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就更没空想,男人的势头似乎是最后一次般的疯狂,次次撞击入里,次次力道十足,他感觉自己快被他抛到了天上,又沉沉落下,如此往复,抬着的颈部喉结滚动,一声一声的随着他的动作破碎出声,空荡荡的殿中全是糜乱的水泽声,配合着撞击的拍打声,傅壬章盯着他满是欲望的脸,心中突然生出来暴虐的念头,他想让身上的男子痛苦的大喊,他想让他哭着求饶,他想让他不再面无表情的躺在冰棺里,而是这样温热的迷失在他创造的炽热里。
屋檐上的冰晶渐渐被太阳光照耀的化成水,而屋内的男子却是疲乏的躺下,连手指都不想动了,傅壬章躺在他一侧,手指抚摸着他的黑发,意识渐渐回笼,这辈子他又得到了这个男人,他说不什么也不会再把他弄丢了,闭了闭眼,想起来冰凉的尸体,手下一个没注意,弄疼了人,朱珏推他一把,睡觉时被人打扰的生气,“你别动我…”
傅壬章连忙收回手,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傅壬章初登大宝,面临着朝堂动荡,一律都是武力解决,所以,连带着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十分畏惧,对于后殿中的事不敢往外传,却又有着好奇心,每次都偷偷的看,毕竟,新帝面容就够俊美了,后来回来的豫恩伯更是绝色,真真的是让人嫉妒。
朱珏再醒来就是深夜了,摸了把旁边,一片冰凉,站起来光着脚出去,正巧听见外头的声音,“圣上,您一天未用膳了,多少吃些?”
啊?
朱珏早起吃过了才去寻的他,午膳两个人一起用的,他迷迷糊糊的听他说用过了,没在意,怎么,一天没吃呢?
“端下去吧。”想起来朱珏也没吃什么东西,又说,“备点清淡的粥。”
听着仆人下去,朱珏才绕着出来,果然,傅壬章正端坐着处理国事,眉头低垂,严肃且威严,这样的傅壬章,是他没见过的,虽然回来后听说了他残暴不仁的夺取皇位,却没想过,真正的他,受了多大的压力。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如此的。
朱珏心头一暖,轻声过去从后背抱住他,见他身体一僵后,天旋地转的又坐他怀里了。
傅壬章低头吻他额头,“你醒了?”
朱珏软软的嗯一声,手指缠着他发丝绕啊绕的。
“让人端着粥过来罢,刚才累了你许久。”
两个人想起刚才的性.事,都有点残余的难耐和兴奋,傅壬章低头啄着他唇角,朱珏趁势敞开了唇缝,粉红的舌尖又交缠不清起来,直至憋的喘不上来气了,静谧的空气里默默地拉出了一条晶莹的银丝,糜人又香甜,傅壬章手紧了紧,笑出声来,“你是不想吃东西了吧?”
朱珏忙推了推,“别,你陪我吃些。”
太监们鱼贯而入,桌上摆满了吃食,朱珏坐他腿上,傅壬章给他夹菜的姿势很熟练,每样东西都让他尝一口,然后特意避开他不喜的东西,想着过后了吩咐大厨房一声。
一顿饭吃的很快,外头的三更的更声响起来,朱珏躺在床上摸着小肚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傅壬章一口没动,不大会儿,男人掀起帘子进来,已经换了明黄色的寝衣,看样子才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怕他嫌弃,特意擦的半干了挽了个揪上来,一进来就闻见一股子香甜的味道,笑容越发的舒心,“你等着我呢?”
这种感觉太好了,心里头盈满了许多东西,也消散了些怨气。
朱珏嗯一声,伸脚踹他下,“你刚才怎么不吃东西?”
