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是克丽丝汀夫人的名字?
然后我发现,我可能被茉莉和安娜带成恋爱脑了!他们的关系根本不是我猜的那种!
只听粉色老术士爷爷忽然怒吼一声:“你这个人渣!瑟琳娜那么信任你,你却吸干了她的血脉力量!”
唔……
“哈哈哈哈哈哈哈!”克丽丝汀发出了标准反派笑声,鉴于她会自己说出好多有用情报,所以我决定耐心等她把台词说完,只听她说,“老师,如果不是瑟琳娜胡闹,非要拉着我去遗迹探险,我会被魔鬼污染了血脉,使得我再也用不出法术吗?所以我吸走她的力量,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地上的老头气得直咳嗽,“贪婪,贪婪!你只是在为你的行为找借口!我看到你在联邦做议长,我还以为你已经改正了,谁知道,你竟然串通机械狂热者,然后破坏联邦的和平!”
“你有什么本事管我?你也已经是个空壳子了,我会好好利用你的力量。”女术士得意地说,“等到我阻止了机械狂热者对联邦都城的破坏,我就有了充足的民众基础和理由,宣布进入战时状态,加大力度发展军工,你知道现在什么最赚钱?战争经济!我这么做正是为了联邦的未来!而且这样一来,为了对抗机械狂热者,魔法将会迎来空前的追捧,那些工程师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正道!”
……这算不算,魔法狂热者啊?
我和雷诺在一旁同时惊成雕像,虽然我们惊讶的点不在一个地方。
“你……你想钱想疯了?”雷诺惊愕地说着,连疼都忘了,他吼叫起来,“你知道战争会造成多大的伤亡?你拿在手里的钞票上面全都是无辜民众的血,你是一个议长,你不是战争贩子!你怎么能这样用公民的血肉来赚钱!”
“少说废话。”克丽丝汀依然维持着很逗的冷笑,“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没有力量的滋味我比你懂,不过现在没用了,你去地狱里宣扬你的和平吧!”
说着,她掏出了一根法杖。
一根白骨制成的法杖,那应该是一根龙骨,因为上面残留着龙类的气息,骨骼被雕琢成光滑的杖子,中间有一处色泽更深,隐约透着一种沉重的金属色——那应该是长期抓握留下的痕迹。比较夸张的是杖头,杖头是一只骷髅爪子的形状,虚握着,每一根指骨都晶莹剔透,浸润着死亡的力量。
……这是她找来对付我的法宝?
然后……
然后对不起,我也加入了怒吼军团。
“你这术士的脑子被你当火球扔出去了吗?”我几乎咆哮起来,与此同时,整个大楼里,我所有的巫妖和女妖整齐划一地发出空洞的嘶吼,她们和我一起宣泄着怒火,但我发现我更就无法控制自己:
“你敢拿我老师的遗物对付我?我看,你不如自己去我塔里选好实验室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真是很想魔化了……一百零一章的女装星舰坠毁了,摊手,我换成了爱国主义宣言,之后会换成番外吧……
……心是碎的。
……
114、百一十四章
这可能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气成这个样子。
……所以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 我已经用地狱火之手拎着女术士在地上左摔右摔, 来回扔了几十个来回了, 这导致我有点气喘吁吁。
嗯, 虽然累,但心里爽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 谁给了这女术士这么大的自信心?她和我交手,连个火球都没憋出来,我一个亡灵领域放下去, 她就开始翻白眼,地狱火烧起来,她的腿都软了,我的不死生物们围上去的时候,这该死的女人都吓得把我老师的法杖丢出去了!
她这动作绝对是火上浇油,因为我没克制住,敢扔我老师的法杖?我直接就把她手砍了,造成了一定的少儿不宜画面。
我回过头, 发现雷诺和那个粉色术士爷爷正搂作一团,呆滞地看着我……
唔,好了好了,我知道的,用地狱火之手拎起敌人的领子, 然后狠狠地往地上摔——这种行为确实非常的不够法师,但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吗,并不是所有敌人都敢偷走我老师的遗物, 还妄想拿来对付我。
雷诺的嘴角露出一声古怪的气音,据我判断,他可能是想叫我名字吧,不过他只发出一个“吸——”的声音,然后他旁边的老头忽然哭了。
“……法师已经领先我们术士这么多了吗?”
