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三回下水,朌坎只笑曰:“如今我只觉我已不晕水了,只是怕冷罢了,回回都是冻晕的。”
未想这回,朌坤却是事先便教授朌坎运转周身灵力,以便将泉中灵力汲取,化为己有。此番朌坎下水,便依朌坤所授之法,竟于水中坚持了近半个时辰。而随着灵力在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之后,朌坎只觉浑身流转着一阵暖流,经脉之间满是充盈之感,方知自己体内的灵力大增。随后凝神静气,登时又觉自己灵台清明,想必此番随灵力增长的,还有自己的灵识。而灵识的增长,则意味着阶位的提升已不远矣。
如此这般在灵泉之中浸泡了一段时日,某一日,朌坎无意识地召唤出法杖之时,便见精魄中与日俱增的青光终于彻底吞没了之前的绿光,变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所谓召唤兽,即是巫咸国降神师的象征,但凡阶位突破文宿阶的降神师,皆有属于自己的唯一召唤兽。而又因灵蛇为巫咸国圣兽,遂巫师的召唤兽俱是蛇类,只是因了各人资质不同,而召出不同的蛇类。召唤兽平素皆是灵体化,肉眼不可见,惟巫师召唤抑或施展大型术法之时,方才显现出实体。而召唤兽亦会随其主生而生,随其主死而灭。
彼时正值一干先入门的弟子突破文宿阶之际,遂许多弟子亦同时拥有了召唤兽。有人召出性子温和的蝡蛇,有人召出带毒的蝮蛇,有召出黄蛇的,有育蛇的,有琴蛇的,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彼时朌坎见罢各人的召唤兽,心下艳羡不已,数次于梦中念想自己将会召唤出何种蛇类。他曾见过的最威风的召唤兽正是朌坤的腾蛇,他称之为小腾。腾蛇乃传说中的神蛇,曾替黄帝驾车,生有双翅,可兴雾腾云,飞行其间,属龙一类。他只道是师父果真高人一等,便连召唤之兽亦是那般威风凛凛;而自己便是召出鸣蛇亦好,好歹背生翅膀。而又因巫咸国尚蛇,山上许多人便是没有召唤兽,亦会饲养普通蛇类。然惟有召唤兽不吃不喝,口吐人言,可灵体化,与一般蛇类却是迥然不同;而那拥有召唤兽与未曾拥有之人,神情间却是大相径庭。
此番朌坎依照朌坤之言,凝神聚气,口占一诀曰:
“天生圣兽,道本上升;
张烈正气,丽于太清;
辅弼正道,行于正平。”
言毕,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朌坎只觉那光芒刺眼,遂闭了双目,待光灭,他满含期待地睁眼,只盼着一视眼前出现的是何种神圣威武之物。不料定睛一看,眼前却空无一物。待四下环视一周,方才低头目见自己跟前的案上,多出两条一青一红,体形较了鳝鱼大不了多少的小蛇。
朌坎见状,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之景,随即忙不迭抬头询问跟前的朌坤道:“师父,此乃何物?难道这便是我的召唤兽?”
只见跟前的朌坤眸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只倏忽间便已消失不见,不动声色地颔首道:“正是。”
朌坎又问道:“师父,我可否另行召唤?”
朌坤答:“自是不可。”
朌坎闻言,只觉失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果真理想美好而现实骨感。此番朌坎见此二蛇,竟已忘却自己素昔最是惧蛇,从案上一手捞起一蛇拎在手中,自顾自道句:“这可是逗我的?说好的长着翅膀的鸣蛇呢?这分明是两条有色鳝鱼!还是成对儿的!”说着又气恼地用手持着二蛇之尾,倒悬着提起抖了几抖,只见二蛇更是干脆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朌坎见罢此景,只觉泄气万分,将二蛇随手一扔,垂头丧气地道句:“小青小红,你俩灵体化吧,别对外人说是我的召唤兽,我想静静。”
不料却听那二蛇说道:“吾等不可灵体化。”
朌坎听罢,有气无力地随口对曰:“哦,不可灵体化……”随后方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什么?!你们不可灵体化?!你们是实体不成?!”
二蛇道:“正是。”
朌坎道:“何谓尔等是实体?”
二蛇答:“便是我等需如常蛇一般吃喝作息。”
朌坎听罢这话扶额叹惋:“这便意味着其实我是养了两条宠物蛇……”
随后又闻那赤蛇道:“我不名小红,我名阿蚺。我为牡,它为牝……”
此言刚一出口,便闻一旁的青蛇怒目示威,张嘴嘶吼一声,那赤蛇方改口道:“罢,我等皆为牡。”
那青蛇道:“吾名阿巴。”
朌坎闻言道句:“哦,原来都是公的,一对基。看来我的召唤兽惟有数量是超过别人的,不过就它俩的体型,多出十条来亦非他人对手。”说罢又念起一事,问道,“你俩可有毒?”
