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乔这么淡定,也让丁斯数松了口气。结果刚走开,年乔转头看丁斯数了。“等会给我解释一下。”
“……”
第69章 .甜了
这次红毯秀是一个电影活动, 业内不少导演都过来了。这两年办得不错, 也生成了一个评奖的体系。资本催生流量,流量带来资本。这个评奖机制,很大程度是流量相关。风头足的, 来这个活动绝对不会吃亏。大奖小奖拿得手软。最重要的是能得到专业的肯定。生成那一年, 还有网友带头抵制这个活动, 说是不再支持这个活动上的导演, 说这些导演都是被资本挟持,话不足为信。随着活动的火爆,这种抗议声也是或大或小。关注的人,首页都是这种抗议声。而不关注的, 只是明星们的粉丝,或者寻常的路人。后者显然占大多数。风头稍欠的电影,也会来这个活动增加曝光率。渐渐地,这个活动的奖项,在许多人眼里都是拿得出手的。这两个月最大的赢家就是《十月烽火》了, 年乔来这个活动,基本上是来领奖的。年乔甩下丁斯数,直接坐前排了。活动也快开始,丁斯数猫着身子,又蹲到了年乔的身边。“年小姐, 我可以……”
“不急。”年乔摸了摸丁斯数的脑袋。“我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
“头上都是汗, 去休息室把衣服脱了。”年乔说道。
“好的。”丁斯数说道:“等会我直接站后排。”
“如果您需要提前走, 记得告诉我, 我给您安排。”丁斯数说道。
现在是队长,什么都要考虑了。
“不用,你把后边的行程挪后,我还想跟导演聊一下。”
“行。”和同事说了一声,丁斯数便去休息室了。里面的衣服,都汗湿了,脱下来还有点馊味。丁斯数比较容易出汗。将衣服收好后,丁斯数便去了颁奖礼。现场已经黑下来了,在放映《十月烽火》的片段。点出了年乔的表现,剪辑的“宴会跳舞”的片段。现代戏最少不了这种。这一段是非常流畅的,女主人公通过跳舞来交换情报。这一两分钟里,年乔也没有用替身,动作眼神都非常到位。看着大屏幕里的年乔,丁斯数似乎看到那么一点演技了。每次到这种时刻,丁斯数都会想起她当年在网吧的惊鸿一瞥。很快灯亮起来了,年乔也上了台。在众人面前,年乔是有些清冷的。丁斯数突然想起了华彤,她环顾了一下现场,果然在前排看到了华彤。华彤的目光正好过来,丁斯数的眼神闪避了一下。华彤看了丁斯数两眼,才把目光放回到台上。台上的年乔,也刚拿起话筒。这次票房这么高,工作室虽然出了力,但主要的还是老东家华腾的功劳。华腾到现在还挂着年乔的电影海报。如果没有华腾,这部戏早就被庞小姐拿下了。庞小姐的演技不错,可塑性也非常强。丁斯数扫过去,也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庞小姐。庞小姐笑得很开心,看上去和年乔的关系不错。
主持人看到台下的华彤,也邀华彤上来。换作其他人,华彤只会摇摇手。年乔就不一样了,娱乐圈都知道年乔有多受宠。年乔和华彤对视了一眼,华彤也上来了。名义上,华彤是年乔的“干妈”,这是年乔亲口说的。
“很多人说,我最大的成功是创办了华腾。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又有很多时候,比如刚才,我觉得我最大的成功,是成就了你……”上了台,看着年乔,华彤的目光有些温和。
台下也有了点声音,毕竟华彤这话,太像什么出柜宣言了。不止是网民,明星对年乔和华彤也是一知半解。有说包养的,有说纯粹利益关系的。明星也是有圈子,不是身边人,了解的也就比普通网民多一点。当然要辨别的东西,也要比普通人多一点。
年乔脸上带着笑,但丁斯数能感觉到,年乔情绪不太好。从华彤上台开始,年乔就有些不自然。华彤很少说这种露骨的话,估计年乔也被吓到了。
“这是身份的转换,作为企业家,我的作品是华腾。而作为经纪人,我的成功是你。我为你感到自豪。”华彤的语速很慢,又补了这么一句。一说到“自豪”,两人的暧昧气氛就没有了。就像长辈夸赞后辈一样。底下的议论声也小了一点。
姜还是老的辣。
颁奖结束后,丁斯数在后边安排。安排年乔出去的路线。不少网媒认识丁斯数,也找丁斯数说话,希望年乔给个镜头什么的。年乔也不在现场,经由工作人员安排,去了会议室。不少导演都在那里做行业交流。看时间差不多,丁斯数也去会议室。看到了华彤和年乔,华彤不知道说了什么,年乔的神色并不太好。年乔上车后,也是不发一言。年乔不说话,自然丁斯数也不敢多话。红灯停的时候,年乔又看着丁斯数。“之前你要说什么?”
