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缝纫机回古代 金推完结+番外完本[穿越种田]—— by:言呓

作者:言呓  录入:04-13

饶是活了两辈子,夏颜也没干过这种事。前一世虽然过的苦些,但赚的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替人打工的时候也本本分分。饶是混迹名利圈见惯了肮脏事,但一直守着底线。名利场里从不缺钻了空子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可登高跌重的也大有人在,夏颜自觉是没那个命一辈子鸿运当头的,况且见惯了大厦倾覆,愈发觉得这种事不能开口子,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些蝇头小利,可一旦裂了缝,保不齐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那工头见夏颜犹豫,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当下也敛了神色,把手里的包袱抛还给她,里头的含片盒子滑了出来,跌落洒了一地:“小丫头,这世上的门路你还没摸透呢,还是回家绣花缝补,安心嫁人罢!”
夏颜望着包工头远去的背影,忍了忍心底的气,虽可惜丢了一桩生意,可细想一回,自己也不缺这笔单子,犯不着为了几两银子做昧良心的事。
她回家后,把自己关进房里越发下苦工,金山银山赚不了,三文五文积少成多总有的是法子。
第22章 拌嘴日常
七月里苏府有个姑娘要出嫁,在何家的妆奁铺子里订了一批嫁妆。
炕案、香几、月牙桌这些就不消多说了,光是装首饰的管皮箱就有正副十二件,里头还要铺上天鹅绒垫子,因夏颜缝纫手艺好,何大林这回也不在外面找匠人了,只让夏颜来帮他制。
这活儿不难,算准了尺寸做成套子覆在隔板上就行,可到底是个精细活,尺寸得精确到毫,一套做下来竟比一件衣服还繁琐。夏颜手上还有不少单子积着,再添上这笔,出货就慢了许多,但她也没躲懒,何大林难得开一回口,怎么也得爽快应了。
除了天鹅绒垫子,夏颜还做了小巧的手枕,可以用来套手镯手链。不仅如此,她还在垫子上绣了何记妆奁铺子的名头,也算是打上了商标,何大林匠人出生,对于品牌营销一点概念也无,这些年下来,全靠口碑攒着。
将将忙过一小轮,许久不见的梅廉找上门来。他提着景福斋的绿豆糕登门拜访,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瞧着倒像是沧桑了一轮。
“这次出海月余,再见夏小娘竟长高了许多。”梅廉抿嘴笑着,他晒黑了不少,精神头却愈发旺了。
“你不是教坊使来着,作甚还要出海做生意?”夏颜想不通,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就把自己的货物杂七杂八全包了,也不知道要卖给谁。
“教坊连年亏损,总得做些旁的营生贴补进去,提起这话实是惭愧,若不是上回小娘子出手相助,只怕今年亏得更重,”梅廉低头挥手一番,脸上也露出了些羞意,“梅某此次来,也是为了这事儿,小娘子可愿意再接一笔单子?”
夏颜如今手里的活儿也不轻省,订单都已经压到了第二月去,可梅廉相识于微末,这笔情分总是断不了的,且做舞衣的赚头比寻常衣衫多多了,当下也立即应了他:“当然可以,只是我得忙过这一阵子,下个月才能开工。”
这话却让梅廉犯难了,只见他神情微微紧张,吞了一口唾沫:“实不相瞒,这次的货要的急,只有不到十日功夫。”
夏颜心下讶异,再怎么说排舞练艺也远不止十日功夫,他突然开这个口,恐怕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是新排的这支舞被广阳王府相中了,可没想临演出前,走水路运来的服饰,全沉船了!”梅廉捶胸顿足地说,恨不得自己跳到江里去,把那些衣服都捞出来。
