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多么艰难,伤害一个人,却如此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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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文森特,在感情上,文森特是一个极端小气的人,如果感觉被侵犯被背叛,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和杀人,可是,对自己,他却一退再退。斯蒂文无法想象他坐在楼顶边缘所经受的身心交瘁的折磨,无法想象他为守护过去的那份爱情,如何把一颗心放在刀俎之下,血淋淋地割成两半,一半小心呵护着对亨利的爱,另一半却刻上对斯蒂文的恨,爱的枷锁越沉重,恨的荆棘就越尖利。
经历岁月的洗刷,他心中的爱与恨相互撕磨,慢慢成痂,自己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简单粗暴地逼迫他承认过去,就如在挖那道旧伤,再度撕裂他的心。
“斯蒂文,你是个自私、残忍、无耻的人!”他在心中痛骂自己,恨不得自己被闪电劈成灰烬,随海浪撞成碎屑,来收回那些对亲爱的人的伤害。
斯蒂文游荡回艾莫别墅的时候,已经午夜3点过。
别墅的一楼亮着微弱的灯光,门没有关,斯蒂文推开门,看见穿着睡衣的艾莫抱着个靠枕,依在沙发上,身边的台灯映照着他的脸,苍白而憔悴。听见斯蒂文进门,艾莫转向门口,忧虑的眼神中迸发出温情的光芒。
斯蒂文心虚地避开艾莫的眼睛,埋着头,直接往楼上走,艾莫的目光跟随在身后,斯蒂文突然感觉自己体内冒出一股寒意,骨子开始格格发抖,肌肉也变得僵硬起来,“哈切!哈切!”他连连不断地打了几个喷嚏。
走进沐浴间,按摩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和泡沫,水温被设定为恒温106华氏度,斯蒂文褪尽衣物,躺进浴缸的泡沫里,冰凉的皮肤被震荡起来的水沫按摩揉抚,暖意一点一点渗入他的毛孔。
艾莫无声地出现在浴室门口,将灯熄灭,只留了一盏昏黄朦胧的镜灯,他走到浴缸旁,滑落睡衣,踏进浴缸,身体埋进水里,搂住斯蒂文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用热乎乎的面颊磨蹭斯蒂文凉凉的脸。
斯蒂文的鼻子一酸,没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咸咸的泪水流到艾莫的面颊上,艾莫赶紧用嘴轻轻地允吸,斯蒂文心中涌动一条泪河,却不敢尽情地释放出来,便竭尽全力忍了回去。他很想说一句“对不起”,但是,文森特的亨利是不会说话的!
斯蒂文半坐起来靠在浴缸壁,搂住艾莫,让他舒舒服服地倚在自己的怀里,浴缸里的水随着微微的震动泛起泡沫,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单调得有如催眠,艾莫的头枕在斯蒂文的肩头,闭上因大半夜等待而疲惫的眼睛,直到天光朦胧。
斯蒂文终于体会到艾莫的感觉:“每一个清晨,都是一场痛苦的梦醒。”在夜里,艾莫是风情万种的文森特,将自己当着聋哑男友亨利,一到白天,艾莫就重回冷面总裁,对会说话的斯蒂文、伤害了文森特和亨利爱情的斯蒂文,充满了偏见和敌意。
艾莫离开斯蒂文,跨出浴缸,打开莲蓬头,冲洗身上的泡沫。
斯蒂文靠在浴缸边沿,眼睛涩涩地看着他,直到他擦干身体,离开浴室,才对着他的后背,喃喃自语了一句:“艾莫,对不起!”