“那个庞小姐,之前……”
年乔摇了摇头。“你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你之前的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你从来都不说。”年乔说道。
丁斯数张了张口。“之前我都在部队,一些寻常的事情。”
“你说得很模糊。”年乔说道。
“我……”丁斯数说道:“年小姐,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我想了解你。”
“你给我看的,只是你想给我看的一面。”年乔说道。
“能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说的,属于机密内容。”
“你在搪塞我。”年乔说道。
“为什么要剖开我?我从来没想要剖开你。”
丁斯数脸上一热,被年乔捧住了脸。“你生气了?”
“没有。”
“你生气了,表情都不一样。”
丁斯数低下眼睑。“我不想说,对于任何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两句话,一分钟两分钟。而我要进入更深的回忆,我要难受好几个小时。我相信你也是一样,我说华彤,你也会想起十年。”
“你不去面对……”
“那不一样。”丁斯数说道:“死了人的。”
“你和华彤纠缠,至少她还活生生的,你有时间有机会放下。”丁斯数说道。
“我很抱歉。”
丁斯数摇了摇脑袋。
之前年乔还很宝贝奖杯,上了车把奖杯甩到了一边。直到下车,才让经纪人拿去书房。晚上睡觉的时候,年乔和丁斯数说起了会议室里的事情。“本来是想让阿天处理掉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算是一段过往。有时候我还真要学学你,没心没肺,不较真的劲儿。”
刚才在会议室,华彤也和年乔说了奖项的事情。华腾和系统打了招呼。
“我们的十年,难道比不上她的几个月?”在会议室里,华彤和年乔说了。
“有些人相处十年,都不是很了解。”
“你了解她?”华彤说道:“你并不了解她。”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杀过人。”华彤说道。
对于生长在和平社会的年乔,杀人仿佛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剧本里会有很多,但剧本以外,华彤从不让她接触。年乔相信,丁斯数是有正当理由的。可华彤的话,同时也提醒了她,她对丁斯数的了解太少了。
“对不起。”丁斯数犹豫了好一阵,又抬起了脸。“我刚才声音大了点。”
“确实大了点,把我都吓到了。”年乔揉了揉丁斯数的眼睛。
现在的丁斯数,就像一个宝藏,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要挖掘,就难免会挖到雷。年乔蹭了蹭丁斯数的头发,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年乔这样好声好气,也让丁斯数有点迟疑。
“你不会想赖账吧?”
丁斯数还真是个很好翻页的人,这会又想她的零花钱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华彤口中的那么复杂。年乔拿起了手机,看着水汪汪的丁斯数。“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转。”
“你说。”
“你之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没有。”
“真没有?”
“这算第二个问题吗?”
