阳的照耀下透出了粉色的光泽,他正要推开她的时候,于果却已经先一步放开了他,兴奋的说道:“天湛,你看,这河蚌里有很多珍珠呢。”
珍珠?祁天湛和祁天彻交换了一个诧异眼神,就连一边生气的祁天恒,眸子闪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果可没留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她已经开始动手取珍珠,一颗,两颗,三颗……天啊,竟然有九颗珍珠哩,除了一颗比较小之外,其余八颗竟然都是大小一样圆润的粉色珍珠,她小心翼翼的洗干净,然后将珍珠拿回了房间里收着。
有一桶的石螺,还有这九颗珍珠,于果仿佛看见眼前有一堆的银子在向她招手,带着愉悦的心情,她接下来将河蚌肉全剔下来,仔细的洗干净泥土,然后切片,放在瓷碗里用酱油腌着,又挑了一大碗的田螺细细洗干净,用刀背将螺顶的壳敲掉,想着今晚有河蚌肉,还有田螺肉,还有枸杞叶,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哩。
去屋后的菜地里摘了紫苏叶,又拔了几根葱和一棵姜,洗干净,切好,一切准备就绪。
“今晚轮到谁烧火了?”
于果笑眯眯的看向他们,见祁天彻站了起来,便又笑道:“噢,原来是轮到天彻烧火了。”
祁天彻紧紧的抿着唇瓣,眸光神色难辨,沉默的走进了厨房,开始生火。
于果本来厨艺就很好,有人掌火,这会儿又有了完整的油盐酱醋,她做起菜来更是得心应手。
先是等锅烧得滋滋响的时候她倒进一点油,然后又放了切碎的蒜末,再放进几碗水,等水翻滚了又倒进枸杞叶,然后放了点盐,等锅里再次翻滚,枸杞叶子汤就做好了。
炒河蚌肉的时候,她放了一小点的醋,去了腥味,然后又将准备好的葱姜蒜一起爆炒,最后再放了一点酱油勾了几下起锅,简直是色香味俱全。
剩下的田螺就更容易了,倒进锅里炒几下,重点是放进姜片和紫苏叶,她还特意放了两只野辣椒,才不管他们能不能吃辣,反正她能吃就是了。等田螺熟了的时候,她率先拿了一个吸了一口汁,美味,简直是太美味了,要是能加进几片酸笋就更加完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