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平安京的人妖和谐已经趋于稳定,酒吞童子以为茨木童子是来邀功的,当即赏了一个大江山分会长给他。
茨木童子不关心这些权势上的东西,也不知道分会长是个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好像和酒吞童子没多大关系,于是死皮赖脸继续磨,莫名其妙又多得了一个首领总助的名头。
总助又是什么玩意儿?
茨木童子觉得酒吞童子大概是没听懂,于是直白认真地问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酒吞童子摸不透茨木童子的想法,不过看他眼神坚定,似乎不是有事没事闹着玩的,于是酒吞童子想了想,回答道:“挚友吧。”
从此以后,“挚友”一词就成了茨木童子对酒吞童子的专属称呼。
茨木童子暗自发誓,作为挚友,他会永远站在酒吞童子的身后,守护这个内心强大外表更强大的妖怪首领。他是无坚不摧的利剑,更是坚不可摧的护盾,无论发生什么,他都绝不会辜负酒吞童子的信赖。
不过在这之后,平安京一直太平繁盛,也没出过什么大事,酒吞童子完美强大的首领形象也没有再产生过破绽,茨木童子总觉得他当时欠了酒吞童子一个凯旋回来的拥抱。
这次总算抱上了,不过把人给撞晕了。
茨木童子的视线粘在了酒吞童子的脸上,不知看了多久,他突然想要温情一下,于是跪坐到了酒吞童子的床头,开始抖红发上的灰尘,想要弄干净了之后再找绳4" [综]与连抽SSR的欧洲势力谈笑风生0 ">首页 6 页, 子绑起来,好恢复一贯的发型。
还没等业务不熟的茨木童子扎好辫子,酒吞童子已经被疼醒了。
“你干嘛呢?”酒吞童子眼珠子向上,瞅了茨木童子一眼,“头发都给你拔下来了。”
“挚友!”茨木童子把头绳一扔,激动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酒吞童子挠了挠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茨木童子立刻伸出手,非常体贴地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的后背靠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酒吞童子一顿,有些狐疑地看了茨木童子一眼,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茨木童子答道:“奴良组家里。”
酒吞童子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审神者派人去平安京了。”茨木童子瞪着酒吞童子,“你来这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酒吞童子愣了一下:“审神者……哦,超时了。”他对着茨木童子摆了摆手,“这本来是件小事,当天就能回来,不提也罢。”
解决画皮鬼这种货色的确称得上是小事,这话听起来是事实,茨木童子心情好了些,于是问道:“红叶的妖丹你拿回来了?”
酒吞童子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看了茨木童子一眼,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没有。”
“哦。”茨木童子对这个并不关心,他的目的是引出下一个问题。他眉毛一扬,有些期待地问道,“你去拿那妖丹,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红叶?”
酒吞童子没回答,他白了茨木童子一眼,捡起一旁的发绳开始扎头发。
茨木童子也不追问,而是换了个问法:“那你喜不喜欢红叶?”
酒吞童子绑头发的手一顿,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喜欢,你放心追。”
茨木童子:“……”
放心……追?
“不是,挚友。”茨木童子伸手抓住了酒吞童子的衣领,往自己身边一带,认真地说道,“我跟红叶一点关系都没有。”
酒吞童子被他晃得绑歪了头发,只得解开发绳重新绑。他拍开了茨木童子抓在衣领上的手,刚把双手背到脑后,茨木童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欺身上来,非常不客气地压住了他的两条胳膊,气急败坏地说道:“真的没关系!”
酒吞童子:“……”
“你跟红叶有没有关系关本大爷什么事?”酒吞童子抬脚一踢,谁知茨木童子居然避让了过去,整个人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茨木童子忙不迭地继续解释:“挚友!我喜欢你啊!”
