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见完本[古耽]—— by:津留伊知

作者:津留伊知  录入:04-15

没有时间和那剩下的男人继续纠缠,凤诺清看了一眼那几个男人,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刚才江顷潺走的方向跑了过去。背朝着敌人会有多么的危险凤诺清也知道,但是比起那些事情,他更想知道一直以来就象是自己的家人一般,就象是自己的兄长一般的江顷潺爲什麽要背叛大家。明明之前……还说过想要和左靖兰在一起的……
象是预料到凤诺清会追来,江顷潺靠着一棵树站着,双鬓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教人看不清他如今脸上是有着什么样的表情。「诺清,夏叔叔应该有教过你吧,绝对不可以把背对着敌人。」
话音刚落,凤诺清还来不及反应便只感觉到自己带的背上一阵疼痛以及温温热热的湿意,或许这本来就是计划好的。江顷潺知道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追过来,所以他便刻意这么安排。
心中焦躁的自己自然不会考虑太多,他安排了一个人的死,却也可以得到他凤诺清的性命……
「爲什麽?你不是这样的人!」伸手摸向那个受伤的地方,凤诺清咬咬牙,猛地拔下来,看到的是沾着黑血的飞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
「是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人心……是可以伪装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还不到时机我不得不伪装。」
「那么左大哥呢!难道你对左大哥……也是假的吗?说什么……想要再和他在一起什麽的……难道这一切也都是你伪装出来的吗?」因为那是沾着毒的,凤诺清的身体受到了毒性的影响,因此开始有些无力,终于,他不支的跌在了地上。
「左靖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我和他,再也不会有可能了。你说不定对我还有疑惑,当初没有杀掉你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还需要确认你的血是不是我所需要的那种,如今我已经证实了,所以再把你留在这个世上也没有用处了。我和你,不,我和你们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什麽话要说了,在你死后,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所以你可以安心去死。」
「那……你要我的血用来做什麽?如今我的血……大概还是有毒的……噗!」猛地吐出一口血,凤诺清轻喘着气。
「就算是有毒也没有关系,你的血我照样可以用。至于用途,我也无需告诉你这个要死的人。你们,杀了他。记得,照我说的,要好好地……嗯!」话,还来不及说完,江顷潺的脖子上却被架上了一柄钝刀。「呵,是你啊,靖兰,你一直躲着我,想不到……这次你居然会主动接近我。」
「闭嘴,如果当初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的话,我一早就杀了你了!」左靖兰说得咬牙切齿的。多日以来,他一直尽量不要外出,为的就是不想要遇到江顷潺。当傅文彬说道看到江顷潺神神秘秘的出去而皇甫逸南说凤诺清似乎看到了什麽以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的时候,他便知道江顷潺这一次有没有做什麽好事了。
「你没事吧,诺清。」猛地抱起了凤诺清,入眼的是皇甫逸南的脸。
「嗯……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瞪大了眼睛,江顷帆看着那脸上有着象是绝望一般的笑容的江顷潺,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心里面的兄长。虽然他嘴讨厌,而且做事还很奇怪让人有些讨厌,可是他一直以为他的哥哥……不是坏人……
或许,是他错了?
「如你所见。既然顷帆你也来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件……我隐瞒了好多年的事情好了。」江顷潺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那一帮忌惮于左靖兰的黑衣人们不敢上前,唯恐这样会让江顷潺有所伤害。「你们向后退一些吧,我不会有事。」说罢,江顷潺伸手支开了那其实并不曾用多少力气抵着的钝剑。
这样,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实左靖兰并不打算杀掉他呢?
自嘲的一笑,江顷潺只觉得心酸,可是他有着他不得不完成的事情,即便是失去性命,即便是失去一切,爲了他活到现在的意义和信念,他不得不做下去。
「很多年以前,爹娘……死了,而失去了意识的你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的却是沾满鲜血的你自己以及手中的凶器,还有……已经冰冷的凶器,对么。」看着江顷帆神情呆滞的模样,江顷潺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一直以为是自己杀死了爹娘的,只是……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杀死爹娘的人……可不是你,而是我,江顷潺。」
「什……什……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明明是我杀的,爲什麽……爲什麽你要说是你杀掉的啊!」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江顷帆紧紧的抓住了江顷潺的衣服怒吼道。他不愿意相信,爲什麽,爲什麽江顷潺要杀掉他们的亲生爹娘?
