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那两个狗男男的苟且行为真的能让他与外界接触后,白梓昕逐渐接受了自己穿越进同性恋身体里的事实,同时他也不再担心自己会一个不小心被射出去。如果他真的存在于那个部位,以这这对狗男男的频率,他早就死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
白梓昕生活很单调。每天的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这个懒散的风枝起床,然后看着他的生活,吐槽他碌碌无为的人生。
他以为他已经很了解这个每天观察的人。可白梓昕从来没想过,风枝竟然会一眼就看出如意帮和茶棚店主之间的龌龊戏。更想不到的是,原来这个白梓昕自以为很了解的人,竟然这般冷血黑心。
风枝就像洋葱,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是新的辣眼睛,刺激得你眼泪鼻涕直流。可白梓昕又忍不住剥,很想知道能不能把这个洋葱剥完。到最后,他甚至在想,风枝经历什么,才能长成如今模样。
自茶棚一事后,白梓昕会仔细分析风枝行为。他开始思索,这个风枝每一举一动的背后是否都潜藏着更深层的意义。例如今天风枝又伪装成那个长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在街上乱逛。这是自茶棚一事后,第二次出门。
是的。这对狗男男又在客栈里苟且了几天。
白梓昕看不到风枝的表情,他只看到飘来飘去的视线,上下左右没有规律地移动。刚发现风枝这点时,白梓昕会傻里吧唧地跟着视线动,试着感受风枝的状态。可他发现不了风枝这样看的目的,反而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主人用食物勾引得狗。或许连狗都不如,狗尚且有食物作为视觉中心,而风枝的视线根本没有目标。
大概恋人之间有同化现象。风枝两极分化很明显。偶尔,他会像莫于言那样一言不发。偶尔,他又会对路边卖花的姑娘毫不吝啬地赞美。没有规律,没有理由,甚至都和心情无关。白梓昕看过风枝对虎爷那爱理不理的态度,可也看过风枝满口胡言将别人怼得无话可说的样子。
这样随心所欲得仿佛没有大脑的人,偏偏曾经完美掩藏魔化的莫于言。坐在各大门派代表中,对魔修的出现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自己掩藏了一个魔化莫于言的自知。
白梓昕想得脑袋爆炸,都没想出风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除了矛盾两个字,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适合贴给风枝的标签。
相对而言,莫于言却是一目了然的容易理解。大概,这和莫于言是主角有关。系统界面上有莫于言的详细资料,风枝偶尔会调出来看一看。莫于言和大多小说里的主角一样,简单,以及正能量,可以给每一个读者代入其中。因为努力是最廉价的条件,而运气这种摸不着的东西,人人都觉得自己拥有。日复一日的努力,单调无波的生活,唯一的调味料来自那数不清的剧情。
这样一个优秀而谦虚的莫于言最后落得那般下场,白梓昕在跟随风枝视觉,阅读过修真二全文后都觉得可惜。大概是挺可怜这个主角的吧。
莫名其妙的黑化,莫名其妙的被设计,莫名其妙地被追杀。剧情需要四个字,控制另一个人的一生。想想白梓昕都觉得害怕。他害怕他也像莫于言一样,他身处这个黑暗的世界,其实也有另一个作者操控。为了不知名的原因,而将他写在另一本书里。
莫于言大多情况下不会陪风枝逛街。准确地说,莫于言大多情况不会浪费时间做其他任何事,除非风枝要求。剑,是莫于言唯一追求。
风枝也不会影响莫于言。他自己爱逛就逛,爱睡就睡。除了有需要时热情一点外,两人关系似乎很波澜不惊。白梓昕很不能理解这种拉起裤子和脱下裤子是两种态度的情侣。可她们两个这样,又比那些要生要死的琼瑶剧舒服多了。
胡思乱想了半天,回过神时,白梓昕发现风枝已经走进了一条暗巷。
