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想杀我?你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撅着个P股等着老子上,贱到家了。放心吧,小宝贝,你看不到不要紧,老子一会给你拍几张照,让你好好欣赏欣赏。”
“滚……滚啊……”屈辱、不甘、愤恨让黎远绝望得想要立刻死去,他的右半边脸被打得高高肿起,眼眶也在微微发酸,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周建龙这头禽兽看见自己懦弱的样子。
他用仅有的力气咬紧了牙关,闭着眼不让泪水涌出眼眶,这时候他感到一只粗糙肥腻的手在自己P股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因为那滑腻贴手的感觉太好,周建龙还在上面摸了几把,然后解着自己的裤腰带说:“还行,从后面看跟女人差不多嘛,一会你也别要死要活的,等你真生出了儿子,老子让你吃穿不愁,日子过得比你姐还舒坦。”
“你……疯了……”
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
黎远觉得真正快要发疯的是自己,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周建龙脱下裤子的声音,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他就恨不能立刻死去!
“不……”
细碎的声音从黎远的嗓子里发出,这是在他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前最后的悲鸣。
在周建龙的眼里,此刻的黎远连人类的算不上,他只是一个器皿,用来承载他血脉的延续,能够让周家的香火有所传承,至于这个器皿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摔坏,他毫不关心。
他分开了黎远的腿,找准目标,决定眼睛一闭把他当成女人就给办了。
黎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下唇早已因为他的极度隐忍而被咬伤,鲜血的铁锈味充满了他的整个口腔,他等待着凌迟到来,但他不会放过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只要给他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手刃周建龙,用他肮脏的血液来洗涤心中的耻辱。
但是预想中的惨事没有发生,钥匙开锁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然后就是一阵十分急躁的脚步声,即使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也清晰可辨,吓得周建龙连忙拉上了裤子。
“谁!?”
除了酒店工作人员,谁有这能力打开VIP房间的大门?
还没等周建龙把裤子拉链拉上,一个让他感到意外万分的人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贺……”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就被对方的一记重拳砸在了右脸,巨大的冲力让他整个人倾斜着向后倒去,两颗牙齿同时飞了出去。
周建龙跌倒在地上,身后的落地台灯被连带着倒了下来砸在了他的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贺时琛的拳头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而且记记到肉,打得周建龙眼冒金星,被打掉了三颗牙齿的嘴里不停地往外渗着血,整个人狼狈不堪,想要躲避却对对方提着领子给抓了回来。
“贺、贺总别打了,被打了!!!打错人了!救命啊!!!”
周建龙第一次吃到这么硬的拳头,肋骨好像被打断了,让他的胸口疼得厉害,脑袋上就更不用说了,被打得青肿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他忙着抱头鼠窜,贺时琛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此时的他如同一尊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煞神,喷薄着狂怒的焰火,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这让周建龙意识到,贺时琛是真的想打死自己!!!
“救命啊!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他的话没有半点作用,就在他看到黎远的那一瞬间,贺时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捧在手心的人居然差点就要被这么肮脏的男人侵犯,他无法原谅周建龙,更无法原谅没有及时赶到的自己。
“唔……”趴在床上的黎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剧烈的头疼让他发出了难耐的呻吟。
他的声音如同一缕清泉,浇醒了盛怒的贺时琛。
第43章
黎远此刻的样子看上去狼狈不堪,他的上衣是完好的,但是腰部以下直到大腿处却暴露在了空气中,裸露的皮肤感觉到了凉意让他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微眯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却能用耳朵分辨出发生了什么。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万分感激他,因为他将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听见黎远的声音后,贺时琛如梦初醒,他突然放开了抓着周建龙衣领的手,两个大步垮到了床边,双手撑在黎远的身上,担忧地望着他:“黎远……”
周建龙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全身上下都疼痛无比,尤其是左胸口那里,就连呼吸都会感到痛楚。他知道现在是个好机会,而且可能是他离开的唯一机会。也不知道贺时琛跟这小子什么关系,居然这么护着他,早知道他就不会这么贸然行动了。
他一手撑着墙壁让身体能够站起来,然后蹑手蹑脚地靠着墙往门口走去。事实上他很难做到这点,因为疼痛让他几乎寸步难行。很多时候他都只能拖着身体在地上匍匐前进,这让他发出了比预期更多的声音,所以周建龙的眼睛总是盯着贺时琛,就怕对方发现了自己的举动。
贺时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黎远身上。他先帮黎远整理好衣物,然后把他的上身拉起放在了怀里。
黎远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对方身上所散发的阳性气息让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男人,至于是否是周建龙,他分辨不清。暂时停歇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他的双眉拧在一起。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没有多少力气来挣脱对方的拥抱,只能不停地摇晃着头部来反抗。
“不……不要……滚开……滚开……”
贺时琛从未见过这么脆弱的黎远,他潮红的脸上尽是屈辱和不甘的神色,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做出了坚强了摸样,没有让泪水掉下来。他的右脸高高肿起,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这让贺时琛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但此时周建龙早就爬出了房门。贺时琛并没有选择把他抓回来继续算账,对付这样的蝼蚁,他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安抚好黎远。