一时的沉默,江顷潺只是静静的看着几近抓狂的江顷帆,然后他轻笑出声。「爲什麽?当然是4 爲了日后的一切铺路。否则,你以为他们怎么会相信我?正是因为我曾经杀父弑母,所以我才可以和他们合作,而你,不过是让我得以将一切罪责推到你身上的道具罢了。」江顷潺冷冷的说道,一脸的理所当然,看得大家心寒。
「我……看错你了。」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江顷帆一拳头砸上了江顷潺的脸。过大的力气甚至弄得江顷潺的嘴角肿了起来。
「是你们太过天真,以为我会是什麽好人。」猛地甩袖,袖内隐约可见的寒光教江顷帆猛地跃身远离江顷潺。
「今日你们人多势众,我也不与你们相争,但是之后你们便好自为之。」江顷潺冷哼一声,脚尖轻点地面,便施以轻功离开了小树林,留下的,只有被事实惊到的众人。
第13章 何日缘尽何日散
杀父,弑母。
看起来过于沉重的几个字却是他不得不做的。作为那个家的长子,他有着一定要背负的责任,即便是为此杀掉双亲那也在所不惜。
「江先生,你回来了。」坐在大堂正前方的椅子上,那个蒙面的男子慵懒的撑着头,「看上去你好像失败了。」
「我是不是失败了,公子你应该最清楚了。那个人……不是一直都跟着我么?」江顷潺轻哼一声,便在眨眼之间从袖□□出几根银针朝着不远处的薄纱帐子飞去。不出他所料的,那薄纱帐子内走出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而他的手指之间还夹着几根银针。
「果然瞒不过你,那个时候你明明可以杀死凤诺清的,爲什麽却要给他一个机会?」把玩着自己垂下的几缕头发,男子听着简直就象是没有睡醒的声音里面却隐隐透露着杀气。
他不杀凤诺清自然有他的理由,可他却没有必要和那个男人多说。不过是彼此之间互相利用的关系,只要构成合作的条件就足够了,其余的事情他不需要被人多加过问。
「呵,时机不对,而且我也不想继续和他们装下去了,倒不如借此机会与他们撕破脸。如果我要杀死他们,我有的是机会。」冷哼出声,没有多看男人一眼,江顷潺便转身离去。
的确,如果他真的要杀死他们那一帮人的话,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的目的并非是要杀死他们。
他要做的,只是爲了那一件事情做一个了结。
掌心中的线已经开始渐渐淡去,当它完全消失的瞬间那就是他性命的终结。可是,他还是没有弄清楚江顷帆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轻叹了一口气,江顷潺执笔在那纸上缓缓地写了起来,身体四处传来的疼痛感已经一日比一日强烈,那钝剑抵住他的脖子的时候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那里,还有那个男人的气息……
与一年前完全无法相比的字迹歪歪斜斜的,看着一点也不像样,可是这已经是他能够写出来的最好看的字了。
江顷帆身体上的毒似乎没有已经那么强了,本该这个月江顷帆就来取的药粉,现在都快要月末了他还不曾来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觉得江顷帆身上的毒可能轻了一点的同时,江顷帆也开始会定期去傅文彬的房内,而且彻夜不归……
难道,这些事情和傅文彬有关?
「不,不对,现在我不应该想这些没用的事情……」该想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对……那个男人很多疑,如果不快点的话,可能会把自己的目的给暴露了。凤诺清的血有问题,这他已经可以肯定,只是……该如何……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
若凤诺清的血当真是那个,那么那应该可以解百毒,若是他让那帮人之中的一个人中了他如今研制出的最厉害的那种毒,只要稍微透露一些口风便可以让凤诺清以血来尝试的话,那么凤诺清的血究竟是不是那传言中的末路岂不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证实了?
这么想着,江顷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烛光摇曳,坐在床上的那个人脸色惨白,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果然还是喝一碗定神汤比较好吧。」傅文彬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朝着江顷帆走了过去,虽然知道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的任由他去。「吶,江顷帆,快点趁热喝掉它。」
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江顷帆颤抖着手端着那碗所谓的定神汤便咕噜咕噜的喝下了肚子。指尖微微的颤抖着,额头上的冷汗冒个不停。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江顷帆只觉得痛苦无比。
「顷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到了江顷帆的身边,凤诺清递给江顷帆一块方帕,「擦擦汗吧。」
「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即便极力想要让那不断颤抖着的身体停止颤抖,可是他却完全做不到。「那是发生在我八岁生辰的时候的事情,那一年,江顷潺十岁。」
为他庆祝生辰的爹娘为他准备了一桌子的酒菜,本该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那一年的生辰的,可是到了途中的时候,江顷帆开始觉得头脑有些昏沉。明明不曾喝酒却象是喝了不少酒一般,终于,他趴倒在了桌子上面睡着了。
实际上自己做了些什麽他也不清楚,一直,他都只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云端一般,当醒来时,空气中飘散着的血腥味遮掩住了饭菜的香味,身上的粘腻感恶心得江顷帆几乎没有将先前吃进腹中的食物都给吐出来。
听到了硬物坠地的声音,江顷帆低头所看见的是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而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的,是被自己称之为兄长的江顷潺……被告知这已死的两个人是自己杀害的瞬间,江顷帆不管怎么样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虽然当时一切的证据都很明确的指向了他。
「我一直相信这件事情直到现在,虽然不知道我杀人的原因是爲什麽,可是我还是相信着。因为我醒过来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再真不过的,可是江顷潺的态度却一直让我觉得他好奇怪。」当时会主动帮他处理尸体,事后虽然偶尔会提到这件事情,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一丝的责怪。「所以,在我觉得我一个人外出闯荡江湖也不会有什麽大问题之后,我就离开了百毒谷……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说那些话。」
他甚至不知道那些话究竟能不能相信。
「江顷潺做的事情,不觉得有些矛盾幺?」一直都沉默着的左靖兰突然说道。
「的确。他特意将诺清叫去小树林,若是说他的目的是想要杀掉诺清,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还说了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事实上他就算不说这些事情也是无所谓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让江顷帆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是爲了证明他真的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好人不成?