他慢慢起身,沐浴,穿好衣服,走进客房,收拾自己的个人用品,他不想走,想在这里永远做文森特黑暗中的亨利,却知道梦幻一旦刺破,就不可能再重续。
所有东西收完,他拖着行李箱走出来。
斯蒂文推开艾莫的卧室门。
艾莫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海湾。
“艾莫,我走了!” 斯蒂文说。
艾莫没有回头。
斯蒂文拎了箱子下楼,将钥匙放在沙发的茶桌上,推开大门,雨后的早晨,天空清朗,阳光也很干净。
斯蒂文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向海滨路。
等待出租车的时候,斯蒂文回头,看见站在窗前眺望的艾莫,身形单薄而孤独,他心中涌出一阵酸楚。看见他回转头,艾莫离开了窗边。
……
彩虹桥上,文森特从美国方向走来,顶着大风艰难地前行,头上,星条旗在风中狂舞,几步远之处,枫叶旗在随风翻卷,桥下,尼亚加拉河在湍急地咆哮,一旁,尼亚加拉瀑布飞流直下,在空中腾起厚重的浓雾,他着一身洁白的衣裙,单薄的身体在瀑布的轰鸣声中摇曳,似乎随时会被狂风卷下桥去。
亨利从加拿大方向走来,他们在两国的分界线上相遇,文森特欣喜地扑向亨利的怀抱,而亨利却拔出一把尖刀,迎向文森特的胸口。
文森特诧异地瞪着圆圆的眼睛,鲜血从刀柄周边漫溢,白色的衣裙被染得殷红,亨利拔出刀,鲜血如瀑布喷溅,淋他一头一脸,他像一个疯狂的恶魔,抱起虚弱的文森特,将他投往河中。
文森特张开双臂,面朝天空,像一只中箭的白天鹅,身下托着云朵般的水雾,身体慢慢下沉,亨利听见他留在空中的叹息,哀怨的声音刺破瀑布的轰鸣:“亨利,为什么?……我是如此爱你!”
“哈哈哈!”亨利举着带血的刀,在桥上狰狞地狂笑……
斯蒂文突然醒来,又做了一个噩梦!
他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汗水将睡衣湿透,从艾莫的别墅回来,他患上了严重的感冒,嗓子沙哑疼痛,发了高烧,一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被各种噩梦连连缠绕。
这一次醒来,他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量量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他搞不清今天是什么日子,拿起枕边的手机,手机早就没电了,他插上充电器,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启动了手机。
手机刚开,短信提示音就响个不停,未接电话有几十个,他先看看时间,已经是星期六早晨9:30,算起来,他回来之后迷糊了三天,除了睡觉,三天具体是怎么过的,他完全忘记了。
再看一下未接来电提醒,有蒂芙尼的、卢卡斯的、爱娜的、父亲的、弟弟的、米莉的、亨利的妈妈玛丽的。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做的噩梦,从床上爬起来,喝了一大壶水,然后去沐浴。
刚刚沐浴结束,他听见大门响起音乐声,到门口拿起可视对讲机一看,地下车库的电梯门旁,站着一女一男,女的是爱娜,男的,是艾莫。
他按下电梯门按钮,回卧室匆匆套上T恤和牛仔裤,客人已经到了门口。
“勃朗特先生,你好!”爱娜进门,跟斯蒂文拥抱:“抱歉没跟你预约就上门,这几天谁都联系不上你,大家都很担心,我让艾莫一起来看看,顺便给你送中心答谢晚宴请柬。”
“谢谢!我只是得了点小感冒,睡了几天,今天已经恢复正常了。”斯蒂文抱抱爱娜,眼睛却瞟着她身后的艾莫。
艾莫的形象跟前一段时间不太一样,他摘了眼镜,紫褐色的眼睛清明透亮,金色的头发已经长到一定长度,蓬松地顺向头的一侧,大V字领的紧身深灰色内衣,外罩一件深蓝色短装牛仔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不松不紧的裹在他细长的腿上,脚上套着一双短帮皮靴。不再留胡须的他,皮肤依然水润光滑,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整个人青春又时尚,像一个艺术系的大学生。
“他总是这么好看!”斯蒂文在心中叹息,伸出手,跟艾莫握了握。
三人来到沙发前,斯蒂文准备去倒咖啡,爱娜见他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此时面色也不太好,才沐浴过的样子,就让他坐下来,问他是否吃过早餐,斯蒂文摇摇头。
“你厨房有备用的食品吗?”爱娜问。
“有的。”斯蒂文回答。
“那我去帮你做一点东西吃,艾莫陪你聊聊天。”
“哎,不用…….” 斯蒂文尴尬的回答。
爱娜起身去了厨房。
爱娜本来坐在两人中间,她一离开,艾莫的气息就将斯蒂文包围起来,他心中慌乱,不敢转脸看艾莫,只好将目光投向沙发对面紧闭的窗帘。
默默坐了好一会儿,他听见艾莫轻轻说:
“明晚的答谢晚宴,希望你能来。”
一张烫金的请柬,伸到他面前。
“谢谢,我会去的。”斯蒂文低着头,用双手接过来,请柬上,带着艾莫的体温。
“你注意休息。”艾莫说。
“嗯。”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直到爱娜重回客厅。
爱娜看见斯蒂文手中拿着请柬,说:“勃朗特先生,早餐做好了。你保重身体,我们还要到别处送请柬,先告辞了!”
