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完本[古耽]—— by:风静流

作者:风静流  录入:05-17

越浪眼光一闪,对着顾怀裕声音平稳地说道:“顾公子,被人追杀的是我故友,我会帮他解决了那些人,只是保证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怀裕闻言一怔,若是越浪自行下车救人他也不能说什么,他这样说自己倒是高看了他一眼,想着便点点头。
顾怀裕刚一允诺,越浪已经闪出了车子,正面对上那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展开搏击。方才那个倒在地上的白灰色人影对着后面那几个人大笑:“就凭你们几个孬种,也想打败小爷?要不是小爷被偷袭,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小爷就是死了也绝不服,哈哈哈......”
一剑割断一个黑衣人脖颈的剑客乘着间隙回头一瞥,声音冷冷地对着地上人呵斥:“闭嘴!”
虽说两辆马车的车夫有些不安,马车倒是依旧前进,并没有收到打斗的影响。车上的顾怀裕探出头看着后方的战况,闻言又是一愣:地上看上去受了伤的那个人的说话声音,分明是那天在长安酒楼里破窗逃窜的人的声音。
越浪的身手很好,纵然不是铸剑坊顶级高手,也不是眼前这几个人可以对付的,几个黑衣人也就是一刻功夫便死绝了。等越浪带着那人上到前面的车子时,就连薛嘉也不禁有些好奇。
上车的男子看面容很年轻,五官清俊却不失英挺,穿着白灰色的窄袖衣服,一副干净利落的打扮,头发却乱哄哄地垂泻下来,上面还沾着灰土,身上割开好几道伤口,腰间一处最深,一直在冒血。越浪抱着他时也不老实,脑袋到处乱转,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车上的两个人转圈。
看到薛嘉看他,不禁对着越浪哄笑道:“越浪,我说你什么时候给自己找了两个小公子做主顾?这两个小公子倒是长得好看。”
越浪没好气地把他扔在车上,脸上跟结了冰渣似的:“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说完也不理他,坐下转头对着顾怀裕道:“顾公子,我朋友受了伤,希望你能让他搭车到云城,若能答应,多谢公子。”
顾怀裕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沉吟道:“那你要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男子看着顾怀裕笑吟吟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朔国人,天衣宫的季准,如果小公子为难,我现在就下车去,也不难为你。”闻言越浪的脸色一黑。
天衣宫,朔国帝都第一流的杀手情报组织。
顾怀裕心念电转,天衣宫么......他脸上现出笑意来:“怎么会?看上去季公子受伤颇重,我怎能见伤不救?”随后对着前面的车夫喊了一声:“停车。”
后面驾车的长贵看到前面停了下来,就跟着停了下来,看到前面马车上薛嘉过来,上了后面的马车要伤药。文春婉有些不安地询问薛嘉,薛嘉略略解释了几句后,阿北忙取出伤药,随着薛嘉一起到前面给那个叫季准的人上药。
季准伤口虽深,但幸好不是致命伤,上了药后精神有些不济,干脆直接卧倒在车上,没一点不自在,好像这车是他家的一样。越浪坐在一边,又变成那副沉默不语的状态,冷着脸不说话。
顾怀裕也懒得问季准和人有什么纷争,越浪那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说了不会惹上麻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想了想便道:“季公子的伤虽不致命,却也需要好好疗养。在下出身于云城顾家,诚邀季公子在我们顾家小住一段时间,等季公子伤好后去留随意。”
季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锐利的光一闪而过,好像一瞬间看透了顾怀裕的心事,全然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副浪荡懒散的模样。
虽说顾怀裕不觉得自己的图谋有什么可耻,为了复仇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别说丢脸,就算把他的脸割下来都不算什么,可被季准这么一看,倒生出些不自在来。
季准笑了笑向后一仰,脸上神情又变得散漫起来:“好啊,早听过虞国云城的繁华,云城顾家又是如何势大,去看看也无妨。不过提前说好,我在天衣宫不过是个懒散闲人,不任要职,你若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地方,我怕是无能为力。”
顾怀裕微笑:“不会不会,我是诚心邀请季公子去府上养伤做客,如果季公子伤好要走,顾某绝不阻拦。”
越浪对此事从头到尾没发表过一句言论,好像季准这人和他全然无关。
顾怀裕在袖子底下握住了薛嘉的手,后背放松下来,微微出了一口气。
回到顾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府内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顾怀裕一进来就感觉到了那种喜庆的气氛,不由得有些发愣,也不知道家里为什么这么开心。
刚一回麟华院,院里管事的大丫头丹娘看见顾怀裕笑道:“呀,二爷也回来了,真是喜事成双。”
顾怀裕疑惑地问:“成双?府里还有什么喜事?”
