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卲瑀吻够了,才把苏玏放开。苏玏望着白卲瑀,眼里写满不解。
“白卲瑀,你怎么了?”苏玏感觉得到白卲瑀是生气了,虽然他一点也不明白白卲瑀这气从何而来。
白卲瑀看着苏玏被他吻得有些发红的嘴唇,他脑中闪过自己方才的举动,如梦初醒般,后悔自责皆涌上来。
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让开,颓然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苏玏赶紧坐起来,看着白卲瑀的侧脸,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坐了好一阵,白卲瑀也没有开口说话,苏玏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取些冰块来,一会儿白卲瑀的脸要是肿起来就不好了。
像是感觉到苏玏的离开,白卲瑀睁开眼,拉住苏玏的手腕。
苏玏回过头,低头看着白卲瑀,看他懊恼的模样,苏玏转身将白卲瑀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安抚着他。
“苏玏……”
“嗯……我在。”
“不管我妈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许认输,听到没有?”
“嗯。”
“白卲瑀……为什么你觉得你妈妈一定会对我做什么呢?也许,她根本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呢?又或者,她说不定会喜欢我呢。我们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别先自己吓自己了。”
白卲瑀沉默了一会儿,放开苏玏,将他拉入怀中,侧抱着。
“对不起,方才对你,那么不温柔。”
苏玏摇了摇头,说:“你不用道歉的,是我不该提起你的过去。我发誓,以后我都不会再提了。”
白卲瑀抬手理了理苏玏头上被他弄乱的头发,“我没有不让你提起我的过去,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
苏玏惊讶不已,他以为白卲瑀什么都不愿意说。
“你想知道什么?”
苏玏想了想,摇头。
“我没有想知道的。那些事,反正都成为过去了。现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又不是别的人。况且,我才不要听你和别人的恋爱史。我干嘛要自讨没趣。”苏玏说得笃定,白卲瑀倒是有些吃惊。
“真的没有想知道的?”白卲瑀再确认地问。
“嗯……如果非要问一个的话,我想知道,你和她……进展到哪一步了?你……碰过她吗?”
苏玏尽量装作不在意地问,其实心里却是很害怕知道答案的。
“我没有碰过她,但是,我们接吻过。仅限于此了。”白卲瑀很诚恳地回答。
苏玏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想过白卲瑀真的会老实回答他,他以为白卲瑀怎么地也该编个谎话哄他一下吧。
“你看,早知道我就不问了。知道了答案,我心里反而不高兴了。想到你跟她还接过吻,我就……难受。”
“笨蛋,你要是听了不难受,我才要难受吧。我是吻过她,但真的是很纯洁很浅的吻。和给你的,是不一样的。”
“好吧,你说不一样那就不一样。我相信你,我一定是比她特别的。”苏玏不想庸人自扰,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你呢?在我之前,你有碰过别人,或者让别人碰过你吗?”
白卲瑀忽然认真地问,他的目光锁着苏玏,让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撒谎。
“我……”
“苏玏,我要听真话。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人碰过你?”白卲瑀还记得,那次他强迫苏玏,然后从苏玏嘴里说出的苏青尧。
“白卲瑀,我……”苏玏无法开口。
“有过是不是?”白卲瑀的目光,越来越冷漠。苏玏害怕那样的眼神。
“你不要我碰你,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
“不……不是的,我没有……”
“那个人,是不是叫苏青尧?”
苏玏愣住!白卲瑀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苏青尧的存在?
“你……你怎么知道?”苏玏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看来,是真的。你不要我碰你,真的是因为他。”
白卲瑀放开苏玏,将他放到沙发上,站起来就要离开。苏玏不知所措,整个人已经被问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白卲瑀已经上楼去了。
苏玏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追到楼上去,他必须跟白卲瑀解释清楚。白卲瑀回了自己的房间,苏玏跑到门口,拍着门。
“白卲瑀,你开门,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苏玏敲了很久的门,白卲瑀也没来开。苏玏开始慌了,他就知道白卲瑀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生气,所以他才不敢说。
苏玏抱着头蹲坐到地上,忽然觉得很难过。难道,他和白卲瑀才确认好的关系,就要因为这件事而崩了吗?
要结束了吗?白卲瑀不想要他了吗?
心被堵得难受,眼泪不受控制。苏玏忽然无比痛恨苏青尧的存在,这个人为什么给了他那么不堪的经历后,还要来折磨他。
门突然被打开,苏玏抬起头,满眼的委屈和难过。
白卲瑀看了他一会儿,蹲下来想把人抱起来,苏玏却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白卲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那件事,不是我自愿的,我不想的,我也是被强迫的。我没有不要你碰我,没有!”
白卲瑀没想到苏玏会扑上来,显示坐倒在地上。他稳住苏玏,听着他的解释,眉头紧皱。
苏玏抱紧白卲瑀,怕白卲瑀不理他,又放开手,跪坐在白卲瑀面前,搂住他的脖子。
“白卲瑀,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跟苏青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讨厌他,恨他,巴不得他去死。我不是因为他才不让你碰我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白卲瑀伸手捧住苏玏的脸,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你害怕我碰你,是不是因为他强迫过你,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苏玏停下来,默默点头。白卲瑀忽然起身,弯腰将苏玏抱了起来,进了屋。
白卲瑀把苏玏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手直接探进苏玏的衣服里,苏玏一个激灵,却是没有推拒。
“他……碰过你哪里?”白卲瑀眼里盛满了愤怒,但那愤怒不是对苏玏的。
“这里?还是这里?”白卲瑀的手在苏玏的身上游走,苏玏被这么一触碰,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一样。最后苏玏实在受不了,一把捉住了白卲瑀的手。
“白卲瑀,那件事我不想去回忆,任何一点细节我都不想去回想起来。但是,我可以像你保证,也向你发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没有任何人得到过我,我会是你的,永远都是。”
白卲瑀冷静下来,明白了苏玏的意思。他起身倒在一边,将苏玏拥入怀中。
“苏玏,对不起。听到你被人碰过,我真的气到要发疯。我刚才不理你,是怕我真的会对你做什么,伤害到你。”
“我以为,你真的打算不理我了。白卲瑀,那件事对我来说,是非常不好的回忆。如果不是你问起来,我真的一辈子也不想回忆。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有人群恐惧症吧?我患上这个病,就是因为苏青尧。苏青尧……他是我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我在苏家,基本上就是一个不讨喜的存在,只有苏青尧,一开始他是真的对我好,我那时候,真的只是有个人能关心我我就很开心了。所以我相信了他,把他当成很重要的亲人那种。可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从接近我开始,就是为了要我跟他在一起。他跟我告白,我拒绝了他,他就像个疯子一样,他强迫我的时候,被他妈妈发现了,他没有得逞,却反过来说是我勾引他。他妈跟我爸告状,我爸把我打了个半死,然后把我关了起来。就是那个时候,我患上自闭症的。”
苏玏现在回想起那段过去,还是害怕得战栗。白卲瑀感受到他的颤抖,将他拥得更紧。
“对不起。”白卲瑀吻着苏玏的头顶,语气中竟是歉意。
“白卲瑀,苏青尧他就是个疯子。你答应我,如果哪天你碰到他,一定要赶快逃走,不要理他。我不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真的很怕。”
“嗯,我知道了。”
白卲瑀口头上是这么答应着的,可他心里却想的是:我的人都敢欺负,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等两个人都慢慢平静下来,苏玏贴着白卲瑀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觉得无比心安。他忽然觉得,能在经历过那件事后遇到白卲瑀,也算是上帝对他的一次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