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对你的宠爱,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用来消遣的东西,竟然妄想爬到主人的头上,危情啊危情,该说你天真还是傻。”湛广瑞话里话外的轻蔑之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看危情因为自己的话愣住了,压下心底的不舒服,决绝的转身去找尉迟皓了。
他们吵过那么多回架,也不在乎这一回,反正每一次危情到最后都会回到自己身边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人而觉得不舒服。
湛广瑞再一次用他直白的态度,告诉了众人他对危情的轻蔑,先前众人在知道湛广瑞身边有一个跟了他十年的人时,都觉得很惊奇,像湛广瑞这种花花公子,竟然还有人能跟他十年,真是一个奇迹。
如今一看,大部分人心里面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这声音不大,却刚好让危情能够听到。
危情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真当事情发生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湛广瑞会这样对他。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众人对自己的嘲讽,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湛广瑞,他看着湛广瑞走到那个人面前停下了脚步,顷刻间面向自己的冷酷全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从他站的地方看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湛广瑞那张冰冷的脸庞,变得柔和地不可思议的。
突然间,危情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他的爱人在大厅广众之下,残忍地撇开了与自己的关系,却又在转身后把那本该属于自己的温柔,毫不吝啬地给了另一个人。
所以,他是时候该离开了。
危情最后看了一眼湛广瑞所在的位置,任凭心中有多么的不舍,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身向礼堂门口跑去。
第三章
天空黑的可怕,一丝光芒都没有,街头的霓虹灯代替了星光与月光,照亮了整个B市的上空。
危情从宴会上冲出来,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哪里都不是他的家,他到底该去什么地方。
现在正是夜间游玩的时刻,街上人还很多,危情看着从自己身边不断走过的人群,也跟着他们走了起来,他现在迫切地需要找个地方坐一下。
走了一会儿,危情看见了一家酒吧,便走了进去。酒吧里面很安静,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喧闹,人也不怎么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卡座里面,喝着酒,小声地说着话。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来杯酒!”
酒保看见危情,眼睛一亮,好俊的年轻人。他热情地向危情推销着自己拿手的几款鸡尾酒。
危情从中选择了一款口感最烈的酒,在酒吧目瞪口呆的情况下,直接把酒当成水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眼中一片清明,丝毫不见有任何的醉意。
他企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彻底地忘掉湛广瑞,可是真的忘掉的吗?只要一想起,这三个字,危情就恨不得跑到湛广瑞身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自己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别人。
不是,说好了不会丢下自己的吗?
危情捂住脸笑了起来,他不能在想湛广瑞了,都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人了,为什么还要在想起来!
酒吧的灯光很昏暗,危情趴在桌子上,觉得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执迷不悟,可惜换来的结果又是什么?
三年前。
接连半个月的大雨,造成了砚山多处发生了泥石流,救援队员早早地就对被困人员进行营救,山中的转移人员原本约定了今日中午到达的,结果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让救援不得不暂时中止。
当危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止不住的心慌,尽管他们前一个星期才大吵了一架,尽管自己已经决定要离开湛广瑞去国外上学。可是,他还是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跑上山去寻找湛广瑞。
山路很滑,他在爬山的时候,好几次都差一点掉了下去,好友劝他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一气之下直接甩开好友,独自继续寻找湛广瑞。
他记得那天的雨很冷,冷到他四肢都失去了知觉,可是他不敢放弃。他当时很怕,怕的就是自己哪一刻的耽搁,而导致他失去湛广瑞。
所以,他不敢停,只能一直找下去。
幸好,他在一个倒塌的山洞里面找到了被土埋住的湛广瑞。
看见湛广瑞的那一瞬间,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用混合着泥土与血液、看不出人样的双手抱住了湛广瑞,大声哭了起来。
他记得那时湛广瑞被自己的哭声吵醒了,对方艰难地抬起手,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轻声笑着说:“别怕,我这一生都不会抛下你的。”
只一句话,他决定留下来。
回忆到此为止。
宴会上,湛广瑞的绝情与冷淡,昔日冒死寻找湛广瑞,生死一线间的许诺,交错出现在危情的眼前,一时间让他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他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好让自己不要在想起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因为想的越多他的心越痛。
可偏偏这酒越喝,他越清醒。
现在的他,只想看见那人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我没忘,我来带你回家!”
可惜终究只是妄想!