本着深入调查敌人的想法,白梓昕连忙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修真界没有王室,没有县衙,有的只是各大门派和家族。普通百姓的房屋搭建大多乱七八糟,没有规律可言。白梓昕只见镜头绕了不知道几个弯,在绕晕的时候,他才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风枝,低着脑袋,笑嘻嘻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风枝缓缓走近,只一个抬手,那个人便晕倒在地上。
白梓昕吓得瞪大了眼睛,不理解风枝在做什么。他知道修真界杀人不犯法,难不成风枝是想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需不需要制止风枝?可他除了大喊,似乎没有别的阻止办法。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暴力,视线向地面靠近,风枝捡起了一个粉色的钱袋。
这颜色,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的物件。风枝虽然是个基佬,可行为爱好上太多女性化的地方。主角更是大写的男人两字。在这一点上,让白梓昕对同性恋三个字没那么排斥。
风枝捡起钱袋后,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便慢慢走了出去。
这是见义勇为?帮人抓小偷?白梓昕不由得这样想。他晓得风枝的有钱,不会贪图这么一点钱财。
风枝走回了欢闹的大街。没有白梓昕想象那样寻找失主,风枝再次视线飘忽,走走停停。偶然进某个小店看看字画一副闲游模样。哪有半分拾金不昧的样子。
走了好几个店,视线出现了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她样子普通,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让白梓昕一眼注意到她的是她那着急的模样。
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着急地看着路边,偶尔抓住路人,问别人是否见过一个粉色的钱袋。
看来这个姑娘就是钱袋的失主。为了不像上次那般丢脸,白梓昕认真听了好久,确实姑娘描述的钱袋,就是风枝刚才拾取的那一个。知晓钱袋就在风枝袖子的白梓昕感到一阵舒心。悬在空中的牵挂终于要落下,满心期待风枝会走上前,将钱袋归还失主。
可是风枝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移开视线,在某个小剑穗摊子前挑选东西。那从容不迫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捡到钱袋好心路人。
白梓昕双手环抱在胸前,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让子弹再飞一会。不要着急。不要中了风枝的计。像风枝这样的厚黑学专家,一定有后文。
只是白梓昕没看懂风枝的行为。他就那样无视了那个失主姑娘,买了个黑色剑穗以后,又走到下一个摊子,与失主错过。失主姑娘的声音越来越远,白梓昕知道他们的距离在慢慢拉开。白梓昕皱着眉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说话。
他相信风枝肯定看到了那个女孩,因为视线曾经落在那个姑娘身上超过三秒。这在一个视线飘忽的人身上是极少数的事情。白梓昕掐着自己的胳膊,绝不开口丢脸。
风枝走得很随意,路过时他甚至给一个乞丐扔了三两银子,收获了几个磕头。买了一半不太新鲜的水果,得到了老大爷的感谢。帮一个孩子飞到屋顶捡娃娃,这次……只有孩子哭着离开的背影。风枝的易容太恐怖,把孩子都给吓哭了。
他并非全在做好事,也有故意把香蕉皮扔在路上,也有调戏良家妇女,也有用拳头恐吓店家便宜一些……
白梓昕看着这一路遇到的事情,有好有坏,可他最关心的依旧是那个粉色的钱袋。
与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再次相遇于另一条街。失主姑娘急切得快要哭泣的模样,连白梓昕看了都不忍心,恨不得控制风枝的身体,立马掏出钱袋归还失主。
这回着急的失主姑娘顾不上任何,逢人必问。就连易容后猥琐的风枝,也被失主姑娘堵住了。
“打扰公子,公子有否看见一个粉色绣红边的钱袋。就在附近丢失的。”失主姑娘捏着手帕问道,急切的声音有一些哭意,带着几分哀求。
有有有!白梓昕连忙点头。就在这人的袖子里。就在这人的袖子里啊!
