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您走错蜗壳了完本[甜宠苏文]—— by:落樱沾墨

作者:落樱沾墨  录入:10-15

木果子功夫一般,本来自顾不暇,眼见这些天兵下手狠厉,丝毫没有手软,他恼火之际将一位老妖从银戟上救出来,正打算捡起地上的剑,手腕被人一拽,拉到了一旁。
果子抬头,“爹!”让朝后一看,“父亲呢?”
阿团脸色不好,“我离开之前天帝派人将你父亲囚禁起来,现在天界人人自危,没人敢和妖扯上干系,木木脱不开身,让我来帮你,我送你离开万象街,去找公子和妖神。”
木果子看着街上打斗成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孩子啼哭和刀枪碰撞的金石之声在接二连三响起。
“别担心,快走吧。”
木果子转眼化成灰突突的小刺猬,攥住他爹的衣襟,“会打起来吗?”
阿团摇头,“不知道。”
木果子忧心道,“若是打起来,父亲怎么办?”
云隙与天界断的彻底,可他们不同,木头爹是上仙,若是为了他和爹爹被天帝责罚,甚至剥去仙籍,爹爹一定会伤心。
阿团比他镇定些,从木果子身上挑了个没刺的地方拍了拍,“公子早就和我说过会有这么一天,别急,总归会有办法,你先走。”
说着,他手心长出一根白惨惨的枝条,正是传说中的送子神木,枝条没入黑暗的一端,为他劈开了一道通行的路,木果子回头看了眼爹爹,钻进黑暗的前一刻还看见一捧鲜血从一只妖的口中喷出。
万象街在南,往南的路极不好走,一行人刚到了一处鱼米之乡的小镇,就见天空阴雨沉沉,竟像是要下起雨来。
云隙蹲在地上用一根木桠在干冷的地上写写画画,半晌后他丢下木桠,清俊的眉间骤然染上一层冰冷至极的阴郁。
“方尺寒在万象街。”云隙说。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云隙掰断手里的树桠,一字一句道,“杀我妖族三十六人,伤二百有七。”他抬头盯着牧单,那些妖里有的会酿豆浆,有的会煮紫米芋圆粥,牧单以前总会端一锅回家给他喝,还有的炸出来的油串子比凡间的还要好吃。
而现在却没了。
“我等不了了!”
牧单攥住他的手,被云隙一手甩开,任由谁劝都不听,立刻要回万象街去,身后的云吞发出一声轻哼,苍歧手里的小蜗牛焉着触角爬到苍歧指尖边上,摇摇欲坠的样子让苍歧紧张的不行。
云吞软了吧唧劝了几句,眼下这个情景,不必多说自然是陷阱,他们知晓还往里面跳就太蠢了。
云隙被怒火烧红了眼,他倒是宁愿蠢,也要杀回去将那些天兵天将撵出妖界,他气恼的厉害,油米不进。
幸好还能听得下几句云吞的话,冷清的双眸端详着小蜗牛的肚子,云吞临产在即,身边没个懂点的蜗牛定然不行。
他将怒火强行压了下来,徒留在心肺里烧成了一片狼藉。
牧染在城中包下一处农家护院,几人打算等云吞生后,凡间过了年再做打算。
尽管天色阴沉,小院外的街道上已经有孩童点着鞭炮嬉闹玩耍。
他们前脚刚落地,后脚收到牧单回话的花氏一族就追来人了。
那人是个青年,比花灏羽年长一些,手里持着花氏族长的信物向他们一一拜过。
云吞肚子里像有个锥子有事没事锥他一下,这种疼让他烦躁又难受,怀里抱着一只巴掌大的陶瓷小盆,里面盛满了细软的河沙,谁都不让拿,自己把自己的产房揣怀里,总算安心了一点,歪七八扭的倚着苍歧,向那人打听。
“花~灏~羽~呢~?”他哼哼唧唧说,肚子一疼,就眼泪汪汪瞅苍歧,非要让他亲一下,才好受些。
云隙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揍苍歧,冷眼旁观离远了点。
那人低眉顺眼,“少爷此时正在家中等候诸位大人。”
云吞搅拌着自己要下蛋的细纱,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见爹爹已经打算带人回屋详谈镇压动乱之事,云吞又道,“温缘还好吗?”