丹娘抿唇一笑,俏丽的脸上全是喜意:“二爷还不知道?昨天家里请了大夫,大夫人又怀孕了,是个男胎,已经一个月了。”
顾怀裕愣了愣,重生后匆匆忙忙,他倒把这事给忘了。前世大哥前头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大嫂也是这个时候有的身孕,后来又生了一个男孩,女孩取名顾英,男孩取名顾杰,正好一对英杰。只是可惜后来一便都中毒死在狱中......
想到这里,顾怀裕的心头印上了阴霾,他要做的事情不能放松不能停!萧域文已经就任云城城主两年了,现在他是没办法对顾家做什么,可这就像一把刀,迟早要落到顾殷两家头上!

第16章 前世
回到院里大概洗漱过后,晚间顾怀裕带着薛嘉上父母所在的南安院请安。
顾怀远和殷静宜听说他回来了也过来相见,顾怀裕和薛嘉满面笑容地对着兄嫂道贺,随后顾怀裕又笑了笑,对顾钟鸣说起家里新来的几个客人,只推说文春婉是弟弟受自己救治后来云城寻亲,而季准是越浪的朋友,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眼下已经把季准安排在了越浪住的清竹园,文春婉姐弟三人则安排在了清竹园后面的偏院里,希望大嫂再拨几个人过去给他们收拾屋子。
殷静宜看了公爹一眼,看公爹婆母都是乐呵呵的样子,便唤了自己院里的管事娘子进来,安排了人下去。
顾家平日里是积善之家,顾钟鸣自然没什么不高兴的,听说家里还来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心思一动,便问起顾怀裕:“怀裕啊,那个文姑娘多少岁啊?”
顾怀裕这下到真是愣住了,虽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这个,儿子还真不知道。”
顾钟鸣嗨了一声:“不知道具体的,那大概多少岁呢?”
顾怀裕想了想文春婉的面貌,心下忖度:“大概将近二十吧。”
顾怀裕在这方面心眼死,到眼下还没意识到顾老爷什么意思,薛嘉倒是完全听懂了。文春婉虽是贫穷人家的姑娘,但家世清白,又爱护弟妹,年纪轻,想来面貌也不错,和顾怀裕正相配,顾怀裕带她回家说不定也有这个意思。再加上她家世不好,要是真的嫁进来,弟妹又要靠顾家扶持,万万不可能越过薛嘉去,也算是对得起薛嘉,正是当妾的最佳人选,也难怪顾老爷起这番心思。
薛嘉虽早知道自己嫁进顾家当男妻,那顾怀裕必定有一天是要纳妾生子的。虽说那天晚上回去后顾怀裕对自己解释过对那个文春婉没意思,要她是别有所用,还拉着他好一番缠绵让他安心,可若是顾父想让他纳文春婉为妾,他兴许就同意了,文春婉想来也是愿意的。
纵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事到眼前,薛嘉但凡想到顾怀裕会和其他人温柔缠绵、尽情欢爱,最后还生下孩子,心里就无比酸涩,整颗心都被酸梅浸过了一般,酸得眼眶都有些湿。
顾钟鸣呵呵两声,柏氏看了眼薛嘉,拉了他一把笑道:“好了,有什么以后再说。”
顾老爷看看薛嘉,也觉得这话题不适合当着薛嘉的面谈,正想绕过这话题,顾怀裕却从母亲看薛嘉这一眼里蓦然懂了父亲的意思,侧头看看薛嘉,看他神情却是早就懂了的样子,心下一扯一扯地疼,转头对着顾钟鸣和柏氏认真道:“爹,娘,我不会纳那个文姑娘为妾的,我让她住到家里并没有别的用意。以后我也不会纳任何人为妾,我有嘉儿一个就够了。”
顾钟鸣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一句胡闹含在嘴里,差点脱口而出。
虽说这男妻是他做主给娶的,可虞国历来有娶男妻的风俗,到底算不得什么,可哪家娶了男妻不纳妾不留后?顾怀裕只守着薛嘉一个,那孩子怎么办?可到底还是欢喜顾怀裕和薛嘉恩爱,一时间竟没忍心呵斥他。
顾怀裕叹了口气,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爹,要是娘当年不能怀孕,你会不会纳妾?大哥呢?要是嫂子一直不生孩子,你会不会纳个小妾伤她的心?”
