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动作停了停,把手指拿出来,一手撑在吴邪耳边去够床头的安全套,“不安全。”
……德国的保健教育做的真好。吴邪在心里吐了两句槽,默默忍耐着后面若有若无的空虚感。
张起灵给自己做好措施,扶着前端腰一沉,慢慢地进去了。
“你你你……不做润滑了?”
“直接进来。”张起灵道,吴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动作,内心惊惧不已。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啊,万一裂了怎么办……⊙﹏⊙ 痛!
两个人一个进得小心翼翼,一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熬了一脑门的汗,直到全部进去了,才均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里被塞得满满当当,心里也被塞得满满当当。张起灵抵着吴邪的头等他适应,吴邪抱住身上人满足的舒了一口气。
这才叫灵与肉的契合。
最后吴邪自己受不了了,轻扭了扭腰。“……你动一动啊……”
在一起七年,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括约肌里面分泌出肠液,自觉充当了润滑剂的角色。张起灵伏在他身上,小幅度的轻轻摆腰,然后抽出来,龟头卡在穴口位置,再插进去。
毕竟是个男人,做不到像AV女优那样各式各样音阶一样的呻吟,也没脸学GV里小受明显没什么感情的嗷嗷叫,吴邪只会半睁着眼睛摇晃脑袋,嘴里胡乱哼两下来表达自己的舒爽。张起灵觉得,这样带着一点点压抑的呻吟更催情些,就忍不住去吻他,从额头到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怎么都亲不够。
“……老公……唔……”吴邪被干得爽了,时常就会这么叫他。张起灵很爱听这个称呼,比起husband或者ehemann,他觉得还是中文的诱惑力最大,每次听吴邪这么喊都能让他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于是张起灵把吴邪绕在自己腰上的腿拉开,架上肩膀,对着记忆中的敏感点撞过去。
“呃……嗯!”前头一直没有被照顾到的鸟因为这一撞爽得差点射出来,吴邪用仅有的意识死死憋住,插射什么,也太菜了吧。他看了看还在他身上恶意驰骋的男人,匀了匀气息,猛的收紧后穴,满意地看着张起灵全身一颤。
突袭什么的,小爷我也会。
肠道内壁湿热紧致,再被吴邪刚才那一夹,张起灵觉得全身的血液分成了两股,一股直冲上大脑皮层,麻痹掉了所有其他感官,剩下的全涌向了埋进对方身体里的那玩意儿。他放任吴邪耍无赖,浅浅地抽插了几下,老二寻到一个刁钻的角度,对准了一口气冲过去,抵住,然后左右碾压,手摸到吴邪的阴茎,捏了一下饱满的囊袋。
“嗯啊……!”
这回没忍住。
吴邪身体不受控制的绷成了弓形从床上弹起来,藏了一礼拜的存货成直线往外彪,大部分都撒在张起灵胸前,有一些甚至还沾上了他下巴。
高潮引起的后穴收缩跟吴邪自发的不能比,张起灵也被箍得直想射,湿热紧致的甬道对他来说如同天国,大开大合了几次,抓着吴邪的手按到他头顶上方,跟着一起射了出来。
吴邪紧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往外流,大口大口地喘气。片刻后,张起灵抓着他手的力道渐渐松下来,身体伏到他身上,整个人放松地压了上去。吴邪被压得胸前一窒,但还是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环过他的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先安抚般摸了摸张起灵的后脑勺,然后搂住他的背。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汗水混着精液让他们黏得更紧。张起灵把鸟从吴邪身体里退出来,呼吸还很粗,脑袋埋在吴邪颈窝里慢慢平复着高潮余韵。过了一会儿,他侧过脸来看了一会儿,对吴邪耳语道:“操哭了。”
……
体力上的差距让吴邪连对他竖中指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瘫成大字型,眼睁睁地看着张起灵坐起来扔掉安全套,开了床头的矿泉水瓶来喝。
……我也要,我快渴死了。
恋人之间一定是存在心有灵犀的。张起灵再开了一瓶水,转身把吴邪捞起来摆好,揽到自己怀里给他喂水喝。把床上的枕头拍了拍归在一起,放到吴邪身后让他靠着,又一只一只抓着他的手用抱奶瓶的姿势让他扶好矿泉水瓶。
“我去放洗澡水。”说完起身,确定瓶子没有掉下来,人也没有歪下去之后,转身向浴室走去。
两人冲了澡又倒回床上,光着身子抱在一起转眼就睡着了。
06.