傅壬章看着白嫩的脚丫子一愣,粉粉的脚趾伸展着,白皙的又软和,突然想起来穿梭在它们之间的感觉,一股热意顺着头顶一路压下去,抓住他脚踝,眼尾兴致勃勃的抬起,盯着他问,“我吃你就饱了…”
抓着他往帐子里头压,朱珏的身子软,被弯着成个什么形状的都可,没过一会儿,朱珏就忘了这事。
而傅壬章呢,却是吃不下去东西,过了好几天依旧是,他可能睡在冰棺中久了,后来食欲不振,身体逐渐衰败,到后期基本上就是吐血,那种感觉深入骨髓,令他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现在的日子,都是一天一天偷来的,他很害怕,很恐惧,怕这一切都是梦。
朱珏在宫中呆了一阵才想起来杨镇和郑钟扬,晚间跟傅壬章提起,“杨镇估计要成婚了,我们备个礼物吧。”
傅壬章不可置否,点点头,抓着他手指摩挲着,边说,“你做主。”
但背地里,却是在意的很,胸腔里震动的次序都不一样了,郑钟扬,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他就心悸,要跟他争抢朱珏,就得死。
杨镇的婚宴上,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男人很不一样,不怒自威的带着血腥气,身披红袍,眼眸抬起看向大堂中来祝贺的客人,等了许久,才见到了心中思念的人影。
朱珏今日穿的比较喜庆,因为是参加婚礼,一身绀青色的垂摆浅红色袍裳,头发束起用一根玉簪子挽起,因着这几日心态平和,面色自然而然的红润,还带着春光的淡然,明媚的眼眸瞥见他,带上了高兴的笑。
近前去,上下打量了杨镇后,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香木的长盒,杨镇见到他下意识的轻松下来,连眉目都失了平日里的冷淡,笑意暖暖的接过来,恋恋不舍的打量着他,他看样子过的很好。
“谢谢你,朱珏。”
朱珏也笑了,明媚的差点闪了他的眼,杨镇眼中酸涩,不知不觉抬起手挡着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恭祝的客人越来越多,杨镇让人叫去回礼,朱珏趁空出去溜达溜达,回京了好多日,还没出去逛过街,刚出恩德侯府的门口,就见一顶轿子停下,里头弯腰下来一人,青色的袍递,外罩玄色披风,见着他伫立门口,眸中闪过一抹亮光,瞬间又压下去,上前打招呼,“你来的挺早…”
郑钟扬一贯的强势,朱珏不知怎么,突然对他的眼神闪躲起来,他觉得对不住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更加不想让傅壬章误会,进而再迁怒于他。
“嗯,礼送过,准备回宫了。”
郑钟扬单眼皮一翻,知道他的意思,退后一步,任由他走了远去。
京城里还是一样的热闹,顺着东街走到天桥上,看着吐火圈的他觉得有意思,伸手掏银子准备打赏,可一摸腰间竟然没有了,顿时惊诧的摸摸暗兜,还好,剩下的银子够他回宫的。
买了两串糖葫芦,单手拿着抄近路回去,他没让马车跟着,穿过去这条路就到了停车的位置,计划的很好,但不敌现实的残酷。
只感觉身后有道疾风袭来,然后他就人事不知了。
昏黄的灯光照映他身上,返出男人的模样更加俊美,睫毛纤长浓密,皮肤白皙泛着柔软的光泽,男人跪在他榻前痴迷的看着他,直至,昏迷的男子轻微的呼吸一声,然后醒过来。
朱珏感觉后脑一阵的疼,嘶一声,抬眼看向周遭,一眼就撞进了那个男人的眼里,深邃无光的,却爱意汹涌。
怎么会是,傅辰郜?
“六,六殿下?”
男人一秒收敛了刚才痴迷的神色,变换成了一贯的君子风度,起身离他一丈远,点头答应,“嗯,是我带你来的,朱珏。”
带?明明就是掳。
朱珏抬头看着四周,屋子里烛火点的很明亮,但,就是感觉气息压的慌,试图看向窗户外面,却发现这儿根本就没有窗户,有些迷茫的样子让男人更加心疼。
傅辰郜蹲下,试图跟他平视,“朱珏,你没死太好了,我差一点就要失去你了,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据他的消息,傅辰郜应该被祁王杀了啊?
“你,你也没死?”
傅辰郜笑的模样温柔,桃花眼亮晶晶的回看他,“对,都是骗人的,祁王是我舅爷,怎会杀了我…”
又是阴谋,朱珏不管他们如何厮杀,只如今这个情况,是要拿他去做什么?
“原来如此,那么,此次抓了我来,是要做什么用?”
怪不得他会这么想,毕竟现在傅壬章是新帝,定是拿他威胁傅壬章的。
傅辰郜站起来温柔的摸了摸他头顶,“不会的,你就安静的呆在我身边就好。”
只要你,我要的,始终是你…
傅辰郜随后出去了一会儿,过了大半天儿回来,给他端的食物和水,都还是热的,估计是才做的。
“你吃些,等着外头宵禁了,我们就出城。”
朱珏低垂的眸光一闪,他们还没出城,意思是还在京城中,又抬头看了看周遭,虽是空间很大,却有一股土腥味儿,莫不是,地下?
他猜想的确实不错,他们现在处于一座宅院的地下,而地上却是疯了…
宫中随侍的人久等不回,干脆回去寻找,找了整条街都没有豫恩伯的影子,这才察觉不对,立刻回宫禀报傅壬章。
明黄龙袍的男人闻言就怒火攻心,嗓子里痒痒的血腥感,停顿了会儿,吩咐御林军出动,挨家挨户的找,他就不信,这京城里还能丢了人?
