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岛上的人发信号!!”
段枢白的人已经跳上了敌人的船,段枢白站在船头,看着眼前的几艘大船心痛不已。
敌人的船,此时已是他的船。
打在敌人的船上,就跟打在自己的船上一样。
造一艘这样的船是要能工巧匠费时费力几个月乃至几年。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和大量人力去积累。卢克索帝国原本就是海上大国,他们的制船技术不用多说,坎麦尔带过来的船队的舰船更是优秀,而海寇们在阳州海域驰骋多年,存下来的海船更是多如牛毛。
段枢白的船呢,则跟他名字一样一穷二白。
段枢白强行克制住心疼,带着几分打土豪、分田地的口气一摆手:“去把这些神神叨叨的白衣人都绑了。”
被士兵抓上来的雅各还在神神叨叨的念着“上神”和“神罚”,段枢白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让单晨将他敲晕。
“上神会惩罚你们——啊!”雅各被单晨一棍子拍晕。
单晨蹲下来看雅各的衣服,华丽的白色织品缀满各种金色纹饰,看起来就像是天边的金色流云,华贵又美丽,雅各的手腕上还有十几个金丝圆圈手镯,在日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将军,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是纯金的。.”
段枢白挑了挑眉,评价道:“这些人啊,就叫做‘会行走的黄金’。”
单晨眨了眨眼睛:“将军,我觉得他们是‘会主动送上门的黄金’。”
“都差不多。”段枢白笑着叮嘱道:“俘虏他们的时候,记得把衣服和配饰都扒下来。”
单晨猛地点头:“那是自然!”
“今天缴获了十来艘好船!”
“哈哈哈,天降横财!”
段枢白眼见得自己的人已经将敌方的船占领了,之前曾经缴获过迈伦的船,他们对迈伦的船有所研究,卢克索帝国财大气粗,用的都是好材料,他们国家的人不怎么样,铸造工艺却有许多优点。
段枢白的战船上虽然装上了火炮,但若是只用制造工艺来比的话,他们的船比上卢克索帝国的船,宛如倒退了几百年。
不是段枢白高估敌人,而是两方的舰船放在一起,区别一览无遗。
一个像是海里巨齿骇人的大白鲨,另一个则是甩尾巴单纯无害的小白豚。
卢克索帝国的船上有许多精巧的设计,给了阳州工匠许多灵感,他们的工匠在卢克索帝国的船上进行了改造,依旧有很多弄不懂的设计。
“要是能抓一个卢克索的制船工匠来问问就好了。”
段枢白方才在心里这般想着,单晨就抓着两人过来了,“将军,这两人是卢克索的制船工匠,他们会修船也会造船。”
段枢白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那两人,那两人瑟瑟缩缩地抱在一起,金黄色的头发有些微卷,段枢白勾唇一笑:“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好好招呼这两人。”
“单晨啊,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草船借箭的故事吗?我们现在就来玩以船借船。”
段枢白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和坎麦尔现在的问题是:一方有船人少,另一方则是船少人多。
坎麦尔的航船巨多,但是他们有战斗能力的人少,他们装备精良,却缺乏合格的将领和指挥。而段枢白则是没几艘船,但是他的兵多,调配有度。
“让几个小船队每天绕着安贤岛和图灵岛转悠,引诱敌方战船出来,和他们小规模作战时,不要损害他们的船体,作战目标以抢船为主。”
“是!”
运用这个方法后,段枢白在短短几天内,又得到了数艘卢克索帝国工匠耗时三年制作而成的亲王护卫船。
大大充实了自己的水师力量。
只是这个方法奏效几次后,敌人也聪明了,这方法就不管用了。
坎麦尔直接让人龟缩在岛上不出岛,不理会段枢白的挑衅。
坎麦尔认定段枢白此时没有能力强行登岛。
他派兵死死守住海岛,段枢白的船队只要一上岸,面临的就是他布下的天罗地网。
两方僵持不下,一个龟缩不出来,一个攻不下。
单晨对此很焦急,“将军,他们不出来迎战了,怎么办?”
