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路不要看手机完本[穿越古耽]—— by:衡言如故

作者:衡言如故  录入:03-29

摸不到手机心里总是发慌,所以不想闲着,一直走到用午饭了,我才坐着八抬大轿悠哉悠哉往回赶。转头一看,慕容钺想是折腾久了,面上闷闷的,我便低身对小石子说:“慕容钺身上的软骨散,需要多久才能完全解了?”
小石子答道:“软骨散每十天便要服一次,若停用十五天,药效便会完全退去。”
我点点头:“那好,以后便把药停了罢。你派几个高手保护朕就成。”
与现代文明绝缘的时光分外漫长。
拖着个半死不活的慕容钺,总算捱到了午饭时间,看着金玉其外的菜肴,略略尝了一口我便怀念起那些被工业文明鼓吹出的过度糖分和与下水道做着脂粉交易的地沟油所做出的食物的一副谄媚样。我停著叹了口气,一边的小太监赶忙凑上前来,我道:“味道太寡淡了,吃不下。”
小太监指着一盘菜劝道:“皇上,您好歹吃两口吧。这是御膳房为您烹调的天下至尊,您吃了以后必能精神百倍,春秋鼎盛。”
我看看那个粉蒸狮子头,若是油炸过尚能忍,却偏偏湿漉漉浸在小半盏汤里,这玩意叫什么天下至尊,那么相比之下,方便面上的包装图片是有多实诚。我一个天天吃SSRs的也没见抽中ssr,还能被你一个装逼的菜名说动?
我干笑两声,还没说话,却见那小太监腿一软便跪下了,大呼“奴才该死”。这让我生生把想吐的槽憋了回去,我知道刘荣对整个皇宫的上下都毫不手软,但他们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只好温言道:“没事,你起来吧。吩咐厨房给朕来点辣酱即可。”
我一个对着电脑吃外卖的人,吃什么是从来不看只管往嘴里塞的,吃饭除了填饱肚子外,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口感上的刺激了。如果真的要吃完这一桌,我想我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一回神便对上慕容钺一双狐疑的眼神,我猛然意识到刘荣的习惯可能与我不同,但话已出口,只好强装镇定:“近日朕没什么胃口,平日里的菜肴也吃腻了,吩咐厨房换点花样。”
小太监应了喏退下了,我冲着慕容钺笑笑:“三殿下,这些菜肴你若吃着合意,我也会吩咐下面的人备着的。”
慕容钺开口道:“什么施行仁政,轻徭减赋,原来不过是口上说说罢了。偌大一桌饭菜,予取予求,毫无敬俭之意。”说罢若无其事端起一杯酒来。
刘荣一个谋朝篡位的到今天还没被“替天行道”,和他一上位就大赦天下,减轻赋税有很大关系,慕容钺眼下得了话柄,便忍不住要刺我一番。我好歹熬夜看过攻略的,微微一笑:“不过是一桌饭菜罢了,阿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只要阿钺愿意,安分做我的枕边人,这天下,朕便尽可与你共享。莫说是什么‘天下至尊’,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朕也能命人给你摘下来。”
慕容钺果然一口酒呛在喉中,额上青筋直跳,面色通红咳了半天。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后牙槽发酸,但我依然挂着笑走到他身后帮他顺了顺气,被他有气无力地一把打开了。
见他一副含羞受辱的样子,我撑不住笑了出来,缓了一会才道:“慕容钺,你听着,上次鬼门关走一趟,我深思了许多。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待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可恢复自由,入朝为官也好,隐居乡野也好,天下之大,除了当皇子和当皇帝,总有安身立命的法子。你离开皇宫时,我也会为你筹备赀财。”
我自觉话说得仁至义尽,却还是换得他一记眼刀,似乎是说:“鸠占鹊巢,这皇宫是我慕容百年经营,难道离开的不应该是你这个逆贼?”
我瘪了瘪嘴,觉得刘荣是真心喜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三皇子,一点软都吃不进,竟然还好端端活到了现在。我耸耸肩:“按照你的意思,这皇宫是你老家,除了你慕容家谁都不能住喽?”
