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的气息有些虚弱,一吸一呼间,胸膛的起伏都不甚明显。
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凤卿微微的张开眼睛,通过朦胧的缝隙,看见那人意气风发 ,神采奕奕,脚下的步子也铿锵有力的朝着他的床边走来。
气恼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凤卿闭上眼睛,挣扎着扭过头去,不理人。
将那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苦竹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愧疚,反而笑意盈盈。 将自己炼制的舍利子端放在床边,苦竹伸出大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凤卿的双肩,随 即把人从背后拥入怀中。
现在的凤卿,那可是金贵的不得了,就跟个瓷娃娃一般娇气。
他的身体当初被魔杀气从内到外毁坏了个彻底,上千年来,被这玄冰玉床温养着, 被苦竹搜寻来的天材地宝供给着,好不容易才现出了一丝生机。
结果苦竹昨天再度开荤,就跟个没吃过肉的毛头小子一般,太过孟浪,所以把人给 折腾的狠了。
轻蹙起柳眉,凤卿张张嘴,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积蓄起说出一句话的力气。
“笨手笨脚的呆子,下手……能不能轻点?你弄……弄疼我了!”
一听这话,苦竹手下的力气更是轻缓了几分,最后干脆就是把人直接托起,轻轻地 环在了胸膛前。
伸出手去,将串成一串项链的舍利子从托盘里拿起来,苦竹在凤卿的脖子前,手腕 上比划了一番,却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苦着脸,皱起了眉头,苦竹为难的看着手里的一串舍利子,没了动作。
那明晃晃的舍利子就不偏不倚的垂放在他的眼前,耀眼的金光晃的凤卿眼睛都疼, 不悦的翻了个白眼,凤卿费力的抬起玉手,一把将其拍开。
“给我拿走,这么亮,刺得我眼睛都疼。”
苦竹一个不察,那串舍利子居然就这么被凤卿给拍落到了床脚,无奈,苦竹只能俯 下身去,再次把那串舍利子给捞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凤卿却是有些恼了。
“你干嘛?捡他回来做甚?我让你拿开啊!”
听到这话,苦竹为难的抹了一把光亮的脑门,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夫人,这个是要佩戴在身上的,你的身子虚,他能帮你快速的恢复灵力,蕴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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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凤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眸子。
佩戴在身上?佩戴在哪?脖子上吗?
再度眯起眸子将眼前那串成项链的舍利子打量了一番,随即,凤卿精致的面容变得 有些扭曲。
那一个个舍利子足足有那呆子的拳头大小,跟个小太阳似的,耀眼的不得了,这要 是戴在脖子上,非得把他脆弱的脖颈压断不可。
而且那颜色忒俗气了,他又不是凡间的土地主,若是这样一番打扮出去见人,他凤 卿公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没好气的别过脸去,凤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拿走。”
但是苦竹任他打,任他骂,任他使性子闹脾气,却唯独这件事,态度坚决的很。
任凭凤卿又是呵斥又是推搡的,苦竹还是义不容辞的将那串舍利子戴在了凤卿的脖 子上。
双手被人压制在掌心里,凤卿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沉,那串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所 谓项链,就已经垂放在他的脖子上。
脸色有点臭,凤卿斜睨着眸子,狠瞪了苦竹一眼,阴阳怪气的问道:“死竹子,你 觉得我带着这项链好看吗?”
虽然夫人秀气的脖子上带着这样一串大项链有点违和,但苦竹还是觉得那人好看的
惊人。
舍利子散发出像他瞳孔一般的金色光芒,映衬在那人精美绝伦有带点邪气不羁的面 容之上,更是增添了一份尊贵与不容侵犯。
苦竹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平复下去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木讷的点了点头,苦竹一脸痴迷的开口道:“好……好看,夫人真好看。”
这个呆子,好看个屁?想他凤卿风华绝代,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土里土气的蠢货。 这人从小就这样,少而老成,小小年纪活的跟的小老头似的,一点活力都没有,天 天就知道吃斋念佛,阿弥陀佛。
我阿弥你个大头鬼啊!