他的样子让贺时琛心疼无比,这是他的错,为什么会让这种事发生,明明在得知黎雪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疑心,却还任由他们姐弟俩接触。不,他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对黎远太过仁慈,他应该把他早早纳入羽下,让他活在自己的庇护里,让别人无法接近他一分一毫。
“黎远……黎远……”
心疼和懊悔让贺时琛的心隐隐作疼,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心脏一般。他把黎远搂紧,将两人的脸贴在一起,顿时感受到了对方脸上滚烫的热度。
可惜肌肤相贴的触感极大地刺激了黎远,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他对男性的碰触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他想要尖叫,却只能发出难耐的轻呼……
“放、放过我……求求你……”
他的哀求再一次深深刺痛了贺时琛,他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捧着黎远的头让他正视自己——
“黎远,是我,贺时琛。”
黎远努力想要看清对方,但眼前终究模糊一片,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让双眼慢慢聚焦到一起,终于能够分辨出大致的轮廓了。
眼前的男人不是周建龙,他的身材很高大,肩膀宽厚,扶着自己的手十分有力。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黎远感到熟悉的气息,渐渐地,他变得不再那么焦虑和恐惧。
如果他能够看得再清楚些,就会发现贺时琛的脸上浮现着让他完全陌生的情绪,担忧得快要发狂的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镇定的样子,紧锁的眉头和慌乱的眼神让他判若两人。
“贺……时琛?”黎远不确定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嗯,是我,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所以别怕,别怕……”贺时琛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一些,只是从来没有哄过人的他着实不擅长这个,他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让黎远彻底消除恐惧。
黎远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此刻才真正有了一种被救赎的感觉。尽管贺时琛也曾经对他做过出格的事,但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黎远相信他会克制,会尊重自己的意愿。这种信任让他渐渐安心下来,他没有再反抗,顺从地把头靠在贺时琛的肩上。
当恐惧与不安褪去,被刻意掩藏的脆弱情感一涌而上。黎远想起了周建龙的狞笑和他触摸自己时,那令人作呕的触感,他憎恨周建龙,如果他的手上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送进对方的身体里,让这种社会渣滓彻底消失。
但更让他难以承受的,是血亲的背叛。世上唯一的亲人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出卖了他,甚至用那样虚伪的笑容哄骗着自己喝下了那杯别有内容的茶水。
黎雪啊黎雪……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黎雪吗?
被尘封的记忆喷薄而出,黎远的脑中浮现了姐姐曾经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家门口那座小桥上的情景。黎巍然抱着女儿让年幼的儿子跟在身后走着,那时候的黎远才五岁,他还没有意识到父亲的漠视,潜意识里和所有孩子一样,认为父亲应该对自己多宠爱一些。他不满这种差别待遇,干脆坐在桥上大哭起来,黎巍然皱起了眉感到为难,却没有抱他起来,反倒是10岁的黎雪从父亲身上扭着身体下来,跑过来拉起了年幼的弟弟,然后一直牵着他的小手过了桥。
姐姐的手是柔软而温暖的,几乎是他全部关于亲情的记忆。虽然因为黎巍然的娇惯,黎雪有时候会任性会发脾气,还会对弟弟大呼小叫,但她偶尔流露的温情总是让黎远深深地感到家人的重要。
越是深厚的感情,在背弃的时候,就越残忍。
黎远再也控制不住,任由各种辛酸委屈、仇恨憎恶的情绪占领,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凄惨?
贺时琛感到从肩头传来了湿润的感觉,黎远的肩膀轻轻抖动着,紧接着他就听见了啜泣的声音,尽管对方苦苦压抑,但还是清晰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他用双手将黎远搂紧在怀中,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然后轻柔地抚着黎远的背,温柔地说着:“没事了黎远,别怕,有我在。”
他没有哄人的经验,只好照家人哄孩子的样子来安抚黎远。但是这似乎起到了反效果,黎远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哭得越来越大声,把各种负面情绪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他的失控让贺时琛一下子没了主意,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黎远,可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也说不出有用的话来。贺时琛曾认为自己就算做不到无所不能,但能够让大多数问题迎刃而解,但是在面对黎远时却总是手足无措,慌乱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
“黎远……黎远……”
他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去安慰他,他在黎远的耳边轻唤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轻吻着他的额头和鬓角,就像他前几天见到的,家中的婶婶哄孙子那样。
对于这样的亲昵,黎远起初是抗拒的,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自暴自弃起来,安然地享受着对方的碰触。因为贺时琛的吻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反而像一个长辈在疼爱幼子,逐渐消除了他的恐惧。还让他产生了一种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感,那这是他潜意识里曾经希望从父亲身上得到的东西。
贺时琛的大掌覆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地帮他顺着气,逐渐平静下来的黎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丢人——他居然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神智逐渐回到脑中的他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一手撑在床面上想要往后退,但酸软的手臂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让他猛地跌落回柔软的床铺。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先别动。”贺时琛把不安分的青年拉回自己怀里固定住,用下巴靠在对方的头顶,轻轻地说道。
这真的是贺时琛吗?