他以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回应我。
还真以为我小学六年的思想品德,中学六年的政治历史,加上马原毛概思修近代学完都喂了狗啊,我站起来居高临下道:“错谬之极。慕容氏的一丝一缕、一粥一饭,莫非百姓稼穑耕种,辛勤劳作而得来的。这皇宫,不过是你们奴役百姓的产物。你们受天下民众供养,就应当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取利益,而不是贪图享乐、耗费民力。所谓皇族,不过是江山社稷的米虫罢了。”
他半晌没有说话,想是从小到大没听过这等忤逆之言,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趁热打铁:“所以做皇帝的,就应当是真正对天下好的在位者。你们慕容氏不行,就该换我上。我嘛,自然会尽自己的义务,做得也必然比你们慕容家好。”
兴之所至,又随口说道:“这样,我们打个赌,一年之内,若我治理这天下比你们慕容做得好,你便乖乖做我的臣子,跪在地下叫我爸爸。”
他冷笑了一声:“若你输了呢?”
“那便任你处置。”没想到他真会应承下来,我赶忙把话堵实,定个一年长的赌约,他这一年内便不能杀我了。
“好。”他嘴角一扯。突然发现不对,在这才待了一天我就觉得如此难熬了,若真要过上一年没网的日子,我简直能写一部新的鲁滨逊漂流记。
这时小太监端上了辣酱,我摸摸肚子,丢了念头,埋头吃了起来。皇帝的待遇果然好,说啥有啥,辣酱催着我吃完了一整碗米饭。吃完一伸懒腰,留恋地瞅瞅残羹,脑子突然闪现出一篇杂志文章来。我一个理科生,对历史所知寥寥,也不肯动脑子记,但看杂书时,却总会对一鳞一爪有深刻的印象。我想起那篇文章说,明朝之前,是没有辣椒这种作物的,人们吃的辣味都是由芥菜提供的。
细思恐极,宋元明清是最后四个朝代,我是知道的,可是,经过这两天的查证,这没法和我现在的地理位置与时间对上。我难道,穿越到了一个平行时空?
☆、第 3 章
下午被我成功睡了过去,晚上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小石子摸进来问道:“皇上,今晚是否还是按着旧例来?”
我忙摆手,心里动了动,凑上前道:“小石子,今夜朕想换个花样。这样,你帮朕把后宫那群娘娘叫来,朕想见见她们。”
小石子脸上似乎抽了抽,但应了喏便退下了。
我生怕刘荣后宫的娘娘们其实只是一帮娘娘腔,忙朝门口补充道:“诶,小石子。记得,朕要女的,活的!”
虽然不好意思承认我的初夜对象是长泽雅美,但一想到进来的可能是一枚一枚□□、肤白貌美熟透了的三次元妹子们,还是有点怯场,夜御十女这种事情我毕竟没有半点经验。随着一个小太监懒懒打起门帘,我终于明白刘荣为什么宁可搞基也不把后宫一众妹子吃干抹净了。现代妹子以瘦为时尚,整天恨不得得个厌食症把自己折磨成白骨精,然而和这些妃嫔们相比,她们还是太放纵自己了。我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走到了灾荒片拍摄现场,妹子们个个面色蜡黄,打着呵欠,抬起袖子一揉眼便只能看到衣架般的手臂。千万头草泥马虎啸而来,我不要求你们有花井美理那样的球感,也不能胸无二两,坦坦荡荡吧?