那人明显一愣,“温缘一切安好,多谢大人关心,不如我们尽快拟定方案,小人也好立刻回去禀告族长。”
“他走时已经怀孕有一个月了,不知道现在可否生了?”云吞问。
云隙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花氏使者。
那人眼睛在院中环顾一周,捏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道,“温姑娘还没生呢,兴许是快了,没料到大人还一直记挂着此事,族长知晓的话定然会很开心。”
他说罢,云吞脸色微沉,一字都不用说,一直注视着他的苍歧已经在瞬间放出银丝将他人按在了地上。
云吞摸着肚皮,慢腾腾道,“温缘是男的。”
花氏使者猛地睁大眼,转眼化作一只白狐狸试图从银丝中挣扎出来,但却被身上的银丝倏地收紧了腹部,勒住了胸腔,他发出一声狐狸特有的尖锐叫声,叫的众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然后那只白狐狸随即飞快用爪子抓断了自己的喉咙。
牧染上去查看还温热的尸体,“真身是狐狸,不是假扮。”他蹲着拍拍手,“看来花氏一族反了,是想故意引我们过去。”
云吞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话没说出来却嘤的一声,手里的小瓷盆没抓紧掉了下来,幸好被苍歧及时抓住。
他朝里面一跳,化成玉白的小蜗牛趴在了土堆上,用一根触角捂住肚子,慌急慌忙啰啰嗦嗦吩咐。
“嘶疼染儿去烧水还有炉炭弄几个进屋里……嗯但别太热……唔呼呼父亲我要针灸和纱布……爹爹啊好疼帮我挖个洞……我觉得有点脏……寒舟叔你、你就围观就行……蘑菇,什么都别做,抱住我……我要生、生了……”
他说一个字触角就颤一下,却絮叨的没完没了,苍歧听不下去,对着自己直接捏咒变小,冲着土堆里的蜗牛扑了过去,将他一捧软软的蜗牛肉抱住。
“嘘嘘,不用说,我会照顾好你的。”
云吞舔了舔变小的苍歧,忍住不吃掉他的冲动,急促的用软软的小嘴喘气,“好好…那我要生了…”
第72章 卟叽(捉虫)
云吞其实并不是个啰嗦的蜗牛, 但他实在太疼了, 必须要找个能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蜗牛和妇人生子要好上许多, 起码没有成盆的鲜血往外面端, 牧单火急火燎去寻剪子和纱布, 没走两步就被云隙拽住了,“没~用~”紧皱着眉蹲在陶瓷盆边上, 言简意赅道,“用~力~”
云吞疼的哆嗦,“哪里用力…我饿…肚子好疼…我钻不进壳里了…我被卡住了…”一截白嫩的蜗牛肉正努力朝壳中回缩。
苍歧化出孢子送进那张小嘴里,用力抚摸着他的小壳。
云吞低下触角,圆润的小黑点瞅着变小了的苍歧, 明明是个人形,他却神志模糊的看成了个人参须子, 湿哒哒的低头就要去啃。
“哥,啃错了。”牧染急忙叫道, 他们体会不到云吞的难受,只能看着他茫然的探着触角到处乱嗅, 疼的哼哼唧唧, 怎么都生不出来。
云吞发现替别人接生比自己亲自上阵要简单太多,他蠕动几下, 缩回壳里也不是, 不缩也不是,怎么都难受的不行,身下的土已经湿了一片, 胡乱说,“…我吃太多了…我太胖了…好疼…可是好饿…我没有力气了…”
待产的蜗牛大多数都死于难产,闻言云隙当即急了,化成蜗牛赶紧凑过去。
“有没有办法能不生了?”苍歧粗声道,心疼坏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云吞弯下一根触角在苍歧脑袋上像小狗一样委屈的蹭他,勉强定了定心神,从待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如果他慌了,其他人会更慌,不就是生个蛋吗,他都给别人接生了,怎么换到自己就不行。
他喘了几口气,小嘴一抿,露出两枚芝麻粒大小的酒窝,鼓起气吞山河的勇气,细若蚊鸣道,“生~!呜呜…你为什么不想要我生…它在我肚子里很乖的…”
半寸来高的苍歧看着缩在怀里触角上的小黑点,像个大西瓜似的紫葡萄,圆圆的,闪烁着剔透的细碎星光,像是要哭了,他连忙安慰,“我不想让你疼,乖,不哭了好不好,我错了,等生下来以后你想怎么打我都行。”
云吞更伤心了,“我不想打你…我又打不过…我好饿…你还总是在我面前…”
