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另一个呢?”他谨慎地问道。
“没什么事,按照先生吩咐,只是迷晕了他而已,现在人还在客栈。”
“嗯,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快带人走吧。”他说着,我感到马车一阵晃动,他坐到了我旁边。
“遵命。驾——”原来那个羽还是车夫……
“你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醒了吧?”巫把麻袋解开,让我露出个头,我在里面憋了这么久,赶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着面带微笑的他,平静地说:“你知道我没中招?”他拿起羽扇敲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在下并不认为姑娘会这么笨。这么明显的陷阱也看不出来。”我地看着他,也客套地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那你说我该不该逃呢?”
“姑娘不会的。”他闭目养神。
“何以见得?”
“或许姑娘刚开始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已。”他淡淡说道。“没错。”这人不笨。“但姑娘没有想过会再遇上在下等……”
“宾果,答对。”
“所以姑娘更不会走,因为姑娘知道有些一直想弄明白的事情很可能会在在下这里找到答案,而且在下保证决不伤姑娘一根头发,会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安全地送姑娘到沈家庄。而姑娘的朋友……现在应该在追踪着另一辆与此一模一样的马车。”
“你……很厉害。”这人不容小觑。
“谢姑娘赞赏。”
“你应该叫赶车那位多跟你学学。”
“他以后成就定会在我之上。”不说话了,我也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正酣睡期间,忽然感觉车外一阵骚动。睁开眼巫已经不在眼前了,却清楚地听见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我探出头想看看究竟,然而马儿忽然被谁砍了一刀,吓得奔跑起来,我一个踉跄栽倒在马车中,接着我听到了谁焦急的呼喊……后来马车不知朝什么飞快地驶去,撞上了什么东西。
我在马车里探出头来,眼前剑拔弩张的两队人马,“住手——”随着这一声令下双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来者的一方自动闪到一边让开了一条道。一个四十左右身着玄色华服的中年男子,骑马慢慢走近,浑身散发着惊人的魄力。面对着曾经让武林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天诛教右护法,传闻有掌握着回生秘术的药司——巫,高深莫测地一笑,两眼精光闪现,笑得跟狐狸一样。“老夫,可在此守候阁下多时了,不知敝教现任教主是否与阁下一同,而老夫是否有幸见呢?”
“现任武林盟主沈天君,果然名不虚传,周围跟着的人也是狡诈万分,林崇德,我教主乃万尊之体,又岂是你这种无耻小人能随便见得的?”药司轻蔑地嘲笑着,不屑的神情深达眼底。被他称林崇德的这位中年男子,也不以为意,故作惋惜道:“既然老父不才,敝教主看不上眼,那就只好请阁下一等到府上叙叙旧了。以填老夫的遗憾了。”眼里泛出了寒光,“动手!”
剑拔弩张之际,忽然一人身着黑衣,除了眼睛和下颚之外,脸上其他部分都被银白色的面具挡住,在众人惊愕之下从天而降。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出手的,沈天君的手下林崇德的三个人毫无预兆地倒下,瞳孔涣散。而沈天君的马也被惊动了一下,“教主……”巫眼神闪烁。
那人朝她那边看了一眼,轻轻举起了右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转过头阴声阴气地问道:“不知道沈大盟主是否还有兴趣,要在下去府上一聚?”沈天君的笑容被打散了,他神情严峻,有点犹豫地问道:“你是……天行?”
“既然知道,那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还不滚!”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吁——”马儿被这彻骨的寒意,惊得不听使唤,最后一帮人灰溜溜地跑开了。“你是欧……”巫欲言又止。神秘人看了看巫,随后把视线移到不远处马车上的我,他过来不顾我的震惊,封住了我的穴道,又把我扔回了马车里,跳上马车。“星他嘱咐事情有变,一切交由我先处理,你们先回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吧。”留下一句话,驾马车抛下了他们。
☆、寻人之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是要写的阿,速度会很慢,没有修的来的快啊,码字真的好痛苦!!!!