在危情身后的角落里面,闫泽正兴高采烈地喝着酒,拉着康景文说话。
“你怎么想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国,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闫泽招来侍者,让其给自己又拿了几瓶酒过来,他谢绝了侍者倒酒的好意,亲自给好友斟酒,他和康景文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见面了。当年国内盛传康景文将要长居国外发展的消息,对此他笑笑就过了,也不发表一件。康景文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这人要是不回国了,肯定会在当初走的时候就告诉自己的。
闫泽端起酒杯准备跟康景文碰杯,却见对方一直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心下好奇也望了过去,这一看顿时吓得差点丢了手上的酒杯,“我的天!这个祸害怎么回出现这里”,他也顾不得自己被酒打湿的裤腿,皱着眉头拍了拍康景文的肩膀。
“你可不能看上这人啊!”他见好友终于把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忙给对方科普起来,“你现在看着的这个人叫危情,是湛家那位的心头肉,两人在一起纠缠好多年了……”说道一半,男人一拍脑门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对啊,今天是这人的生日,按常理来说,他这会应该和湛广瑞一起在朱楼庆生的,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个酒吧买醉。”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就看见康景文一下子站了起来,闫泽连忙拉住对方的胳膊,神色大变,“我说兄弟,你可不能见了色,命都不要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间。”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快去快回。”闫泽一听好友没那个意思,立刻松开手,端着酒杯喝起酒来。
这个酒吧是清吧,不像其他酒吧那样喧闹,氛围非常的好,最适合他这样的忙碌人士来放松了。
不过,今晚的氛围有些不对劲。闫泽喝了几口酒,把酒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顿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平时这些人都是来放松的,就算找乐子也是大大方方地找乐子,看对眼了就走人,哪像今天这样藏着掖着,整个酒吧挤满了不愿离开的人们。现在,这里一大半男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危情的身上,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啧啧,真是不怕死啊!”闫泽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今晚睡会这么没脑袋去惹危情,毕竟这人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不好啊。
昏暗的灯光下,漂亮到近乎虚幻的青年,静静坐在那里,周身萦绕着几分忧伤,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不时轻瞄着酒店大门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只是,来的人都不是他。
危情在数次的绝望后,终于放弃了等待。他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神色,整个人显露出了几分绝望与解脱。危情想自己是时候离开湛广瑞了。
突然,暗中隐藏着的人动了。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一位身形高大,穿着时尚的男子,冲到了危情面前。众人一看来人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心思。男子仰着脑袋,脸上露出了他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企图来吸引这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坐到离危情最近的椅子上,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激动,用他觉得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好,我叫……”
“滚!”危情握住酒杯的手猛然收紧,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有脾气,我喜欢!”男子先是一惊,而后迅速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手伸出企图揽住危情的腰,“别生气,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滚!”危情侧身躲过男子伸出来的手,一脚把男子踹倒在地,踩着对方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啊啊!痛!痛!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可是……”
“闭嘴!”危情一脚朝男子的脸上踢过去,挤压多时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男子平日里面仗着自己的外貌与家室无往不利,哪像今日提到了一块硬骨头,危情那一脚直接把他给踢蒙了,直到撞到桌子,被桌上面的杯子、酒瓶、酒砸了一身他才反应过来,而后神色狰狞地大叫起来。
“来人,给我把他往死里面打,打死算我的。”
男子有一位身居高位的老爸,几乎在这一片区横着走,从来都没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因此,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
危情伸手干净利落,几脚就把比自己高近乎半个头,壮上很多的男子踢飞,一时间众人心里面有些发休。跟着男子的一帮人,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这青年一身行头看起来也不便宜。
危情看着男子爬在地上大吼大叫,心下越发的烦躁,他走上前去,准备再给青年一脚,让他闭嘴。
这时,暗中的两个人飞快地窜到了危情身后,一人拿着一个瓶子正对他的头砸了下去,另一人则迅速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两人的速度太快了,等危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后路已经来被堵死,只能任由酒瓶往自己头上砸去。
第四章
半小时前,宴会上。
一些人见危情离开后,自行找了理由离开;剩下的的人则心思活络起来,想着该怎么样与湛广瑞攀关系。