段枢白表情凝重:“看来他们是要死守海岛。”
“我们要怎么才能收回海岛,先打图灵还是安贤?无论哪一个,都不好拿。”
“我们的船太少了,一次运不了太多战士,大家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登岛战斗。”
“如果我们要登岛强攻,对方肯定布下了陷阱等着我们,到了他们的地盘,将士们不熟悉,无论我们攻得下还是攻不下,一定损失惨重。”
段枢白托腮沉吟良久,说道:“容我再想想。”
“这几天先叫人给我绕着海岛航行,所有的战士在船上高声擂战鼓!咱们先在气势上压过他们。”击垮岛上之人的心理防线。
自从段枢白派人绕岛航行擂战鼓后,安贤岛上的人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好不焦躁。
他们全都绷紧了心神,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像个惊弓之鸟,生怕那个叫段枢白的魔鬼不管不顾打进来。
咆哮的战鼓声包围着他们,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坎麦尔睡在金子床上做起了噩梦,他梦见段枢白强行攻上了海岛,一枪戳穿了他的喉咙,他听说这个姓段的魔鬼,最喜欢刺人咽喉。
他从梦魇中惊醒,惊慌不定地护住自己的脖子,胸腔上上下下起伏,嘴巴大张,不断呼吸着粗气。
“那只是个梦。”
坎麦尔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看向床的另一边,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孩睡在他身边,脸上犹带泪痕,这人是图坦送过来取悦他的阳州双儿。
他昨晚狠狠折腾了他一夜,将所有的担心、害怕、怨恨与恼怒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坎麦尔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看着一旁熟睡的双儿。
他突然发了狠,掐住身边人的脖子,那个双儿在睡梦中被人掐住了脖子,挣扎昏睡中睁大眼睛,身体拼命挣扎,坎麦尔骑在他的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直到身下的人再也没有动静。
坎麦尔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此时才完全从噩梦中走出来。
坎麦尔面容微笑,唤奴仆进来清理房间。
低着头的侍女恭恭敬敬地替他穿上一丝不苟的亲王服饰,坎麦尔坐在镜子前,皱着眉头发现自己居然长了几根白头发。
整个人如同老了十岁。
“这群该死的阳州人。”他咒骂道。
梳妆完毕后的坎麦尔去巡视了一番自己的黄金宝藏,但是那如同一团璀璨金光聚成的“金山”并没有使得他的心情好转。
坎麦尔坐在王座上,眉头紧蹙。
婀娜优雅的嘉丽夫人穿着束腰百褶长裙,她的细腰如同水蛇一样,她的臀部高耸,像是饱满高耸的蜜桃,她迈着极具诱惑力的步伐走向坎麦尔亲王。
坎麦尔一抬头,便能看到她白皙如雪的胸脯,嘉丽夫人的胸前带着一颗发光的红宝石石。
嘉丽夫人替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坎麦尔大手一揽,将美人搂入怀中。
嘉丽夫人红唇微启:“亲王近日忧虑深重,还请保重身体。”
坎麦尔叹了一口气,“这群该死的阳州人,那段枢白天天叫人敲锣打鼓作势要攻岛,我哪里还吃得下饭、睡得了觉。”
他发愁道:“这可怎么办是好?”
“在海上,他有妖法,我们打不过他。”
“万一他要攻岛?”
嘉丽夫人嫣然一笑,“亲王你多虑了,如果段枢白他要攻岛,或者说他能攻岛,他早就带人打进来了,现在还没攻进来,说明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坎麦尔咬牙:“他能围一天,就能围一个月甚至一年,他能将我们死死封锁在岛上,久而久之,我们迟早败在他手底下。”
“迈伦的船被他劫了,我们和帝国失去了联系,也不知帝国何时才能派人过来。”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才能叫他退兵??”
“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就像是狗爪子下被玩弄的老鼠,迟早有一天,他会对我们张开血盆大口。”
“有办法,亲王,我们有办法。”嘉丽夫人动人一笑。
嘉丽夫人能获得坎麦尔的无限宠爱,这女人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是普通女人无法到达的。
坎麦尔眼神一动,“什么办法?”