二蛇答曰:“无毒。”
朌坎听罢扶额惋叹:“虽说此世蝮蛇再普通不过,好歹亦是毒蛇,我这俩却连竹叶青皆不如。我只觉心灵受到重创……”
之后便听朌坤说道:“召唤之事就此作罢,日后便向专管膳食的弟子索要蛇食便是。”
朌坎听罢,只没精打采地应下。
第10章 零壹零 灵山日常
话说自灵山开山立派以来,怕惟有朌坎一人,召出召唤兽之后,是羞于向人提及的。然召唤兽不必寻常宠物,可安置他处,却需跟随其主一道,不可远离。素日朌坎只得将青赤二蛇随手塞进祭服的广袖之中,以随身携带。而有那知晓朌坎已突破文宿阶的巫祝亦会询问朌坎可有召唤兽,每每遇到此事,朌坎皆是一手将正往外探头的巴蚺二蛇塞入袖中,一面支吾一句道:“未、未曾召唤。”而那巫祝见跟随朌坎一道的不过是寻常蛇类,亦未曾怀疑。
且说那青赤二蛇素昔吃喝做派,却也尽显寻常蛇类的本性。身材短小,却是食量惊人,每餐至少生吞成年田鼠一只。且饥不择食,甚至于抢夺朌坎手中食物。然吃罢这许多,体型却不见增长。
朌坎本对蛇类习性了解不多,为能养好二蛇,专程前往山上的藏经楼,向其间的长老借来《饲蛇经》阅读,书上言为令蛇类之捕食技能不会退化,需迫使其自行窒息食物,不可喂食熟食。然那二蛇显然不按常理,曾抢食朌坎的鸡腿甚至糕点。且但凡吃饱喝足,便也动亦不肯多动半分,即便七寸之上悬有刀刃,亦不肯挪动分毫。
朌坎见状,好生无奈,道句:“我说两吃货,你们的节操呢?你们可是圣兽啊!我的召唤兽!你们这样谁信啊!瞧瞧我师父的小腾,如此威武雄壮,神蛇见首不见尾,且从不吃东西!”
而为能喂饱二蛇,朌坎往往需得多次前往专管膳食的弟子处索取蛇食,长此以往,朌坎自己亦觉颇难为情,回回皆是面红耳赤地从弟子手中接过食物,低头称谢后随即拔腿便走。亦不敢干脆自己运转灵力召唤活物喂食,恐二蛇吃坏肚子。
又因召唤兽需与其主形影相随,遂召唤后头一夜,巴蚺二蛇亦跟随朌坎一道钻入被窝。待到次日清晨朌坎醒来,已然忘却昨日同睡之事。迷糊间睁开双眼,只见眼前晃悠悠浮现出一红一青两只蛇首,口吐长信,向自己面上靠来,朌坎登时骇得魂飞魄散、睡意全无,下意识抓起二蛇扔出老远,口中直嚷:“妈呀,吓死爹了!”
随后便闻那二蛇之声传来:“吾主,出了何事?”
此番朌坎正手捂左胸,喘着粗气,听罢这话,方回过神来,说道:“是你们啊。我说你俩可否别跟我睡在一处?大清早地便见身边围着蛇,会出人命的!”
那二蛇道:“棉被煦暖。”
朌坎听罢对曰:“既如此我为你等另行准备一床被褥可好?”
二蛇首肯。
当日,朌坎方在自己榻边另安置一榻,供二蛇就寝。遂当日夜里,二蛇便也未曾再随朌坎一道入睡。
待第二日醒来,朌坎未在身侧的床榻之上目见二蛇身影。待下榻前去一把掀开棉被,却为眼前之景怔得哑口无言。只见榻上二蛇彼此缠绕在一处,拧成麻花状躺在一起。朌坎只觉眼前之景不忍直视,伸手一把将二蛇拎起,分开倒提着,寻觅到腹部之下的位置,用手指按压,便见两只状如海葵般的交接器探出头来。
朌坎说道:“有交接器,你俩确为雄蛇,怎的睡得便宛如交|配一般?”
