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靠窗是一地的玻璃碴,窗户早就没了玻璃,办公桌有明显的腐蚀痕迹,桌沿凹凸不平,红漆剥落。
没等蒋战北动作,冯乐业率先锁上门。
蒋战北眯起眼睛:“看来是重谢。这么主动,你还是头一次啊。”
“说正事,”冯乐业说,“你确定在这个身体里,第二人格没有半点损伤?”
蒋战北挑眉:“没有半点损伤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至少可以保证他确实安全。”
冯乐业松口气:“那就好。”
蒋战北伸手,解开军装领口第一颗扣子:“别说正事了,我们来谈谈不正经的吧。”
“别再开玩笑了。跟你讲,提取人格有很大风险!”冯乐业急眼道。
“什么?”蒋战北停下动作。
“于重镇说,最多只能保证第二人格不受损伤,另外两个说不准!”
蒋战北沉吟片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也很想见到第二人格吗?”
“是,我想见他,也希望他不要消失,但是......”
冯乐业背靠在墙上,垂头丧气道,“但是,我要是什么都不说,看着你去死,就真的不厚道了。”
透过残破的窗户,隐约能听到室外的喧闹声。
黑暗联盟虽然走了,但恐慌仍在蔓延,大家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将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室内。
窗外的喧闹声做背景音,冯乐业正盯着蒋战北,眼神固执,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蒋战北也微微低头,盯着他看,棕色的眼睛在不说话时,温和清透。
冯乐业被看得不自在:“出去吗?”
蒋战北嗯了一声,扭门把手,向外走。
冯乐业一边跟在身后走,之前他一直在心里憋着这个事,说出来,果然释然不少。
突然,前面的脚停了下来——蒋战北转身看他,神色淡淡的。
冯乐业:“?”
下一刻,眼前这个棕发棕眸的男人便微微俯身,接着,冯乐业感觉额头被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点了一下。
冯乐业:“!!!”
蒋战北亲完他,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向前走,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一脸正直。
冯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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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追这文的人少得可怜,如果有喜欢这篇文的,请给小伙伴们卖个安利吧,不然作者看着不到一百的收藏,心痛痛,怀疑人生……
☆、第十八章 怕了你了怕了你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于重镇在下面刚好跟那几位军官交代完事情。
“蒋战北,一小时后紧急开会,老地方。”于重镇说。
蒋战北应了一声,目光却不善——自从他知道于重镇想干什么后。
不过于重镇不以为意,他还要忙,就和军官们陆续离开了,宴会厅也开始有人来打扫现场。这次事件造成人员伤亡数量不少,况且,他们不是一般的死伤人员,得经由医疗工作者穿戴好厚厚的防护服,才敢将他们黑化的死尸拖走。
“怕了?”蒋战北站在冯乐业身边。
冯乐业歪头看他一眼,不服道:“怕有用么?以后恐怕会有更严峻的事发生。”
“没想到你调整得还挺快,不过,最好不要试图去救一个黑化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那么诡异的能力。”
“我最多只想过自己把你们两个人格救一救。”冯乐业说,“这些黑化的人,送到哪里都有威胁吧。”
蒋战北道:“我猜,一部分会被送去科研中心,另一部分,火化处理,不然可能会引起感染。”
“但愿科研中心的效率靠谱。”
“以前学历史的时候,听说过黑暗联盟的能力,”蒋战北说,“他们十八年前突然没有再进攻我们了。估计这次卷土重来,是带了新的黑暗能力,我们的科研恐怕又要从零开始。”
