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穿书耽美]—— by:殊予瑾之

作者:殊予瑾之  录入:09-07

顾怀知道这是驾云符,虽仍是吓得脚软,闭眼不敢看,但下意识运气站稳了脚跟,比起昨日强行御剑的惨状还是淡定了许多。
不多时,两人便落在了孤诣峰上。
“心结湘川渚,目散冲霄外。清泉吐翠流,绿醽漂素濑。悠想盻长川,轻澜渺如带。”——《三月三日》庚阐
第七章 旬日渐入境
出泉宫的地形是一个不规则的圆。三面环山,一面向水。南面翊鹤湖的水经水阁一隔,其外地势陡然一低,水流形成一面宽大的瀑布,汇入下方浩瀚的江海。另外三面重峦叠嶂,呈莲花状,一层一层地包裹着中心的山殿和水阁。这些山峰上各有峰主,都是出泉宫的教职工。宫主所在的疏影峰在最北最外的一层,殿主和阁主的洞府则在第二外层,其他峰主也以修炼等级划分,境界越高住得越靠外。照书中描述,出泉宫这样的设置是为了在抵御外敌的时候,由师父保护弟子,让弟子能够从水阁顺流而下逃出生天。
孤诣峰约莫在第三内层,可见峰主的境界算不得太高。
顾怀一步踏进孤诣峰的洞府时,连个活人都没看见。有些昏暗的洞府中,只听见角落里一把古琴无风自动地响着一首古曲,那场景实在是诡异得令人背后发毛。
好在很快一个人影便凭空出现在前方,是一个面容普通的灰衣人,想必是小师妹所说,有些性情多变的常无界。
顾怀想着小师妹的叮嘱,在古琴声中恭恭敬敬地见礼道:“弟子见过常师父。”
常无界盘坐在石台上,冷漠地点了点头,令他自行修习。
看来的确如小师妹所说,这位师父已被往日里燕顾怀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修习态度寒了心,懒得管他了。若他是燕顾怀,大可自行修习,毕竟燕顾怀只是把隐身术当成一种可有可无的小伎俩,但他可不是这样想。在他的盘算里,自己只有学会了隐身术,才能在这个虎狼环饲的修仙界活下来。
顾怀默念着“天地君亲师”,一咬牙跪了下去,低头道:“师父,弟子愚钝,往日不曾用心修习,还请师父指点!”
常无界这才扫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你是燕顾怀?”
“是。”
“你既已获得日神传承,自然无需将隐身术法这等微末伎俩放在心上。”常无界淡淡地一挥手,“你走吧。”
“……”顾怀一脸懵逼。多大仇啊,这就要逐出师门了?
“师父!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空荡无人的洞府里忽的又凭空出现几道人影,几个青衫的水阁中人中竟还混着两个白衣的山殿弟子,纷纷出声为他求情。
“常师父,燕师弟是极好的苗子,一定能学好隐身术。”
“师父,我瞧他他往日里虽狂妄了些,此时倒也诚心。”
顾怀惊愕之下又十分感动,连忙跟着诚恳道:“师父,往日是我不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但今日我已决心好好修习隐身术,定不辱师尊威名,求您网开一面……”
“闭嘴。”常无界被这通七嘴八舌吵得心烦,挥了挥手,待众人都不敢出声,才道,“你想要继续修习隐身术,也不是不可。你们几个,既然这样替他求情,便由你们传他术法。三十日后,若不能成,便非我无情,还请下了孤诣峰,另拜山头吧。”
“三十日……”众弟子都有些迟疑。
三十日时间,对于领悟隐身术来说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时限,这里众人大多都花了两三年时间方才悟到法门。
但一无所知的顾怀已经欣喜地拜了下去,响亮道:“是!”