雷诺虚弱地回答他:“没……没有的……现代法师要分两类,正常法师,和西普林斯·菲尔德。”
……好吧,我承认刚才气昏头了,我摔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雷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你不能因为我举止粗暴一些就把我踢出正常法师行列可以吗?我这完全是冲动导致,平时不生气的我并不会这么粗鲁。
我担忧地把那个女术士拎到眼前,还好,就算是暴怒状态的法师,也没办法用手把敌人摔死,毕竟我又不是狂战士,狂暴化对我们法师是没有攻击力增幅作用的。
因此我召唤出魔鬼,将她丢过去,并且吩咐:“帮我拿好,你暂时可以不用去实验室了,我们一会儿回家以后你先把她放进去,还有,记得别让她死掉。”
“好的主人!”魔鬼谄媚地大笑起来,并且……我好像看见这只魔鬼亲了那个女术士一口?
不过我没理他,我所有的不死生物们也都安静下来,她们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沉默地看着我……
——或者说沉默地看着大厅中央。
女术士丢掉法杖之后,那根法杖就安静地竖立在了大厅正中央,微微倾斜,给我的一种有一个隐形人正握着它的错觉。
我身不由己地向前走了一步,我站在法杖的前面,但忽然之间我发现我站在一个空旷却华丽的殿堂里,大殿的主色调是黑色的,因为颜色沉重,所以这个大殿的实际大小可能比视觉看到的还会大一些,墙壁上燃烧的火焰是紫色的,看上去像巫妖眼睛里的灵魂之火,垂挂的旗帜用银线绣着花纹,色调阴沉单一,却有种不必言说的宏伟。
我下意识抬起头,大殿的穹顶并不是封闭的,顶端有一处圆形雕花的镂空,外面是深沉的夜色,没有星星和月亮,但我看见了黑色的影月。
周围环境的突变让我心头一跳——没有人能够这样不动声色地把我从一个地方掳走,我又不是雷诺!
但很快我明白了,周围的一切尽管看上去如此真实,连地面上墙壁灯火的阴影都在灵动地摇晃,只是当我的精神力扫过,我就意识到这并不是真的。
这大概是某种记忆。
——某种在强大魔力影响下、被法器留住的记忆,所以这些影像,该是来自那位常年握住它的主人。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那颗死掉的心脏就要从嗓子里飞出去了!我回过头,果然,我发现那根法杖不再是悬空的,它正被一位法师安静地握在手中。
我再次心潮澎湃起来,我现在才是真真正正的、完全无法控制我自己!
天啊我要尖叫啦!
不行,不行!
西普林斯!你不能在第一次见老师的时候失态尖叫!那会让你看上去像个刚发现老婆出轨的中年男性地精!
所以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嘴巴闭紧,身体站直,面对我面前的法师。
——那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病弱的法师,他的皮肤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眼睛下面也有着特别标志性的阴影,嘴唇颜色很淡,而且泛着紫色,一只骨骼细长的手随意地握住法杖,那只手很好看,但指甲和达玛拉她们的颜色差不多,是黑色的——
这位记忆中的法师,简直已经把“我是个危险的、热爱邪恶实验的黑法师”这行字写在脸上了啊!
所以我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我的老师和我想象的几乎一样啊!在我想象中,六千年前的传奇大神官就应该是这种样子,他有着强大的力量,广博的学问和非凡的气魄,就是适合这样一副“我就是坏人你有本事你来打我啊,哦,你打不过我啊”的表情!
他的白发垂落在脸颊旁边,和我现在的发型一模一样,最让我震撼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银色的!强大的精神力改变了他瞳孔的颜色!天啊!他真的是无时无刻不保持在专注状态,甚至连上床都可以吗?
