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机一动,霍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些藏品,正好拿来试试效果好不好。
鱼儿蹲在屋顶上耐心等候着,确定贾政与刘姨娘睡死了,马上从鳞片里取出一小瓶引兽粉,整个人如一片雪花飘然落在了地上,无声无息开门进屋。
他找到了贾政脱下的衣物,过去倒了些引兽粉到上面。
又托着下巴想了想,鱼儿移动到了床榻前面,掀开床帘,小心吹了些在贾政头发里,这才作罢。
干了坏事,鱼儿溜之大吉。返回了自个儿的卧室,躺在床上,小眼睛亮闪闪的,捂着嘴吃吃偷笑。小模样别提多得意多可爱了!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了,鱼儿还挂着浅浅的笑容酣睡。
麝月、茜雪等人提着炭火和热水轻手轻脚推门而入。
“二爷的靴子怎么是湿的?呀!衣裳也是。”麝月取过鱼儿的衣鞋,准备烘烤暖和给他穿戴,熟料手甫一碰到靴子衣物,便摸到湿冷冷的一片,立时就恼了。“你们昨夜都做了什么?”
晴雯快步过去摸了摸,皱眉道:“昨夜宝二爷很早就休息了,我和碧痕一直守在外头,一整夜都没有听到响动,也不知晓为何东西会是湿的。”
“那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也没外人进来,无缘无故的衣裳和靴子怎么湿了?难不成是咱们二爷昨夜出去玩雪了?”茜雪满头雾水,其他人亦是一脸问号,想不明白原因是什么。
可不就是悄悄溜出去玩了吗?
听见麝月随口一说的猜想,团在被窝里的鱼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呀转。
“碧痕你亲自把湿衣服拿去洗了,有人问了,就说是我不小心掉到了水里弄湿的。”顿了顿,晴雯又道:“这件事儿别到处乱说,免得府里某些缺心肝的,又得污蔑咱们二爷邪门了。我去拿一身干的来。”
晴雯叮嘱了一句,转身去衣柜拿了一套新衣裳。
几人点点头,接过晴雯手上的衣裳烘烤,绝口不提方才发生的怪事。
“啊!救命啊!有蛇,被窝里好多蛇!”
“来人!快来人啊!”
突然,女人和男人的尖叫声响破九霄,震动了整个荣国府。无数正在干活的下人心跳一顿,尚在睡梦中的老太太更是让尖叫生生吓醒了。
“大清早的,谁在尖叫?你们快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王夫人、大房还有几个姑娘姨娘处,纷纷派人去打听消息。
麝月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心脏,抬眼一看,瞧见其他人同样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鱼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柔软的发丝贴着红润的脸颊,显得他整个人又乖又软。
几人看见了动静忙不迭快步跑过去,围在榻前关切地问:“二爷可有吓到?”
鱼儿双目发光,嘴角弯弯的,脸上哪有半分受了惊吓的模样。几个丫鬟问完,一看鱼儿的神情就明白自己白担心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怎么了?”鱼儿摇着头,双眼直直盯着门外,大有不穿戴洗漱就跑出去看热闹的势头。
嘻嘻,看来是引兽粉生效了。
麝月几个彼此对视一眼,默契地分配好了任务,三人围着他服侍,另一人出去探消息。“我出去看看,二爷您在房里等着便好。”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茜雪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鱼儿早就坐不住了,只无奈晴雯几人不清楚外头情况好坏,强势镇压不许他乱跑。待望穿秋水,见茜雪终于回来了,他当即忍不住询问:“可打听清楚了?”
茜雪歇了几口气,回答说:“尖叫是二老爷和刘姨娘发出的。他们卧……卧房里满满的蛇鼠虫蚁,可吓人了。”
“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蛇?”众人疑惑不解。
茜雪又道:“大冬天的,蛇都冬眠去了,谁知道为何会爬进二老爷的被窝里?或许是老鼠叼进去的也说不准。”按照她看来,定是上天知晓了二老爷昨日的无情行径,今儿个假借蛇鼠虫蚁惩罚了他。
“即便真如你所说的一般,那虫蚁又怎么解释?还有啊,平白无故的老鼠怎么会叼蛇去二老爷卧房?”