冯乐业算了算说:“十八年前,我才四岁。那时我们在村里,消息闭塞,没见过黑暗联盟,也没听过。”
“十八年前我也才五岁。”蒋战北说,“不过,我没有童年的记忆了。”
“不是吧。”
“可怜我?”蒋战北突然重返本性,“可怜我就给我摸一摸,制造点现在的美好回忆。”
说完一把摸上冯乐业的腰,轻车熟路地挑开他衣服,手指在他腰侧时轻时重地画着圈。
宴会厅还有人,冯乐业不好做太激烈的反应,只能两手默默去掰对方的手。
可那只手很灵活,绕着绕着,就突然向下,撑开他裤腰,直接一把握住了目前还垂软的小家伙。
“还有人……”冯乐业浑身哆嗦了一下。小兄弟很不争气,有硬的趋势。
蒋战北眯起眼睛,欣慰地叹了口气:“新鲜出炉,热气腾腾。”
冯乐业:“……”
食指与大拇指合成一个圆圈的形状,箍着他上上下下有技巧地弄着。
同时,他胳膊用力,把冯乐业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
被弄得腿软,冯乐业弯下腰想脱离控制,没想到对方用力将他一带,他被带着后退两步,和蒋战北一同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即使如此,那只手还抓着他老二。
蒋战北低头凑在他耳边,张嘴呼出热气,撩拨他:“你要忍着,可别在这里泻出来,这里没裤子给你换。”
冯乐业两手紧抓着桌布,咬牙切齿:“我现在很后悔给你讲于重镇的打算,就该让你消失!”
“我消失了,你的性福怎么办?”蒋战北说,“如果没记错,在战场上,有那么多的军人,而你竟然抓住第二人格的手,放到这里来。现在我为什么不能也放进来?”
冯乐业:“……”
蒋战北突然加重了力道。
“嗯……”冯乐业连忙咬紧嘴唇,完了,他感觉自己下面在流水,同时脖颈处茉莉味信息素的味道也浓郁了起来,当然,蒋战北信息素的味道也不淡。完了完了,现在是在宴会厅,虽然两人坐下的位置不起眼,但不能让信息素的味道被别人察觉啊,这里还有很多alpha!
蒋战北一笑,说:“忍住啊。”
冯乐业瞪他。
结果,蒋战北突然冲一个医疗人员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冯乐业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医疗人员过来,看见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以为只是情侣,没多想,他也闻不到信息素,因为他是beta。
不过他看到蒋战北的军衔,态度很恭敬:“长官,请问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你们把他们送去研究,要多久才能有结果?”蒋战北一边问,手下也不忘一边动作。
医疗人员说:“这个,得看实验的成功率了……”
他奇怪地看了两眼这个长官身旁的omega,细眉俊眼的,只是面色潮红,嘴唇轻轻张着,不断快速进出气,跟发烧了似的。
冯乐业见那医疗人员不断打量自己,他整个人都很崩溃,手抓着蒋战北胳膊,无声地求饶。
“行吧,希望你们成功。”蒋战北对医疗人员说着,伸进冯乐业裆里的手还是不乐意停,继续弄着。
医疗人员应了声是,不过还是忧心地问:“长官,这个omega是不是病了?我们可以给他点药。”
蒋战北咦了一声,侧头问冯乐业:“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啊。”
“……”冯乐业露出一个蹩脚的笑,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医疗人员还在用担心的眼神看他!
蒋战北说:“说话呀。”
冯乐业:“……”
总算报复够了,蒋战北终于撒开了手,停下逗弄。
“呼……”冯乐业长长舒了一口气,才哑着嗓子道,“没事。”
“你看,他没事。”蒋战北对医疗人员耸耸肩。
医疗人员也不想多管闲事,就回去继续清理现场了。
他一走,冯乐业一脚踩蒋战北鞋面上,用力碾!对这种混蛋就不该心软!
蒋战北任他报复,最后说:“好啦,我真的太想你了,你发情那几天,我忍得都快爆了。”
“爆掉最好,永绝后患!”冯乐业毫不留情,这人得治!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伟哥,为什么就没有使人萎掉的药呢!