“您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啊,”夏颜揉着额角,头疼道,可既然答应了人家,也不好立时改口食言,“眼下我不敢打包票,只得尽我所能,倾注全力帮你了。”
梅廉激动地要跳起来,到底忍住了,把绿豆糕塞到了她手里:“不两日就是端阳节了,你为着这事怕是过不好节,先吃两块糕点补偿罢。”
教坊这次演出的是羽扇舞,十来个舞娘一水儿的江南人,个头小巧,肤色莹润,穿衣打扮倒是极易出挑的。只是个子小的人衣饰就不能累赘,否则会显得臃肿繁复,七彩羽扇已是极华丽的了,服饰就应该尽量简约。
做绣花肯定是来不及了,这时候就要考验结构功底了,怎样才能做出既简单又别致的造型来。
舞蹈的主题是朱雀归宿,夏颜首先想到的是翅膀,可做框架羽翅是一项大工程,且十个舞娘舞步紧贴,太大的翅膀铺展不开,她就想着用绸缎代替。
也来不及去绸缎庄子细细选料了,她在空间里翻找出一块橘色的丝织品,用炎红色染了半截。与此前不同,她打算先做领舞的裙子,解决了这一大难题,剩下的伴舞服就简单了。领舞的角色是一只朱雀鸟,由橘色过度到炎红,肉眼看上去更加柔和明亮。
她刚染了色,空间的时间就到了。此时太阳已经西沉,她把料子晾在院子里,风一吹还有股刺鼻的染料味,如今天儿暖了,一晚上就能干。
今天还要把王棉花家的两件汗衫赶制出来,明日就得交货。眼下已是没时间烧火做饭了,夏颜躲了个懒,去食肆里叫了两菜一汤。
此时正是下工的时候,饭肆里忙得热火朝天,店小二应了两声,又转头招呼别的客人了。
日头已经沉了下去,何家爷俩把碟子里的绿豆糕吃了个精光,夏颜拿着剪子裁布,肚里叫了三个来回,饭菜还没送来。
何漾到底忍不住叫唤了起来:“知道我最烦何事吗?最烦你一忙起来就不顾我们爷俩,瞧瞧都这个点儿了,肚子里的油水都被刮下来一层!”
手头这两件衣服不赶制出来,今晚又得熬夜,这几日她都没睡过一整觉,心里正烦着,嘴下也不客气起来:“肚子饿了不会自己叫食去?我又不是你娘,还管着你吃喝拉撒!”
何漾气得掼下杯子就走了,何大林追着出去叫了两声也没回头,夏颜深呼吸一口气,又对何大林软了下来:“爹,我去炕点饼子,你先等会儿。”
“快别忙活了,有这时间赶紧把手头活儿做完,爹去买些包子馒头来,”何大林把夏颜扶了回去,替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两日把眼睛都熬红了,爹看着也心疼,你哥哥嘴上不说,也是担心你熬坏了身子,你莫要跟他怄气。”
“我知道,都跟他吵了多少回了,明儿就忘了。”夏颜拿针线把裁好的衣片粗缝固定住,就又去赶做妆奁里子了。
何漾提了一只烧鸡回来,后头还跟着那饭肆的店小二,手里提着食盒子,嘴里不住地赔罪告饶:“何相公可千万别恼,今儿个东家请客,您敞开了吃,只请您饶了小的,在东家面前替我遮补两句。”
何漾从他手里接过了提盒,皱着眉对他挥了挥手:“先问问我家阿颜饶不饶你。”
那小厮见了夏颜,又是道歉又是讨好,夏颜心里还烦着事儿,只好不再追究了:“下回别这样了,若是我家里请客,可不得让我们出丑了。”
那小二连连点头哈腰,佝偻着身子退出了。才拐了门边,就朝墙根下吐了一口唾沫。
一顿饭吃得闷声闷气的,何漾掰开一只馒头,给何大林一半,另一半望了两眼,到底还是放在了夏颜的碗里。
夏颜扒饭的筷子一顿,筷尖顶着唇细嚼了两回,才夹起馒头掰开了一小块,又放回何漾碗里。何大林见了,笑眯了眼大口吃菜。
因着压力大,夏颜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工作,这样一来效率倒提高了不少,将将在约期前一天赶制出了十套舞服,因时间太急,这次的衣服不比上次华美,但胜在新颖别致。她做了一件背后开叉的披肩,下头坠着玉线流苏,再点缀一圈金色羽毛,动静之间飘扬旋转,倒真像一对小翅膀似的。
转陀螺似的忙了许多日子,一时间突然闲了下来,倒有些适应不了。许久没出门逛逛了,这些日子的伙食也是糊弄着对付过去的,她就想着做一桌好菜补补何家爷俩的油水。
何漾屋里有个《妙客食单》,夏颜照样做过几餐,很得何家爷俩喜欢,只是炖炸煎炒太繁琐,一年也吃不了几回,这次她挑着菜色拟了个单子,便照单去采买。
