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珚蹭地站起来,怒声叫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用得着你出钱!”
温徵羽点头,说:“抱歉,是我多事。我通知叶泠,让她把钱还给您。”她知道岑珚有暴力倾向,把叶泠的额头都打破了,见到岑珚发怒就悄悄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岑珚,慢慢往门口方向退。
岑珚冷笑一声,说:“这门锁上了。”
温徵羽果断地绕到钢琴后面,与岑珚之间隔着钢琴站着。
岑珚扫了点温徵羽,轻飘飘地冒出句:“出息。”她又在钢琴前坐下,说:“有点脑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被挑拨的人,小叶子的眼睛不算瞎。”她对温徵羽说:“过来,吃不了你。”
温徵羽摇头,说:“你在叶泠的额头上留下一道伤疤。”
岑珚的脸色僵了下,咬牙切齿地叫道:“我还被她挠到去韩国祛疤,整张脸都被挠花了。”
温徵羽问:“你找我来做什么?”
岑珚说:“看不出来吗?拆散你们!老娘锅里的菜,你都敢吃!”
温徵羽很是不解。她问:“你还喜欢叶泠吗?”
岑珚冷笑:“你以为我叫你来是做什么?闲的么?”
温徵羽点头:看起来你是闲得慌。
岑珚抓起旁边的水杯就朝温徵羽砸过去。
温徵羽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她还没这么跟人动过手,顿时紧张得心脏扑嗵狂跳,脸色绷得紧紧的,说:“您如果再动手,我叫人了。”
岑珚的嘴角一挑,说:“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理。”
温徵羽心说:“精神病呀。”她想到这,顿时打个激灵。岑珚不会真的有精神病吧?精神病打人不犯法的,打了她也白挨。她问:“你想怎么样?”虽然很紧张,但她仍旧努力控制好声音,不让岑珚听出异样。
岑珚不答反问,一双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温徵羽,反问:“你说呢?”
温徵羽警惕地看着岑珚,心说:“果然有精神经。”她按着手机的解锁键,低头便要去调文靖的电话号码,就听到岑珚说:“你当岑琅家的安保是摆设么?你以为你的保镖在外面能进得来?至于齐纬,她被人拖住,我想,她的手机也不在她那了吧。”
岑珚说话间,幽幽地扫向温徵羽,说:“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只身去见情敌。”
温徵羽不解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岑珚抛给她一个媚眼,“你猜?”
温徵羽摇头:她才不猜精神病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岑珚坐在那,目光咄咄地盯着温徵羽,那神情明晦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徵羽与岑珚保持安全距离,低头去拨打齐纬的电话,她刚低头就见到岑珚有动作,抬起头就见岑珚的手里抓着瓷制的杯垫,大有她拨打电话,岑珚就朝扔过来的阵势。
她警惕地盯着岑珚,去拨电话号码,跟着那杯垫就飞了过来,温徵羽想躲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慢了拍,那杯垫就砸在了她的头上……
杯垫砸在温徵羽的头上,又再落在地毯上。
岑珚也愣住了:这傻的吧,看着她砸过去也不知道躲。
她怔愣地看着温徵羽,就见温徵羽的身子晃了晃,跟着就倒了下去。她走过去,踢了踢温徵羽,喊:“喂?”没见有动静。她拨开温徵羽额前的头发,就见温徵羽的额头出现一道红印子,还真被砸晕了。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杯垫,杯垫没事,温徵羽居然晕了。
岑珚也是无语。
啧啧!
这傻的!
她因为叶泠连番出事,她愿意和叶泠在一起,家人也得再掂量掂量了。
岑珚不紧不慢地给温徵羽拍照,发到叶泠的邮箱,还附句留言:“刚才和你家小朋友玩砸东西游戏,她躲避不过关,晕过去了。”
很快,叶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接通电话,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打我电话了呢。”
叶泠低缓的声音传来:“马上送她去医院。”
岑珚笑道:“你说送就送?”
