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二老爷,真巧啊。”罗中道干笑着扯动脸皮打招呼道,付壹博正是之前联系了他,要他来给学院重新整修的人,这座城市也不小,偏偏今天就让他俩撞上了。
罗中道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书藏到了身后,干笑两声说道,“付二老爷,我正巧约了同行小叙,先走了。”
“嗯啊,我看你这样子精神恍惚得厉害,路上可要当心着点,小心车子。”付壹博微眯了眯眼,点点头松开拉着对方的手,笑眯眯地叮嘱道。
“哈,谢谢付二老爷关心,那再见。”罗中道匆匆离开,付壹博看着他的背影,那模样,就好像身后有什么魔鬼在追赶着他似的。
付壹博摸了摸下巴,想到对方见到自己时大变的脸色,还有那本下意识背到身后去的书,什么书来着?《园艺鉴赏》?
罗中道在自己的同行那儿待了一个下午,他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和同行说,毕竟那本书上的东西说起来太玄,没有几个人会信,要不是他正巧遇到的事情能串联在一起,他也不会那么相信,何况自己做了那么一类阴阳相冲又会惹来血光之灾的案子,要是被同行说了出去,他以后的生意就难接了。
考虑到这些,罗中道只是在同行那儿喝了茶,胡侃了半天,然后继续揣着心事回家。
他回到家里,便开了光脑开始拟信,一边想着怎么和老校长解释,一边打下信件。信还差一个落款没有写上,门外就传来了极有序的敲门声,罗中道放下了手上的活,起身去开门。
门外正是付壹博,付壹博微笑着看着罗中道,温声说道,“我见你今天白天状态不太好,心里放心不下,特意晚上来拜访你,关心关心朋友。”他提了提手上的一篮水果,笑得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罗中道僵在门口,付壹博抬脚便走了进去。
付壹博打量了一下四周,矮房里的东西清晰明了,一眼就可以看尽,自然正打开着的光脑和写到一半的信件吸引住了付壹博的眼球。
他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向罗中道挑了挑眉说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写信。”
罗中道干笑两声,匆匆走过去,把写到一半的信关了,说道,“写信嘛,随时都可以写,不打扰不打扰。付二老爷来我这儿,那是小舍蓬荜生辉。付二老爷是又有什么生意介绍过来么?”他笑得谄媚,语速又急又快,急着想把付壹博的注意扯到别的事物上去。
付壹博笑了笑,说道,“不打扰就好。生意嘛,什么时候都能做,不过我先有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才能给你介绍。你今天白天拿着的那本书,是什么书?”
罗中道脸上的笑一僵,他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说道,“就是些园艺方面进修的书,学海无涯不是么,活到老学到老,尤其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可不得随时随地学着新知识,免得长江后浪推前浪,被后浪一巴掌拍死在沙滩上……”
付壹博笑了出来,“你这嘴可真贫,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那么能说的人?”
罗中道呵呵干笑两下,“是、是么……”
“那刚才你是在给谁写信,写些什么呢?我有些好奇。”付壹博像是懒得再与他周旋的模样,他一步一步逼近对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罗中道下意识退到了桌边,光脑就放在桌上,被他急急抢过握在了手心里。他这一动作,无异于是在告诉付壹博这其中有问题,付壹博冷笑了一声,“罗师傅的脸色看起来差得很,身体不舒服?”
“让付二老爷见笑了。”罗中道僵着脸色干巴巴地靠着桌边,看着逼近过来的付壹博,他握紧了拳头,猛地往前一挥,冷不丁把付壹博撞开,然后转身就要抛开。
付壹博早有防备,挥来的拳头被他躲开,不过罗中道那一撞,让他躲避不及,毕竟是一个成年壮实男人,结结实实的一撞着实把他撞得有些发懵,同时心头一股邪火上涌,他见罗中道转身要逃,几个大步跑过去便把对方捉了回来,狠狠压在桌面上,“呵呵,罗师傅做什么呢?突然袭击甲方,以后的活怕是没得做了。”
他从罗中道的手心里扣出小小的光脑,猛地投向空中,放大光屏,罗中道先前快写完的信被付壹博完完全全收入眼中,他眼里寒光更甚,扣着罗中道脖子的手收紧,“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而且也不老实本分,偏要多事来插一脚。”
“付……二老爷……”罗中道艰难地扒着男人的手,断断续续地开口,“我……绝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您放了……我……我……”
“我能信你吗?”付壹博微微歪头,语气温和地问道。
罗中道晃不迭地点头,“能!能!”