不能怪他太过自信,毕竟这种时间限定梗对于男主来说,除了展现个人魅力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只要是个男主,即便是一直毫无进展,也能在拖到最后一刻时灵感爆发,所以他对于在时限之内完成任务一点危机感也没有。莫说三十天,即便常无界说的是三天,他也能毫无负担地应承下去。
……于是他果然就拖到了最后一天。
这三十日里,有司空磬和昊蚩的夜间补课,他已迅速地掌握了许多基本常识,比如乾坤袋的使用,各类飞行符的使用,基本运气吐纳法,窥府自修法,出泉宫地图及宫规,常用古汉字等等,也明白了自身基本情况——修行等级:处于并可能长期处于筑基中期;财政状况:穷,仅有三百下品灵石;各类功法状况:所有术法及功法全部归零,需重新修习;外挂状况:看着吃不着,日神传承尚待安装。
但同时,他已和许多师兄弟熟悉起来,夜间活动日益丰富多彩。不再一脸茫然地看着叫自己燕师弟的人,也不再被一些不合理的奇妙人事惊得合不拢嘴,喝酒聊天的时候都能搭上话。在出泉宫的生活也逐渐规律起来,习惯了上午下午各两门课,中午和司空磬三人一起尝试各种奇妙的美味,晚上回房炼体,每隔三天便有一门武术课,修习涅槃焚天掌或御剑术。
他能感觉自己已渐渐地融入了这个玄幻的世界。
可这隐身术,始终毫无进展。
如今三十日已到,顾怀有些苦恼地呆在洞府里,虽然心中仍有一丝男主光环迟早会开启的笃定,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一个师兄劝道:“燕师弟,你莫要着急,隐身术的修习要诀便是‘静心无我’这四个字,你心中不定,如何能成呢?”
顾怀耐着急迫,不知第几次深吸了口气:“是。”
其实他自己知道症结所在。不管自己如何地适应这个世界各种不科学的设定,在他心底深处,他是不相信自己能够学会隐身这种术法的,他潜意识里在排斥这种可能,脑子里更是试图找到一个解释这一理论的逻辑——但他找不到,所以他始终不能相信,不能相信,自然也就不能做到。
甩甩头将这些思绪清空,他第一万次闭眼,试着默念有些中二的法诀:“一念神空,万法遁形!”
成功了吗?
眼皮动了动,想要睁开。
“不要睁眼。”悠悠琴声中忽地传来一声清冷的低语,顾怀忙又紧紧闭上眼睛。
那个声音又缓缓道:“琴音无形,神韵仍存,若隐者隐其形,而神魂亦存……”
耳畔的琴音清灵缥缈,顾怀脑中嗡鸣一声,忽地醍醐灌顶,眼前一纸纱窗被捅破,天光乍泄,心底一片空明洞彻,仿佛身体也随琴声起伏,抛却形体,化于虚空,一时玄妙至极,那句法诀亦自然浮现在脑海:“一念神空,万法遁形。”
此时他还未睁眼,却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然消失在洞府中。
其他几个弟子比他还激动:“小师弟真的成功了!”“不愧是燕师弟!”
片刻之后,终于从领悟了隐身术的兴奋中回过神来,顾怀现形,向着古琴的方向拜了拜:“多谢师兄指点。”
那空无一人的古琴边便也现出一个人影来。
此人一身青衫映着苍白的脸色,仿佛春山堆雪,五官清秀,唇色微白,斜倚着石壁,双手按在琴上,有种病态的俊美。
顾怀心中一突,忍不住问道:“不知师兄高姓大名?”自从被凌容与的符烧过之后,他没敢再直问任何人的名字,都是迂回地打听,可是此时他依稀猜到了对方的来历,心底有些忐忑,便忘了教训。
对方淡淡一笑,十分宽宏道:“我终日不在阁中,也难怪小师弟不认识我。我叫吴江冷,是你的五师兄。”
“见过五师兄。”顾怀勉强一笑,心中却是一沉,竟然真是他——吴江冷,前期和燕顾怀交好的一个师兄,后来却被邪魔控制,将小师妹引出宫外,使她落入四方魔手中,成为威胁燕顾怀的把柄。与其他大小反派不同的是,这个人是燕顾怀真心相待的好友,最后却背叛了他——因此下场也是与众不同地惨:神魂炸裂,化为齑粉。
……在书中,此人与燕顾怀的相交是在几年之后的秘境之中,怎么此时竟便出现了?
顾怀心情有些复杂。被对方引导着学会了隐身术,自然是十分感激,见他风姿卓然,难免也心生敬慕,但想到此人之后会背叛自己,又怎么能不升起防范之心呢?