院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苍歧立刻化出真身戳进云吞面前的土里,“别哭,吃吧,不用忍。”
紫灵芝花枝招展的伸开菌盖吸引云吞,等他吃饱了就有力气了。
云吞又馋又疼,伸长脖子用力往灵芝上一探,只听‘卟叽’微弱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他急着吃东西补充体力生宝宝,没顾得上是什么,蹭到紫灵芝身边张嘴就朝上面啃去,眼风一扫,僵住了。
刚刚他趴过的地方有一枚很小的蛋,蛋壳莹润如玉,还没花生粒大,约莫就是个黄豆的大小,若不是太过于明亮,掉进土里根本就找不见了。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围观群众顿时静了,大眼瞪小眼盯着土坑里的黄豆蛋。
云吞最先反应过来,连忙爬过去用土将蛋埋住,羞涩的对着触角,这会儿他又觉得生个蛋这么容易,一个不经心就出来了,暗暗羞愧,刚刚自己将自己吓懵了。
土盆里的云隙皱着脸,伸长触角瞧瞧云吞的壳,用触角将他轻轻左右翻了下,云吞才刚?9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凰烁隹浅拢榔鹄吹牧ζ济挥小?br /> 苍歧连忙幻形出来,将云吞化成人形打横抱进怀里,脸上带着惊心动魄的喜悦,还不敢相信土里的蛋就是他儿子。
云隙没找到,郁闷的用腹足将土扒拉的厚实一些盖住他孙子,他一胎生了两个就算是丢了蜗牛的大脸了,和蜗牛动辄就是一二百的生差了天壤之别。
他都够丢脸,没想到云吞还不争气,下了一个蛋就不下了。
云吞靠在苍歧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虽然就是个豆大的蛋,可也折磨的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生蛋的兴奋劲一过,就撑不住了,靠在他怀中累昏过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慢吞吞这一出也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云隙显形,上前接过云吞,眉梢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连带看苍歧都顺眼了点,“看~你~的~儿~子~去~,把~我~的~还~给~我~”
苍歧巴巴瞅着土盆里的蛋,又舍不得云吞。
牧单拍拍他肩膀,“让小隙照顾吞儿吧,他有经验。”
苍歧这才不情不愿,化出孢子推进云吞口中,低头亲了亲小孩儿的脑袋,低声道了句,“辛苦了。”
牧染包下的农家小院里虽然简陋但好在一应俱全,云隙将屋里的炉火烧旺,看着床上熟睡的云吞,心里百感交集。
他的蜗宝宝都要当爹了。
云隙撑着腮帮子更忧伤,他竟然都要当爷爷了。
门外的帝君老人家抱着花盆坐在门槛上笑成了个傻子,牧染蹲在他跟前烧水,看着地上莫名其妙长出来的一地的嫩芽,心想,这位大神真任性。
高兴时抽芽开花,难过时落叶枯萎。
他用滚烫的热水冲刷白天里那只白狐狸死后留下的鲜血,血水混着土腥味散在空气中,明天就是小年了,过了小年和除夕,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兴许还能在人间蹭上一顿阖家团圆的年夜饭。
牧染仔仔细细将血土挪走,今天毕竟是小蛋蛋的生辰,见了血秽气。牧染听到一阵闷笑,无语睨着门槛上大刀阔斧坐着的大神,“苍老…”,他想了想,再叫老师就不大妥当了,清了清嗓子,尖着喉咙贱兮兮的拉了个长长的调,“嫂~嫂~,这~么~开~心~啊~”
苍歧被这么一喊没楞过来,把手里的花盆视若珍宝的捧着,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好像要把上万年的时光一次性笑个回本。
牧染这么一叫,苍歧笑的更厉害,从怀里摸出一把扎了喜色蝴蝶结的灵芝菌递给他,“染儿真乖,拿去玩吧。”
牧染,“……”
牧染数着手里充当喜糖的小灵芝,总觉得苍歧唇角少颗痣,等改日点上,再给一把大红扇子,苍歧就可以挂着一脸标准的媒婆笑出去拦生意了。
他正低头收拾院子,感觉一道极细的风朝他后心扎来,牧染头也不回,随手抓起木板凳朝后面一挡,噗的一声,凳子经年磨损的面被直直射穿了凳面。