顾怀远正端着杯子喝茶,听他这么说,沉吟片刻,反倒对顾钟鸣道:“爹,怀裕能想通,和弟夫和和气气过日子不好吗?何必非要给他们塞个人?如果静宜真的不能生子,我也不会纳妾的,大不了从顾家旁支过继一个合适的孩子养在膝下也就罢了。”
柏氏最是了解小儿子,看他这么说分明是决心已定,心下叹了口气,也劝了劝顾钟鸣:“老爷,反正怀远已经有了英儿,静宜又怀了杰儿,顾家也有后了,眼下何必非要逼着怀裕呢。”
顾钟鸣和夫人在一起二十多年,彼此了解至深,虽说柏氏没特意读重哪个词,可他一听眼下二字,也明白了夫人的意思:眼下两个孩子感情极好,何必闹得不愉快?若是顾怀裕日后能一直守着这份心,给他们过继个孩子也罢;要是他对薛嘉的心思淡了,到时候再提这事也不迟,也不至于父子存节。
顾钟鸣也就不说什么了。
顾怀裕便乘势提起他此行前去陶城的目的,提起他收购了千金酒坊一事。
顾钟鸣顿时把方才那事丢到一边,乐得眉开眼笑。小儿子虽说背着纨绔之名,走马斗鸡无所事事,到底没做过什么恶事,再加上大儿子颇有出息,平日里也就懒得苛责小儿子一定要自立。可哪家做父母的不希望孩子有出息呢?听到顾怀裕能正正经经做一件事他就颇是满意了。
顾怀远一直安稳地坐在那里,这时开口对着顾怀裕道:“千金酒坊盛名犹存,若能在云城大放光彩必然稳赚,可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能把这个名号打出去呢?怎么能让全云城的人都知道,千金酒回归了?”
顾怀裕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道:“这个大哥不必担心,我自有我的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这话,顾怀裕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父亲和大哥,声音忽然压低:“有一件事需要告诉爹和大哥,你们听完不要见怪。”
顾怀远看他这幅神情倒是有些好奇:“什么事?”
顾怀裕眼神迷离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中秋节前一段时日,我常常会做一些很可怕的梦......”
“梦?”顾怀远凝神。
“恩。”顾怀裕压下满腹的酸涩,低声道,“我在梦里断断续续地梦到六年后连采玉诱骗我,城主萧家联合连家一起坑害我们,后来设下毒计害了顾殷两家,把我们两家人都抓在牢里,给我们灌下毒药害死你们,我侥幸逃过一死,流落陶城成为乞丐,听说那时连采玉已经嫁入城主府,成为城主的儿媳。”
“啊?”殷静宜听到殷家两字时禁不住小小惊呼了一声。
薛嘉则是心中微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顾怀裕继续说下去:“我最初也不相信,可那段时间每夜里都会梦到这些,而且梦到的东西格外清晰,让我不由不信。于是这次去陶城的时候我去了玄化寺,拜见了擅长卜卦的方丈玄空大师,大师卜卦后......”
就连顾钟鸣也禁不住听住了:“说了什么?”
顾怀裕苦笑:“大师说,我命途难测,诡异非常,梦中之事自有玄机。”
......玄空大师的话别说在大虞,在整个虞朔大陆都极有威信,这么说几乎就是确定了他梦中之事是真的。
薛嘉忽然想起那时在玄化寺桃花树下顾怀裕对他说,嘉儿,我回家后会说一些谎话,但你信我。看来说的就是这件事。那时顾怀裕想来也不知道玄空大师怎么就会指名见他,想来最初他根本没想到真的能见到玄空,即使后来他真的见到了玄空,但这件事仍然是谎话。
顾怀裕......为什么要说谎?