我……我激动得都在发抖了!
我是何德何能,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和传奇站在一起啊!
“喂,你中风了还是中邪了?”
——那位记忆里的法师高傲地扬起下颌,用他的眼角斜眼俯视我。
完啦!
我被老师鄙视了!
我急忙默默念起镇定咒语,我自己也是要鄙视我自己的,激动得手抖腿都说不出话,我又不是茉莉他们那样年纪轻轻的追星小孩,我怎么能在老师面前如此失态!
“抱歉,让您看笑话了。”我急忙向他低头行礼——是我跟女妖们学的,她们都对我行古代礼节,说是古代影月神殿的礼仪,我想这样应该至少能给我挽回点印象分。
果然,我老师的幻影微微点了点头,表情不再那么鄙视了。
幻影海连纳老师忽然对我笑了一下,是那种扯开嘴角露出牙齿的阴森笑容,我感觉他现在就算一抬手轰我一个禁咒,我都不会奇怪的,但如果历史没有记载错误,大神官海连纳其实是一位非常伟大善良的神官,并不会随便乱杀人,他只是看上去很像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实际上他做了不少拯救世界的好事。
唔……海连纳老师对我晃了晃手中的法杖,问我:“想要吗?”
……为什么我感觉他在逗小狗?
我颇为无奈地点点头:“嗯。”
海连纳老师啧了一声,然后……然后我就真的被禁咒轰了啊!
我迅速一个瞬间移动来到半空,绝对守护挡在我身前,我下意识想要呼唤达玛拉,但随即立刻停住,一来这是法杖的记忆在魔力影响下投影出的虚假空间,达玛拉进不来,二来,就算她真的能进来,也会帮我老师打我才对吧!
“半个小时吧,你要是没给我炸死,这就是你的。”
我的老师说完,第二道禁咒已经呼啸而来,吓得我立刻展开影舞和镜像,一时间满地都是我和我的影子在四处乱窜,虽然很不优雅,但好歹躲过去了。
——我不由得震惊!时过六千年,我老师留在法杖里的记忆回响……依然这么强烈吗?虽然那些禁咒并不是真的,它们只能对这个投影空间产生威胁,但……同样的记忆回响,在我们的法师塔里,那些梅尔小时候的记忆片段时隐时现,并且模糊不清,而我老师留在法杖中的记忆回响,竟然可以建立虚拟空间,还能和我交流!
我忽然感到……
我一直都是如此幸运啊!我在那座地堡里挣扎求生,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老师就已经在保护我了,因为我正是用从他那里学来的法术顺利生存,杀死一个又一个黑法师,最后也杀死了地堡的主人、我的第二个勉强也算老师的人,如果那年我不是偷偷藏了这本笔记,并且坚持研究下去,我早都是地堡里一具干枯的尸体了。
……我,我是不是应该去影月神殿,跪一跪黑暗君主?感谢祂让我遇到这么强大的老师。
“啧,你是不会攻击法术吗?还是说我看错了,你其实是个马戏团小丑假扮的法师?”
——海连纳老师的幻影又一次对我发出了嘲讽,但是我却被逗乐了,大概也只有传奇年代才会有这么肆意而张扬的黑法师,我看着我老师的白发被魔力扬起凌厉却优雅的弧度,我无法对我的老师还手,不是因为我不敢或者怎样,而是……
“老师,您的笔记救了我,我的命属于您,我无法对您出手。”
况且,我们也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动手啊,我觉得我老师的幻影恐怕把我当成了想抢走法杖的贼!所以就算要对战,也得说清楚是师生战斗,而不是在打偷法杖的贼。
然后……
然后海连纳老师骂了一句脏话,他说:“我操,你听起来简直是个发光祭司!”
噗哈哈哈……发光祭司……哈哈哈哈哈,确实,他们的圣光太晃眼啦!