知道真相的白梓昕不由得着急起来。
可惜风枝的回答让白梓昕很不理解,“小姑娘。丢钱袋了?我有见过哦。跟我走,我带你去找钱袋怎么样。”
大概是风枝模样太丑,白梓昕看到失主姑娘连忙退后了两步,似乎想要远离这个恶心的男人。
这样的话,正常人一听就觉得有猫腻。如果不是白梓昕知晓风枝捡到了钱袋,他一定会鄙视这种欺骗他人感情的猥琐男。
“我,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真的看过。”大概失主姑娘急昏头了。这种一听就是假话的句子,这失主姑娘竟然还抱有期望。换成白梓昕,直接扭头就走了。
白梓昕看不到这算什么意思。
“哎哟。不相信就算咯。”风枝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十分贱,“你问多少遍都找不到。因为你的钱袋已经被一个穿灰衣服的?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腥思褡吡恕N壹堑盟匣褂懈鋈缫馀啤!?br /> 刚才被风枝打晕掉落钱袋的男人,就是身穿灰衣。可那人腰上是否有如意牌,白梓昕却是不晓得。他当时只关心极其抢眼的粉色钱袋,并没有把目光放到那个昏睡男人的身上。
听到这话,失主姑娘大惊失色。她慌张地道:“公子,那个钱袋对我很重要。请带我去找那个人。无论结果如何,小女必有重谢。”
风枝易容的模样,白梓昕是知晓的。出门时风枝有照镜子,那模样把白梓昕吓得够呛。可对着那样一副尊容,失主姑娘竟然还能叫出公子二字,并且不止一次。白梓昕异常佩服这样的高人。可以瞧出这个姑娘家教不错。
“嘿嘿嘿。那我可等小美人的重谢了。”风枝的声音让白梓昕很想打人。连两个男人交融喘息的声音白梓昕都能接受,唯独接受不了风枝这般猥琐。这让他有种寄生在一个恶心男人身体里的感觉。
失主姑娘尴尬地笑了笑,那表情有点微妙。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扭曲,像是在极力掩盖反感的表情。白梓昕能够理解,他看不到风枝的脸,光听听声音就想吐了。
风枝带着失主姑娘往某个方向走,一路上言语调戏不断。但语气中充满着洋洋得意,听起来对那钱袋的动向了若指掌。白梓昕认得这条路是通往那个被打晕的灰衣男人。他记忆里算优秀,这样的路他只看一次就能抓住特征。
“我亲眼瞧见那人走进往这边走。就刚才的事情。就一会会。”风枝故意强调,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谢谢公子。公子大恩不知该如何报答。”失主姑娘一路都是感谢,就是目光躲闪,没有认真看风枝一眼。
“这个,当然最好以身相许了。”风枝色迷迷地笑着,又在失主姑娘那突变的表情,补了一句:“开玩笑。我这人呐,比较幽默。”
“……”失主姑娘陪笑地裂了裂嘴。
又走了一会,白梓昕发现风枝在某个地方转了两圈。明明只要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那个晕在转角的男人,风枝却是一边装作自信满满,一边擦着冷汗继续带失主姑娘转。
白梓昕不知晓风枝这是在玩什么把戏。钱袋是被人捡走的,那自然是不会在原处。那风枝编这么蹩脚的谎话,带一个姑娘来到这样的巷子里转悠,有什么作用呢?
