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古代架空]——BY:一粒粟

作者:一粒粟  录入:06-27

  秦九了然地点点头,如果秦歌说了是什么事,他才觉得奇怪呢。
  这么问,只是想知道楚怜玉对秦歌,或者是说,秦歌对楚怜玉,能坦诚到什么地步。
  楚怜玉浑然不知秦九的试探,看秦九一副烦闷的样子,就想开解开解他。
  “其实墨鹰和秦歌应该没什么……”楚怜玉试着起了个话头,故意拉长了语调,等着看秦九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说下去。
  “我知道。”秦九直接了当地截住了他的话。
  “……喔。”楚怜玉噎了一下,挠挠头,“那你生什么气?”
  “我当然要生气。”秦九理所当然地道。
  “为什么?”楚怜玉好奇。
  “你管得着吗?”秦九被他问烦了,没好气地道。
  “……”楚怜玉觉得要当个知心大哥好难。
  但是如果不弄清楚,以后两人再因为墨鹰打架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继续发问,“那你……”
  “你闭嘴。”
  他话还没说话,就被秦九粗暴地打断了。
  楚怜玉暗自憋火。
  这个时候要想办法扳回一局。
  楚怜玉握拳。
  “是不是你喜欢墨鹰,墨鹰却不喜欢你,所以你嫉妒墨鹰整天围着秦歌转?”他站起来,以极快的语速,在秦九耳边小声地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秦九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楚怜玉,“你给我再说一遍?”
  楚怜玉才不怕他呢。
  “要挡着大家的面问吗?”他故意看了一圈大堂里的人,然后抬高声音道,“那我问了啊。”
  “你闭嘴。”秦九咬着牙止住他。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楚怜玉瞪了秦九一眼,对他挥了挥手,说了声,“我去看看白朗去,”就跑上了楼,留下秦九一个人站着生气。
  白月已经不在那里站着了。
  楚怜玉想了想,来到白朗门前,敲门道,“白堡主?”
  里面没人回答。
  铁鹰堡的人都不喜欢说话,现在里面是白寒还是白月呢?
  楚怜玉靠在门上小心地听里面的动静。
  耳朵刚贴上去,门被打开了,白月的脸露了出来。
  “呃,”楚怜玉尴尬地摸摸耳朵,越过白月的肩膀往里面窥探,边看边问道,“你们那个打人的堡主走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坐在白朗床头,白寒的背影。
  好尴尬。
  楚怜玉缩回头,利用白月的身形挡住自己,“他还在?”他用口型问。
  白月眼中涌上笑意,极轻地点点头。
  “那我走啦。”楚怜玉小声地道。
  反正白朗已经安静下来了,而且好像还换了一身衣服。现在白月和白寒在,肯定不会有事。
  白月没说话,直到看着楚怜玉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了,才重新关上门。
  “留仙山?”屋内,白寒发问。
  “是留仙山少寨主。”白月回答。
  “楚慎呢?”白寒记起留仙山寨主楚慎,当年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只是自从他时常觉得恍惚之后,这些记忆也跟着模糊了。
  白月站在白寒身后,恭敬地回答道,“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白寒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动作极轻地把白朗微微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再把他的身体摆的端端正正,让他看起来如同熟睡了一般。
  白月淡然地看着这一切,面上无悲无喜。
  屋子里没有点灯,楚怜玉走到窗前打开窗,看了看外边,黑夜模糊了高度,他并没有白日里看楼下时的心悸感。
  夜风吹过来,带来淡淡的花香。
  嵩明县最近在清理花卉,街上的种植的鲜花已经少了很多。
  木府的事情没有大幅度传出来,只有一些耳朵尖的,听到了些许内幕,于是,流言四起。
  楚怜玉想起刚入嵩明县,那个赶车的车夫对木府的称赞,颇有些感慨。
  他哪里知道,表面佛一样的人,其实是个魔呢。
  人心不可捉摸。
  说的就是这样的了吧。
  外边的江湖真的不如留仙山那样好。
  楚怜玉想起了以前在山上简简单单练武的日子。
  大哥忙里忙外的管家,二哥扛着大刀出去做生意,三哥天天拿着算盘,告诉他又要扣多少月钱,最讨厌的是四哥,整天东窜西窜地捉弄他。
  这一切都热闹而简单,想起来的时候,都像带了日头的温度,暖洋洋的,让人想笑。
  但笑意微达唇角,又让人觉得心中发苦。
  楚怜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睛有些酸涩。
  这就是江湖吗?