他只顾盯着吴江冷出神,却半晌没答话,吴江冷看着他变幻的神色,微微眯眼,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此时常无界现出了身形,众弟子都转身见礼。
常无界仍旧盘坐在石台上,睨着顾怀冷冷道:“此次算你侥幸,若他日仍无定性,孤诣峰断不容你。”
顾怀连连称是,不敢再懈怠,闭眼再次练习法诀。
一群人都只得闭嘴继续修习。
术法课只一个时辰,很快常无界便开始赶人。顾怀见吴江冷收起古琴,转身径自去了,不由松了口气。他还真拿不准改怎么对待一个眼下很好,日后可能要变坏的人物。
“五师兄总是这样,像个冰块似的,就跟闻师兄一个人好。”几个水阁弟子勾肩搭背地从他身边走过,见他望着吴江冷的背影,忍不住安慰,“燕师弟别放在心上,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你们去哪?”术法课后是“兴趣班”,不知这几人选修的什么。
“马场。”几人异口同声,其中一个道,“我们学的是箭术和马术,十分有趣。”
另一个补充:“日后打架说不准还能用上。”
第三个问:“燕师弟你呢?”
“美术……”顾怀噎了一下,“我是说,书画。”
教授书画课的柳夫人是常无界的妻子,一位性格温柔的大美人。这门课无需听讲,只需每日交上一副画作即可,柳夫人会在次日将改过的画作交还回来。选修这门课的弟子寥寥无几,多是养尊处优追求风雅的山殿中人。
“没想到燕师弟倒文绉绉的。”“做个小画师,日后画美人!”“还可以画符嘛!”几人调侃几句,哈哈大笑着走远了。
顾怀跟着笑了笑,转身向另一边去。
他知道几人大抵觉得自己年幼无知,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将修行时间浪费在无谓之事上。但他自己知道——会画画是顾怀不同于燕顾怀的一个重要标志。
面对翻天覆地的世界,他一直将恐慌和不适压抑在心底,只有在面对画纸的时候,可以将一切抛之脑外,专注在纸笔之上,做回那个会画画的顾怀。
这些时日里,顾怀已基本摸清了出泉宫的课程活动安排和各峰地图,形成了自己固有的一套日程路线。
此时他便如往日一般沿着寂寂山道往下,穿过一片嫣然盛放的桃花林,绕着狭窄的山道一转,眼前陡然开阔,山壁上突出一截断崖,崖上修着个小巧的凉亭。这小亭子隐蔽在一颗斜长出去的歪脖子树后,往下两三层楼的高度,是一块山坳处的低地,一条银链从崖壁上挂下去,汇成一段小溪。
顾怀坐在亭子里,从乾坤袋中掏出了纸笔。
白纸自动展开,浮在空中。
这套纸笔还是楼小约带着他从这个月的月市上买来的,花了他一百块下品灵石,还算合用,只不过他实在不习惯像写字一样笔随心动,一定要把笔拿在手上才画得出来。
此时他便画着下面溪边那一棵玉兰树。
树上开满了白玉兰,两只羽毛华丽的翠鸟站在其中。
阳光穿过嫩绿的树枝,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春山寂寂,隐约有几声鸟鸣,光阴停滞般静谧
顾怀微张着嘴,专注地盯着手下的画作,偶尔抬眼看看远处的玉兰树。
忽听“咻”的一声,两只翠鸟被一颗石子惊飞,静止的画面霎时被打破,像是淘气的孩子往水里扔了几颗石子,山间流雾也荡起一起涟漪来。
他嘴角一弯,毫不自知地露出一个笑涡,眼睛亮亮地往下望去。
“吵死了,别处叫去。”
玉兰树下的白衣少年正抄着手昂着头,一脸矜贵,好似绝不是他出手打飞了两只鸟的样子,正是凌3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容与。
那四个保镖铁墙一般站在他后面,很快就被他支使着团团转了起来——先是把几块不知什么晶石捣成了粉末,凌容与亲手洒在溪边一个小坟包一样突出的地方,接着他又掏出一张符贴在上面烧了。过了会儿,什么也没发生,他便兴致阑珊地走开了。袖口的金纹一晃,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捣鼓了一会儿竟做出一盏半人高的四角灯来,那灯罩朝里的一面是他自己画的一张大符,朝外的一面是一片空白。灯芯处则放进去一颗拳头大小,光滑的血红色圆石。
这回做的八成是盏走马灯。
顾怀捏着笔,饶有兴致地看热闹,想起前几日他做出来的能将剑气反弹的伞,能做飞行器又能召龙卷风的扇子,能把所有装进去的东西都化水的葫芦等一大堆千奇百怪的东西。