等他们一觉醒来,收拾好满屋子狼藉走出酒店的时候,外面连路灯都亮了。
在附件找了家餐厅吃了饭,又牵着手在周围小巷里散了会儿步,一周的话都说尽了,实在是无事可做,这才慢慢踱回来。
靠进酒店的时候两人自觉松了手,张起灵在前吴邪在后,迈进了一到晚上就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柜台边有个穿了一身黑衣黑皮裤的家伙正在办手续,连放在行李车上的拉杆箱都是全黑。
吴邪现在吃饱喝足心情好,看世界的眼光都是五彩的。目光颇不礼貌的一路尾随着那人,一边看一边暗暗想,单从背影和身高上看,这货还是蛮有型的。
不想那人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转过了头,一副墨镜及其显眼抢先映入吴邪的视线。
这人绝对是黑色控,要么就是黑客帝国的脑残粉。
脑残粉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极富流氓气息的笑来,抬起手冲他们招了招,把吴邪吓了一跳。
“嗨,哑巴?”
嗨,瞎子。吴邪在心里回答了他一下,心说这人一定是个神经病,然后他听到张起灵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瞎子。”
桥……桥豆麻袋?!这人还真叫瞎子啊?!
一定是我看待世界的眼光不对。
也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直到眼镜哥和张起灵已经简短地结束了第一轮对话,吴邪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俩……认识啊?”
“嗯。”张起灵淡淡道,“他叫黑瞎子。”
黑瞎子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呵呵笑了:“新欢?”
新欢你大爷!
不过吴邪表面上还是温文尔雅地回答:“哪里哪里,张总是我上司。”
“哦……”黑瞎子千回百转地答了句哦,兴致勃勃地看向张起灵:“哑巴你手真黑,连下属都不放过。”
……
这人果然是神经病吧。
不过反正都被识破了,吴邪也就懒得装孙子,站直了身板一副正房出巡的架势看这两人寒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刚才那句“新欢”还在吴邪脑海里突突的跳,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那边黑瞎子还在贱兮兮的笑着:“看来这几年你过得很滋润嘛,那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好聚好散,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啧啧啧,这语气,分明就是旧爱的立场。于是吴邪压了很久的醋劲一上来,也不晓得是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你是他前男友?”
张起灵一愣,转头看他,只是那表情落在吴邪眼里,却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NO,NO,NO。”黑瞎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跟前,比了个“不对”的意思,“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叫sexual parter?”
“黑瞎子!”张起灵声音里的怒意连陌生人都能听出来。
sexual partner。
炮友。
比旧爱还可恨。
吴邪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握了两下又松开,再握紧。
“哟,想打架啊?”黑瞎子早瞄到了吴邪的动作,也不怕,反倒上前跨了一步,说得颇为挑衅。
“你敢。”这话是张起灵说的,语调冰冷,手微微扬起挡在吴邪身前,目光直追黑瞎子,满脸都写着不快,黑瞎子都快能看见他眼里冒出来的火光了。
吴邪告诫自己要冷静,三十岁的爷们儿,不能再做以前那些没皮没脸的事情了。
冷静了再冷静,直到确定自己不会脱口就是脏话之后才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再也没有看两人一眼。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走开,身后两个人就扭在了一起。
张起灵劈手抓住黑瞎子手腕朝反方向一扣,对方豪不示弱,膝盖一弯腰部一扭就要转身,被张起灵一脚绊住。
“喂喂,兄弟见面不用这样吧?”
