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向我提亲[古代架空]——BY:城玉

作者:城玉  录入:06-19

看着厅中嘈杂扰乱的景象,殷白泽微不可查的皱眉:“雅间。”
小二应声道:“好嘞,两位雅间!客人里面请!”
入了座,环境总算是清雅幽静了一些,小二问道:“请问二位客人要点什么?”
裴钰看向殷白泽询问道:“不如便来一壶他家闻名的玉露酒?”
殷白泽道:“一切由裴弟做主。”
裴钰点点头同小二道:“来一壶玉露酒,再上几道下酒菜。”
“好嘞,请问客人要点什么下酒菜?咱家有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小二顺道唱起了菜谱。
裴钰打断了小二的唱菜,随手向小二扔了块碎银:“挑几道你们店中的招牌菜,若是合心意再赏你!”
小二眼前一亮,接过碎银,在身后掂了掂,暗叹来主的大方,面上笑道:“客官请稍后,小的这便去置办!”
不消一会,几道精致的菜品和那招牌玉露酒便摆放到了桌上。
小二退下,裴钰自然的替殷白泽斟好酒,又给自个也斟满。
“劳烦裴弟了。”殷白泽道。
裴钰举起酒盅:“殷兄何须多礼,来,小弟先敬你一杯。”
他仰头,将盅内酒一饮而尽,因着喝得急,还呛了一下,咳嗽了许久……
“裴弟莫须着急,慢慢喝便好。”殷白泽起身关切道。
这时,裴钰终于从呛酒中缓和过来,这玉露酒虽清甜,可也到底是酒类,带着几分辛辣,而裴钰呛了酒气,面色有些绯红,因为剧烈的咳嗽,还呛出了眼泪,此时眼圈红红,泪珠半悬在眼角,配着海棠红的面色,多了几分柔弱的气质,显的我见犹怜……
偏偏他还不自知,用那迷蒙的,水光潋滟的眸子看着殷白泽,道:“小弟不善饮酒,让殷兄见笑了。”
殷白泽清咳一声,脸色凝重:“裴弟你……你以后不要同旁人一起饮酒了。”
他不知自己这般模样是多么的撩人,好在殷白泽定力足够好,若是旁人……他不敢想象那后果。
裴钰随意了擦了擦眼角的泪,回道:“殷兄放心,旁人我都不同他喝酒的,殷兄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啊,不算旁人。”
殷白泽闻言,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裴弟说的是,是我妄断了。”这玉露酒确实如传闻中那般清甜爽口,只是酒味稍淡不醉人。
两人就着玉露酒,嚼着下酒菜,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着。
裴钰道:“早就听闻殷兄赌术高超,今日终于是见识到了,小弟佩服!”
殷白泽谦虚道:“不过是些小把戏,不足挂齿。”
裴钰好奇:“敢问殷兄的赌术是如何磨炼的,能不能教教小弟?”
殷白泽道:“不过儿时的兴趣,随便玩玩的,没有什么诀窍。”
裴钰却觉得他是不愿回答,于是也没有再刨根问底,只赞叹:“殷兄真是颖悟绝伦。”
殷白泽笑了笑,转而问道:“倒是你,又是如何定亲了?多日不见,一见面便有了亲事,还是沈将军家的小姐,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裴钰笑道:“说来,我同沈小姐的缘分,也算拖了殷兄的福。”
殷白泽心兀地一跳,面上微笑问道:“还请裴弟解惑。”
裴钰面笑着:“上次聚会,殷兄匆匆离去,我便同薛麒去了书画铺子挑选礼物,正是在书画铺门口,我对沈小姐一见倾心,若不是殷兄中途离开,我或许也不会碰到沈小姐,总之还是要多谢殷兄。”
“……不用谢。”回想起那日,殷白泽面色一僵,隐在袖中的手指不由握成了拳。
从前就听闻裴钰,不好男色,只喜欢姑娘,伤了京中不少弟子的心,他原以为只要先靠近他,培养感情,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真心。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定亲了。
想必婚期也已经商议好了。
若是别的人家倒还好说,他可以让那婚约做不得数……偏偏,是那新贵沈家,动不得!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竟然是自己。
殷白泽面色愈发不好,他取过桌上的玉露酒,一杯一杯的狂饮着。
裴钰见状,想到殷兄扔孑然一身,自己年纪小于殷白泽,却先他一步成亲,心头涌上一股愧疚之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玉露酒,同殷白泽碰杯:“殷兄不要丧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很快也会遇上心仪的女子的。”
殷白泽将盅中酒饮尽,摇摇头,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裴钰:“我心仪的是男子。”
裴钰一惊,他想了想道:“这可有点难办,若是女子,我还可同你支招,可是男子,小弟实在无能为力。”
裴钰虽然不喜欢男子,但是对朋友的性向却并不是那么介意。
这世上本就男风盛行,寻一个志趣相投的好友本就难,若是再介意对方的性向,那干脆一辈子孤家寡人了。
只是裴钰确实没料到,殷白泽竟也是好男风的,遂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接受了。而且,同殷兄来往这么长时间了,也从未见他表露出对自己有意的话语行为,因此裴钰也没将殷白泽的“心仪之人”往自己身上套,只觉得他的目光是在寻求自己的意见。
可惜他并没有什么好意见,只得举起酒杯:“来,殷兄,一醉解千愁。”
殷白泽叹了口气,也同他举起了酒杯,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
区区一壶玉露酒显然不够两个求醉的人饮,于是裴钰挥手招来小二,又赏给他一块碎银:“再来两壶玉露酒!”