酒吞童子刚刚转醒,身体还有些虚弱,在茨木童子没轻没重的蛮力之下,居然真的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压在了身下。酒吞童子的额头爆出了一根青筋,用巧劲挣脱开了茨木童子的手,迅速后退到墙角,脱离了他的禁锢。
茨木童子立刻追上前,酒吞童子早有防备,迅速翻身,单膝跪地,把茨木童子的手反压到了身后,用膝盖压制住后背,让其无法动弹。
就在两人扭打成一团的时候,茨木童子胸前的口袋里掉出了一片枫叶,飘落在了地面上。
茨木童子倒抽一口凉气,如同困兽一般疯狂地挣脱开了酒吞童子的手,气急败坏地想要去捡那片枫叶。
酒吞童子没有阻拦,甚至体贴地松开了手,看着面目狰狞的茨木童子把枫叶塞回了口袋里。
因为酒吞童子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字。
To 茨木大人,樱花节快乐(比心),红叶。
酒吞童子微微一笑,食指和拇指交叠,做了一个不太符合宏伟形象的动作:“比心”
茨木童子:“……”
紧接着,茨木童子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吼声:“挚友!你听我解释!……我跟红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隔壁的鹤丸国永“咚咚咚”敲了敲墙,语气慵懒地开口:“你们俩大晚上干嘛呢?”
茨木童子:“……”
第15章 依照惯例
这事儿要是能这么轻易就解释清楚,茨木童子也就不是那个茨木童子了。
酒吞童子把暴走的茨木童子抡起来吊打了一顿,打到一半觉得体力还没恢复,甚感疲惫,于是随手把人一丢,又躺回去继续睡觉。
茨木童子满心郁闷,又不敢打扰睡梦中的酒吞童子,只能盘腿坐在床边,琢磨着该怎样解释酒吞童子才能相信。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他觉得这事儿可能有点大发,必须得把当事人红叶请出来解释才行。
茨木童子坐在地上发了半个晚上的呆,后来不知不觉就坐着睡着了。
清晨,一夜好眠的酒吞童子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歪着脖子睡觉的茨木童子。
酒吞童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平在了地上,把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一盖,随后拉开门走出了客房。
天色尚早,日出的晨光还隐藏在山中,只透出零星的一角,奴良组里的大部分人和妖都还陷在睡梦之中。
酒吞童子在走廊上张望了一眼,看到了不远处坐了一个小老头,怀里还抱着一只缩成一团的小狐狸。
小老头,奴良组第一代总大将,滑头鬼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笑着看了酒吞童子一眼,对他微微颔首。
酒吞童子刚来浮世绘町的时候,也来奴良组打过招呼,在这方面他比茨木童子懂规矩,也懂寒暄,和奴良滑瓢也有过一面之缘。
“听说你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奴良滑瓢怕吵醒怀中的狐之助,说话声音很轻,“我会让陆生帮忙打听的。”
酒吞童子在奴良滑瓢的身侧盘腿坐下,问道:“浮世绘町,可有吸食妖气的妖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奴良滑瓢笑道,“想来是有的。”
酒吞童子顿了顿,看向了奴良滑瓢苍老的侧脸,问道:“你知道羽衣狐吗?”
奴良滑瓢明显愣了一下,皱眉问道:“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画皮鬼把我骗进他老巢的时候。”酒吞童子两条腿交叉盘着,双手扶在膝盖上,分明是放松的姿势与语气,却让人莫名感到了威压。
“画皮鬼的态度非常傲慢,以为制住了我,就说了句‘等羽衣狐大人来了,你的皮囊就是我的了’。”酒吞童子挑眉道,“怎么,是个麻烦人物?”
奴良滑瓢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若是牵扯出了羽衣狐,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酒吞童子也没有多问,他点了一下头,说道:“异都之间不可过多干涉,那妖丹是做还恩用的,若是取回的危险性太大,对我而言也没有意义。”
奴良滑瓢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转告陆生的。”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一直静坐到太阳升起,晨雾散去,街道上依稀传来了人声,茨木童子也从睡梦中惊醒,环顾房间发现酒吞童子没了踪影,一个激灵掀开了被子,猛地打开了房门,吼道:“挚友!”