黎远感到怀疑,那个冷硬的贺大总裁哪去了?就在十几分钟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贺时琛还有这样温柔耐心的一面。
虽然这种感觉不坏,但是一想到他对自己也曾经有过那种企图,黎远就无法淡定。
但他没有把贺时琛和周建龙一流混为一谈,他知道他们存在着本质区别,至于那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周建龙留在他身上的恶心触感还没有完全消退,一想到那双粗糙肥腻的双手曾经在自己的腰间和臀部游走,黎远就一阵作呕。
如果可以,他会把对方碰过的那层皮一把撕掉!
“贺……时琛?”
“嗯?”对方轻柔地回应着。
“带我……去……浴室……”
听见对方的请求,贺时琛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黎远,在目光相触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脸上有羞恼和憎恨的神色,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好……”
他抱起黎远来到浴室,轻轻地把他放在浴缸里,然后脱下外套,帮黎远解起扣子来。
可刚刚解开一个,就被黎远虚软的手给抓住了。
第44章
黎远的体温很高,他的手指却是冰凉的,贺时琛把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暖了暖,然后就放下对他说:“听话,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这种时候有十分惊人的安抚作用,黎远就那样放下了手,然后把头撇到一边,任对方摆布的样子。
从颈间的那一颗扣子开始,贺时琛极有耐心地帮他解开了衬衣,让泛着珍珠色的光洁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黎远觉得有些冷,打了个哆嗦后微微蜷缩起了身体。
“一会就好了,忍忍……”
但是当贺时琛想要帮黎远解开裤子的时候,对方还是十分抗拒,因为这个动作让黎远想起了周建龙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这一次,贺时琛没有纵容他,快速利落地脱下了他的全部衣物扔在了地上。因为如果不快点让黎远泡到热水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受寒。
黎远年轻健康的身体就这样大喇喇地呈现在贺时琛的面前,原本偏白的皮肤因为药物的作用浮现出了一层粉红的颜色,灯光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两种颜色交杂在一起,让此刻的黎远看上去跟刚刚成熟的水蜜桃一般鲜艳欲滴。
同时也勾起了贺时琛的“食欲”。
贺时琛强迫自己把双眼从黎远修长劲瘦的身上移开,他的自制力在黎远面前早已当然无存,许久都未曾宣泄的身体正在经受最惨无人道的考验,但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黎远的身体暖起来。他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流徐徐浇在了黎远的身上,感受到温暖的黎远这才慢慢地舒展开了四肢,头部朝后仰躺在浴缸里。
水位很快就漫了上来,黎远的月同体已经有大半个浸泡在水中了,白色的水蒸气在浴室里蒸腾着,让两个人都被包围在一片云雾似的幻境中。
纵然是五星级酒店的浴缸,也做不到让人可以舒服地躺在里面睡觉。坚硬的瓷砖让黎远的脖子微微发酸,虽然胸口以下的部位因为浸泡在水里,所以感觉很舒适,可胸口以上的皮肤依然暴露在空气中,时不时就能感受到初冬的寒意。
此时,他的药效已经达到了顶点。此刻的黎远就像一个严重的晕车患者一样,胃里翻腾得厉害,大脑如同被人用木棒狠狠敲击过一样,似有无数的星星在眼前旋转。
他发出了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冷……”
他泛着珠光色的艳红双唇只微微地张开了那么一会,就让贺时琛再次心猿意马起来。黎远在无意间流露出的女眉态太具杀伤力,那威力对贺时琛来说无异于原子弹。
黎远在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看,几乎想要把他盯出个洞来。意识离他越来越远,甚至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就忘记了贺时琛的存在。
贺时琛的西装上衣早在把黎远抱进浴室的时候就被丢在了卧室的床上,现在他的身上只剩下了衬衣和西装裤。他看着因为冷与热的巨大反差而感到不适的黎远,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穿着衣服跨进了浴缸里。
他把黎远的身体微微抬起,让他坐到两腿中间,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带着他往下移了移。因为多出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体积,水位猛地往上漫了漫,终于把黎远光裸的肩头也包围住了。
“呼……”黎远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然后把整个身体放松地往后仰,完全镶嵌进了贺时琛的怀中。此时的他早已忘记了身后的男人是谁,在他心里,这就是一个颇具硬度和弹性的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