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眨巴眨巴眼睛。
“哥。”宋海林大步走过去,一把搂住他,裹着一身还没散尽的冷冰冰的海风味儿。
苏慎蹭着他的脖子,说:“对不起。”
宋海林没说话,一遍遍喊“哥哥哥哥哥”,喊不够似的,苏慎一叠声儿“诶诶诶诶诶”回应他。
他说:“真好。”眼泪就突然就热热地沾在了苏慎身上。
他委屈地抽泣了起来,突然有了一股发泄的出口,耸着肩膀,喉咙呜咽着发出小动物的声音,抽着鼻子,音调里拐着责怪。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他得知了苏慎的死讯以来,第一次哭。
哭得不知所措。
苏慎拍着他的背,一遍遍重复,“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宋海林挂着一脸鼻涕眼泪,猛地松开了他。
他使劲拽过苏慎的手,从口袋里往外掏那个包装好的暗紫色丝绒小盒子的时候颇有些手忙脚乱,他心想,早知道不要这些包装了,麻烦。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开盒子的机关,他气得把盒子一扔,有些蛮横地把戒指给苏慎戴在了手指上。
苏慎失笑,说:“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你没有说不愿意的权利。”
宋海林吸了吸鼻子。
苏慎笑,说:“我愿意。”
宋海林单膝跪下,看着他,说:“跟我回家吧。”
我愿意。
(完)
第82章 写在后边
不知所措地就完结了。
这篇小说,这么说呢,历时整整一个学期,真的是从头到尾,一整个学期。和第一篇在暑假写完的《生而为烬》不一样,这篇真的是我在课余硬挤着时间写出来的,结结实实占用的都是我很不容易得来的时间所以,我个人对它的感情的确也不一般。
之前间断地回顾了好几遍,的确还是有不足,比如前后两部分,由于我个人因素,写得有些衔接不严密,看起来不完整,甚至有些分裂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中间即便有些章节我自己也不怎么满意,但我的的确确都用心了,没有哪一个章节是敷衍而过的。
对于苏慎的三观,我个人不做讨论,只能说,他的做法在现实生活中我是非常不提倡的,甚至还要标注一个“请勿模仿”,但是,我能理解他。后来他的每一步做法,从一开始的一些小事儿里我都有过铺垫,他的确本性来说就是这么个人,我从没想过要改变他。如我一贯在小说中的立场,主角大多有种绝对的自我认同心态,我不会去规定一个对错让他们在小说中被改造,相反,我更希望他们能坚持自己。这是我的坚持,所以,如果苏慎不是你们心目中所谓的正统主角,那么,我也只能说,这才是我心目中的苏慎。
至于宋海林,因为本文的主视角是宋海林,多是从他的眼光出发去看苏慎,对苏慎的描写大多是直观具象的,很清晰,但是相比而言,宋海林是一个比较抽象的形象——当然苏慎眼中的宋海林形象我也说到过。他是一个偏向于感性的人,对传统道德的观念不固执也不迂腐,他能理解苏慎,严格来说,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完全不可解的,因为,只要理解了,就证明了不是死结。所以他们能走到最后。
本文初衷就是在讨论“法”。
讨论非传统意义上的恶人,在被法拒之门外的时候会怎么选择。
其实,答案很简单。多数人心中都有恶,多少强弱暂且不计,但一旦被法拒之门外,相信真正走向极端的情况不多,但是心里想法把恶的一面放大,绝对是大多数。
我本来以为苏慎没出路。
说来不好意思,我自己也迷茫了,因为找不到出路,所以打从一开始,打算BE来着。
后来的某一天,其实就是前几天,朋友问我说某一个长篇小说是BE还是HE,我当时跟她说:肯定是HE啊,这个小说高达80万字诶,试想一下,一部80的小说,到最后B了是要死人的吧。
后来觉得我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长篇小说BE果然是会死人的吧,太可怕了。
我个人好像没怎么看过长篇BE。
本篇字数倒是不算太多,40+,但是怎么说跟着我追了一个学期的人还是有的——就比如,一开始在后来消失的不知道还在不在的白帝城姑娘,还有一直在线的哈哈同学,这么三四个月,的坚持,我要是因为自己发懒不去想给苏慎出路而是弄个BE出来,我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所以,到最后我都还是坚持,苏慎自己坚持自己没有错,所以法律没有立场去制裁他。
没有按照所谓大众认为的是非观去对待他。
希望是非观太正统的人能谅解。
哦对了,最近才发现,原来哈哈和哈欠是两个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个微博:@大非如是说,全是短篇小说。不过甜文不怎么多,慎入!
不管怎么样,都完结了啊。
写得很尽兴,虽然中间有过很长时间的迷茫彷徨,但是都过去了不是吗?
每一个明天都会更美好啊。
最后,表白栾景年。
我的确爱她。
毋庸置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陪伴!
会写一篇胡宇然视角的番外,本周内写完吧。
第83章 番外(胡宇然)
番外
我叫胡宇然,病人。
在医院里的日子有些难熬,是怎么样也没法儿习惯的那种难熬。
窗子外边的那枝子树一直是郁郁葱葱的,叶子绿得透明,有时候我看着看着就入了迷。有一次,小护士来送药的时候,看我盯着外边看,笑了,说那是假的。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她继续说:“这树,是假的。因为之前流行的那个最后一片叶子的故事,院里在重症病房窗外种的树都给换成了仿真的。”
重症病房几个字说出来,她自觉失言,没再说话,放下东西跑了出去。
我倒觉得下这个命令的人挺可爱。
况且她说的也没错,重症嘛,没几天可活了。
其实我看那棵树,不是为了看绿植,毕竟不能动弹的活物,看久了也实在没意思。我知道,那棵树下坐着一个人。
原先他坐在楼下的台阶上,抽根烟,看着远处发呆。
后来,医院的工作人员去撵他,说是门口抽烟影响不好,他就移了地方,换到了离我窗户边最近的一棵树底下。
不知道他坐在树下的时候想的都是些什么,但是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后来,宋海林来过几次,他看着我盯着窗户外边不挪眼,曾经问过我,“既然这样,为什么非要离开他。”
为什么呢?
可能就只是一种追寻了半辈子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是问人为什么活着一样。没有终点,也没有最终答案,只不过,在生命的开始,你想要活着,然后就活着了,成了一种状态,常态,而已。
所以,离开朐施然,这好像就是我一开始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目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到现在再回想起来,好像也无所谓了。离开或是在一起。
我恨他吗?
恨。
但是这并不能妨碍我爱他。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爱的是那个,在小县城里,会帮我拿耽美文库,朝我笑,喜欢喝草莓珍珠奶茶的然哥,我以为我的然哥被现在的朐施然给杀死了。可是,离开了他,我才想明白,这样的朐施然才是原本的他。
所以,爱和恨本身并不是不可调和的两个矛盾点。
我恨他,但同时,我也爱他。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几天好活了,爱就被无限放大了些,至于恨嘛,没力气了。
苏慎没死。
见到他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后的世界。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没死啊。
说实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内心里悄咪咪蹿了一株小小的希望出来,说不定,我也……怕是不大可能,奇迹哪能天天遇着呢。
从始至终,我都羡慕大黑子和铁蛋儿哥。
并不是想让自己平顺的意思——他俩的坎坷也并不少,只是羡慕他们彼此之间完全信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