脱沙肉最是繁琐,光是剁肉泥这一道,就能叫人手腕酸上半天,更别提秋油、清酒一两不能错,夏颜只得比量着杯子掺和进去。火候更是重要,人坐在锅炉前,熏得脸上*辣的也不能松神。
菜市还有卖山鲜的,比干货铺子里头的强多了,饶是价钱不低买的人也多,夏颜挑了各色菌菇,洗净切成小丁子,拿竹签子串了,涂上景福斋的酸辣酱,用炭火烤熟。
主食就定了茶面,熬茶汁是个慢功夫,夏颜就刨了一节小黄瓜,坐在门口嚼得嘎嘣脆。一时间,外头突然闹哄哄起来,夏颜勾着头朝外张望,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节黄瓜只剩下小半截时,隔壁看热闹的王棉花回来了,夏颜就拉了他唠嗑。
“码头上闹起来了,”王棉花接过夏颜递来的一段新黄瓜,也嚼得脆响,“好像是因着那个什么工头,克扣匠人的事儿。嗨,你是没瞧见那阵仗,差点把人架起来丢河里了。要说这工头也真是个黑心的,给人吃猪食还不够,身上连一件好衫子都不给,天儿这般热,出一身汗,盐浸在料子上,可不就脆了,撕烂了衣裳不说,连皮肉都被木头桩子磨烂了。”
夏颜像听戏似的听了这一段,把手里的瓜脐扔掉,又摸出了个小荷包,捏出一颗甘草含片放进嘴里,刚吃完黄瓜再吃这个,顿觉神清气爽:“啧啧,这楼还没砌起来,就塌了啊。”
第23章 争执(捉虫)
最近雷县令的日子不太好过,广阳王听了匠人们罢工的事儿,大怒不已,一拍桌子要提溜他去问罪。雷县令的头磕在王府的石板阶上,削了一层皮也没能让王爷大人的眉头舒展一下。
他心里恨透了那个给自己找麻烦的工头,心想着回衙门后定要把他在牢里整治到死,也记不起当初口袋里塞了多少人家孝敬的银子了。
新战船是广阳王府奉命督造的,因雷家历来都有造船的生意,这才把担子交给了雷氏一族,没想到不过两三月,就闹出这么一场乱子来。
如何平息众怒,那是上位者要头疼的事情,夏颜眼下关注的,不过是自家门前那一亩三分地。
新的负责人还没任命到位,工地上乱糟糟一片,衣食住行全要匠人们自理。之前发下去的衫子都破烂了不少,就连匠人自己打的补丁都比原来的料子好,夏颜看准了这个商机,夜以继日开工,赶在别的同行嗅出味道前,就把八十件成衣做好了。
将近二百来号人,若是有三成能来买衣服,这一趟就赚足了。依旧九十文一件,夏颜把摊子直接摆到了工地前头。
买衣裳送手套,下次光顾还有八折优惠,夏颜心里的算盘叮当响,匠人穿衣最费,寻常衣衫两三个月就要换新,就算让些利,做这笔生意也是极有赚头的。
若是能长期供货就好了,可她也知道,这种官造的肥肉是轮不到她这个小作坊的。还是要尽快开个铺面,把名头打响了才好。
铺子过了旺季就难寻,前后看了也有七八家了,总是不能十全十美,夏颜对地段、租金、邻居甚至环境要求都极高,几个中人听了都连连摇头。
最后总算在玉明街的尾巴上寻着一家,门头虽小,内里却深,原来是个绸布庄子,二楼还有架纺纱机,临窗有个凉竹榻子,其他就空无二物了。
墙上的漆剥落了,还得铲了重新刷腻子,地板也脏旧,长了许多霉斑,夏颜打算撬了重新铺地席,这么一算每年十七两租金就有些贵了。
夏颜便想着还上二两立契三年,可那屋主说什么也不肯,不光租金一文不让,听话里的意思,还极有可能到期收回去,这就让夏颜不得不重新考虑装潢的问题了。
回去同何大林商量了一回,都觉得这个铺面不错,放弃了实在可惜。那地段虽在玉明街尾端,但更靠近西坊市,逢年过节这里都有舞龙舞狮的游会,人烟是极旺的。
夏颜也很清楚目前自家的定位,高端市场是做不了的,这块蛋糕一直是丽裳坊领头切的,剩下的中低端市场,她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咬咬牙,就定下这一间了,想来那屋主也是怕自家糟蹋屋子,才不肯立长约的,待一年之后双方熟悉了,只要租金不涨得太狠,续约也不是难题。
夏颜从钱匣子里取出二十两银票,立了一年租约。付过牙保钱,就去请漆匠进门。正是天儿热的时候,藤编的地席得提早定,一寸厚的席子十大张就能把小楼铺满了。还得再请人来夯一夯地,她也想过铺青砖,可到底花销太大了,只租一年的话,这么做就太冒进。
匠人进门,少说得两个月才能修整齐全,夏颜就开始构思铺子里该卖些什么了。