茜雪无声地指了指上空。
有天雷的例子在,碧痕明白过来茜雪的意思,立即惊呼道:“你的意思是……”
话未说完,晴雯和麝月不约而同按住她的嘴。“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鱼儿不管她们之间的眉目传意,只连声催促道:“然后呢,你继续往下说。”
“那些老鼠、蛇还有虫子挨挨挤挤堆积在桌椅上、房梁上、床上。密不透风的,下人们都不敢走进去。刘姨娘哭着吓晕了,二老爷头顶着一窝蛇,面色青灰瘫坐在床上,一动不敢乱动,看情况也差不多要晕厥了。”
回忆起方才见到的场景,茜雪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晴雯几个听着她一番描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恶寒得不行。
第11章
赵姨娘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坯子,破得几分贾政的喜爱,要不然也不会接连产下贾探春和贾环姐弟。
只是她到底是家生子出身,为人粗俗素养不高,经常撒泼骂人。时日一长,次数多了,慢慢也就不得贾政心了。
当年,赵姨娘原以为贾政厌弃了贾宝玉,其跟前的得心人便非她儿子贾环莫属了。
岂料,刘姨娘那小贱人来了府里,好处全让她生下的贾琚占了去。而她的环儿,爹不疼祖母不爱的,在府里混得比个傻子还惨。
这些年里,赵姨娘因着贾政一心宠爱刘姨娘和贾琚,几乎要碎了一口银牙。
所以,一经打听清楚了他们院子的情况,赵姨娘立即拍手称快,连说了三个“好”字,早上更是多吃了两碗饭。
贾探春看不过眼说了她几句,母女俩就拌了起来。贾环被吵的烦了,三两口吃完饭,一下子就跑得没人影了。
且说隔壁王夫人那儿,又是不同情况了。
王夫人抱养了贾兰,凡是与之相关之时,皆十分的紧张。后者连皱个眉头都有大大小小十几个伺候的人围着他关心。
在这种环境下,贾兰差不多被养废了,全身上下撇开读书不谈,没一样值得称赞的。
听着金钏儿描述贾政卧房里发生的一切,贾兰让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生生吓着了,全身冰凉凉的,面无血色,冒着冷汗身体直发颤。
王夫人还来不及发表贾政一事的感想,就发现了贾兰的异样,一把搂着他边安慰边吩咐周瑞家的。“快!去请大夫!”
伺候的下人们急得团团转,一时之间,院里的情形慌乱的和贾政住处有的一比。
交代完人,王夫人想起了罪魁祸首,抬脚踢在金钏儿的膝头上,怒骂道:“下贱蹄子,什么腌臜事都敢往兰儿面前说。来人,拖下去掌嘴!”
金钏儿跪下,扒拉着王夫人的大腿求饶,换来的是无情的一脚踢在了心口上。
金钏儿痛得直打滚,两个身形壮硕的婆子,像是看不见似的,把她拖到了庭院里,抡起巴掌掴到了金钏儿嫩白的脸上。
金钏儿哀哀嚎叫着,不一会儿,双脸让人扇得想猪头般红肿,血液口水一块儿流淌而下,连声儿都发不出了。
玉钏儿躲在树丛后面,目睹了姐姐的受罚的惨状,张口用力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房里王夫人厉目扫过周围的丫头们,警告道:“都看好了,外头的就是活着的例子。下回,你们谁要是再犯,就把你们这身皮子罢了去!”
王夫人忙着训斥下人的时候,大房里却飘出了哈哈大笑声。
贾赦拍桌大笑,甚至支使小妾取了一坛酒开怀痛饮。
哈哈哈哈哈哈,他这个二弟,别是又遭天谴了吧!
上回是晴雷,这次轮到了蛇鼠,啧啧,可真是悲惨哟。
唉,敬老天爷三百杯,权当为他那不知走了甚霉运的二弟祈福吧。
知悉惊叫之事与鱼儿无关,前一刻还提心吊胆的贾老太太,下一瞬立刻就坐在了椅子上,淡定地让鸳鸯梳头。
其变脸之神速,看傻眼了一众丫头。
老太太淡淡交代说:“封锁府中消息,别让传出去了。咱们玉儿脑子刚好,经不起他的牵连。”
琥珀鸳鸯眨了眨眼睛回神,连忙褔身应是,起身? 4 页, 笥质且徽竺婷嫦嚓铮岳咸宸奈逄逋兜亍?br /> 看过了荣国府里的众生百态,视线回到事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