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弟弟完本[耽美]—— by:红海Marilyn

作者:红海Marilyn  录入:06-10

周识抿了抿嘴,避开大佬周的目光,低声说:“陈Sir。”
陈兆基黑着脸,“我叫外援。你送人回去警署录口供,然后再来帮忙!”
周识没有一秒钟耽搁,提起猫仔后领就出了门。
眼看陈兆基离开,钟鸣顾不得解释,一溜烟跑出后门,抄小路往果摊跑去。
两个青年人一个穿黑一个穿白,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在明亮天光中前后消失,留下敞亮香堂内一室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柜门又没有按紧,我阿识差点跑出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下集预告:好多好多血,嗨呀真是好多好多血,心疼我阿识。
第13章 血流
九小时后,旺角,夜色落幕欢声开场。
钟鸣开着跑车把半个香港溜了一圈,总算看到旺角碎兰街整街戒严,警灯红蓝摇摇晃晃,满街都是穿警服的人,可见事情真的闹得大。
他下车买两瓶冰水,拧开一瓶喝光,又提着另一瓶,走过半条碎兰街。大华娱乐中心后面是餐厅后厨,厨余垃圾来来往往,霓虹灯牌红红绿绿,再往后是漫长的人行阶梯,阶梯上坐着他要找的人。
钟鸣穿过那片嘈杂的人声霓虹,走上几级阶梯,拿手里的冰水瓶贴上了周识的后颈。
周识下意识地一缩,回头发现是他,就接过冰水。腕骨上一道新鲜血痕,显然是子弹擦肩而过,高速烧焦的皮肉边缘翻卷,中间还在渗血。周识心不在焉,抬起手臂来拧开冰水,却没有喝。
钟鸣在高他一级的阶梯上坐下,说:“喂。”
周识正盯着娱乐中心安全出口的铁门出神,半天才回答:“嗯。”
钟鸣盯着那道伤口,“放心啦。丑基他们都没事,我抄小道儿给他们对好词儿了,没说漏嘴,今天这锅全是胜和社的。”
周识的眼睛一瞬不瞬,“我知道。去挑事的是搞事雄亲信,级别高,难怪出事。前几天胜和社刚走了一笔大单,帐还没对完,刚才被我们抓现行,胜和社连根拔,搞事雄刚被拉走。”
钟鸣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大,胜和社这么大的社团被一夕之间拔除,离他们最近的和义堂难保不觉得唇亡齿寒。
钟鸣碰碰周识,“那你还忧郁什么?”
周识沉默了一会,“刚才邹箬阳亲自给猫叔录口供。”
猫仔坐在审讯桌对面,手放在桌上也不是,放在腿上也不是,说实话也不是,不说实话也不是,一直求救地看向周识。邹箬阳也想不通,不是卖水果的吗,良好市民怎么会这样怕警察?
最后周识拉他去包扎,猫仔只来来回回说一句话,“阿识,对不住。”
钟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故作轻松,“还好啦,还算是大团圆。和义堂也没事,丑基也没事,猫仔也没事,大佬伯也——”
坏了,这次大佬周肯定知道周识跑去当警察了。
周识手里握着冰水,奥热的夏夜憋着一场雨,雨还未落,冰水瓶上凝成的水珠先落。铁门对面的香烟档口里,老伯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纸页被风吹动的哗啦声混合着商场的音响,更显出雨前的静谧。
周识摇摇头,强行把混乱思绪从脑海中驱散,催促道:“你先走,这边还没搜查完,危险。”
钟鸣站起来,突然想起以前吃霸王餐的时候他还叫周识“先走”,有点想笑,“喂,你吃饭没?别跟我说你一整天都在跑。”
周识盯着那道门,“我这个任务就算休息。你先走。”
钟鸣说:“什么任务?在这蹲守李慎庭啊?”
本来他是开玩笑,没想到周识回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钟鸣一愣,“那怎么蹲得到?你在外面守着谁敢出来?”