蒋战北说:“爽完还赖我,有没有天理了。”
“有你个蛋!”冯乐业爆粗口。
……
由于黑暗联盟突袭一事,帝国高阶军官频繁开会,等冯乐业再见到蒋战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还是在食堂碰见的。
冯乐业一个人吃饭,心里正琢磨着怎么阻止人格提取的事,突然,面前的桌子上,有人扣了扣桌面,视线范围内可以看到半截军装袖口。
那只手指节分明,手腕也长得好看。
他抬头,就看见蒋战北端着碗,冲他晃了晃:“一起吃饭。”
“走开。”冯乐业都怕了这人了。
蒋战北不听他的,在他对面坐下,说:“我想了想,那天有点冲动,都怪我太高兴了。”
冯乐业:“……”
冯乐业:“太高兴了这什么鬼理由,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要是高兴到了极致会不会打开视频向全帝国直播你自摸?”
蒋战北皱眉:“你变了。”
“怪我咯?”冯乐业露出whatever的表情,“这不得归功于你么,打开我新世界大门。”
蒋战北:“……行行,这账算在我头上,我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
“我也本来是这么以为的。”冯乐业扒了一口饭。
“看在我两天后有可能消失的份上,咱们聊聊?”
冯乐业没好气道:“我该帮的也帮了,难道你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想出来?”
“昨天忙着开会没顾得上,”蒋战北说,“而且,第三人格现在开始跟我抢身体主权,我想,是时候跟他说一下提取人格的风险了。”
“他这么着急夺主权干什么,不是一般都是由你来处理军队事务的么?”
蒋战北说:“这几天我都要跟于重镇一起做事,第三人格很可能想跟他说些什么。不能让他出来。”
“……唉。”冯乐业说,“那你找我说这些干什么,昨天你那么过分……不想管你。”
“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其他事我自己会处理。”蒋战北说,“依赖别人,不是我蒋战北能干出来的事。”
冯乐业:“……只要你好好说话不耍流氓,我们还可以正常沟通。”
“当然,我决定从今天起做一个五讲四美好青年,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勤劳勇敢,纯洁正直。”
“……对不起我笑了。”冯乐业说,“纯洁正直?”
“真的,我在改。”蒋战北正色道,“我不想被本能趋使,人类之所以文明,不就是因为压制了本能吗。人之初,性本恶。可见,只有成长、进步,压制本能,才能为人。”
“……蒋战北。”冯乐业筷子都拿不住了,他得腾出一只手扶着下巴防止掉落。
“怎么了,被我折服了?”
“不,”冯乐业严肃道,“我怀疑你是不是又新生出了第四个人格。”
蒋战北:“……操/你一顿信不信。”
冯乐业说:“哦看来是第一人格。你不是吧……思想突然被洗刷一新……”
叹口气,蒋战北说:“想是这么想,做不做得到看心情吧,万一我又特别高兴呢。”
“……你快去死一死啊!”
不过,虽然两人关系又修复了,可这不能阻止两天后医生的到来,而最终,只能保留一个人格的安全。
这件事有些沉重,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提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啊……额……
ps,明代理学家的观点:“人之初,性本恶。”
☆、第十九章 你就高尚吗?
时间过得很快,电子日历上的数字又往后跳了一天。这也就意味着,再过一天,于重镇请的医生就要来了。
还算高兴的是,冯乐业的发情期彻底结束,身体上已经没有任何困扰。
修机甲的时候,冯乐业一直心不在焉,眼神很是恍惚。他似乎更瘦了,系在腰上的皮带多打了一个孔,尽管如此,还是在往下掉。
安衍趁着休息时间凑过来,忧心忡忡道:“你这两天失眠了么?”