斯蒂文吃过早餐,感觉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于是对未接来电一一回复。
蒂芙尼询问他能否作为自己的男伴,去参加琼斯孤儿救助中心举办的慈善答谢晚宴;卢卡斯向他咨询了一些客户关系处理的问题;父亲和亨利的母亲都是询问他是否回去过圣诞节;弟弟拉瑞跟他讨论盛兴银行年终财务处理的问题;爱娜已经见过,唯一没有回复的,只有前妻米莉。
☆、第四十七章 慈善晚宴
星期天,斯蒂文租赁了一架水上飞机,接了蒂芙尼,飞到达令港,晚宴在国际会展中心举办。达令港的岸边,泊着满满的豪华游艇和水上飞机,斯蒂文在港口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才等到一个泊位。
蒂芙尼穿一条黑色的低胸晚礼裙,手拿一只镶嵌珍珠的黑色手包,挽着一身正装的斯蒂文的胳膊,款款步入大厅。厅里已经有许多客人,女人珠光宝气,男人风度翩翩,大家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前厅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志愿者家庭发来的孩子们生活学习的录像,对年会表达祝贺。
艾莫和爱娜站在前厅附近,不断向客人们打招呼,看见他俩进来,两人同时举杯示意,爱娜向斯蒂文,艾莫向蒂芙尼。一对老成持重的中年夫妇站在他们旁边。
“那是教育部长布罗德夫妇。”蒂芙尼说,她的目光立即被爱娜吸引住了,爱娜玲珑的身材上,裹着一套银灰色的单肩晚礼长裙,上半身镶满熠熠闪光的水钻,裙叉开在左侧大腿上部,露出一条修长性感的腿,优美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钻石项链,头发挽成高高的髻,妆容精致得体,神态优雅华贵,一眼看去就是全场最美丽的女人。
“哇,爱娜今天真漂亮,比影星亚利桑那还引人瞩目!”蒂芙尼瞄了一眼一个穿红裙的女子,目光盯回爱娜,惊叹道:“她以前不是这样会打扮的!”
斯蒂文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文森特的着装品味。
“你们总裁也很帅!”他看看艾莫,一身藏蓝色正装,戴着蝴蝶领结,头发精致地梳理到脑后,一丝不乱,面容英俊秀美。
“是的哦,告诉你,周五那天,总裁第一次穿了一套休闲装上班,又年轻又帅气,带着一股近期流行的禁欲气质,真的好迷人啊!最近在公司,总裁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对人也很温和,大家都说跟他在一起如沐春风。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总裁为什么变化这么大。”蒂芙尼神采飞扬地说起艾莫。
“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子。”斯蒂文看着艾莫,想像如果他穿着晚礼裙,绝对会艳惊全场,当年,他陪文森特参加的任何一场宴会,文森特都是全场最美的人。
一位端酒的侍者经过,斯蒂文给蒂芙尼和自己各取了一杯酒。
“不是啊!”蒂芙尼摇着头,接过斯蒂文递给她的酒:“谢谢!总裁若那时候就是这样子,会迷倒我们公司一半以上的女子的。”
“他本来的样子还会迷倒你们公司一半以上的男子。”斯蒂文在心中说,他眼光一直瞟着艾莫,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文森特的照片时候的感觉。
蒂芙尼环顾大厅,举了举酒杯:“Hi,嘉比里拉!”