“亲王,段枢白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我们只要找到他的软肋……”
坎麦尔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嘉丽夫人,“他有什么弱点?有什么弱点能让他退兵。”
嘉丽夫人笑容嫣然,“亲王,您忘记了吗?我们的探子已经登上了阳州的土地,他们探听得知,段枢白有位极其宠爱的双儿夫郎萧玉和,此人就是段枢白的软肋,我们的人只要抓住他做人质,一定能打破此时的僵局。”
第130章 遇袭
“段枢白的夫郎?”坎麦尔紧锁住眉心, 在心中沉思。
嘉丽夫人笑得温柔, “段枢白和夫郎萧玉和感情甚深, 这位段将军还是一个痴情人, 除了心爱的夫郎,不要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双儿, 先前多萝还被其父亲送给段将军,结果被段将军驱逐回来……”
想到多萝那么一个漂亮风骚的女人都被段枢白赶了回来,坎麦尔感慨道:“原来这厮还是个痴情种。”
“这种痴情的英雄最好对付,他的心上人,就是他的命根子,我们只要抓住了他的命根子,就有了和他谈判的条件。”
坎麦尔沉吟片刻, 算是认可了嘉丽夫人的话, 点点头道:“还是你们女人最懂这些英雄美人的事。”
对坎麦尔来说,什么美人美女,不过和一件光鲜亮丽的衣服一样, 随时可以扔掉换一件新的, 要他为了“衣服”而放弃到手的金银财宝, 放弃出兵胜利的机会,真是荒唐。
恕坎麦尔无法理解这种痴情人的想法。
嘉丽夫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种办法自然是要因人而异,若是将这个法子用在旁边这个自私自利的大野猪身上, 当然没有任何效用。
嘉丽夫人美目一敛, 如果不是和段枢白身处敌我两营, 她还真想见见此人。
“等抓住了萧玉和,我们就以此和段枢白交换条件,我们只要死死控制住人质,他们绝不敢与我们动武……和他们谈判时,我们甚至能将一半的金矿许诺给他们,用金银和人质换得一时和平,但是亲王,您先别着急恼怒,您只需要忍耐一刻,您的忍耐是有回报的,等我们有了喘息之后,我们就能和帝国取得联系,大帝会派兵过来支援我们。”
“在帝国勇士锐利的刀枪下,我们一定能将段枢白一网打尽,到时候,无论是金矿,还是阳州的美人、土地和奴仆,全都属于亲王殿下。”
嘉丽夫人暧昧笑着将这一长串话说完,坎麦尔听后久久不发一语,沉默良久后,坎麦尔缓缓点头,似乎认可了嘉丽夫人的话。
坎麦尔道:“你既然说那萧玉和是他的命根子,那段枢白还能不派人好好保护着,我们的人能抓得到他吗?”
“我们在阳州的人马并不多。”
嘉丽夫人笑着环住坎麦尔的脖颈,在对方耳边口吐如兰:“亲王,你要知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图坦在阳州的人马虽然被段枢白的军队打散了,可依旧还有许多‘旧人’潜藏在平民中……这个世上总会有人为了金子而甘愿做任何事情。”
“我们有钱,有金矿,重新集结一群亡命之徒再容易不过。”
“至于——萧玉和身边牢不可破的铁墙防守。”
“呵,这世上就没有金子敲不开的铁墙。”
坎麦尔和嘉丽夫人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坎麦尔畅快大笑,“还是宝贝儿你最有主意。”
“本亲王倒是非常想看看,这个把段枢白迷得失魂的双儿是怎么一个绝美模样。”坎麦尔舔了舔嘴角,在脑海里幻想出一个妖娆的双儿。
下三路顿时浮起一股燥热。
嘉丽夫人妩媚笑着与他口舌交缠。
段枢白走了三个多月,萧玉和在府里悉心养胎,天天汤药喝着,身体却未见丰腴,怀有小团团的时候,萧玉和早早变了身形,而这一胎,萧玉和滋养数月,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有孕之人。
和他的团团哥相比,这一胎想必是个小瘦猴。
萧玉和温柔笑着摸了摸腹部。
“虽然胎相不稳,但好歹是把你养回来了。”
在段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一段日子,萧玉和终于把肚子里面隐隐有小产迹象的胎儿养好了,这一块心病总算是得到了结。
天气逐渐入了秋,萧玉和瞧见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终于忍不住踏出门槛,去西南仙山的庙宇烧香祈福。
他在家里待了这么些时日未出门,实在闲闷无趣的很,心想现在自己和孩子已无大碍,趁着自己身子还未变重,正好去庙宇给他家夫君和小团团祈福求平安。
萧玉和起了一个大早,带着秋然以及守卫前往金光寺。
这寺庙还是段枢白为了他娘亲给修的。
萧玉和跪在佛前默默念了一会儿经,点上三炷香恭恭敬敬地叩首许愿,烧完钱纸,捐完香油钱后,在主持的陪同下用了斋菜。
寺庙里的斋菜都是新鲜的素菜,可能是今天出了门,萧玉和比往日要多用了一些。
用完斋饭后,萧玉和带着秋然在放生池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