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少将挑完后,罗鸣几人才开始挑选武器。
他们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穿戴式的武器,而且目标明确,显然是用习惯了的——罗鸣选的是一种肩扣穿戴式的武器,维弗洛选的是“螳螂臂”,四方选的是腿部辅助,大脸选的是肩背辅助。
除了罗鸣的武器,其他三人的都能够弹出利刃。
罗鸣的武器更像是一副钢筋外骨,合金骨架一直延伸到指尖,但却灵活自如。一握拳头就能听到咔哒声响,明显是增幅力量的东西。
几人穿戴好后活动了一下,然后互相对望一眼,就齐齐看向了塞恩少将。
罗鸣当了代表,对塞恩少将开了口:“少将,明天既然大家要互相熟悉,不如就来指导一下我们的格斗,毕竟我们要团队合作的嘛。”
塞恩少将挑眉。
罗鸣立刻露出个“淳朴”的笑容,其他三人也跟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塞恩少将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勾起了嘴角,非常平易近人地点头:“好啊。”
罗鸣几人顿时眼睛一亮,双眼闪烁着中了五百万的喜悦光芒。
卫圻:“……”他用自己的肾打赌,他们在作死。
不过卫圻没想到,先“死”的是他。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
卫圻趴在床上,身上还没褪完的印痕又被鲜红的痕迹叠盖,深深浅浅,宛如山花开遍。
卫圻挺绝望的。他发誓,他昨晚真没撩拨塞恩少将,但是那人就跟嗑了药一样,一进屋就狼化了。等卫圻反应过来,小少将已经曲径通幽、长驱直入、犁庭扫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让卫圻趴下的时间都不给。
卫圻一晚上被解锁了几个高难度姿势,然后终于搞清楚塞恩少将发什么疯——人家吃醋了。吃的还是上辈子的醋。
最后卫圻被摁在床上,事无巨细地说了自己上辈子的事儿,连收藏塞恩少将等身抱枕的事都说了。不过他说的这些事儿虽然消了塞恩少将的醋意,却莫名成了助燃剂,点燃了塞恩少将心里那把热情的火,烧得卫圻差点渣都不剩了。
这一晚上卫圻的惨痛经历简直可以书写一部血泪史,名字就叫《作死的一百种方法》。还可以附赠一本《姿势大全》。
反正卫圻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委屈得简直想哭。
“食髓知味的处男,加上醋坛属性后,真是太可怕了……”卫圻抱着着枕头长吁短叹,后脑勺伸出了两只兔耳朵,本就圆乎乎的尖端卷起半圈,变成了两个粉白的小拳头,敦敦敦地捶着卫圻的腰。
商羊蹲在枕头边,看着卫圻那双大了一圈的兔耳朵,心情无比复杂。
它该高兴的,毕竟卫圻对精神力的开发利用程度,跟它的“成长”息息相关。
但是,绝对不是这种“开发利用”好吗?!谁家向导会把精神触丝当触手用啊?你属章鱼的吗?
卫圻又长叹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商羊:“对了,你跟桃桃进展怎么样?”
商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进展?”
卫圻:“哦对,你还是只幼体。”
商羊:“……”
商羊明白了,然后被自家主体的无耻程度惊呆了。
商羊咆哮道:“精神体是没有‘做_爱’需求的好吗!你回去后再把触触给我看个一百遍啊,你这个愚蠢的主体!”
嘿,小样儿,反了天了。
卫圻:“你上次的小黑屋还有两个半小时没完呢。”
商羊:“……”
卫圻:“小黑屋的时间是累计制的哦亲。”
商羊:“……”
卫圻扬眉吐气,他伸出兔耳朵,小拳头变成了一只耙子,耙着商羊的鸟头,欣慰道:“这才乖嘛~”
商羊发誓,它跟卫圻的梁子是解不了……嗯?
商羊一愣,然后看了脑袋上的耙子一眼,惊讶道:“你终于学会让精神触丝分化了?”
卫圻脸色迷茫,过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哦,你是说细化成丝?没有啊,我不会。”
商羊:“你都能变形了,怎么就不能细化成丝了?”