周识说:“里面在搜查,就怕他鱼死网破。所以叫你先走,这里危险。”
钟鸣撇撇嘴,一挥手,“走了,我去吃番茄牛腩海南鸡饭,饿死你。”
周识嘴角一弯,站起来活动活动,往那道铁门走了两步。
钟鸣走下两级阶梯,突然停住脚步,下意识地回头。
铁门对面,香烟档口,老伯的眼镜片上映射着霓虹灯光,看不清眼镜片后是什么神色。手里拿的是租屋广告,半天没有翻动一页,就像是……死了。
钟鸣心底里升腾起一点怀疑,往回迈了一步,一阵夜风过,风中夹杂着隐约的血腥气。
钟鸣张了张口,愣是没能发出声音。
报纸终于被风吹散,徐徐落地,沾上满地泥泞。
香烟档中一个黑色人影悄无声息地猫着腰迈出几步,手中刀光直冲着周识后心而去。
电光火石间,钟鸣一步跨上四级台阶,猛地抱住周识后腰向下一压。
周识被冷不丁扑在墙上,听见了血肉被金属分开的声音,遽然变色,立刻回身,“阿鸣?阿鸣!”
钟鸣死死摁住周识,青年人一向瘦弱,偶尔爆发出来的力量足可断金,紧接着又是一声刀尖入肉的骇人声响。周识目眦尽裂,挣不开钟鸣的压制,便迅速从后腰抽出□□,向后方连开几枪。“砰砰”几声轰响,那人一条腿被击中,狼狈地滚下阶梯。
钟鸣一口气一松,力气陡然放开,“哥,我——”周识却突然用力挣开了他。
那道寂静的铁门终于传来轻轻一声响动,钟鸣意识到了什么,强压着后腰处的剧痛,大喊道:“哥!”
下一秒,周识猛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同时抬手对着门内悠然步出的李慎庭连开几枪。
钟鸣只觉得耳边被震得响起刺耳的鸣音,而覆在身上的身躯猛然一震,汩汩热血洒在青年人难以置信的脸上。
钟鸣记得李慎庭捂着胸口摔下几十级阶梯,手中枪支擦枪走火,惊动后厨一片尖叫。
还记得热血洒在脸上,咸腥得发甜,他眼前就是那个洞开的缺口。
他徒劳地伸出手去,试图阻止血流。但血流得更快更多,迅速穿过指缝,沿着小臂滴落在地,渐次洒在那张已经湿透泥泞的旧报纸上。报纸上是租屋信息,尖沙咀的,铜锣湾的,佐敦道,太平山,培正书院旁,维港海景,还有庙街——
庙街。
四照花,香火气,关公像,小龙女,山楂糕。还有那年除夕夜雨浇春,镜片后面安静美丽的眼睛。白衬衫上金线绣成的名字,中文英文都有,Sean,周识。
钟鸣慢慢坐起身来,沉默地打量这间病房。
护士格外注意他,见他醒了就皱眉,“钟先生,你腰上有伤,现在不可以——”
青年人转过脸来,“周识呢?”
护士看看门外,为难地犹豫一会,指指病房里另一张床,“周先生住这里……”
那张床叠得整整齐齐,床头上一束洁白四照花。花瓣丰盈厚重,在日光中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腐败干枯。
钟鸣觉得一阵难过,扶着腰几乎是滚下床,沿走廊寻找洗手间,狠狠吐了一回。明明也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稀薄的酸水,直到看见深绿的胆汁落入马桶,钟鸣才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是不是好多好多血!
搞事的微笑.JPG
第14章 双誓
钟鸣在洗手台漱口又洗脸,洗不掉脑海中那一束四照花。花瓣边缘已经发黄,和庙街夜色里的不一样。
周识做起警察也和在庙街时不一样,在庙街威威风风,做警察却谨小慎微,难怪会死。
一旁不知道什么人在洗手间泡米,白瓷碗里浸着雪白粳米,钟鸣看得心烦,抬手就给推到一边去了。结果洗手台上有水湿滑,那只碗刺溜一声落地,砸出了个岁岁平安。
“阿鸣?!”
钟鸣冷漠地看了一会满地白米,许久才意识到那一声“阿鸣”不是幻觉。
周识吊着一只手臂,正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他。
钟鸣看看满地白米,又看看满地白米对面的周识。
周识看看满地碎瓷,无奈地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脸。
钟鸣这才注意到,周识一下巴青青胡茬,满眼睛红红血丝,活像只打了激素的兔子。他是个整洁的青年人,他从来不会这样。
钟鸣突然就有点咧嘴笑的冲动,立刻满脸水地大喝一声:“你干嘛!没死就没死干嘛还不想看到我!”