“跟他讲清楚。”
“那小子脾气太大了,一点儿玩笑都开不了。”黑瞎子试图耸耸肩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讲清楚。”
“张起灵你——”
“讲清楚!”张起灵手上再加了一分力,对方的手腕被扭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黑瞎子疼的嘴角抽了抽,余光看见一脸疑惑正向这边走来的保安,终于妥协,冲着正要进电梯的吴邪嚎了一嗓子:
“嘿!那个谁,刚才都是我瞎说的,哑巴跟我屁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把他关在门外啊!”
张起灵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放开了他,但是大堂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这一嗓子吸引了过来。
他觉得,这就是吴邪总跟他说的,猪一样的队友。
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01.
站在房间门口,张起灵都能清楚地听见里面电视机嘈杂的声音,这个时候敲门,他十分怀疑吴邪是不是还能听见。
叩了两下,门却迅速地开了。电视机的声音豁然充斥了整个走廊,吴邪光着脚站在门后,侧身让他进来,再锁上门。看起来意外的平静。
张起灵还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大吵大闹一番。
吴邪此人,什么都好,就是占有欲太强。这个词如果放在女孩子身上,应该叫“爱吃醋”。他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看见张起灵和别人走得近,准确的说,是别人和张起灵走得近。
头几年的时候,吴邪看见这种事情张口就骂,一如在篮球场上骂张起灵那样,嘴快且不留情面。最开始,甚至连阿宁都是他的戒备对象。
那时他还不是总监,却有胆量为了一个张起灵把同事关系闹僵。一边维护自己的权利,一边拼了命的工作。凭着占绝对优势的业绩,再加上张起灵明里暗里的袒护,才算是没丢了工作。
后来慢慢收敛起来,对付人的方式也变得高级了。不过那个时候,敢学着他的样子跟张起灵讲俏皮话的人也几乎绝迹了。
阿宁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吴邪,说你这个人得这么看,张起灵不在的时候,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但张起灵在的时候,你吴邪根本就是个娘们儿。
吴邪回家想了一晚上,还是没能想出什么漂亮话来为自己反击。反而是胖子当了一回知心大妈:
张总是小天真心尖儿上的人,自然事事都要例外。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有些人连命都能送出去,更何况是区区理智这种东西。张总长得帅,又能挣钱,还是拿德国绿卡的,想往他身上扑的姑娘比浮云还多,结果吴邪往他身边一站,扑上来的除了姑娘还有小伙子。天真是个性情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姐头,你说他娘炮,那是你没刻骨铭心地爱过,不知道那个滋味儿。
02.