头脑混混沉沉,我来到一片密境中,迷雾中,我看到一位道童打扮的人把宋墨溪领到了空无一人的大殿,我想开口唤他,但是他们好像看不见我,听不见我,只见那道童低下头向他作个辑:“施主请稍后,待我去禀报师傅。”
“有劳。”宋墨溪向他点了点头。不久大殿后侧进来一个老者。
“墨溪拜见文真道人。”宋墨溪毕恭毕敬地向眼前这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白眉道人行礼。“快快免礼,宋少侠此次前来,神色如此匆忙,想必有什么重要之事与老夫相商。”宋墨溪彬彬有礼地说道:“道长神机妙算,这是家父给道长得修书,命墨溪一定要亲自交到道长手中。”说着,他从包袱里拿出书信,道人接过书信拆开读阅。
许久之后,他放下信大笑起来。宋墨溪心生疑惑:“道长何事如此好笑?家父的信上怎么说?”道人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令尊信上说老夫恐怕有杀身之祸。”宋墨溪狐疑地看着他:“难道道长认为家父说笑了?”
“倒不是,只是……”道人的笑容慢慢地扩大,眼里突然寒光一闪,挥动拂尘向宋墨溪袭去,“太迟了!”宋墨溪早心存戒备,躲过了攻击。几招下来,假道人见敌不过扔下迷弹,遁隐跑走。宋墨溪跑到后院一看,成百的尸体几乎堆成座死山,而真正的文真道人则被一剑穿喉,固定在一座假山上,胸口是袒露着的,上面划了两个字——天诛。
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口渴得要死,“水……“感觉有谁把水送到了唇边,贪婪地一口气喝光。觉得后脑隐隐有些不适,手摸去,不禁大声呼痛,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肿了很大的一个包。“醒了?”欧阳的脸在我眼睛里放大,本能地往后靠了靠,谁知撞到了墙壁,又反弹了回去,额头不偏不倚地和他下巴撞到了一起,两人同时惨叫。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他吃痛地揉了揉下巴。
“欧阳恩公,又不是我愿意的。要不要我以身相许阿?”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思忖他下巴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硬!没想到他听完,还真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那要先把你毒哑,免得你吵,妨碍我睡觉。”什么?!我拉下脸,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八调:“那我还真对不起你了!”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理会他。我还是忍不住了,问道:“你……和魔教有关系?”他闭口不回。
“你有什么打算?要回去吗?”他忽然问,而我则默然地摇了摇头,视线移到别处,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茅草屋内,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套陈旧的茶几,几张油漆剥落的桌椅,真是简单得可以。不禁开口问道:“这是你的家?”
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这样问,他失神片刻后,略带嘲讽地笑道:“怎么,小姐嫌弃?”
“非也非也,只是忽然想到一句诗。”摇了摇手,伸出手指摇头晃脑道,“斯是陋室,唯吾德馨。”闻言,他眼波流转出几分笑意,“没想到你还会点文墨。”
“前人之作,只是印象比较深刻。要是真叫我作,还不如拿把刀解决了我来得痛快。”闭上眼睛,坦然地说道。
“不回去的话,你想去哪里,嵩山?”他的话题又回到这上面来。我很是沉默了一阵,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万分认真地告诉他:我,想去北辰国。欧阳听后,脸上的惊讶先是慢慢扩张,随即慢慢收拢恢复到正常,温热的手指抚上了我的额头。当他的眼底流露出几丝担忧,不太确定地问我是否还记得他的名字时,我的反应则是皮笑肉不笑地问他是不是找死。
夜深虫鸣,凉风习习,站在屋顶上喝西北风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摸了摸瘪进去的肚子,眺望了下四周的环境,最后泄气地坐了下去,唉,欧阳大侠,你怎么还不回来哈?抬头望着天上大饼般的月亮流口水,心想要是能摘下吃,那又是多好!咕咕——肚子又叫了。
“吃吧。”如同天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上的月亮真的变成大饼砸到我的脸上,当我痛哭流涕想感谢上帝时,发现——上帝长得好像欧阳。“怎么这幅饿死鬼的样子?”上帝……哦不对,是欧阳好笑地盯着我看。“的确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真的做饿死鬼去了。”埋头吃起了饼,好香。难得欧阳他今天这么安静,悄悄地向欧阳投去一眼,他的神色不同于往常的懒散,显得有几丝浮躁。