一个貌似是带头的女子顶着满头的珠翠,向前走了几步,刚要行礼,我一把拦住,生怕她一弯腰,脖子就被珠翠压断了。我苦着脸道:“爱妃们,你们平时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你们这副憔悴模样,像是朕平时苛待了你们似的。”
面前的妹子又“噗通”伏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臣妾,臣妾不敢。只是我大凌以瘦为美,姐妹们为了取悦君上,因而日夜不食,绝无,绝无责怪皇上之意。”
我在宫中唱惯了白脸,此时也无力洗地,摆摆手让妹子们退了下去,兴味索然坐到床头发呆。下午睡得太多,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石子在一旁劝道:“皇上,您若一个人睡不惯的话,不如我把慕容公子请来。”
我刚酝酿出的睡意被“一语道破”,气得瞪了他一眼。
小石子挂着脸道:“皇上,经昨日之事,奴才给药一定会把好分量,绝不会让您不满意了。”
我翻身扯上被子蒙住头懒得理会他。
大概是晚上找鸡找出了心理阴影,我竟然梦见了我的前女友阿若。
我和阿若的初见,倒颇像漫画里的情节。那天下课下得早了几分钟,我悠哉悠哉走到校门口的报刊亭,指着新鲜出炉的《X族》付了钱,刚要把书拿走,便被背后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转移了目光,紧接着便觉得手上的书摩擦力骤然增大。于是我就看到一件晃眼的白大褂,然后是一张绯红的脸,却有一双正气凛然定定看着书的眼睛。她胸前的一抹新鲜的血迹吓得我往旁边退了一步,因为这让我想起了被戴着绶带的小学红岗哨搜刮我偷偷带来的漫画书的情景。我很争气地没松开书,她沾满白霜的手亦攥住了书角,错开眼神冲着老板道:“老板,这本书我要了,我马上付钱。好吗?”
老板抬起眼懒懒一笑:“不好意思,这是我这最后一本了,是这位男同学先付的钱。要不,你们商量着一起看?”
她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瞬间松了手,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好的,我知道了。我还是去网上买吧。”
我对她说:“同学,这样吧,我们加个微信。我今天下午就把书借给你看。”
她当时还不知道除了系列小说,无论是X体,武动XX,只要是一本书一个主角,我都是能一天内读完的,还以为我为了她强行赶进度。按照韦哥的说法,我翻书的速度就比他女票翻脸的速度快一点。她后来告诉我,我当时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略长的短发有点偏黄乱糟糟的,瘦高的影子在阳光里摇摇晃晃,和她心中主角的形象奇异地吻合了。于是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阿若书看得再慢,三个月也总算看完了,于是我们的恋情也终于告吹。阿若和我正好相反,除了小说看得慢其他任何事都是风风火火,从表白到分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至于分手的缘故,大抵就是合不太来,只记得最后一次争吵大概是因为我认为这是X族写得最烂的一部,完全是商业炒作,她却为女二的死哭得死去活来。我拿着她退回来的书,想着人们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都看不到萧何一脸黑人问号脸,便把书妥帖收好垫了桌脚。
分手那阵两人也是云淡风轻的,身边少了个拉自己去学急救措施和去图书馆占座的人,终于不用在呼朋引伴开黑的晚上接受她的质询,挺清净的。但是,当发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她,已经是两个月后了,我走出诊疗室看见她停下了背单词看着我。如果不是她想为她的现任借X族,在舍友均回家的长假里选择烂在宿舍的我,那天也不会被她破门而入后抓到医院去。
她拿过我手上的单子,说道:“走吧。”
我没跟着动,干涩的心突然挤出了很多话,像是我喜?div align="center"> 赌阒嗟模吧仙狡苣诒闼布湎⒘恕?br /> 她停下来看我。
我吃力说道:“其实没事的。”他人以为的深渊,在我眼中并不是黑暗的,而是祥和而宁静的。
她突然红了眼眶,朝我大吼:“什么叫没事啊!你都快死了,你去知不知道?我打你电话打不通,联系认识的人他们都说没见到你,问你舍友却说你在学校。整整五天,你都死在宿舍,连饭都没吃。我跟你们宿舍楼下的宿管磨了半天才进去,进门的时候你真的快烂了你知道吗?”