而自朌坎召出二蛇之后,素昔前往六巫各宫听课学道,皆需领着二蛇前往。课上众弟子见状,皆侧目以视,心内对这携了宠物前来听讲之人大为不解。而朌坎见罢,亦只得对众人讪笑两声罢了,倒是无一人怀疑此二蛇乃他之召唤兽。
却说在朌坎看来,全派的课程,便属朌蒙的医术并了朌益的卜筮之术最为枯燥难捱。往往课上朌坎躲在其余弟子之后偷着瞌睡,而广袖内二蛇则光明正大地酣睡。医药疗治之术,朌坎惟有法术的疗治之术远超其余弟子,至于识草木、背药方之类,朌坎皆是得过且过,不及他人。
至于那朌益所授之卜筮之术,头回上课之时,便注定朌坎这辈子与了卜筮之术无缘。课前朌益令众弟子携了蓍草前来,遂众弟子皆背了药篓早早下山采摘蓍草。惟朌坎睡至足时方起,随后亦是空着两手急匆匆赶往甲戌宫听课。见众人皆拿那怪异的神色打量自己,朌坎方耸肩,于众弟子跟前拈了一诀,就地召出一捆蓍草,说道:“如此可作数?”周遭众人听罢,其中有那略懂降神术之人登时恍悟,原来还可这般省事。
而当日所习蓍草占卜便是反复分蓍草,数蓍草,每次分五十根,分成几组,又分别再数。分合几回,产生一爻的数,每占一次卦需得分出六爻。这一日下来,朌坎只觉自己成了斗鸡眼,瞧周遭万物皆生得如蓍草一般。朌坎只道是若占卦皆如此繁琐,那他宁愿双手赞成破除迷信,崇尚科学,从此废除占卜。
至于那大六壬课,需记得手指关节每一处代表的地盘十二时辰,以及每个月份所对应的占卜时辰,朌坎亦是花去许多时日方才勉强记得,亦是隔个三五日便忘个干净。心下亦是无奈,道是自己与那占卜无缘。
至于朌比的通灵课,倒是朌坎心下最为乐意之事。巫姑朌比乃是女巫,且为三位女性巫祝长老中最为年轻貌美之人,生得一双秋波凤目,一张含玉樱唇,举止柔俏、德性贞静。因初上灵山那日,她惟立众长老最末,兼了生性寡言,遂朌坎未曾留意到她。待到如今前往甲寅宫,方才识得庐山真面目。又闻朌比所收亲传弟子,皆为女子,原因亦不得而知。
而朌比所授之通灵术,旨在令巫师作为神之使者,向人间传达神之旨意。而通灵一术需得巫祝三项能力之中的灵识最高,灵识代表境界与神接近的程度,惟有精神与神接近,方可与神相通。而巫师若能达神之境,便能稍窥神之意。遂往往通灵课上,朌比皆令众弟子冥想,以期己我之境能感知神灵。然当真能抵达神之境之人却是寥寥无几,大多弟子的冥想不过仍是空无一物。而朌坎则将冥想当成打盹的绝佳时机,能公然地神游天外,何乐不为?
然朌坎仍是众弟子之中唯一冥想有物之人。朌坎脑中常常浮现之物乃是一片金白混合之色,抑或是一方黑红交错之景,然此两物断然不会同时出现。朌坎唯恐朌比从中得知心下那不可告人之事,遂亦只道自己的冥想与其余弟子一般空无一物。
其余的如巫礼朌豫所授之祈福之术,则是祭祀之礼并了祭祀歌舞。诸如祭祀、祈雨、丰收、出征之时的祭典礼仪,以及祭拜不同神灵之时的各色牲牢之类。那朌豫生为第三名女巫长老,较了其余二位则是容貌寻常,无甚过人之处。然因其专司祈福之术,歌舞俱精,据闻身材乃是三位女巫中最佳,遂至习学歌舞之时,朌坎倒暗自期盼着能一睹芳姿。
哪知到了教授《夏龠》之日,出现在甲午宫之人却是朌坤,而非朌豫。一旁朌坎见状,几近惊得下颌落地,对朌坤说道:“师父,您老是否走错了宫殿?甲申宫在甲午宫隔壁呢。”
不料却闻朌坤说道:“今日巫礼大人尚在闭关,遂由我代为教授。”
朌坎听罢这话大感意外,心下暗道:“素日未曾闻说师父会跳什么祭祀歌舞,何况师父年纪不小,亦不敢想象由师父那身板跳来,画面有多么美妙……”随后又转念一想,据闻六巫虽有专司之职,然亦是门门精通。而朌坤作为真正的六巫之首,这祭祀歌舞,又如何不晓。
正于心内如此念着,便见跟前的朌坤忽地解了外袍。只见此番朌坤赤|裸上身,颈悬骨牙项圈,头戴皮帽,身饰文采,下身则惟着一白色单裙。又从殿内的柜中取出龠,擎在手中,说道:“我巫族最初起源于祭神舞蹈,巫即为舞,遂巫舞乃巫之基础。”