  楚怜玉迷茫了。
  “怎么哭了?”
  还没想明白,身后忽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楚怜玉惊喜地回头,“你回来了?”
  秦歌站在他身后,正关切地看着他,“为什么哭?”
  “谁哭了。”楚怜玉连忙擦擦脸,在摸到水意的时候,还意外地举起手看看,“啊,这是什么?”
  秦歌忍笑,“自己哭了还不知道吗?”
  楚怜玉脸红,喃喃地道,“谁哭了。”
  秦歌按住他大脑袋揉了揉,越过他帮他关了窗,又在黑暗来袭的瞬间,拿出了火折子,照亮一室暗淡。
  他若有若无地环着楚怜玉,俩人举着火折子就这么站着。
  “你用饭了吗?”
  半晌,楚怜玉猛地想起来关键问题,“出去那么久,饿不饿?”
  秦歌笑着摇摇头,灯光下的美人脸像是蒙了一层柔和的纱,看起来有种别样的温柔。
  楚怜玉的一对上他,就急忙转开眼,夺过火折子跑到桌前把灯点亮,“我去让王二给你拿点吃食。”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跑。
  “不用。”
  秦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扬了扬手中的食盒,“我带了。”
  “咦?这是什么?”楚怜玉好奇地接过秦歌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一看,满满的小吃。
  “带这么多?”楚怜玉上上下下地扫了秦歌一眼,“你看着不像是能吃这么多的人啊。”
  “傻。”
  秦歌简洁地评价,走到桌边拉着楚怜玉坐下,“还有你也一起吃。”
  楚怜玉傻乎乎地跟着坐下,手被秦歌握着,两人的影子在灯光的招摇下,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重叠在一起。
  秦歌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楚怜玉也感到饿了。
  他今天下午都没来得及吃饭。
  “开吃。”他一只手掀开食盒,开心地递给秦歌一双筷子,等秦歌吃了一口之后,才跟着快速地吃起来。
  “好吃!”这是楚怜玉最近一段时间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你在哪里买的?”
  秦歌吃了几口就没再吃,微笑着看楚怜玉欢快地吃东西。
  “在街边买的。”秦歌淡淡地道,举手为楚怜玉擦去嘴角不下心沾上的汤汁。
  楚怜玉盯着秦歌的手,几乎看成了对眼,想躲,又不好意思,只好僵着让秦歌擦。
  等秦歌擦完,想要缩回手的时候,他忽地发现了不对,一把拽过秦歌的衣袖,皱眉道,“这是什么?”
  楚怜玉凑上去,伸手摸了摸,红色的,像是印上去的嘴巴形状,摸一摸,还会掉色。楚怜玉搓了搓手指,把染红的指尖递过去,奇怪地问,“这是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叶落知秋的地雷,大妹砸,多谢啦,么么哒~


第67章 结伴同行(九)
  屋内安静极了。
  楚怜玉执拗地伸着手,把指尖放在秦歌面前, 追问道, “你是出去杀人了吗?”
  秦歌看了他一眼, 摇摇头。
  “哎,也不是血啊。”
  楚怜玉搓了搓手, 自言自语道,“像是染料,可是又不是湿……奇怪, 到底是什么啊?”
  秦歌端坐如松, 脸上非常镇静。
  楚怜玉猜来猜去, 猜不到,一把拽过他的衣袖, 拿到眼前研究。
  秦歌坐着不动, 任由他把自己的衣服拉得歪歪斜斜的, 外衣滑过肩膀, 半脱不脱的,垮在手肘上。
  “像嘴巴……”
  楚怜玉看得非常认真。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对这个类似唇印的印迹, 非常执着。
  看了又看, 实在看不出门道,楚怜玉一着急,拉着秦歌的衣袖放到嘴边, 把那个印迹与自己的唇几乎贴在一起,“你看看, 是不是嘴巴?”说完,还想印上去,让秦歌看看是不是能重合在一起。
  秦歌几乎是在楚怜玉的唇贴上去的瞬间,一把撕下衣袖,扔到了一边。
  楚怜玉被纱划了一下,唇上印出道白痕,很快又消失不见。但是秦歌的反应,却让他立刻明白过来了,“是别人亲上去的?”楚怜玉的声音都在发抖。
  秦歌衣服凌乱,嘴角抿出一个平直的线条,只是那样看着楚怜玉,却没有开口解释。
  “是个姑娘吗?”