卫圻:“我最多能让它劈叉。就像这样……”
两只兔耳朵在空中一扬,变成了四只兔耳朵——不过还有一半的长度是连在一起的。
商羊:“……”
“再多分点儿叉的话,可以分开的长度就越短。”卫圻收回兔耳朵,重新敦腰,“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一巴掌呼过去,多带劲啊。”
商羊:“……”我家主体是不是傻?
商羊:“精神触丝之所以要细,除了方便治疗外,更主要的就是它足够隐蔽。向导的体力远远弱于哨兵,所倚仗的只有自己的精神触丝,用精神触丝去偷袭比他们强大的哨兵,出奇制胜,才能找到一线生机。所以你觉得,你拿你这东西去‘偷袭’……你当别人都瞎吗?”
卫圻眨眨眼,好像有点道理。
商羊翻个大白眼,不想理他了。它觉得累,心累。
卫圻想了会,然后把兔耳朵伸到跟前看了看,嘟囔道:“挺好的啊。”
然后他又继续敦敦敦了。
商羊:“……”
塞恩少将端着早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塞恩少将:“……”好吧,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精神触丝可以这么用。
塞恩少将走到床边,放下早餐说道:“起来吃饭了。用你昨天找的泥参熬的,趁热吃。”
卫圻已经闻到了香味,从床上爬起来吃饭。在喝粥之前,被塞恩少将喂了颗药。
卫圻吞下药丸,问道:“你吃了吗?”
塞恩少将笑道:“吃过了。等你吃完咱们就下去,罗鸣他们已经等了一会了。”
卫圻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某人发疯折腾他,吃的可就是老班长的醋啊。
卫圻现在已经把塞恩少将的真脾性摸差不多了,这人吧,在某些地方的时候,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他要是不对老班长下黑手,卫圻把名字倒过来写。
“想说什么?”塞恩少将眯起了眼角,笑容越发温柔了些。
卫圻:“……”
卫圻:“没什么,就是腿_根有点儿疼,好像破皮了。”
老班长,我对不住你,嘤。
塞恩少将闻言却是眉头微蹙,直接上手扯掉卫圻腿上的薄被,然后掰开了卫圻的腿。
卫圻:“……”
只见卫圻白皙的腿_根已然艳红一片,两边都被吮出了大片红痕,红痕中还夹有牙印,红艳艳的样子看去格外娇弱,仿佛吹弹可破。有些反复吮吸的地方淤了,但没破皮。
塞恩少将心疼了,他拉过薄被给卫圻盖上,然后又亲了亲卫圻的脸,说道:“我去问问有没有药,乖乖吃饭。”
卫圻乖巧点头:“嗯。”
塞恩少将这一去就去了大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来,一身大汗,手里还拿着一罐子绿汁。
塞恩少将:“这是村子里的一个向导配的药,可以涂点。”
卫圻乖乖听话张开腿,然后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干嘛去了,这么多汗?”
塞恩少将头也没抬:“跟罗鸣他们过了几招。”
卫圻:“……”
作者有话要说: ————————
大脸、四方,这两个绰号,灵感来自本文评论。(⊙▽⊙)
所以名字不是我的锅,是你们的!(强行甩锅)
第58章 绿唧唧鬼半京
卫圻在床上躺了一天, 第二天才出门下楼,去熟悉他的短刀。
然后卫圻就看到了他家老班长的熊猫眼。
卫圻:“……”
老班长还特别耿直地跟他乐:“少将的身手果然厉害, 还只是格斗呢, 要是加上异能和精神力压迫。啧啧啧, 不愧是S级的哨兵!”
卫圻:“……”怎么说呢,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吧。
卫圻被塞恩少将带到了稍微清净点的地方, 只做了一些基础训练。他现在的力量是肯定不够的,但是好歹技巧没有生疏——再说了, 也没人真的指望他能所向睥睨。
罗鸣几人则一整天都非常兴奋,在空地上你来我往地过招,似乎在复演昨天跟塞恩少将的“切磋”。虽然他们个个都挂了些彩,但是从他们的热情来看, 塞恩少将在他们的心里的形象,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卫圻看着某人明显“打人专打脸”的杰作, 再看看这几人脸上的傻笑——嗯,有点愧疚。
卫圻为了抚平自己的愧疚, 专门给罗鸣几人做了顿大餐, 卖相相当得好, 几人感激涕零。
不过在几人吃完这顿大餐后,他们脸上的傻笑终于消失了, 并且乖乖在屋里“休息”了一整天,看卫圻的眼神都莫名透着那么一点儿敬畏。
两天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了,六人整装待发。
来了这么些天, 这还是卫圻第一次看到他们穿上衣裳的样子。
不过。
卫圻一脸魔幻:“为什么星盗的制服会是帝国_军装?”