收到银子,小二先是惊喜,听完裴钰的话,面色又转为为难:“这位客人,我们店的玉露已经卖完了,客人不妨来两壶玉髓酒?同玉露酒口味相似,只是口感醇厚,稍微浓烈一些。”
裴钰闻言点头:“那就来两壶玉髓酒吧,今夜我同殷兄不醉不归!”
很快,小二端来了两壶酒:“客人您点的玉髓酒,请慢用。”
裴钰斟了酒,一阵清香飘散,淡淡的酒味蔓延在空气中。
他冲殷白泽举起酒杯:“殷兄,喝下这杯酒,祝你得偿所愿,同心悦之人两情相悦!”
看他这般为自己操心,殷白泽忍不住勾唇:“恩,多谢裴弟。”举起酒杯,将那玉髓酒一饮而尽。
确实是好酒,入口清甜,滋味醇厚,只是余味却有些酸涩。
这时,裴钰又斟了酒,同殷白泽举杯。
殷白泽再次喝下。
接连几轮后,殷白泽觉得不太对劲。
只见裴钰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蒙,口中来回念着:“殷兄,不醉不归。”
显然是,已经醉了。
殷白泽不由失笑,就这点酒量,还想同自己一醉方休。
这时裴钰已经不自觉的将身子伏在了身前的桌上,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被酒润泽的的红红的唇还时不时的开合,冒出几个模糊的字节。
殷白泽试探的开口:“裴弟?”
没有回应。
殷白泽抬手,拍上他的肩膀:“裴钰,醒醒!”
仿佛被打扰了睡梦,他的眉头轻轻蹙起,长长的羽睫微微颤抖着,秀气的鼻子还皱了皱,却仍是没有醒来,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殷白泽的心狂跳了起来。
借着几分酒意,殷白泽放肆的抚摸着他的面容,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俯身痴迷的吻着他的额头,眼眸,鼻尖……嘴唇。
先是轻轻的触碰,然而在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后,忍不住开始小心翼翼**着,感受着那唇齿间的酒香,越来越沉沦,越来越贪心。终于,他尝试着用舌尖撬开唇下的贝齿……
仿佛受到钳制,还有唇上异样的触感,裴钰忍不住偏头,抬手推拒。
裴钰的反抗,让殷白泽猛然惊醒,他忙去看裴钰的反应,只见他转了个面,继续俯趴在桌上,显然是还没有清醒过来。
殷白泽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是可以,他不想让裴钰厌恶他。
如果,那个沈姑娘同裴钰真的是两情相悦。
那他也会祝福的。
殷白泽叫了小二,结了账,便半搀半揽的将裴钰带出了玉露楼。
小二目送这对客人离去,神色有些微妙。
天色已晚,月影朦胧。
此时,裴钰的意识已全然下线,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殷白泽的身上,他的头顺势倚在了殷白泽的肩窝,温热的鼻息呼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殷白泽一颤,垂首看了一眼裴钰,然后默默的将他打横抱起。
缓缓的往裴府走去。
尚是初春,夜里的风还有些凉,裴钰不自觉的偏头往他怀中缩了缩。
看着安然缩在自己怀中全无防备的裴钰,殷白泽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这样亲密的时刻,怕是不会再有了吧。
能不能,让他……
他就放纵自己这一次。
看着越来越近的裴府,殷白泽下定决心,带着裴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殷白泽好似是逃一般的离开裴府所在的巷子,他的心跳的极快。
全然没有注意一直悄悄跟踪在他身后的黑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沉迷农药……


第12章 劫
走了大约一刻钟,再穿过那条小巷,便是自己的一处私宅。
殷白泽毫不迟疑的带着裴钰走进了那条黑漆漆的巷子。
夜深了,巷中分外的寂静,殷白泽的脚步声,裴钰沉睡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时,那道黑影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显得格外突出起来。
“谁在那,出来!“发现异常,殷白泽沉声呵斥道。
被发现了,那黑影便不再隐藏,从阴影出走了出来,看身形是个男人,他蒙着面,手中一柄长刀,在朦胧的月色下闪着凛凛的寒光,冲着他威吓行的挥舞着,压着嗓子低吼:“把钱交出来!“他动作并不怎么敏捷,也没有趁机下手,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若是平常,殷白泽岂会惧怕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劫道匪徒。
只是此时怀中的裴钰沉醉不醒,没有半点防备,况且那匪徒手中还有一柄长达一尺的利刃,纵使他有信心能一招制倒匪徒,却也担心利刃无眼不敢托大。他不想让裴钰有半点闪失。
因此,他将自己怀中的荷包掏出来,扔向了劫匪。
没想到如此的顺利,劫匪将那绣工精致的荷包掂了掂,放入了怀中,接着又胆大的持刀靠近了一步,贪心的指了指他怀中的裴钰:“还有他的。”
殷白泽皱了皱眉:“他没有荷包。”
劫匪变了脸色,凶神恶煞:“不可能,我明明见他换了两千两的筹码!”