每天都是那样一件灰色的僧袍裹身,从小穿到大,要不是他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每隔几天强行逼迫那人换一件,恐怕那人一件破僧袍,能穿一辈子都没问题!
装什么简朴的得道高僧?其实骨子里龌龊的很,还不是没有逃过他美色的诱惑? 没好气的白了苦竹一眼,凤卿柳眉微吊,恨铁不成钢的出声教训道:“你眼睛瞎的 吗?哪好看了?简直不能再俗气了,我不管,你给我摘了,丑死个人了。”
苦竹听后,钳制着凤卿双手的大手更加用力了,坚决的摇了摇头,根本就无动于衷
凤卿有些气结,但偏偏任凭他磨破了嘴皮子,那人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真是的,从小就是如此,他是倔强,那人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驴,一旦认定 了什么事,仍凭他再怎么闹腾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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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凤卿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也由强硬变得柔缓了一些:“那你把它变小点行吗?又大 又沉的,压得我脖子都疼。”
听到这话,一直都闷不吭声的苦竹总算是有了点反应,松开了牵制着凤卿的大手, 随即在那串项链上轻轻一抹。
只见上一刻,还硕大刺眼的舍利子,突然浓缩成一个个珍珠大小的金色圆球,这形 状娇俏了一些,再佩戴在脖子上,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不堪入目了。
不过虽然外形丑陋了些,这效果是真的很明显,凤卿只觉得周身一股暖流经过,流 散的力气便逐渐恢复了27 许多。
才稍微有了点力气,凤卿就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他本来就是自在的性子,困在这 一隅之地这么长的时间,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
“夫人,你身子虚,慢一点。”看到凤卿起身,苦竹连忙上前搀扶,没想到这本是 关切的一句话,却是捅了马蜂窝。
狠狠的白了苦竹一眼,凤卿没好气的低吼道:“你也知道我身子虚?现在这样,怪 的了谁?”
苦竹心知这件事是他不占理,昨晚他确实孟浪了,拉着那人的纤细白腿,怎么都舍 不得放开,明知这人身子虚,还是不管不顾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如此这般,他自然不敢反驳,尴尬的打着哈哈蒙混过关,苦竹手下的动作更是殷勤 了些。
“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夫人莫恼我!”
苦竹的道歉凤卿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现在认错的话对那人来说就跟这雪山上皑皑的 白雪一样廉价,张嘴就来,你若是信了,你就上当了。
被困在那寒冷孤寂的玄冰洞无数岁月,凤卿总算是走了出来,外面阳光正媚,让银 装素裹的雪山之巅都泛着粼粼的波光,不失为一个好兆头。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绚丽的金光划破天际,原地已经没了苦竹和凤卿的身影。
玄冰洞还是如常的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雪山之巅还是常年寒风呼啸,谁都不知道这 平静又艰苦的环境下,曾经有着一位妖僧守着他假死的爱人,在这里苦苦的等候了上千 年。
在玄冰洞里呆了数不清的岁月,就算能够踏入尘世,还是冰寒一些的环境会让凤卿 更舒畅一些,为此,凤卿没少和苦竹使性子。
但是出于为他的身体着想,凤卿这条胳膊,最终还是没有拧过大腿,他们最终的常 住之地,还是选择在了极北之地一处名叫冰川岛的修炼岛屿。
苦竹还是那个苦竹,只不过褪去了一身盛名,成了冰川岛一处不大的佛寺里娶了男 妻的妖僧,而且最后混来混去,居然还混成了一寺的主持。
但苦竹这个主持,却是当的有些窝囊,每天收取那寥寥的几个弟子上供的灵石,还 被那性格顽劣的男妻全部要去了换酒喝,换来的还都是上好的灵酿。
那男妻嘴刁的很,一般的酒都看不上眼,破旧的寺庙里每天都飘荡着诱人的佳酿香 气,把好好的修佛之地搞得乌烟瘴气,弟子们怨声载道,和苦竹倾诉了不下百次,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