「而且……之前听他的语气,似乎他所要的我的血是应该干干净净的,可是之后他却给我用了沾有毒的暗器。」凤诺清反过手摸向了自己背上那个被包扎好了的伤口。
难道说……
江顷潺的目的并不在此?
「现在我们根本就不该考虑江顷潺的事情吧!如果我们还继续这么磨磨蹭蹭的下去的话,群雄会就要赶不上了。若是江顷潺还有别的目的,他要是不明确表明我们就算在这里继续猜测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没有任何的真正对策!倒不如见招拆招,如果可以抓住江顷潺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从他那里逼问出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吗?」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傅文彬大声嚷着。
「的确……正如你所说……」
山林里面,静得吓人。但是在那里所看到的天空却又似乎更美。
赶了两天的路,不知道该说脚程太快还是太慢,他们没有来得及到小镇里面,因此只得呆在这山林里面等天亮再继续赶路。所幸,这虽然是没什么人气,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一间破旧的小庙也终于有个地方过夜。
由于凤诺清负伤,江顷帆受了刺激的缘故,守夜的事情便是由皇甫逸南三人来负责的,一人守一个时辰多些这样轮流下来倒也差不多。
「你没睡?」坐在大门前面的皇甫逸南不曾回头,却已经猜出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睡不着。」虽是这么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身上的伤口让他疼得厉害,反倒无法休息。只是这话他不愿与皇甫逸南多说。便是说了又能如何?
被多关心的问了两句,或许他就会一个把持不住而真正的再一次沦陷。
若是如此,那么还是就此作罢来得好些。
皇甫逸南不曾多说什么,只是借着月光斜眼看了一下凤诺清的脸。没有什麽生气一般的脸还有那额头上细细的汗水,想必他是伤口上的缘故。「既然这样,那么明日起就稍微减慢一下赶路的速度好了。」凤诺清既然不曾说,那么就是他不想要让自己知道,皇甫逸南也不曾点穿。
「哎?其实也不是什麽事情,不需要特意因为我而减慢赶路的速度的!」慌张的拒绝着,皇甫逸南这种关心人的方式教凤诺清的心忽的一暖。不可动情,绝对不可动情,下意识的警告起了自己,可凤诺清不知道,在警告自己这事的时候,他已经不小心踏入了那危险禁地。
「我最近也有些累了,用这样的身子拼命赶路也不适合对吧?」淡淡的笑了笑,皇甫逸南抬头看了看那满是星辰闪烁着大的夜空。「若是你睡不着,陪我一同看看这夜空,如何?」
象是几年前搂着自己对自己说着待到下雪一同去赏雪时的表情,本就不善应对皇甫逸南的凤诺清在见到了皇甫逸南这样的表情后,便更加的无法拒绝。说不清这是劫还是难,许是上辈子欠他太多,因此今生便会托他的福,受尽苦楚。不光是身,还有心。
「反正我也睡不着。」这算是同意,凤诺清走到了门的另一边然后缓缓地坐下。彼此之间的距离明明就不近,可是凤诺清却还是觉得好近,想要挪远些,可他又害怕会被皇甫逸南看出什麽端倪。
「你其实很想要躲着我,最好见不到我,这我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究竟何时才能够解开?凤诺清喜欢自己,他清楚,可是一直想要逃避自己的凤诺清可就未必了。他逃避着自己,或许同时他也在逃避他自己的心。「万事若都只是看表面,误会可是会产生很多的,若是因为误会而错过,岂不是太过可惜?」
「的确,因为误会而错过确实可惜,可惜有些错过并非因为误会。」声音之中淡淡的愁伤,凤诺清却又在下一瞬以着一阵轻笑而作为掩饰。「皇甫公子和我说这么深奥的事情是要做什麽。人因缘起而聚,因缘尽而散,错过或者不错过,皆因缘字而起,何来什麽误会?」
「那么……」皇甫逸南拉长了声音,然后一只手撑住了凤诺清身后的墙壁。「你说你我之间,是否会有缘尽的一日?」
「虽不知何时缘尽,但是若是人死,缘也就尽了。且说……我与皇甫公子不过是正好同路而已,一旦到了目的地,我们也终究是要分开的。」对上皇甫逸南的瞬间,凤诺清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张的想要别过头,可是皇甫逸南的手立刻抓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硬是要他面向自己。
「如果说我喜欢你,想要你和我一直在一起,你会怎么样?你又会不会毅然的要让我们有个散的果呢?」皇甫逸南的头缓缓的朝着凤诺清的靠近,然后,便是唇与唇紧紧的贴靠。
凤诺清瞪大了眼睛看着皇甫逸南,便在这同时,皇甫逸南的舌头撬开了凤诺清的唇,几乎快要教凤诺清窒息的吻,凤诺清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自己一直所想要的坚持,他只能够下意识的回应着皇甫逸南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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