“为什么要去北辰?”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正狼吞虎咽的我一个气没顺上来就噎到了。“咳,咳咳……大,大哥你不要突然在人家吃饭的时候,突然这么来上一句好不?”哭笑不得地看着旁边的人,他好心递个水袋过来,一接过便咕噜咕噜灌了下去,顺了顺气,我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打了个饱嗝。
“觉得这里不太适合我,想换个环境,我……喜欢纯粹点的东西,可身边尽是不纯粹的人和事,而自己好像也是挺麻烦的说。”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说白了,也没啥,就是想逃,抛下一切身份、阴谋、恩怨。作个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
“你认为这可能么?!”欧阳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垂下眼睛,避开他紧迫盯人的视线,“我累了,去歇息了。”起身欲离去。不料,手腕被他紧紧扣住,用力往回一拉,我倒了下去,他则一个转身压了上来。额,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屋顶,这样的姿势,感觉空气中隐隐绕着几分暧昧。
不过幸好老娘我也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镇定地对上他此刻讳莫如深的脸,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蹙着眉头问道:“你喝酒了?”感觉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还没回答我。难道你知不知道你亲生父母怎么死的?他们是被你现在的家人和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逼死的,你……就不想为他们报仇吗?”他眼睛里呈现浓浓的愤恨。静静地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讪讪一笑道:“欧阳,你可知道背负上一世的仇恨是件很辛苦的事。我不想恨谁,为什么?因为我只是个简单的小人,耍耍小聪明,保保小命,吃得好穿得暖,找到命里约定的那个人。平平淡淡地过完就好了。而且……如果可以,有事没事管几件闲事,安抚一下自己那少的可怜的正义感,天天身心健康。”说着说着,我眼睛有点泛酸了,没想到欧阳凌也是个不好惹的魔教,古人智慧大无穷吖。
抽了抽鼻子,希望他看在跟我这么熟,发发善心,后悔了一万分,有了这个躯体,只能继续说道:“我没能力也不想把自己扯进这些恩怨中,上一代的罪,为什么还要延续到我们下一代,凭什么理由要我们肩负起这个责任?那样活着太累,我只想跑开,无论如何我只想得到幸福,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非要来找我,为什么……”眼眶热热的,眼泪就这样流下来,冲掉了他阴冷的注视,欧阳凌手足无措地放开我,任我在屋顶上失声痛哭,他一言不发。最后哭着累了,宣泄完情绪之后,迷迷糊糊地靠着他的背就睡了。欧阳凌,放过我吧。
漫无天日的地府里,小白抹抹头上的冷汗,细细地观察我的反应,赔笑道:“姑奶奶,你醒了。”没错,我又在梦境里被拖到地府了。
“赫赫,是啊。好久没见应该好好给你个见面礼,谢谢你给我找的‘好身体’。”阴沉地笑了几声,新仇旧恨啊!随后……
“啊——”及其惨痛的嚎叫声传遍地府每个角落。
“姑奶奶。这次又找你回来是好心跟你说几件很重要的事情,”小白肿着两只眼睛,四下瞟了瞟,最后小心翼翼地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你的那个他,这世似乎和某个危险的大人物扯在一起了。阎王大人上次之所以会破例和你打赌,是肯定了你和他这世注定无缘的结局的,要知道我们那位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推开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你倒是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和他碰过面了?”
“你怎么知道?”他话喊出口就捂住了嘴,我挑眉。他不自然地咳了几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幅轴,“这件事我们先放放好了,这次真的是有了很重大的发现才找你回来的。颖你仔细看画上的人。”说着,他把画展开了。
对着画流了半天的汗,我讪讪地解说道:“嗯,这应该是幅抽象画,看着虽然是盘水果却又多了个冬瓜身体,所以应该是一个人。这两个葡萄大的应该是眼睛,下面的那根香蕉应该是嘴巴,这个盘子应该是脸吧……”看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小白焦急地补充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您难道认不出这是你啊!”