  楚怜玉想起白朗每次别有深意地提起喝花酒。
  “你去花楼了?”他问。
  秦歌动了动,原本放松的背部挺直了。
  楚怜玉心中又酸又涩,还有被针一针一针戳着的尖锐的痛。
  “……还是,是个男的?”
  秦歌不是喜欢男的吗?楚怜玉想起包子以前的话,两个男人是可以相恋的,但是他脑子里只有他和秦歌,却忘记了,除了他,秦歌还可以和其他男子相恋。
  花心的娘娘腔……
  楚怜玉鼻酸眼酸,脑子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他愤怒地大吼。
  秦歌原本欲伸手扶他,闻言,眼睛都睁圆了,很吃惊地看着楚怜玉哭丧着脸冲他吼。
  “你……”秦歌开口,脑中想着怎么解释 。
  “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楚怜玉泪流满面,万分悲伤地控诉他的不忠。
  秦歌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去拉楚怜玉,“你想到哪里去了。”
  楚怜玉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让他碰自己,秦歌的指尖还没触碰到自己,他就动作激烈地躲开了,凶狠地瞪着秦歌,“你自己说那是什么?”
  “唇印。”
  秦歌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一刻,楚怜玉简直要恨死秦歌。
  出去偷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气他!
  “你们干什么了?”他愤怒地指着秦歌质问。
  秦歌举了举缺了半边的衣袖。
  楚怜玉看看秦歌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见他抬起手理了理滑落肩头的长发,整个人莫名地就妖娆妩媚起来了,想到他在别人面前也是如此,不禁怒火中烧,上前拽住秦歌就举起了拳头,“你还脱衣服了?”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秦歌讶异地看着楚怜玉,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无话可说了?”
  楚怜玉咄咄逼人地追问,距离秦歌极近,不错过他一丝表情的变动。
  秦歌一怔,又见楚怜玉满脸泪水还在逼问他,心中倒软了一片。
  他上前一步,与楚怜玉两人身体相贴,嘴唇若有若无地亲吻着他的的额头,轻声地问,“说什么?”
  “别想色诱。”
  秦歌的唇一贴上来,楚怜玉就挣开了,立场非常坚定地要求,“先解释清楚那个该死的印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歌看了一眼随意丢在地上的衣袖,淡淡地道,“无关之人,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还没什么好解释的!
  楚怜玉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那什么才好解释,等你们滚到床上的时候?”
  他想起白朗给的画册,又把秦歌代入到其中,想到秦歌与别人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他都崩溃的眼前发晕。
  “不要胡思乱想。”秦歌柔声道,这样的楚怜玉,让他心中不忍。
  “谁乱想了。”楚怜玉绷不住一下哭了起来,秦歌越温柔,他越觉得难受。
  以前他哪里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让人这么难受。
  “我不喜欢你了。”他哭着推秦歌。
  秦歌冷下脸,眉眼清冷,“不要乱说话。”
  “没有乱说话。”楚怜玉哭的直打嗝,断断续续地道,“你不守妇道……”
  秦歌张口欲言,话还未说出来,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是被人碰了一下衣袖,你竟然要生这么大的气?”
  “你水性杨花……”楚怜玉继续他的血泪控诉,根本没听清秦歌在说什么。
  “我把她的手砍了。”
  秦歌语气平淡地接着道。
  “啊?”
  楚怜玉这回听清了,“你把谁砍了?”他脑子还没转过来。
  “在衣袖上留下痕迹的人。”秦歌搂住他,温温柔柔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谁?”
  楚怜玉呆愣地问。
  原本还在伤心秦歌不忠,现在听到这样的解释,心中更加复杂,“你把人杀了?”
  秦歌拿起帕子,仔细地为他擦干净脸,端详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没有。”
  楚怜玉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傻愣愣地看着秦歌。
  秦歌拉着他坐回桌前,把先前弄脏的小吃放回食盒里,拉着他的手放在掌心婆娑。
  楚怜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脑中实在是太混乱了。
  秦歌被人亲了,然后又把人家的手砍了。
  “他死了吗?”
  楚怜玉半天才问出一句话。
  “没有。”
  秦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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