周识说:“不是……”
钟鸣说:“你就是想我死是不是!”
周识无奈:“我什么时候说我想你死了?”
钟鸣说:“你还没说过你是腿控,结果不还是腿控!?”
周识说:“我没有……”
钟鸣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满脸是水,滴滴答答浸湿病号服领口,眼尾一片红。周识不忍再看,抽张纸给他,“阿鸣,那怎样才算会说话?”
钟鸣说:“别人如果说‘你想我死’,你就应该回‘错,应该是我想死你了’才对,知不知道?”
钟鸣一边擦脸一边逞强,眼圈却是越来越红。他垂下眼帘,眼尾就微微上挑,水珠挂在乱发尖上,折射一点浅黄的太阳光。
周识轻声说:“阿鸣,你几时变得这么肉麻?”
钟鸣装腔作势地叹了口气。
护士妹妹心理素质超人,无视钟鸣的眼刀,继续给钟鸣换药。钟鸣趴平在床上,后腰两道伤口一起裹着绷带,绷带之下是突出的脊骨和腰窝,骨骼修长,皮肤紧绷白亮。
周识撩着钟鸣的衣服下摆,看了几眼就移开目光。
钟鸣仍在算账:“小姐,就算公务繁忙也要把话说完再点感叹号,哪有人这样说话的?‘周先生住这里……’,你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想说不敢说又是什么意思?活人都被你说死了!”
他转过脸来继续算,“还有你!没事叠什么被子,以为叠成豆腐块你就能去重案组了?重案组比叠被子?”
周识说:“我已经调去重案组了——”
钟鸣说:“顶嘴!收声!还有,没事煮什么粥,泡什么米!好好的年轻人怎么活得像老阿公!”
护士插嘴,“周先生已经可以出院静养了,但是留下给你熬了几天粥,因为你只能吃流食。”
钟鸣一愣,然后想起了什么,当即闭了嘴,一直闭到护士蹬着平底鞋离开,才沉吟着问:“周识。”
周识胸口有伤,拎过椅子坐下,“嗯。”
钟鸣盯着床头那束四照花,慢慢说:“你是不是……”
周识顺着他的目光看,觉得心头一紧。
钟鸣说:“你是不是……”
周识的一句“是”几乎脱口而出,但下一秒,钟鸣一拍枕头,“你是不是我兄弟了!你是你就说实话!”
周识一愣,“是吧……”
钟鸣使劲拍枕头,鸭绒枕几乎被拍成毛毛枕,“你看看我说什么了!说中了吧!我就知道没有我你不敢回家!”
周识说:“我还以为你要问……”
钟鸣说:“你以为我要问什么!亲兄弟明算账,我陪你回家见老豆,你告诉我你单恋哪个妹妹!就这么决定了!”
周识:……
钟鸣后腰被捅,周识肩臂中枪,两个人歪歪扭扭地回到庙街老宅。
新香堂里没开灯,看起来依稀还是以前脏乱差的模样。大佬周坐在希腊式桌前,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玫瑰姐在翻钟鸣带来的唱片,见状就说:“得啦,你少抽点。”
大佬周不言语。隔了这几天几夜,他头发都白了几根,脸上的刀疤看起来似乎更凶。
周识规规矩矩跪下,垂头说:“爸,我错了。”
大佬周还是不说话。
周识会意,从香堂边取来家法用的橡胶棍,重新跪下,“爸,我错了。”
大佬周五指扣住橡胶棍。
钟鸣目光一动,但玫瑰姐的手指在他肩头一敲,钟鸣抿紧嘴唇,坐回椅子。
丑基倏地站起来,“大哥!阿识还有伤!”
猫仔向前一步,试图去抢出大佬周手中的橡胶棍。周识抬眼,轻轻说:“猫叔。”
猫仔顿住步,周识继续说:“是我私自要去当警察,也是我连累社团差点败露。猫叔被请去警署,也是因为我。爸,你要怪,要责,要罚,我都认。”
大佬周说:“其实我早都该想到。”一支烟燃尽,只剩一点橙红火星,周识跪在地上,捧着烟灰缸接下烟头,又递上一支烟。
大佬周把烟点燃,又说:“算了,由你去吧。黑帮黑帮,说到底是滥仔帮,斩来斩去都是拖累。哪个男儿无伟志,难保你觉得没有意思,想要远走高飞。你要走就走,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回——”
周识猛地抬头,眼底一团火苗:“爸!”