他好似没觉察到我杀人的眼神,自顾自说道:“上次我去阎王大人的藏宝库巡查的时候,看见的,上面的那个画得跟仙儿般的女人除了比你漂亮之外,其他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得,你说这个世间上怎么还有长成这样的人存在?又不能私自把东西拿出来,所以我临摹了一张,怎么样?姑奶奶您说像不?”
“像呢,像极了,”我保证我现在的脸比夜叉还恐怖,阴森地朝他笑道,“小白,你画得这么好,我是不是应该再好好谢谢你呢?”小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哑然失色。
“啊——”嚎叫声再度响起。
几道光线射入眼帘,慢慢地睁开眼睛,我躺在原本属于欧阳的床上,忽地听见外面有人轻声交谈。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袭来,心跳忽然加快,悄悄地起了身,慢慢地踱到门边,耳朵趴在门板上听——
“你心软了?不利用她。”陌生的声线,可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是无辜的。而且——”这是欧阳的声音,“你知道她的意义,不是么?”
“你确定这个宋心心她是我们要的人?”冷冷的笑声,“况且真正的人我已经找到。”
“不是她?那是……”惊讶中似乎有几丝欣喜。
“那群人狡猾得很,以为用移花接木的方法就可瞒倒天下人,可他们忘了天心本来就是传承上代圣女的血缘才会贵为圣女,本就与天诛密不可分,要找真正的圣女传人,又有何难?”听他们的意思,我真的不敢相信了,难道这身体不是魔教的余孽,那是谁。
“也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想听清楚一些,身体更贴近了门一点,不料门松松垮垮地翻倒了下来,掀起一阵灰尘,引得我咳嗽了起来。平静下来之后,眼前并无一人。
“你起来了。”正纳闷之际,欧阳从屋子另一端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包子,走到面前深深地看了我几眼,“饿了罢,吃东西吧。”然后没事人一样,拉着我进屋坐下。
“刚才……”随手拿起一个包子,仔细观察他脸上的变化,“是谁啊?”收到他含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我识相地闭上嘴吃我的包子。
“嵩山被灭了,你知道麽?”一阵沉默之后,他忽地扔下枚炸弹。而我头脑的第一个念头是墨溪怎么样了?那个梦境难道是真的。他接着补充道:“宋墨溪他没事。”
“噢。”心稍稍放下,继续啃我的包子,咬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你们做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向我表明他的身份,不过凭着知觉,也倒能猜出七八分。果然,他眼神变得复杂,盯了我半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还要去北辰吗?”他怎么老关心这个问题,叹口气,我摇摇头,既然小白承认我已经遇见,又何必再故地重游,看来我是逃不出这个圈罢。
“怎么,又改变主意?”看他似乎被我弄糊涂,语气有点重,“你既不想卷入,为何现在又不想离开了?难道你昨晚说的都是玩笑话?!”话语中透着一股被愚弄的气愤,我不语。
“罢了,你走罢,想去哪去哪……”他头痛地朝我挥手,貌似要赶我走,那怎么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想个办法留在他身边。
“我不走。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哀求地看着他,见他惊得从椅子上摔? 吕矗ба酪补瞬坏谜饷炊啵拮徘挥脖瞥黾傅窝劾幔槁雎龅赝潘恢阑畹丶绦碳に纳窬骸罢饷炊嗵煲岳矗乙丫⑾治依氩豢懔耍也恢勒馐鞘裁锤芯醯桥费簟彼档秸饫铮易约阂脖蛔约旱纳钋槿饴榈眠煅首×耍幽油繁嗖幌氯チ耍∩仕馈澳阒朗俏沂鞘裁匆馑嫉陌桑俊?br /> “你意思是你喜欢我?”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目光愈加深邃,我轻轻点点头。“咔嚓”桌角被捏碎了一角,我心下一惊,他脸色难看至极,阴沉地望着我说道:“刚才这些话,就当我没有听你说过,要是你以后再有这样的心眼,编造这种可笑至极的话愚弄我,别怪我不留情面!看来你休息了这么多天,也好得差不多了,请小姐明天你立刻收拾包袱离开,恕欧阳无意奉陪!”他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我悻悻地低下头继续吃完手里的包子,心里默哀:偷鸡不着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