先前打了版的衣裳,少说也有三四十种样式了,这时代的衣服结构都差不多,只能在花色配饰上出些新意,这方面倒是不难,夏颜一晚上就能制出许多。只是长期进布料的店家还没头绪,单从绸缎庄子进布,本钱就太高了,夏颜就想着找织造厂进原料,可她小本生意,一月三四匹的量,也不知人家会不会答应。
在相熟的人中,也只有梅廉有这门路,夏颜包了二斤好烟丝,登门去请他相助。梅廉听她要自己开铺子了,又惊又喜,结结实实恭贺了一番,最后直拍胸脯请她放心,进货的渠道就包在他身上了。
二楼要改成工作室,也得费一番功夫,纺纱架子和竹榻都送人了,夏颜是用不上这些的。她还想做一扇推拉门,这样自己在空间里时更加保险,可到底不敢一下子投进这许多钱,只好改成帘账了。
就在夏颜忙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何家二房的红鸡蛋送来了,七斤半的大胖小子,只把众人乐得合不拢嘴。芝姐儿抱着弟弟坐在床头,咿咿呀呀地哄着,声音又轻又柔,唇角带着暖暖的笑意,夏颜望着她瘦得发尖的脸盘,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今年秋闱第一场考试定在了八月初九。
七月中旬,何漾在家喝过辞行酒,就要前往省城赶考了。夏颜给他做了一只新耽美文库,元青斜纹布面,搭着尤墩布里子,两布中间偷偷缝了一层防水布,防水涂层极轻软,摸上去虽有些异样但也不易惹人怀疑,这一路去风吹日晒的,保不齐书纸会被雨淋,有一层防水布就能派上大用场。
同去的还有苏家的两个少爷,苏敬文是第二次考乡试了,神色间一派轻松,安抚了自家弟弟又同何漾热络家常,很有种老大哥的派头,苏二少还未脱稚气,说话带着刺儿,瞧起来跟何漾很不对付,连同对着夏颜也有些不客气。
夏颜只当他是个毛孩子,并未多做理会。对着何漾细细嘱咐了吃穿用度:“我打听过了,省城也有惠盈票号,你若银子不够使,就到那里兑去。藿香正气水可带着了?这日头高,心里慌了就喝一口。大箱子里还有一双新鞋,用白布袋子裹着的,脚上这只穿坏了就换上,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把脚趾头给磨破了。啊,还有……”
还有许多话没嘱咐完,就被何漾推着往回走了,夏颜白了他两眼,站在码头边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舟,挥了挥手里的帕子。
家里少了一个拌嘴的人,夏颜心头有些空落落的,一日里总要朝西里间望上两三回,笔墨纸砚还铺得整整齐齐,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落笔写字似的。
收回了目光,夏颜深吸一口气,眼下要忙的事儿已经满满当当了,哪里还有精神头想别的事情。
八月份,正是妆奁铺子最红火的时候,可前一天就定下的木料迟迟没有送来,一想起田家村的那些刁民,何大林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同爹爹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夏颜也怕出了什么差错,上回是运气好,何大林手脚齐全回来了,可这次若是又闹了起来,也得有个照看的人。
雇了一叶小舟,何大林往腰间别了一把凿刀,夏颜带了些干粮和水,两人便撑篙过河了。
下了舟,前行不到一里地,就见一排木栅栏挡住了路口,田家村两个癞皮守在前头。
何大林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上前同他们理论:“你们这是作甚?”
打头的那个汉子嘿嘿笑了两声,眼神不住往夏颜身上瞟:“这路是我们村的,你若想过,就得留下开路钱。”
“你们这样和地匪有何区别!”何大林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一把推倒了前头的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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