“算。”
“真没有。”
“……”年乔说道:“那第三个问题,你对我要诚实点,向我保证,真的没有。”
这钱也太好赚了,丁斯数捂住了良心。“真没有。”
那你刚才一副失落的样子,还以为你有什么老情人。年乔松了一口气,还算满意地给丁斯数转了钱。当着年乔的面,丁斯数也数了一下零头。“谢谢老板。”
这声“老板”,叫得年乔也舒心。年乔指了一下脸颊。“这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丁斯数笑嘻嘻的,搂着年乔的脖子,亲了一下年乔的脸。还是第一次,年乔心里也喜滋滋的。感觉第二天赚钱都更有动力了。
第70章 .好羞耻啊
这次《十月烽火》的票房, 综艺秀也给了一定的助力。现在各大搜索引擎,即便年乔不是数据最高的, 也是攀升最快的。《新晋车神》还在卫视台播出,一星期一辑,预计七八月份收官。最开始, 《新晋车神》就冲到了全国前五, 收视回落的时候也在全国前八。比起前两季,这一季的《新晋车神》不要好太多。网络热度高的时候, 《新晋车神》还能冲到全国第一。播两期出来, 《新晋车神》也算回本了。年乔现在一下子变成了综艺和电影的灵药。《新晋车神》做宣传的时候,年乔也去了。除了年乔, 其他嘉宾也在现场。这档节目,最大牌的就是年乔了。媒体过来,话筒差不多都伸到年乔和节目组。偶尔有两个网媒,会伸到许格面前。许格在网上还是有人气的。等网媒去采访其他嘉宾,许格也和丁斯数说话了。“数哥哥, 中午一起吃饭吗?”
许格和丁斯数告白,丁斯数说要考虑。到现在也没了后文。许格没问,有很多事情都不是问出来的。
“好久都没聚了。”许格撒娇道。
丁斯数本来在一边站着, 许格挨过来, 她看了一眼年乔。“等会我问一下年小姐。”
“干脆叫上年小姐, 我也很久没和年小姐聚餐了。”
在许格面前, 丁斯数还是挺真实的。她朝许格翻了个白眼。“年小姐忙着呢, 哪有时间跟你聚。”
“嘻嘻嘻。”许格捏了丁斯数的手背。“年小姐没时间, 你有时间吗?”
丁斯数问年乔的时候,没想到年乔点头了。“在哪里聚?我和你一起。”
刚才采访的时候,就看到丁斯数和许格打情骂俏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这是能打情骂俏的场合吗?还在她的眼皮底下。
“您中午不是要开会吗?”
“不耽误。”年乔说道:“怎么?怕我耽误你们?”
空气变得有些酸溜溜。
“看您说的,您在哪都不耽误。”丁斯数摸了一下鼻子。吃饭就吃嘛,这么凶做什么?
自从昨晚亲了年乔的脸,丁斯数也有点开窍了。至少不会没心没肺,朝许格傻笑了。可是和许格在一起,就是好玩嘛。
“年小姐,您还真的来了。我还以为数数开玩笑。”许格说道:“坐,您坐这。”
许格给年乔挑了个主座,年乔看了眼主座,再看了眼挨在一起的座位。她一个人坐主座,让丁斯数和许格坐?
“要不您坐这?”见年乔不动,丁斯数主动地说道。
丁斯数逃过一劫。年乔刚坐下,丁斯数就跑主座了。
“……”敢情丁斯数这是让座?
许格挨着年乔坐了,脸上也是笑嘻嘻的。算了,只要许格不和丁斯数坐。看着许格没心没肺的样子,年乔心里微塞,从来没想到,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情敌。这需要用战斗力吗?年乔大概已经忘了当初拔小树苗的事情了。
“数数,吃这个,别光吃饭。”许格给丁斯数夹菜了。
丁斯数有点饿了,菜一上来,就在低头扒饭。
丁斯数没手吗?居然还真接许格的菜。看着费劲的两人,年乔有点不动声色,转了一下玻璃。“嗯,多吃点。”
年乔觉得自己赢了。赢在智商。
“年小姐,你会参加第四季吗?”许格问年乔。
感觉到年乔的情绪,许格也没往哪方面想。网上传得神乎其神,很多现实都不是那么回事。在许格的心目中,年乔就是个大明星。即便不喜欢什么明星,也应该和什么富豪在一起。反正就是那个圈子里的。怎么也不可能和丁斯数搭界。
“我还在考虑。”年乔说道:“怕下半年没档期。”
许格点了点头。“年小姐,您真厉害,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年乔的经历,是每一个娱乐圈女星都羡慕的。出道早,在最好的年纪一炮而红,现在更是迎来事业上的翻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年小姐这样。”和年乔聊着,许格也不由得感慨。
“你做梦吧。”对面的丁斯数,倒是插了一句。
被丁斯数打断,许格拿起了筷子,要不是年乔在,她都要插丁斯数了。“你闭嘴。”
“你把枕头垫高点,今天晚上就能做到。”
“老子要插死你!”