紧接着小院墙头上冒出一圈阴测测的黑红色的光,是狐狸的眼睛。
信使已死,花家老狐狸定然会知晓自己的心怀不轨已经被看穿,牧染想到他们会来,但来的这么急切,尤可见花家族长对万妖之主的位置早已等的迫不及待。
牧单与寒舟从屋中走出的同时就和花家的狐妖厮杀成团,他们都极有默契的不言语,将花家的狐狸引到院外,以免打扰今日刚受了生育之苦的云吞。
狐狸幽红的眼睛散发着贪婪的光,纵然凶残,但说到底也是虾兵蟹将,哪个都不会是小院众人的对手。
月还未央,寂静的街道上已躺了不少狐妖的尸首。
眼看局势不利于自己,躲在暗处的花氏族长、花灏羽的外祖父终于站了出来,他和花灏羽有些像,饱经风霜的眉眼之间的含着浓浓的婪色和阴鸷,腰上挂着金光灼灼的缉神诏。
牧单剑走游龙,顷刻和他交上手,这一过招,牧单眼睛微缩,发现有些不大对劲,这只老狐妖不该有这么深厚的功力,不是牧单说笑,他是妖界的神子,天底下的妖有几分几两重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更别说这种面和心不合,永远都虎视眈眈望着万象街的妖族。
老狐妖唇角嗪着讽刺的笑容,眼风扫过昏暗的角落,步步将牧单逼到了角落,抬爪扫出阴风冷雪朝牧单面门拍去,雪花卷起一阵尘土纷纷扬扬。
牧单踉跄躲过,反向朝昏暗之处冲去。老狐妖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在牧单侧身的瞬间刺啦一声抓上他腰间,留下三道血淋淋的伤口,与此同时牧单手里的剑猛地飞出,直勾勾没入一片漆黑的阴影之中。
长剑撞墙而返,没往下落,倒像是剑尖被施了力,剑柄嗡的撞向牧单,在离他寸远的地方,几根银丝破风而来粗暴的将剑柄撞歪了方向。
苍歧托着金贵的花盆出来见世面,玄墨广袖里银丝细若游蛇钻进了阴影之中,不消片刻,里面传出了一声女子的闷哼。
苍歧愣住,没料到里面是个姑娘。
那姑娘捂着胸口踉跄走了出来,一身素白飘渺的仙衣,手里持着一柄美玉制成的芴板,苍歧瞥上一眼就能察觉到芴板上浓烈的仙气,若是没猜错,应该是昊坞的。
他们几位不认识这个美仙娥,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寒舟却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一手捏着佛珠,冷淡道了句,“陆玉仙子。”
牧染一拍苍歧的大腿,“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天帝许给鸟舅的仙娥!”
陆玉长得极美,美的甚至艳丽,当初在天界天帝当面赐婚,众人唏嘘,青瀛迂回打哈哈,寒舟心灰意冷,仅是一眼就将这女人记了透彻。
老狐妖,“上仙许给花氏一族的可还算数?”
陆玉盈盈一笑,“天帝之命,自然算的。”她这笑绝对谈不上赏心悦目,端的高高在上的样子,精致的眉梢染着似是而非的讥笑。
老狐妖抬手一招,小院中骤然卷出暴风雪,苍歧将花盆藏进怀里,挥袖唤出重重巨木。
风雪之中,寒舟捏着佛珠,额心鎏金一闪,站到了陆玉的跟前。
陆玉手里的芴板散发出天帝势不可挡的威力,寒舟几次出手都被挡了回来,即便他是鬼佛,也无法抵抗苍生之主的法术。
陆玉勾起红唇,柔声道,“你放心,他待我极好。”
小院里风雪呼啸,寒舟心里发疼,握着佛珠的手猛地用力,捏碎了红檀木的珠子。
另一头,苍歧分神趁陆玉不备打掉她手中的芴板,几条银丝爬在地上偷偷摸摸迅速抢走。
没了芴板,陆玉明显慌了起来,看着面前一向清俊儒雅的鬼佛额心鎏金暴涨,四射出万丈光芒的神采。
陆玉惊慌捂住双眼,大喊道,“你若是敢伤了我,青瀛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话音落下,寒舟一掌扇了上去,捏碎的佛珠在他手心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满身金光,却好像从炼狱中走出来的恶鬼,浑身寒凉,他低声说了句话,声音很轻,却让陆玉脸色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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