于是海连纳老师忽然收起魔法,然后慢悠悠地飘到我面前——原来古代黑法师走路真的用飘的?他飘过来后,我发现他比我矮一些,不过他用法术飘起来,这样就可以俯视我了。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所以,就是你了。”海连纳老师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叫什么?”
“老师,学生的名字是西普林斯·菲尔德。”我回答。
我说完,他倏然飘远,重新站在我对面,他一挥手里的法杖,那只骷髅手就指着我,然后他依然太高下巴,高傲地对我说:“我海连纳可不承认废物学生,你想要得到认可,那还是得跟我打完再说,少说废话,你再不用魔法,我就当你是四肢抽搐大脑灌满圣水的圣骑士,把你扔进圣殿后花园的水池里喂鱼!”
呃……好……好吧,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来和老师坐下谈心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在黑法师师生之间,我不由得笑起来——
我也想知道,我能和举世闻名的黑法师,打到什么地步呢?
来吧!!!
我一挥手,地狱火从我脚下铺开,黑色的火焰在整个大殿里炽烈地燃烧,我老师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没有动作,空气当中忽然出现层出不穷的黑色魔力球,我敢肯定那是个黑暗属性的神术,碰一下的话后果绝对很精彩,适合拍恐怖血腥片的那种精彩。
紧接着,我老师的攻击越发狂暴,他本人却没什么太大幅度的动作,甚至嘴巴都几乎没有开合(除了骂我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像被针扎一样难过,我的精神力正在疯狂运转,我调动地狱火,释放暗刃,把我所有能想到、能运用出来的黑魔法一一施展出来,但我老师总有轻而易举的办法破解,并且给予更沉重的还击。
他忽然举起手,五指张开,我的瞳孔下意识一缩,只看到他高举的掌心像在托举什么东西,只一瞬间,我就看到一排黑色的、像钻石一样透亮的尖锐矛状物体出现在那里,于是我想也不想,飞快地接连使出瞬间移动。
那些黑色的长矛绝对比魔导枪的子弹和射线都快!
天!它们还会转弯!
我惊了一身冷汗,我知道的,我如果不能让老师满意,古代的传奇黑法师绝对会动手干掉我这种废柴学徒,交手之后我也清楚地意识到我和古代的传奇黑法师还有着巨大的差距,我仍旧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才能试着去追上老师的成就。
所以,我不能让他失望的!
再一次瞬间移动之后那些长矛已经逼近我面前,我立刻将绝对守护张开,并且豁出去,一口气连续叠加了好多道,那些长矛乒乒乓乓地扎在了绝对守护上,魔力对撞,有的长矛碎裂了,我的部分绝对守护也消失在空气中,我本人更是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推得不断后退,甚至又喷出一口血来。
我顺手将嘴边的血沾在手指上,然后飞快地且隐蔽地在空中画出一个符文——
那枚我和梅尔在进监狱的时候学的符文。
枯萎的诅咒力量让我的老师终于回身防御了一次,他召唤来黑色的护盾,挡住自己的身体,并且调转矛头,转而攻击那些鲜血画成的符文。
此刻,我发动影舞!
黑色的影子混在一片地狱火之中,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我的老师。
然后下一秒,我的老师挥手就是一道暗刃划过,但是影子并不怕割喉,所以我的老师惊奇地咦了一声,飘然后退,从影舞的攻击下闪开。
不过我看到空中飘过了一截白发,我老师的头发被迫散开。
忽然间,他举起双手,周围所有的魔法重新回归虚无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我紧张地站在了原地,等着老师的评论,但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大殿的一角正在缓慢消失。
“不打了。”我的老师说着,对我招手,“发型散了,给我把头发梳回去。”
哦……
……
……幸亏达玛拉她们给我梳头的时候我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西腼腆地说:所以我只是个小魔头,我还是打不过我的大魔王老师的。
……
……羊驼开心地抱住粉色老头:哇,又有了新的伙伴!来和我一起感受黑魔王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