我喉头涌起一阵坚硬的干涩感,我很想对她说,谢谢你,对不起,可是我就是说不出来,浑身像是被松垮地绑在了一张无所不在的蛛网上,分明可以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看着她擦了一下眼睛,拿着我的单子奔跑着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却迈不动腿去拦住她。
再后来她就把事情告诉了她现任,于是那个一直在韦哥麾下当辅助的学弟每天都问候我今天有没有觉得自己萌萌哒,气的我每次都抢他蓝,队友还以为我们是情敌眼红。
然而这次我不是被小石子唤醒的,而是被窒息感加脖颈上一阵凉意所惊醒,睁眼一看,模糊的泪光中有两个交错的人影。抹了抹眼,慕容钺正背对着我半跪在床头,左手持一枕头与以黑衣人的利剑相抗,右手圈着我的脖子,我有些发懵,听得他道:“刘荣这条命是我的,若你想抹了他脖子,先得过我这一关。”
心头浮上淡淡的庆幸,我会气丹田,神游肺腑,大声呼号道:“来人啊——护驾——”
慕容钺转头睥睨了我一眼,那刺客趁他分心抽出剑来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下一扯,在他向床下栽倒之际又竖握剑柄朝我刺来,我见机抽出另一只枕头将长剑剑尖打开,脖子仍被扼着连咳了几声。剑深深插入我腋边的床板中,那刺客只好双手来拔,我忽觉喉间开阔起来,见慕容钺已经兔起鹳落双臂扼住刺客的脖子。这时几个卫士也破门而入,控制住了形势。
我横了这班小石子安排的“大内高手”一眼,踱步到他们面前,冷笑道:“原来这就是我大凌的顶尖高手,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们除了够上酒囊饭袋的这个食字,又怎配得高手的称号,连慕容钺都比你们警醒些,你们脑袋上的这一双耳朵,都是做了下酒菜了么?”
一帮卫士面无血色跪倒在地,我继续道:“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像你们这样尸位素餐的废物,连本分都做不好,竟还有脸面苟活于世?没本事的话……”一只枕头朝我不偏不倚地砸过来,截断了我的话。罪魁祸首正是慕容钺,他淡淡扫了我一眼,负手敛眉道:“够了。”
我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便把他往床上摔:“妈的智障,今天差点死掉的不是你,而是老子我。你特么有什么资格说够了,信不信老子把你跟他们一块做了。”
他整好衣襟,盯着我,吐出两个字:“疯子。”
我闻言更加失控,随手抄起旁边卫士的剑往那个被捆缚的刺客的头砸去:“你个神经病,老子招你惹你了?你想动老子是吧,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车裂的滋味!”若不是剑上还有剑鞘,我这一顿狠凿乱砍就不止把他打得吐血那么简单了。
手中刚有些酸麻,便觉腰身被人抱住了,回头一看,小石子哭号道:“皇上,奴才有罪,求您莫再打了,仔细伤了手。”我挣脱不开他,终于丢了剑,被他反带倒在地上,狼狈地被扶起来之后,只觉得脑子发昏,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方站住身形。此时的我只觉得手脚冰冷乏力,看着屋子里乌泱泱一群人更是心烦意乱,颓坐在椅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心中空落落的,复摆了摆手道:“都下去吧。”
铁青着脸的卫士拎着五花大绑的刺客离开了,小石子却还跪在脚下,战战兢兢问道:“皇,皇上,这下,您要怎么处理?”
我瘫靠在椅被上,被椅背的木架子硌得难受,胃里的食物似要吐出来,回想自己刚才的情状,心慌意乱:“今晚我把话说重了。这样,你给刚才那些卫士赐一些酒肉,当作救驾有功的犒赏。那个刺客,严加审问,弄清楚是谁派来的。”小石子应了喏便麻利退下去了。
我走到床边,见慕容钺仍坐在床上,也懒得诘问他为何不一并退下,自顾自蜷缩在被窝里。
过了良久,听到背后有人道:“你醒来时为何在流泪?”
我此时喉咙已经干涩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里捏出来:“因,为,我,是,疯,子。”
就算换了个壳子,我变成十足的精神病,也只是时间问题么?

☆、第 4 章
然而,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又是哭着醒来的,醒来之后还死死抱着旁边的慕容钺,把头埋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絮絮叨叨:“我,我不想死,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我想活着,我,我要活下去。你抱抱我,好不好?”尽管慕容钺眼冒金星,恨不得把我的头从脖子上往背部掰断,却还是被八爪鱼一般粘附着他的我折腾得翻来覆去。
在我的羞耻感和理智终于觉醒之时,我飞快跳下床,才认识到自己刚才已经竭尽羞耻之能事,只好先发制人喝问道:“我不是说了对你没那方面的想法了吗,你为何还睡在我床上?”
他好整以暇拢好衣襟,哂笑道:“我何尝愿意与禽兽共榻,只是身上无力,你的小太监将我控制在你寝宫,我又能往哪去?我意气之下,与你定下一年之约,为了保证一年后你死在我手下,我今后也不得不在你床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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