薛嘉没有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即使顾怀裕说了谎,可他知道怀裕一定不会害了顾家人,和谎言相比,他更信怀裕。
薛嘉忽然抬起头来,盯着顾怀裕道:“那我呢?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结局?”
顾家父子还没有开问,这样的问话在大堂上显得有点突兀,却一下子问住了顾怀裕。
顾怀裕想竭力压下嘴角的苦涩,却还是涩涩道:“你在我梦里没有和我们关在一处,后来被放了出去......被薛家人赶了出来,最后和我一样在街上行乞。”
顾怀裕中间略去了无数内容,却还是被薛嘉听出来不自在:“那后来呢?”
顾怀裕的声音变得很低:“后来你去了陶城遇到了我,我们一起在街上被人打死了。”
大堂里一下子变得很沉默,没有人说话。

第17章 交心
过了很久,顾钟鸣才缓缓问道:“这么说,你前段时间性情变化,让嘉儿搬去麟华院,和连采玉断了联系,都是和这梦有关系?”
顾怀裕叹了口气:“是,那些梦太过真实,连采玉几乎相当于是我的仇人,我如何能再对他笑颜相对?”
顾钟鸣到底久经商海多年,老练沉稳,转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开始问起一些关键性的东西:“你说你梦到这些已经是六年后?”
顾怀裕点头:“我心中大概是这么觉得的,但也不确切肯定。不过我觉得若是萧城主在云城站稳脚跟,一定会拿顾殷两家开刀。”
顾钟鸣又问起一些陷害的细节,顾怀裕把一些关键的地方都说了清楚,有一些细节却也说得模模糊糊,就好像真的是他做过的梦一般。
柏氏听完这些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些都会发生,那六年后她已经不在,那时她的夫君、长子长媳、孙儿孙女连带亲家一家都被人陷害毒死,小儿子和小儿媳流落到街上行乞,最后被人活活打死,顾家全家都死绝了!
没有哪个人会拿自己家开这种恶毒的玩笑,虽然所谓顾怀裕的梦听上去荒诞不羁,但顾家人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顾怀裕缓缓道:“爹,大哥,若是事情不会发生自然是好,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顾家必须有所防范,万万不能任人宰割。”
顾怀远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这时静静看着顾怀裕道:“你是怎么想的?”
顾怀裕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爹总是担心顾家树大招风,行事过于谨慎,我们顾家现在帝都已经没人了,一旦有人想打击顾家,都不用有所顾忌。我觉得我们应该资助云城三大书院的贫寒学子,培养他们亲近顾家,若是将来他们中有人能进入帝都,成为皇帝身边人,对我们大有好处。当然,我们最好能从小孩子培养起,可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了。”
顾钟鸣皱起眉头,看着他一向得意的大儿子:“怀远,你怎么看?”
这次顾怀远想了半响,倒是站在了顾怀远那一边:“爹,我觉得怀裕的话有道理。即使梦中之事不会发生,这样做自然更有利于保全我们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
顾钟鸣眉头皱得死紧,神情也不见舒缓:“让我再考虑考虑。”
顾怀裕知道事不可一时为,想要改变顾父的做法总需要些时间,于是点点头,和薛嘉起身对着顾父顾母躬身请安后离开了南安院。他没有立刻返回麟华院,反而等在了从南安院回大哥的麒华院的路上。
薛嘉陪他一起等在路边的树阴下,天边的月光照射在树这边顾怀裕的脸上,薛嘉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看不清面貌,就像是他头一次见到顾怀裕的情形。他看着顾怀裕默默道:“怀裕,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对不对?”
顾怀裕心中正想着事,不防薛嘉这么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
薛嘉也不逼问,只是站在树荫下微微抬头,看着顾怀裕月光下的眉眼,眼中有着微微苦涩的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想来你已经忘了......大约一年前,有一次你在西区百家巷里救了一个被混混打劫的人,后来你们聊到半夜,你送了他一包银子后回去了。那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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