钟鸣攥紧把手,看着重重香雾之中,大佬周和周识一高一低对视,俱是从迷茫变成笃定。大佬周爬满刀疤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莫测微笑。
钟鸣轻轻吐出一口气,但下一刻就惊呼出声:“大佬伯!”
——大佬周猛地提起橡胶棒,狠狠砸了下去。周识一开始没料到,被砸得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一声不吭,黑魆魆灵堂中只剩下皮肉撞击的骇人声响,以及丑基的骂声:“大哥!阿识他——”
猫仔死死拉着丑基,钟鸣被玫瑰姐轻轻扣住肩膀。那两根手指明明细长纤弱,但仿佛有雷霆万钧之力,迫使钟鸣坐在椅中不动如山,只有手指流溢出一丝丝颤抖。
和义堂橡胶棒的家法,周识从小到大挨过总归有三四次,但从没有一次这样重。周识双手始终抵着地面一声不吭,一缕血线悄无声息地滑出袖口。
钟鸣再也坐不住,推开玫瑰姐的手扑过去挡住了周识。
大佬周双手一顿,手中的橡胶棍却难阻去势,砰地砸在钟鸣背上。
一室寂静中,钟鸣只觉得内脏几乎移位,有那么半天没说出话来。
猫仔第一个反应过来,抢过来要扶钟鸣,“阿鸣,你……”
周识轻轻动了一动,钟鸣按住他,慢慢抬起头,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住大佬周。后者居高临下俯视众生,仿佛九龙寨城中浮出污水水面的神祇。
钟鸣一字一顿地说:“大佬伯,阿识的事,是我一气瞒下,我也有责任。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别说我不是你亲生仔,你替我爸去砸胜和社的时候,可从没当我是外人。”
大佬伯沉默了两句话的工夫,终于把手中橡胶棒一丢,坐回八仙椅,夹回半支烟,示意猫仔。
猫仔愣怔一会,慢吞吞从关公座下拿出三十六誓,朗声念道:“……第四誓,所有洪家兄弟,未相识挂牌号,说起情由,必要相认,如有不认者,死在万刀之下。第六誓,凡我洪家兄弟,不得做线捉拿洪门兄弟,倘有旧仇宿恨,必要传齐众兄弟,判其是非曲直,当众决断,不得记恨在心,倘有不知者,捉错兄弟,须要放他逃走,如有不遵此例者,五雷诛灭。少……阿识,如今情形特别,你就走吧。从此和义堂同你,再无关联。”
周识轻轻一颤,钟鸣的手按在他肩头,掌心一片温热濡湿。
大佬周向外挥挥手,简明扼要道:“滚。”
钟鸣带周识走出庙街,半扛半抱,两个人都累出一身汗。
天已经黑透,钟鸣索性扶他坐下来,打发糖水档阿婆的小孙子去call白车。
阿婆说:“阿识这是怎么了?”
钟鸣看了看周识,后者脸孔惨白,只有牙齿把下唇咬出一丝血红。
钟鸣说:“……阿婆,保重。”
阿婆伸手揉了揉两个青年人的头发,颤颤巍巍道:“都大了。”
本港夜色在窗外轻倏划过,绿白霓虹灯、红黄车河、橙亮街灯渐次亮起,被维港的水雾蒙上一层淡蓝,又被太平山的绿树添一层墨青。
周识轻声说:“阿鸣。”
钟鸣看着窗外,回答他:“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虐虐的,心情惆怅,说好的小甜饼去哪了。
不过“我想死你了”这个梗2333!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虽然远在港澳台地区,钟鸣每年都追春节联欢晚会的番,还拉着他哥一起看,他哥看不懂,MC钟鸣却成了资深冯巩粉丝,铁粉。
第15章 钥匙
周识上次来钟鸣在何文田的公寓时,是钟点阿姨刚刚来过。但这次来时,是终点阿姨刚刚辞职。
门一打开,周识整个下巴落地。半个开放式厨房堆满泡面碗,叉子还叉在碗盖上。沙发上少说有四套被子,茶几整个被薯片桶奇多袋汽水瓶覆盖,只剩一个角能看出原本玻璃材质——这个角上还放着盒发绿毛的芝士片。
周识指着芝士片,“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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