付壹博松开了手,罗中道弯着腰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喘气,为自己终于逃过一劫庆幸的时候,付壹博拔出藏在水果篮里的小刀,猛地一刀捅进了罗中道的背心,罗中道睁大了眼睛,缓慢而僵硬地转过身来,他瞪大眼睛看着付壹博,“你……”
付壹博看着他微左右摇了摇头,“我不能让你坏了我的计划,我必须把所有的可能都杜绝。”他说着,拔出那把插在对方背心的刀,罗中道闷哼一声,抽搐着身体仰面摔倒在地上。
在罗中道不甘愿的注视下,付壹博把小刀插入他的胸口,他在罗中道的耳边低语,“你必须死,就像王歌,他也必须得死。杀人就得偿命,血债就得血偿。你放心,我也不会善终。”
……
第21章 星际风水大师21
丘喵:喵喵喵?原来最大的线索在我这儿?
“罗中道死后集成的那道念,反反复复重复着那句‘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怕就是因为付壹博当初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同样成了他死后的执念。”丘延平边走边说道。
顾闻业遥控轮椅带丘延平走到王歌平日上课常用的角斗场附近,他听完了丘延平说的关于那道念的一切,眉头皱紧,“付壹博说王歌也必须死,联系你之前所说的‘蠡’,你说那是有亡魂执念缠上了王歌,王歌的性命迟早会被这东西耗尽,可是你也说,‘蠡’是生前与王歌有诸多关系的人留下的执念痕迹,要说王歌‘害’了谁,那也只有付旸升这唯一的可能人选,可付旸升没有死,那么‘蠡’又是哪来的?”
“我不得不承认,先前我和你说的并不全面。”丘延平说道,“通常来讲,‘蠡’的确是那样形成没错,但这不是它形成的唯一可能的原因,另一层原因我那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丘延平侧头看了一眼顾闻业,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该从哪里说起,他想了想开口道,“还是得从食堂那边的林子说起。之前我和你说过,那里的林子被人为地布置成了龙卧阴阳的局势,由于龙头正对处是你们所住的教师宿舍大楼,而这,也正是这个风水局势应当聚集最佳风水的地方,因此我主观地认定,布置这个局势的人是想要借此风水局为自己谋得利益的讲师职工之一。只不过对方学艺不精,错用了风水局,阴差阳错反而造成了恶果。”
“你认为是王歌布置了这个风水局?”顾闻业听出了丘延平的言下之意。
“嗯。因为考虑到王歌当时的情况,所有讲师里,只有他遇上了一些麻烦,可能会动这个念头的动机里,他最大。”丘延平点点头,“加上‘蠡’的出现让我更加肯定了这样的猜测。”
顾闻业想起先前丘延平突然问他关于王歌的事情,原来是那个时候,丘延平就已经把目标锁向了王歌么?
“但是后来得到的消息推翻了我的猜测,龙卧阴阳局并非是王歌所为,也就是说,王歌在这整件事情里至始至终都是被牵连进来的受害者——虽然他会被牵连进来也必定有原因,也许王歌也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无辜。”丘延平补充了下,然后继续说道,“这么一来,‘蠡’的存在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手里沾了一条人性命,还是另有别的原因,这个就让我产生了一点疑惑。”
顾闻业没有打断他,虽然他是不信王歌手上会沾一条无辜人的性命的。他静静地待在丘延平身边,听他继续说下去。
丘延平比了一个手势,说道,“如我之前所说,‘蠡’的形成还有另一种原因,这一层原因于你们来说实在太遥远,也太冷僻,我从没想过居然还有人会了解到这一门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