斯蒂文也向嘉比里拉微笑。
蒂芙尼说:“那是澳洲首富威尔伯.布拉德和他的第五任妻子妮可。”她指了指正在嘉比里拉夫妇旁边的老先生和他身边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此时,老夫少妻俩的眼睛望着同一个方向,老先生威尔伯的眼睛爱意绵绵地绕着爱娜,而年轻妻子妮可的眼睛,柔情似水地盯着艾莫。
“今年在世界经济论坛上见过,第五任,看来老先生有一颗年轻的心!”斯蒂文调侃道,他有点讨厌妮可作为有妇之夫看艾莫的眼神。
“威尔伯的前四任妻子都是意外死亡的。” 蒂芙尼随口说,然后朝附近一对50左右年纪的华贵夫妻努努嘴,说:
“那是爱德华.洛伦夫妇,博弗莱投资公司的董事。在我们公司发展起来以前,博弗莱投资公司是澳洲投资行业的楚翘。罗伯茨先生掌控了格里高以后,在生意上总能抑制住他们,博弗莱就再也没有缓过气来,近几年,夫妇俩逐步调整,将公司的主业转向了其他领域。”
“那他们应该痛恨你们总裁才对。”斯蒂文说。
“哈哈,这就是总裁的高明之处,做生意的时候,他能在腰上□□一刀,还让你对着他笑。”蒂芙尼得意地说。
“你说得你们总裁好阴险的样子。”斯蒂文说,他想,蒂芙尼果然不愧为人力资源部部长,总能一针见血。
“不,不!”蒂芙尼正色说道:“我们总裁虽然令人捉摸不定,但他的躯壳之下有一颗磁石一般的灵魂,对周边的人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不论跟他成为朋友、对手还是同事,都会觉得很荣幸,你如果能来公司工作,就会有深刻体会。”
“我比谁都更有体会。”斯蒂文在心里说。
全场绕了一圈,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聊过天,斯蒂文和蒂芙尼找了位置坐下来。
晚宴正式开始,嘉宾们各自落座。
宴会由澳大利亚最受欢迎的脱口秀主持人琳达.坎贝尔主持。
第一个环节,孤残儿童中心负责人爱娜上台,向全体嘉宾——本年度的捐助者代表和志愿者家庭代表表达了大家对中心公益事业支持的深深谢意,她配合大屏幕录像,介绍了本年度最令人感动的一位普通捐助人的故事;
第二个环节,首富威尔伯上台,代表全体捐助者发表感言,感谢琼斯孤残儿童中心这个公益平台,为孩子们所做的无私奉献和努力,并表达了长期支持孤残儿童的愿望,当场签下了下一年度的捐助金支票;
接下来,影星亚利桑那登台献舞,为晚宴助兴;之后,流行歌手戈登为大家演唱了一首迈克尔.杰克逊的《Heal the world》。
下一个环节是志愿者家庭代表上台。教育部长布罗德夫妇领着他们收养的一双儿女,一个健康漂亮的10岁男孩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8岁花样女孩来到前台,夫妇俩先发表了志愿者家庭感言,感谢两位孩子给他们家庭带来的欢乐和幸福,孩子脸上一直挂着阳光的笑容,等夫妇讲完,主持人琳达将男孩引到前台左侧的钢琴前,递给女孩子一只话筒,男孩弹奏、女孩用银铃般的声音演唱,献上了迪克兰.加尔布雷斯的《Tell Me Why》,天籁般的童音响彻大厅,高音部分,琳达指挥嘉宾们跟小女孩一起合唱,将晚会推向第一个□□。
晚会进入慈善拍卖环节,现场拍卖各位嘉宾捐助的物品,影星的项链,歌星的唱片,体育明星的T恤,以及企业家们捐献的艺术品,拍卖极度踊跃。
拍卖师介绍最后一件拍卖品:孤残儿童中心董事艾莫.罗伯茨献出的一件罗伯茨家族的祖传珍品——法国印象派作家莫奈的作品《拍击着岩石的海浪》。
拍卖?罗伯茨家族?斯蒂文突然想起当今世界最大的拍卖行“索普德”,其最大的股东就是罗伯茨家族。十八世纪中页,索普德由第一代罗伯茨在英国开设,在两百多年的经济浪潮中起起落落,越做越强。一战之后,罗伯茨家族迁入美国,将索普德总部设在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罗伯茨家族借助得天独厚的优势,一边拍卖一边主动收藏,两百多年累积了大量价值连城的藏品。二战后,索普德在纽交所上市,罗伯茨家族继续控股索普德,同时,如收藏一样广泛购入其他领域的股票。股票加上藏品,其家族的财富外人难以估计。目前,索普德由大卫.罗伯茨任总裁,分部已开进四十多个国家,网上拍卖生意逐年火爆,去年,索普德在全球举行的拍卖会,成交市值接近千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