“来呀来呀。”
看丁斯数的调皮劲,年乔都有点想插丁斯数了。吃了饭,丁斯数便去送许格了。也没多待,一会就回车上了。年乔戴着眼罩,似乎在闭目养神。文件搭在腿上,是中午的一些会议内容。丁斯数有些小心翼翼,将文件夹抽了,放在一旁。扶着年乔的肩膀,慢慢地放下座椅。刚放下,丁斯数的脖颈便被搂住了。“休息会?”
“……好。”丁斯数握着年乔纤细的手臂。“您这样抱着我,我不好睡。”
吃饭的时候,丁斯数就觉得年乔有些不对。她和许格吵嘴,年乔只是在一边夹米粒。“是您让我去送许格的。”
本来丁斯数是不想送的,年乔和她说,让她送送许格。
“你不是喜欢和她玩吗?”
年乔生气了?
“还好。”
“比起和我待一块,你还是喜欢和她玩。”
“……也不能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
你蒙着眼罩,看得出什么?
“我……不是……”被年乔搂着,丁斯数的耳朵也有点发红。“你和许格又不一样。”
“嗯,毕竟我给你发零花钱。”
“确实是……”丁斯数说道:“除开这一点……还是有另外的不一样。”
“嗯?”
“我没跟她睡过。”
“你还想跟她睡?”
“不是……”女人怎么这样啊,丁斯数有点讲不通。
年乔仍然板着脸,左思右想的,丁斯数撑在年乔的上头,像昨晚一样,丁斯数亲了年乔的脸颊。这一次年乔都没给她零花钱,特别的主动。丁斯数亲了右边,年乔摆着脸,又把左边给丁斯数。丁斯数亲了左边,小声嘟囔着。“你不想我和许格吃饭,就直说嘛。”
丁斯数拿掉年乔的眼罩,年乔的眼里还有点笑。想起刚才的话,原来年乔一直都在逗她。丁斯数要起来,年乔也跟着起来,将丁斯数搂在了身上。丁斯数低下头,脸上一热,被年乔贴住了。年乔蹭了蹭丁斯数的脸颊。“不一样就好。”
晚上开会,又说到了接本子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本子,四面八方地朝工作室投来。年乔也把丁斯数叫进来,丁斯数说不懂,年乔便说之前的事情。之前年乔就问过丁斯数,丁斯数说古装剧,还说上论坛的时候,给年乔物色。丁斯数确实看了一些。当时想着,怎么也轮不上她提意见。这会进来了,大家都在看着她。“我觉得……谍战片可以。”
“古装剧呢?”
“也可以……”
“那什么不可以?”
“什么都可以……”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大家也不在丁斯数身上抱希望了,转头又投入了激烈的讨论中。年乔在一边,丁斯数也挨在了年乔后边。年乔没有加入讨论,只是低头看着剧本。丁斯数瞄了一眼,看着眼熟,《人间无事》。丁斯数在kindle上见过,好像是本古风书?回了家,年乔也拿起了kindle。洗了澡,见到年乔手里的kindle,丁斯数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年乔面前。
“怎么了?”年乔的神色很淡定。
“我的……”丁斯数的kindle,和年乔是同一个版本。放在床头柜,丁斯数也拿错过一次。刚才洗澡的时候,丁斯数就在想要下载《人间无事》。
“嗯。”年乔把kindle递给了丁斯数。
丁斯数松了一口气,但看到页面,一股热血直冲丁斯数的天灵盖。她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就像烧开后的茶壶盖,“噗噗”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