就在白梓昕猜想的一刻,他瞧见风枝的视角突然踉跄了一下,随后便成了昂头看向失主姑娘。
“很惊讶你的同伴没出现吧?”失主姑娘居高临下地俯视风枝,镇定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你,你说什么?我我我听不懂。”风枝说话有点结巴。
“五。把人拖过来。”失主姑娘冷声道。
从风枝的视线看去,白梓昕清楚地看到一个黑衣男人一板一眼地拖着一个人出来。而那个被拖的灰衣男子,便是刚才风枝打晕的那个扒手。
这,又算怎么一回事?白梓昕给这连环反转弄得一脸懵逼。
“这,这……我不认识他。”风枝极力反驳,慌张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不可信。
“哼。你故意让人偷走我的钱袋。再利用钱袋引我来此处。可惜百密一疏。你大概没想到我竟然有暗卫,而你的同伴早早便被打晕吧。”失主姑娘讥笑道。那稚气的脸蛋带着一丝得意。是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天真。
当然,如果不是知晓风枝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灰衣男人,白梓昕一定不会觉得失主姑娘的得意是天真。他仿佛看到了风枝在下一个很大的圈套,而这个失主姑娘是其中一只待宰的羔羊。
“冤枉啊……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得罪姑奶奶您。我真的不认识他。姑奶奶您信我。我是真的……”风枝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那个粉色钱袋被那个名叫五的黑衣男人从衣袖里拿出来。从失主姑娘那得意的表情可得知,此时风枝一定又装出了什么表情。
“你要是不说。可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失主姑娘冷哼一声。可惜那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摆不出吓人的表情。
“这……”风枝视线乱瞄了一会,“也不是不说,只是……那个嘛……嘿嘿。”
“我也就一个路过的人,他们给了我这个数字。所以,你们懂的……嘿嘿嘿。”白梓昕看不到风枝手做了什么动作,可绝对是瞎掰。他这一路上,哪有见过风枝收了什么钱。
那个名叫五的黑衣男人一拳飞至,吓得白梓昕身体后仰。也不知好吃懒做的风枝哪来的灵巧,竟然躲开了这一拳,他双手挡在脸前,哆哆嗦嗦地求饶:“我说我说,大侠饶命啊。”
“快说。”失主姑娘故意板起脸。
“都是他指示。我只是听令行事。”风枝首先就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说他偷了一个姑娘的钱袋,然后埋伏在这里。让我去把一个正在找钱袋的姑娘过来。据说上面的人好这口,想把姑娘你献上去。”
说着,风枝突然哭腔喊道:“我把全知道的都说了,姑奶奶您放了吧我。我真的全说了。”
“五,你认为呢。”失主姑娘问。
名叫五的黑衣男子低头行了个礼,恭敬地回答:“近闻二当家一百五十岁寿辰,手下们都在为二当家寻找美女。”
失主姑娘点点头。
“可卑职发现这人时已被人打晕。我怀疑另有他人。”名叫五的黑衣男子小声地贴在失主姑娘耳边。可惜风枝耳力极好,连带白梓昕也听到了那人的话,“齐城的人也来了。”
“哦?不是你打晕的?”失主姑娘吃惊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名叫五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刚才自家小姐猜测错误,他不好意思立刻打脸。
“这两人可能是歪打正着,但小姐行踪已经泄漏。此处不宜久留。”一道来自身后的声音响起。白梓昕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就这是制服了风枝的人。
“嗯。”失主姑娘听到这里并没有一意孤行。失主姑娘使了一个眼色。
再后一刻,白梓昕就再次进入黑暗之中。站在风枝身后的男人将风枝打晕了。
白梓昕没有惊慌,因为这一切都是风枝的自导自演。他相信风枝并不是真的被打晕。听到远去的步伐声,那熟悉的巷子再一次进入眼帘。
风枝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风枝走近灰衣男人。在白梓昕的注视下,风枝将灰衣男人的外衣脱掉,又把那块如意牌给摘了。
或许是要伪装成如意帮帮众,混入帮会?白梓昕这般猜想。
可转个头,白梓昕就见那衣服和腰牌被风枝抛入了一堆破木后面。只要没人过来找,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些衣服。
白梓昕看不懂风枝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甚至很多时候,他觉得风枝做的事情都没有意义。因为白梓昕看不到结局,只看到过程。
做完这些事情,风枝便回到了客栈里。
莫于言在打坐运行心法。他不出门,所以没有易容。以莫于言的修为而言,修真界没人能在他不察觉的情况下靠近。只两个人独处时,莫于言和风枝都不会易容。
依旧顶着一脸易容的风枝走近莫于言,用那种白梓昕极为恶心的语气道:“小美人,这么乖在房间等着爷呢?”说着还要勾勾莫于言的下巴。
莫于言抬起头。白梓昕能从莫于言的眼睛里看出风枝猥琐的倒影,可莫于言没有一丝嫌弃,反而笑着点了点头。
真爱不烧啊。白梓昕佩服这对狗男男。
“来,小美人香一个。”风枝干脆坐到莫于言腿上,捏着下巴往莫于言唇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