叶泠说:“你应该知道她刚被打成脑震荡才出院。”
岑珚说:“我不知道。”
叶泠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岑珚蹲在温徵羽身旁,看着晕过去的温徵羽,轻叹声,说:“你可真不经折腾。”打电话叫救护车,又打电话给齐纬:“跟你说件事,刚才逗你家小朋友,开玩笑过头,没算到她这么呆……”
齐纬顿觉不妙,问:“你做什么了?她在哪?”
“楼上,钢琴房,晕过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开门声响,她心说:“上来得这么快?”一回头,就见到一个打扮得像保镖模样的推开门进来,她刚想问他是什么人,那么已经一个箭步到了跟前,待看到地上的温徵羽,岑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扼住了脖子,一双杀人般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她,岑珚感觉脖子都快被掐断了,那人才猛地一把将她推开,狠狠地撞在墙上。
岑珚剧烈咳嗽着退到边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她看得出来,这人,那眼神是真要杀人。
卓耀把岑珚推开,先检查温徵羽的呼吸,再检查她身上的伤。
他一直跟着她,就藏在隔壁房里,只要她喊一声,他都能听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叶泠给他打电话。
岑珚见状顿时明白过来,这人应该是温徵羽的随身保镖。今天来的人多,保镖都不让进来,院里的停车位早满了,温徵羽来得晚,车子也停在外面的。这保镖是怎么进来的?
岑珚也明白这保镖不是善茬,默默地站在角落。
齐纬匆匆忙忙地赶来,待见到岑珚,问:“羽儿呢?”
岑珚朝钢琴后使了个眼神。
齐纬赶过去,就见到温徵羽晕倒在地上,顿时急了,怒不可遏地叫道:“姓岑的,你什么意思?”她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又问卓耀:“怎么样?”
卓耀说:“伤到额头。”他没见到温徵羽身上有别的伤,这才把她抱起来往外面去。
与齐纬一起谈事的人接到电话赶来,见到眼前这情况,也都面面相觑。
岑琅赶到时,正好见到卓耀抱着温徵羽离开,她进屋,问:“发生什么事了?”
岑珚耸耸肩:“玩笑开过头,把人砸晕了。”
岑琅狠狠地瞪了眼岑珚,当即叫她弟弟帮忙招呼客人,她则追上齐纬,和齐纬一起跟去医院。
岑琅见到齐纬的脸色很不好,握住电话的手都在抖。她说道:“先陪她去医院,有什么事我担着。”她说着,见齐纬扭头看过来,那眼神透着罕见的凄厉。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纬这会儿是半句话都不想跟岑琅说。
谁家办宴席开聚会,安保都是放在第一位的,绝对要安排妥当不容出丝毫差错的。服务生那都是培训了再培训,唯恐端盘子时撞碰到客人,安排宴会的时候,把有冲突矛盾的客人隔开,这些都是常识。就算客人之间有矛盾遇见了,顶多就是嘴上嘲讽几句,绝对不会跑到别人宴会上吵闹砸人家场子。谁要是在别人家宴会上闹事,往后别想再有往来,闹不好就是结仇。齐纬长这么大,活了二十多年,赴宴无数,第一次见到主人家蹦出来把客人砸晕的。
岑琅是当家人,她办聚会,她堂妹要是个癫的就不要放出来,岑琅居然还安排岑珚出来接待客人。齐纬都不知道该说是谁脑子有坑。她居然会觉得岑珚在岑琅的生日宴上不敢乱来,趁这机会把那点鸡毛蒜皮的事解决了,省得岑珚私底下给人添堵。
她把温徵羽拉来,本想让温徵羽扩展点同龄人的交际圈,往后好往来合作,结果倒好,在岑家被岑家的人打晕过去。
她正气得够呛,忽然手机铃声响,来电显示是温徵羽,她很是意外地愣了下,下意识地以为是温徵羽的保镖打来的,随即一想,温徵羽的保镖不可能动她的电话,赶紧接通电话,便听到温徵羽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温徵羽被卓耀抱上车不久就醒了,只是头痛得厉害,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额头那更像是被人用小锤子突突突地敲。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发生什么事,待看到身边的卓耀,问:“这是怎么了?”
卓耀三言两句把事情经过告诉温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