言毕,朌坤命甲子宫弟子奏乐,自己则持龠起舞。却说朌坤因年长之顾,身材瘦弱、肌肤皱褶,舞动起来断非如年轻美貌之女巫一般赏心悦目,令人血脉贲张,反倒宛如槁木随风、螃蟹舞爪,舞姿粗粝、转动艰涩。然即便如此,在场围观之众却无一人哄然发笑,皆是瞧得聚精会神、目不转睛。
朌坎抄手站立,本欲从旁瞧一番自家师父的笑话,只道是“师父啊师父,今日这草裙舞一跳,您老那光辉伟岸的高大形象,只怕是要不保了”,然安静瞧上片晌,便觉心下再笑不出来。
不独因了朌坤那肃穆专注之神态,更因舞动之时舞者那一举一动,皆踏乐而蹈,似是所奏之乐本便是为其所唱,为其所奏。巫者为舞而生,逐乐而动,似迟如疾、似亏而盈,举形升虚、忘器守神,若天地之间有一舞者可凭舞连接天地之间,正在乎于此。
此番便连蜷缩在朌坎袖中的二蛇亦缓缓探出头来,对朌坎道句:“据闻朌坤乃灵山第一人,如今观来,此言非虚。”
朌坎闻言回过神来,对曰:“你们也如此认为?你们瞧得出那舞姿好坏?看来素昔是小瞧了师父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怕是全能。”
然待朌坤舞毕,仍止不住喘着粗气,耗神不少。一旁朌坎替他披上外袍,又顺手召出柄蒲扇替他扇风。随后朌坤便命众弟子习学舞姿。之前朌坎虽看得乐呵,然当真学舞,于他而言却是一件难事。朌坎穿越之前毫无音乐细胞不说,还常为基友耻笑曰小脑尚欠发育,舞姿宛如僵尸打摆。遂此番其余弟子皆学得有模有样,惟朌坎学成了个手脚乱摆,群魔醉酒之态。
一旁朌坤见状,惟道句:“巫舞只如对神礼拜,舞姿勿论高低,惟在虔诚通达。如今观来,坎儿,你离神之境,相去甚远。”
朌坎只沮丧对曰:“师父,莫要这般说,我是天生没有舞蹈细胞。”
而六巫之中,便属巫相朌蛊最令朌坎不喜。又因朌蛊生得面目不佳,咒降之术又分外歹毒阴险,便更令朌坎对朌蛊失了好感。
头回前往甲辰宫学习咒降术之时,便很是不愉快。那朌蛊话不多说,便命弟子取来各类蛊虫的培养器皿,令众弟子观看。起初朌坎心下亦是好奇,对这早已如雷贯耳的蛊虫仰慕已久。不料待他伸头一看,却几近将隔夜饭都要呕了出来。只见那器皿中满是纠缠扭打的蛇蝎毒虫,他亲眼目见一只蝮蛇咬住一只黄蛇的头部,黄蛇垂死挣扎;而蝮蛇身后,一只毒蝎则使力钳住蝮蛇的尾巴,那尾巴登时鲜血淋漓。另一个器皿之中,各类毒虫相互厮杀,有一只大虫被一群小虫爬了满身,生生分食殆尽。朌坎见状,心下只道是这培养皿中众生,便宛如人类这部悠久的厮杀史,历史车轮之下,尸横遍野。而最终获胜留下的,已是剧毒的“虫蛊”,继续毒害他人。念及于此,朌坎便觉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如野草一般疯长。
还未待他回过神来,又见朌蛊命弟子拎来两只雄鸡,只见一旁的朌蛊对这两只鸡分别下了蛊,随后便见两只鸡如打了鸡血一般,羽毛倒竖,翅膀怒张,急红了眼一般疯狂攻击对方,全无神智。直至其中一只露出疲态,再难支持,而另一只鸡则径直以利嘴狠啄那鸡的眼睛,进而啄破那只鸡的脖子,血流如注。
在场围观的弟子皆闭目遮眼,不忍直视,惟有一旁的朌蛊仍旧面无表情,冷冷道句:“这便是咒降之术,无情无义,冷面铁心。若是施用不当,更会危及自身。我欲尔等虽习此术,却永不使用。更能习得解咒之术,以防范咒降,造福中咒之人……”
至于朌蛊后来又授了何事,朌坎已不知道了,见罢之前二事,他早已心乱如麻,魂不守舍,自顾自地神游天外。他忆起之前父母的惨死与自家地面出现的神秘光阵,想来师父亦曾言这仇人不知现在何处,大抵是异国之人,抑或便正是巫咸国灵山之人。朌坎有些赌气地想,他至今尚未发现周遭有那可疑之人,若说谁值得怀疑,怕正是眼前这朌蛊了。此人既善黑巫术,性子又是那般恶劣,一见之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