吴邪窝在床上看电视,声音大得振聋发聩。张起灵在床边坐下,就着强劲的电视声说:“黑瞎子……只是大学同学。”
“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是个神经病。”
吴邪靠着枕头目视前方,明明电视声音那么大,但是张起灵的解释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他耳朵里。
下午才到的北京,晚上就遇见老同学,还住同一家酒店。看那黑瞎子的语气,两个人在大学时代起码关系不错。要是别人这么跟他说,吴邪或许就信了,可说的人是张起灵。
张起灵啊,老天。
此人接近面瘫,惜字如金,全身开冷气,活了这么多年,吴邪从他那儿认识的朋友也就阿宁一个,那还是从发小的时代开始算起的。张起灵的小时候,总不至于比大学还冷酷。
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你家哑巴是我好基友。再说,我俩啥事儿也没有。
吴邪觉得心里嗖嗖的往上涌出一股悲凉。
张起灵比他大八岁。吴邪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九了。对男人来说,那就是花一般的年华。
前二十九年的时光里,张起灵的生命中没有吴邪。不论他难过还是欢喜,痛苦还是安乐,不论他遇到了什么人,与之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吴邪都没有权利去改变分毫。
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生命。
过去造就现在。这话是张起灵告诉吴邪的。对于他那些过去——包括这个神经病一样的黑瞎子——吴邪不光不能说不,还得笑着谢谢他们,谢谢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才造就了现在的张起灵。
所以,如果说他真是来北京见老友的,压着自己吃吃喝喝只是顺便的话,吴邪也没有理由发脾气。
谁让自己欠了他二十九年呢。谁让自己跟他不是从一个肚皮里出来的呢。
完完全全陷在爱恋吴邪没有意识到,张起灵同志也欠了他二十二年啊,可人家就是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做派,看上去一点也不心虚。
可惜吴邪脑子的这些弯弯绕绕,张起灵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这么深。他只是暗暗心惊,能把两件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安上这样一个看似铁证一般的前后因果,真是……想象力丰富。
“只是巧合而已。”张起灵解释。
吴邪沉默了一会,终于觉得电视机声音真的很聒噪,关了电视一个人枯坐了一会儿,挪到张起灵身边,一把抱住他。
“小哥……”吴邪的声音带着鼻音,有些闷闷的,“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你告诉我,千万别骗我,也不要瞒着我……”
肩头湿湿的,张起灵有些无奈,回抱着他,轻轻的给他顺着气。
这回,他总算看明白了吴邪的关注点在哪里。不是前男友,也不是有没有骗他,而是年龄。吴邪一直都不问他之前的事情,张起灵说一点,他就记住一点,自己拼拼凑凑起来,慢慢勾勒出他之前的生活。好像这是什么神圣的事情一般,一直被吴邪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这个傻子。
大概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才是先爱上的那一个。要小心翼翼,要百依百顺,那也应该是我才对,你只要好好儿的在身边待着,嬉笑怒骂,指点江山就行了,剩下的烂摊子,统统留给我就好。
“吴邪。”张起灵将人扶到自己面前,捧着他的脸虔诚地吻上去,“我永远都比你大八岁,将来等我老了,你却还年轻……”
“你给老子闭嘴!”吴邪突然推开他,直起上半身跪在床上,两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表情狰狞可怖,活像一个拿着刀逼人就范的地痞,“又想说什么不要拖累我的话了是不是?又想分手了是不是?张起灵你给老子听好了,这辈子想跟我谈分手,门儿都没有!”
……
“嗯。”张起灵淡淡地应下,把还在气鼓鼓瞪着自己的吴邪拉到自己怀里,继续亲了下去。一小口一小口,跟啄木鸟似的。
吴邪仰着脸让他亲,后来觉得维持这个姿势太耗体力不舒服,干脆一屁股坐到张起灵大腿上,脚搁上床沿,两只手勾住他脖子,把整个人都送到他怀里。
两人黏糊糊地缠绵了片刻,吴邪说:“那个黑瞎子不是好人,你别跟他来往。”
“嗯。”
不屑的,“他回国干嘛啊?”
“工作,他学解剖,被聘回国当法医。”
厌恶的,“哦,想不到这种流氓都能当条子。”
“条子?”张起灵疑惑。
得意洋洋的,“对,就是警察,这是一些行业里的黑话,很多中国人都不知道,更别说你这个半吊子的外国人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耍赖皮的,“小说里看来的。他是条子,那我以后也不喜欢条子了。”
张起灵轻笑了一下,吴邪别扭起来的时候简直是毫无逻辑可讲。“热不热,要不去洗个澡?”
吴邪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是有些汗,刚才闹了一通,又哭又发火的,晚饭时还出去散了个步,下午的澡等于是白洗了。
“那你帮我搓背。”
“好。”
莲蓬头洒出冒热气的水流,张起灵正往吴邪身上抹泡沫,斟酌了一下,还是试图纠正吴邪:“黑瞎子……其实不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