联系到他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殷白泽猛然想起:“你是那个赌徒”
之前跟着裴钰将钱全部压上,最后血本无归的那个人!
“这么不识相,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小命的。“被认了出来,赌徒瞬间变了脸色,他持刀向殷白泽砍去。
因顾及着裴钰,殷白泽闪避的狼狈,异常的被动。几番动作,那凶恶的赌徒也发现了他这个“弱点“,便冲着他怀中的裴钰砍去。
殷白泽连忙后退,那赌徒趁机持刀前扑,眼看躲闪不及,那锋利的刀刃即将刺到裴钰的身上,殷白泽连忙抬手去挡。
料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用剑挑飞了那把粗陋的长刀,并一脚将那匪徒踹到在地上。
来人阴沉着脸,持着剑,没有看那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匪徒,而是盯着殷白泽,眼神如刀:“不知这位公子,想将我的妹婿带去何处?”
——赫然便是白日里才见过的沈仪。
殷白泽处变不惊:“裴弟邀我一醉方休却不胜酒力,我不放心他,准备带他去我府上醒一下酒,小憩一会。”
想起花朝节时裴钰那一杯倒的酒量,沈仪便恨得牙痒痒,这么浅的酒量还要不自量力的与别人一醉方休,这么有能耐怎么不上天呢!等以后有他好看的!
他面色不善的打量着殷白泽,语气又冷了几分:“我的妹婿,不劳你一个‘外人’费心,把他交给我。”他伸手去拉毫无防备的倚在殷白泽身上的裴钰,气不打一处来。
殷白泽并不理会沈仪的动作,反而将裴钰揽在怀中:“裴弟原本便同我有约,你怎能不顾他的意愿带走他。”
沈仪闻言嘲讽一笑:“好啊,我这便回去告诉我妹子,裴钰此人风气不正,勾三搭四,夜里随意同男子厮混,看她是否还会愿意下嫁于裴家,若是裴钰酒醒后知道了自己的婚约被你搅砸了,不知是否还承认你这个兄弟!”
殷白泽气闷:“你!”
沈仪趁机将他怀中的裴钰扯了过来,扔到了一侧的马背上,然后威胁的瞪着殷白泽:“以后不要再同他来往!”
然后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带着裴钰扬长而去。
马蹄声渐远,殷白泽面露懊恼之色,他不甘的握拳,力度大的快要将手指嵌入骨头里。
之前的劫财的赌徒似乎是被沈仪一脚踹断了几根骨头,此时正抱着身子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都是这个家伙,坏了他的好事。
殷白泽心头火起,将落在地上的长刀捡起来,向那赌徒走去。
察觉到他的动作,那赌徒变了脸色,毫无颜面的冲殷白泽磕头:“求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留我一条小命吧!家父身患顽疾,还需我侍奉膝下,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妻儿等我养育,小人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求公子饶命啊!”
殷白泽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为甚么还要去赌?”
那赌徒哀声道:“家父顽疾久不见好,小的家中银钱只够再抓一副药的,因此小人看到赌场时,便想用这点银钱当本钱,或许可以赚点银子来买药。”
殷白泽皱眉:“当初你的筹码翻了至少有十倍,为何还要再赌?”
赌徒痛哭流涕:“是小人贪心了,小人想若是再多赚一点就收手,可是再开盘时却忍不住又将筹码投入,最后却连本钱都赔了进去,小的分文不剩,被伙计扔了出来,又见公子将赢来的筹码换了银子,想到家中老父和妻儿,一时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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