“没有啊。”冯乐业说,“可能是比较在意黑暗联盟的事。”
“是吗......不用担心,我们的军人还是很强的。”安衍拉过他的手紧紧捏着,显然提到那件事,他自己也心有余悸——那天看见天上的枯骨乌鸦,他差点昏过去。
冯乐业回握:“恩,于重镇还有蒋战北,他们都是战斗力很强的人。”
安衍跳下操作台,冲冯乐业比了一个大拇指:“一起努力啊。”
“嗯。”冯乐业看着安衍走远,他的眼神又变得飘忽起来。
其实他几乎忘了黑暗联盟那茬儿,满脑子塞满蒋战北的事,虽然蒋战北说他要独当一面,但冯乐业还是很不放心。
他迫切想要知道第一人格接下来的计划。因为他最想要的结果,是希望三个人格暂时不分离,这样谁都不会面对死亡的威胁。
他猜测,第一人格会拒绝前来提取人格的医生,但于重镇不一定会听蒋战北的,万一坚持要提取人格怎么办?
一整天,安衍就看着冯乐业长吁短叹的,他摇摇头,在下一个休息时间出了机甲修理间,去找肖既行帮忙去了。
冯乐业对此毫不知情,所以,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安衍和肖既行同时出现拉着他往外走时,他问:“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当然跟你的幸福生活有关啊。”安衍眨眨眼睛。
肖既行客气道:“你似乎不知道蒋战北在军械处的办公室,现在由我们来领路。”
冯乐业:“什么?”
“别不好意思了,你这两天愁眉不展,其实是想他了吧”安衍挤挤眼,“我懂的~”
“你懂什么你懂、还你懂!”面对这位满脑子都是恋爱八卦的老同学,冯乐业真想找个机会把他脑袋按进机油里好好的洗吧干净。
不过,他正好想找蒋战北问问明天怎么计划的,于是也没心再解释,毕竟在安衍看来解释就是掩饰,一切互动都是奸/情的讯号和代名词。
顺着走廊左拐右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间办公室前,安衍肖既行两个僚机看着任务完成,愉快地把冯乐业推进房间后,就飞速撤离了。
蒋战北的办公室离以前合唱的地方挺近,进去后,入眼是一个贴着淡红色墙纸的房间,而蒋战北坐在一张相近颜色的办公桌后,正低着头按压眉心。
他把军帽摘了,棕色的头发不如以往那般光滑整洁,似乎被手指抓揉过度,略显凌乱。
冯乐业轻轻咳了一声:“还在忙?”
“刚忙完。有事吗?”蒋战北抬起头,他下眼睑有点黑眼圈。
“是这样的......”冯乐业话刚出口又打住了,试探着问道,“你记不记得,在异星战场的时候,你说你欠我一样东西。”
蒋战北:“哦,欠你一个提问的机会。怎么了,想现在问?”
确认了对方是第一人格后,冯乐业这才松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是不是你......你脸色不太好。”
蒋战北示意他自己找座位坐下:“哦,不瞒你说,我跟第三人格摊牌了,但意见不合,这两天一直在争夺身体主权。”
“所以你明天想怎么做?”冯乐业将凳子拉到办公桌边缘,使自己能与蒋战北面对面平视着。
“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两天和第三人格的身体主权之争,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精力,再加上为了对付黑暗联盟的侵袭,频繁开会。这不,才消停一会儿。”蒋战北整个人都陷在座椅里——换做以往,他会坐得很直。
“第三人格坚持要提取人格?”
“是的,他的观点是,医生也许没那么平庸,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他想用我的身体早点与于重镇讨论好手术细节。”
冯乐业说:“现在回到身体里休息一阵子也无妨,等明天医生来,才是真正需要斗争的时候呢。”
“如果我回到身体里,他来主导,”蒋战北说,“你觉得,凭你们能拦得住他吗?”
“......不能。”
“更何况,我们只知道医生明天来,但是具体几点根本无法推断,于重镇并没有透露医生的半点信息。只要我还掌握着身体主导权,就更占优势。”
冯乐业:“……”
冯乐业低下头:“那天,你问我为什么帮你,当时我说得短,后来又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