虽然这制服是改裁过的,甚至可以说面目全非。但卫圻好歹当了十年的兵,就是块布料他也能看出来。
罗鸣正在整理背包,闻言抬头笑出一口白牙:“哦,达戈贝尔说没钱,就买的旧衣裳。而这旧衣裳里,当然就属军装最结实嘛!”
卫圻:“……”我没有问这个。
塞恩少将对卫圻解释道:“阿曼达组建星盗的时候,我们还小,我的情况糟糕、庄园的财政也不好,所以并没有多少资金给她用。刚好那时候,庄园外围的护卫队是由帝国养着的,每年都有国家的补助,衣裳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们每年淘汰下来的制服,就被废物利用了一下。阿曼达说这些制服很牢实,之后也就常用淘汰的制式军装改一下,给手头不那么宽裕的船员用。”
卫圻:“……”槽点太多,一时竟然无处下口。
卫圻衡量再三,挑了个最主要的问题问:“这难道就没人发现?”
按阿曼达这“不拘小节”的个性,卫圻敢打赌,火焰星盗团里的军队制式,绝对不止衣裳。火焰星盗团可是跟军舰打过几十次追击战的,他就不信没人看出些端倪来。
塞恩少将:“哦,鲁兰是知情的。”
卫圻一愣,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他的脑袋里冒出了个人名,卫圻迟疑问道:“塔卡·鲁兰?”
塞恩少将:“嗯。”
卫圻:“……”
塔卡·鲁兰,帝国现任的皇帝——准确说是代任的皇帝。
卫圻只知道他是塞恩元帅——就是少将的父亲——全力扶持起来的。不过卫圻也听说塔卡·鲁兰很不近人情,新闻里,那位长发皇帝总是一张冷脸,甚至还曾提出削减贵族爵位的议案,首当其冲的就是两大最老贵族……
不少人都在说,这位皇帝陛下是“忘恩负义”,想要踩死塞恩家,成为真正的皇帝。
不过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卫圻觉得这个世界太奇妙:“所以,皇帝也是在演给别人看,而火焰星盗团其实是帝国皇帝支持的?”
塞恩少将否认:“不是,他本来就是那个个性、那张面瘫脸。而且他也没有支持星盗团,只是没管。”
卫圻:“……”想象中“塞恩家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的想法,似乎错得有点儿离谱。
人家有N套几千万的制药机器,人家有最出名的火焰星盗团赚外快,人家还有皇帝撑腰。
可怜个屁!一个个的都是影帝!