在走廊上将就了一个晚上的狐之助被这平地一声吼给吓得魂儿都飞了,下意识地想要夹着尾巴逃跑,被奴良滑瓢笑着按了回去:“哦哦,小狐狸,别慌别慌,爷爷在这儿呢。”
狐之助缓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酒吞童子,他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取出纸笔递了上去:“酒吞童子,我是国际审神者委员会的狐之助,负责处理你在浮世绘町失踪一事。根据一期一振和鹤丸国永的报告,你因故没有按时返航,还损坏了通行证,虽然不用处罚,但是会降低信用指数,下次申请通行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如果你没有异议,请在上面签字。”
“好。”酒吞童子接过纸笔,正准备签字,茨木童子从客房门口快步走了过来,往他身边一坐,还伸手猛拍了一下他的背。
“挚友!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
酒吞童子冷不防被推了一把,签字签到一半的笔尖“嗖”地往上划出了一条黑线,贯穿了一整张报告纸。
酒吞童子沉默两秒,抬头看了狐之助一眼。
狐之助一脸迷茫地看向酒吞童子,随后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绝望道:“我写了一个晚上的报告啊!!”
吵闹声此起彼伏,没过多久,一期一振和鹤丸国永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大清早的可真精神啊。”鹤丸国永打了个哈欠,往狐之助的身边一坐,疑惑道,“咦,你怎么还在写报告。”
狐之助眼中闪着泪光,小爪子夹着笔,一边心疼自己,一边奋笔疾书,他愤慨道:“我以后不跟你们出任务了。”
鹤丸国永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他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你是想去跟那对兄弟还是土方家那两位?现在两人组就这三个队伍,剩下的都是五人组,任务危险性太高,不带拖油瓶……还是说你想回本丸做个远程协助?”
狐之助悲愤地说道:“我不是拖油瓶。”
“行啦行啦,别这么丧啊。”鹤丸国永笑着趴到地上,“来,把笔给我,我帮你写报告。”
“不用了,好不容易写了这么多,万一被你给……”
狐之助的话还没说完,鹤丸国永已经从他的爪子中抽出了笔,在签字栏上简笔画了一只Q版狐狸,边上还画了一个对话框,写道:“我,狐之助,要罢工。”
狐之助:“……”
狐之助:“鹤丸大人!!”
“好了,别浪费时间。”一期一振走了过来,他一手提起鹤丸国永,随手抛到一边,一手取过了纸笔,说道,“我来吧。”
一刻钟后,狐之助总算拿到了有酒吞童子签名的完整报告。
狐之助小心翼翼地把报告收了起来,说道:“那么,该回平安京了。”
在奴良滑瓢的目送之下,狐之助打开了传送之门。
茨木童子喋喋不休地跟在酒吞童子身后,还在解释着昨晚上那片枫叶的事。
当他穿过传送之门的时候,他隐约中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但这件事跟酒吞童子比起来,实在是有些无关紧要。这个念头就如一抹青烟,随着传送之门的关闭,消失在了茨木童子的脑海中。
传送之门开在平安京的都城议会,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准备回大江山,狐之助还得找安倍晴明签个字,两拨人告了别,就此分道扬镳。
酒吞童子走在都城繁华的街道上,茨木童子像根腌萝卜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樱花节的事怎么样了?”
“顺利着呢。”
“表演嘉宾定了谁?”
“红叶啊。”茨木童子提到这个名字就有点脑仁疼,“方案不是你写的么?”
酒吞童子颔首道:“她一开始没同意,我以为她不会来。”
“没看出来她不乐意啊。”茨木童子没好气地说道,“来大江山商量那天就把一目连给勾得魂都没了。”
“……”酒吞童子无语道,“一目连是红叶的粉丝,你年年和他作对,这点事情都没去查查?”
茨木童子向来动手不动口,更别说背后抓小辫子这一套,他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关我屁事。”
酒吞童子看这长路漫漫,为了防止茨木童子大呼小叫解释红叶一事,才找了话题跟他闲聊。听他对此事如此窝火,不免好奇了起来:“你究竟是怎么看红叶的?”
茨木童子立刻坦白:“我以为你看上她了,就游戏甄选女主角那次,你头一回对个女妖如此上心,我依照惯例准备铲除异己。”
酒吞童子脚步一顿。
依照惯例?
酒吞童子沉默片刻,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去年樱花妖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干笑了一声:“当然不是。”
酒吞童子看不出情绪,淡淡道:“不是你下的,是你让鸩下的。”
茨木童子正欲解释,酒吞童子抬手打断道:“本大爷有些好奇,为何你要对接近我的女妖下手?”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茨木童子立刻表明心意:“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这句话,从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能让人怦然心动的情话,而从热情奔放三天两头告白的人嘴里说出来,就跟“今天天气真好”听起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