“哈哈!那个危情太自不量力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斤两,竟然敢向瑞哥求婚,哈哈哈!还有,他那副委屈的样子是装给谁看啊!死皮赖脸地扒着瑞哥不放,瑞哥早就烦了,趁这次机会正好让瑞哥丢了他。”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青年夸张地笑了起来,引得宴会上的人员都看了过来,对此青年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懒散地往显示屏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盯着在场的人。
“孟奇,你注意点。”边昀华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他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们是湛广瑞的好友,但是感情这一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们不好插手,再说了危情这么多年来跟湛广瑞两人分分合合,闹得比这更僵的情况不是没有,“你注意点,要是危情回来了,你们两又得闹起来。”
边昀华说的可都是事实,孟奇跟危情这两人简直天生不对盘,危情仗着与湛广瑞的关系处处给孟奇下绊子,孟奇也仗着自己是湛广瑞的好友天天给危情穿小鞋。两人之间这算不上“争风吃醋”的行为,常常弄得他们这些人头疼不已。他一直怀疑孟奇是不是喜欢湛广瑞才会这样的,结果话一出口,他就被孟奇给打了一顿,让他再也不敢随便做这种假设。
“放心,这回危情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孟奇站的的位置在宴会舞台的正中间,恰好可以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经过危情先前的一闹,有点脸面的客人大都走光了,剩下的都是些想跟湛广瑞攀关系,但是却又不干贸然行动的人。他把视线挪到自己边昀华身上,觉得对方今晚有些反常,“话说,昀华你平时在危情面前假惺惺惯了,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啊!这湛家二少夫人的位置,一大堆人排队等着在,那会是危情这种人能当的。”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边昀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孟奇的肩膀,一扭头看见湛广瑞正站在他心中的白月光面前,神情柔和地面前说着什么。
边昀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湛广瑞真是还真是执着啊,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湛广瑞会对小时候遇见的那人那么执着。以至于日思夜想,让这份执着化成了深入骨髓的毒、药,再也弃不得、拔不掉,只能不断寻找一个又一个无限接近那人的人,来慰藉自己。
“三年了?”边昀华喃喃自语,这回的白月光湛广瑞守了整整三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过人家,看来是真的找到了。可是,危情又该怎么办?
边昀华转身看着湛广瑞,觉得头都大了。
突然,边昀华看见湛广瑞的身形不稳,跟喝醉了酒一样,后退了好几步,扶住了后面的桌子才没有摔倒。他有些奇怪,湛广瑞也没喝多少酒,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下一刻,他就看见湛广瑞的脸色大变,一脸震惊地往四周看去,而后神色变得阴狠起来,一双眼满布杀意,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还没等边昀华去细看,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救从他旁边传了过来,用来装饰舞台的小饰物,在他脚下散落一地,其中还有一个大红色的小圆球从他身边滚到了孟奇的脚边,伴随小球滚动的还有好几个其他颜色的小圆球,但是最终只有这个大红的小圆球停在了孟奇的脚边。
“切,那个卖、屁、股的弄得是什么玩意,娘兮兮的恶心不恶心,我看还是……”一旁早就按耐不住的客人,想做些什么来吸引湛广瑞的目光,他在权衡了湛广瑞和孟奇的态度后,选择辱、骂危情来到达自己的目的。可惜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人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脸上。
“你刚才说什么?”湛广瑞现在脑袋非常的混乱,上一刻他还在砚山的山顶,被几十个带着黑色头、套,全副武装的不明人士暴、打,保镖在一开始就被杀死了;那群人为了防止自己逃跑,竟然在一开始就直接折断了他的四肢,而后活活地把他打死。
他以为自己死定了,那样一睁眼竟然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一切悲剧都没发生的时候。
手上传来的疼痛,以及男人的求饶声,无不提示着湛广瑞——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哥哥、爸、妈、弟弟都还在……危情也还在的时间。
失去一切亲人的恐惧他再也不想尝试了,湛广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紧,上辈子那些伤害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湛广瑞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就是这人先是曲意逢迎,而后又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表忠心,最后在推自己一把。
想到这里,湛广瑞的的眼神越来越冷,心中充满了暴戾之气,他很想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但是,他不能,他还要留着这个男人,找出那个让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惨死荒野的幕后主使。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危情,在哪里。”湛广瑞深吸一口气,咽下口中涌上的鲜血,他再也不会让危情死在自己面前了。
话出口,他就愣住了,为什么不能早几分重生回来。
早几分钟他就不会那样羞辱危情了,他会痛快地答应危情的求婚。
他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拒绝了危情,而后竟然转身去找尉迟皓解释他跟危情的关系,连危情什么时候跑出宴会,都不知道。
等他发现危情不见了,派人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危情。直到后来他被擒住,危情为了救他,而被人……
不!还有时间的。自己已经重生了,一定可以在危情失踪前找到他的。
湛广瑞叫来自己的助理,吩咐了几句,就冲出朱楼开始寻找危情的身影。
“瑞哥,这是脑抽了!放这尉迟皓不理,反倒要去找那个倒贴货!”
“你少说两句话!”边昀华瞪了孟奇一眼,也跟着湛广瑞去找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