要说这个小坏蛋还真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人,奇思妙想,动手能力也强,搁现代或许能当一个发明家。有时候顾怀觉得他比自己还像一个来自现代的穿书者。
可惜就是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个定性。
这一个月里,起初顾怀还担心他找自己的麻烦,哪知他早把顾怀的事忘了个干净,见了他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倒是不知又因为什么仇怨在石团上贴了张符咒,害另一个弟子摔进了水里,还有一回把一个弟子的灵石骗进他的葫芦里,倒出来一葫芦水。
前几日只见他抱着几本古书翻个不停,甚至被顾怀瞧见穿着青衫混进了水阁的藏书阁,也不知在查什么东西。没过几日却似乎放弃了,三天两头就能撞见他抱着一盆土满山跑,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抱着一桶金在找地方埋。不管是山殿的人还是水阁的人,没人知道他在干嘛。
其实顾怀感觉,即便是那四个跟班,也不一定知道他在干嘛。
他仿佛住在另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永远忙个不停,专注于各种各样有趣的东西,却把其他人都隔绝在外。
顾怀真不明白,像这样一个古怪又招摇的人怎么会在书里毫无存在感?
不论是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和被奉为佳作诵读的玄言诗,还是他平日里拿在手上千奇百怪的物品和偶尔促狭的整蛊,都让他群星拱月一般引人注目。这种人设,实在不该是个背景板一样的路人甲。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疑惑,顾怀才会在孤诣峰看见他的时候,忍不住远远跟到了这里。
胡思乱想间,忽听凌容与得意地轻笑了一声,顾怀忙转眸看过去,顿时一惊——以那盏灯为中心向外十尺的一个圆形区域整个都暗了下去,仿佛这一小片天地忽然陷入了黑夜的漩涡,隐隐绰绰只剩点点星光,凌容与的身影隐没其中,依稀可见。而这片区域之外仍是阳光灿烂的白昼。
顾怀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诡异的场景,那片区域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透明圆柱体整个罩住,里外间隔成黑白分明的两个世界。过了一会儿,那片黑暗竟逐渐变淡,仿佛日出时分,漫天烟霞,红光浮现,凌容与的影子也跟着出现在光芒之中。
顾怀目瞪口呆地想,这是什么情况?他已经能操控部分区域的昼夜了吗?
凌容与几步跨出来,洋洋得意地收了神通,一面对身后几人道:“如何,我就说我这幻灵灯什么幻境都能做,不过比化境术略小了些罢了,那老顽固还不信。”
那几个背景板毫无创意地鼓掌叫好:“少爷好棒!”
他哼哼几声,又来了兴致,神采飞扬地一笑:“走,咱们去吓唬吓唬他!”
溪边很快就恢复了寂静,两只翠鸟也重新落回枝头。
顾怀咬了咬笔头,回过神来,不去想凌容与这回又要折腾哪个师父,接着低头画他的画。
玉兰静立在枝头,婷婷地宛如静女,两只翠鸟神态灵动,仿佛在枝头清唱,生机勃勃,那一身羽毛极为华丽,映衬着无暇的白花,静与动,素与艳,对比鲜明,构成一副颇有意境的工笔画。
灯光下,柳夫人轻轻抚过画卷,忽叹了口气。
常无界放下擦拭的剑,抬手拢了拢她的鬓发,冷如冰山的脸在昏黄的光线里融化出一抹温柔的弧度来:“怎么?这小子画得不用心?我明日便将他逐下山去。”
“别闹了,”柳夫人嗔怪地将身后的人推开了些许,“这么些年,我好容易找到一个传人,你就这样想把人吓跑?他才十五岁,笔触已这般成熟,不论是构思布局,还是线条用色,皆无可指摘。只不过……”
推书 20234-09-07 :债,是这样欠下的完》: 债,是这样欠下的作者:江洲菱茭1秦礼言在图书馆转了两个多小时,夹了本书出来,瞧瞧哗啦啦的大雨点子,再瞧瞧手里的线装书,估计这要是淋湿了,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于是他又转了进去,碰运气找人借把伞老远就看见同宿舍楼对门的李群正趴桌上奋笔疾书,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