塞恩少将看出了卫圻的心情,笑了:“塞恩家比赫拉家还要古老,我们手里的人脉、力量都不少。但是我们家族的疯症却是扎在心脏的一把刀。塞恩家的祖辈早就知道这个疯症无法治愈,所以这么多年,我们将手里的势力一点点地分割、转移出去。鲁兰就是其中之一。”
塞恩少将:“我不否认,庄园的颓势有很大部分是顺势而为,做给别人看的。但我们的确也逐渐力不从心了。”
“直到你出现。”塞恩少将专注地看着卫圻,低头亲了下卫圻的额头,叹道,“卫圻,你是我的天使,你为我带来了光明。”
卫圻一愣,脸上有些发热。他只觉得胸腔胀得发疼,幸福和甜蜜让他觉得自己都变成了一个大甜点。
卫圻抿了抿嘴巴,得意开心的笑容还是没忍住,他说道:“等我把解药弄出来,再来好好谢谢我吧。”
塞恩少将笑了起来:“好。”
塞恩少将弯腰把卫圻跟他的背包整理好,两个都背上。然后他伸手揉了下卫圻的脑袋,说道:“走吧。”
卫圻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
六人走了足足两天,才在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抵达了那个废墟城。
当卫圻从森林中走出来,一下就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
森林外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草原中央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城市,毋庸置疑。它像是任何一个繁华的城市一样高楼林立。但是覆盖城市的,不再是光怪陆离的光影效果,而是古朴虬结的绿意盎然。
看上去,它就像是在草原中心生长出的新的森林。
卫圻他们朝着城市走去,临近城市的地方,出现了龟裂的水泥路。
水泥路面有些完全破碎成渣土了,有些还留着足够行走的完整路面。在每一道龟裂的缝隙里,都生长着生机勃勃的杂草。这些草足有卫圻的腰高,不过因为水泥地面没有完全腐坏,杂草长得并不密集,里边也藏不住什么东西。
这一截公路有一两百米长,外面还是杂草,往里就有藤蔓灌木了。
在公路尽头,连接城市的地方,有一道一米左右宽的沟壑,不深。这是原本能量防护罩留下的痕迹。
踏过那道沟壑,便进入了城市。
常有人说,城市是一座钢铁森林。卫圻觉得这句话用来形容眼前的画面,再贴切不过。
高楼大厦都挂满了各种绿植,植物的根茎代替了钢筋支撑着楼房,让它们不至于倒塌;高楼之间交错的空中通道全部垮塌,有些还被钢筋吊着,悬在空中;不少的飞车像是坠落在灯下的飞蛾,残破地扎在杂草绿植之中,只露出一些饱经风雨的褪色漆皮……
城市褪去了繁华热闹,留下的就只有满目的荒芜。
“看上去很不错吧。”
卫圻正沉浸在眼前的震撼景色中,冷不防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罗鸣的熊猫眼已经好了,这会眉飞色舞地跟卫圻说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立刻觉得这玩意儿太帅了!简直是在插画里才有的画面,酷毙了!瞧你刚才那傻样,哈哈,被震到了吧!”
卫圻:“……”
卫圻默默扭头看了塞恩少将一眼,塞恩少将面无表情,视线在罗鸣脸上刮了一下,然后伸手把卫圻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温柔提醒道:“小心脚下。”
卫圻看了脚下一截拇指大的枯枝:“……”
罗鸣一点自觉都没有,还侧身跟塞恩少将搭话:“少将,这里基本已经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生态环境,往里还有不少的野兽。上次大脸他——”
罗鸣的话没说完,就见脚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凶兽,那只凶兽瞪着五只血红的眼睛,看了罗鸣一眼。然后屁股一扭,把罗鸣朝旁边推开了一步远的距离。
梼杌的正太声音气哼哼的:“别跟我妈妈靠这么近,妈妈是我们的!”
卫圻:“……”
罗鸣眨眨眼,然后一拍大腿:“嗨!这茬忘了,对不住啊,这不是以前顺手了吗?忘记卫圻已经是别人媳妇了,对不住,对不住啊。”
说罢,识趣地退开了两步。
塞恩少将:“……”
卫圻:“……”所以,少将你跟这么个二货吃醋的意义到底何在,啊?
梼杌见敌人成功被驱逐,高兴地冲卫圻邀功:“妈妈,给我羊羊~”
卫圻:“……”别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跟你爹一起瞎捣乱了。
梼杌用脑袋蹭卫圻的腿:“妈妈~妈妈~”
卫圻:“……”再原谅你这一次,就这一次啊!
卫圻掏出商羊放在梼杌的背上。梼杌立刻高兴起来,走路都蹦蹦跳跳的。商羊已经习惯自己被当做背部挂件的模式了,它在梼杌的背上找了个合适位置后,舒服地打起了盹。
塞恩少将抿着嘴巴轻笑,扭身亲了卫圻一下。
卫圻不想理他。
六人沿着荒凉的街道,又往里走了大概一刻钟。
果然越到里面,植物越是茂盛。有些路必须用刀砍出来——这些植物长得很快,罗鸣他们每次来都得重新开路。不过大概因为塞恩少将在,他强大的精神力威压,让那些动物不敢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