杨镇府中,新娘子刚送进新房,就听外头禀报说是豫恩伯失踪,新郎官脚尖一转,毫不犹豫的带人出了去,一夜未归。
直到天方鱼肚白,还是没消息,傅壬章坐不住,干脆撤了早朝,命人备马,他亲自出京去寻,完全没有方向,也没有头绪,全凭捕鱼撒网似的找。
而他们刚刚经过的地底下,朱珏不敢乱吃东西,怕被傅辰郜放了迷药之类的,只能蹩脚的寻个理由,男子歪着拄着头,“头疼,刚才被打的。”
傅辰郜果然脸色微变,把吃食放下,俯身低头看他后脑勺,侍卫用的木头棒子,摸着鼓了很大一个包,心疼万分的给他揉了揉,“嗯,对不起,快躺下吧,现在时候还早。”
朱珏忙脱鞋稳当的躺下,闭上眼尽量不去看他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番外
第63章 番外—傅壬章
一时京城里风声鹤唳,百姓们都不敢出门乱走,唯恐惹着新帝暴怒屠杀人命,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倒背着人议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全城的兵马调动,找的是个东西,亦或者,是个什么人?
一切都不知,只知道这御林军已经搜寻了两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朱珏却在地下呆了几个时辰,就被傅辰郜蒙上眼睛往外走,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又急急的往刚才来时的路回去,重新坐回榻上,傅辰郜给他摘了眼罩,“九弟命人封了城门,我让人继续往前挖了,且再等个几日罢。”
这几日煎熬了些,而且朱珏感觉傅辰郜越来越烦躁,往常出去了好久才回来,盯着他熟睡的面容时常分神,终于,这日朱珏贴着木门听外头的争执声不休。
“我说过了,我要的就是朱珏这个人,而不是王位。”
这个声音明显是傅辰郜的,另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应该是祁王。
“糊涂,你以为这般偷偷摸摸的,能把人藏多久?若是把傅壬章引来斩杀了,你就是唯一的继承者,何愁要不到一个男子?”
许久没说话,朱珏继续听着,祁王的声音再度传来,“外边已经封锁,咱们即将没有粮食供应了,我说的话,你再考虑一日。”
朱珏赶紧跑回去坐好,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傅壬章来了,岂不是送死,还是不来的好罢…
这一日很煎熬,傅辰郜一直没出现,朱珏好几日没吃东西,头昏眼花的,实在没法子,拿起来他送来的水喝几口,冰凉入脾,舒缓了他的情绪。
也算计不出来是夜里还是什么白日,朱珏凭着感觉在屋子里走动探寻,既然地下,就该有出口,走着走着,突然听上方有动静,然后房顶就塌陷进来,随即蹦进来一个人,浓眉桃花眼,猛然搂过他抱在怀里,沉厚的嗓音和气息包裹着他,“朱珏,可算找到你了…”
朱珏闻见熟悉的味道,反手搂着他腰间,吸了吸鼻子,听外头有声响,怕是祁王来了,忙推推他,“我们赶紧走…”
傅壬章也不啰嗦,手臂一抬,整个将人抱在怀里,从刚才塌陷的地方爬上去,坐在马车里,朱珏才觉得顺过来气,地下太憋闷,坐男人怀里,嘴里慢慢的嚼着桂花糕,碎沫子也一点点的吃干净。
晃晃悠悠的进了皇宫,傅壬章抱着的人早就睡熟了,安安静静的把他放下,俯身亲吻他额头,半晌才站起来,回身走出殿外。
这一夜,宫殿外血流成河,宫人们都惊骇的一宿未睡,纷纷跪着双腿僵麻,也知道了现在宫中这位的重要。
那日陪同出去的所有侍卫和太监全部被处以极刑,甚至于被抓住的祁王和傅辰郜,也被秘密的处置了,隔日,朝廷上就有大臣站出来指责新帝杀戮心太重,于社稷安危不符,又有人指出傅壬章以往不愿娶世家女子为妻,偏爱断袖之癖的话题,一时间争执不断。
而上首的傅壬章呢,却是在想着,朱珏该睡醒了吧,会不会饿了?会不会想他了?
一刻钟都呆不得,撂下一句退朝,人就没了影子,如今春暖花开,御花园里有了点春色,傅壬章没空看,疾步跑回殿中,果然,朱珏刚醒,见着他进来,自己坐起身,举起手打个哈欠,小声嘟囔着,“饿了,想吃荷叶鸡。”
对他,傅壬章是无所不应的,吩咐一旁的太监去,他抱着人亲自给他穿衣服洗漱,然后坐圈椅里喂饭,吃了撑了,朱珏才回头问他,“你怎么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