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雁北[古代架空]——BY:濯足

作者:濯足  录入:09-13

  等竹帘都放下后,便见一女子款款上前,一众仆人放下一架古琴,女子坐上前,纤纤玉指翻动,便弹起了一曲《高山流水》。
  温珩仔细看去,这……这女子,不就是当时那个开了窗户竹竿打了归雁徊头的女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
  温珩看向归雁徊,归雁徊也看向了温珩,一瞬间温珩就明白了,归雁徊自始至终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曲结束,钟老爷待那女子退了去后道,“小女刚刚一曲《高山流水》,不知二位听得可尽兴。”
  居然是钟老爷的女儿?
  “钟姑娘琴艺高超,似遇知音。”归雁徊答。
  “小女,”钟老爷犹豫了会,又打量了二人几番,终于道:“还未婚配。”
  温珩脸黑了。
  “钟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归雁徊喝了口茶,问。
  “虽然我知道这婚配嫁娶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要二人心意相通不是。”钟老爷堆笑着说,“当然,回去后,还是要再请父母之命的。”
  “不好意思。”归雁徊不紧不慢地道:“可是我并无父母。”
  “怎么能……”钟老爷一听震惊非常,那句“怎么能出此言”被他活生生咽回去了半句,一个他之前没有想过的可能忽然出现在钟老爷脑子里。
  他几乎是颤抖着,看向了旁边,一直沉默的温珩。
  温珩见钟老爷终于正眼看自己了,也扔过去了一个冷冰冰的视线。
  钟老爷和钟公子的冷汗刹时就下来了。
  “我……我先出去为二位准备晚膳……”钟老爷颤抖着声音道。
  他几乎是扶着门才能走得出去。
  果然刚一出来,钟公子也快步跟了出来,而刚刚下去的钟姑娘也在一旁等候。
  “啪!”一见到儿子,钟老爷一巴掌便打了过去。
  “让你找人!你人都找到了!居然能给我认错人!”钟老爷口沫横飞得骂。
  “爹!”被钟老爷打了一巴掌得钟公子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儿子只听说圣上派了他的一个王爷来,儿子没想到啊!圣上怎么会派了未及弱冠的王爷来做这么大的事啊!”
  他们太小瞧了洪德皇帝,也太高看了自己。
  “我就说你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钟老爷骂:“你觉得这是大事,你知道在天家的眼里这算个屁!”
  钟家虽然是世家,但是毕竟只是川蜀小世家,比不了中原那些,可如果要是攀上了王爷,那就不一定了,自从知道洪德皇帝会把祈王派下来那日起,钟家便觉得这是个绝顶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们准备了足足有半年的时间,没想到啊,没想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居然会在这时候认错了人!
  “我早就说你机敏有余,心细不足,如今囡囡把婚约都退了!你说现在怎么办!”钟家老爷捶胸顿足,一边的钟小姐也不禁掩面泣涕。
  “爹,您现在说我也没有用啊!”钟公子这样一看,反而是有些破罐子破摔:“要我说一会咱摆几桌好酒,把那祈王灌醉了,到时候把人往房里一送,妹妹把祈王爷伺候的舒心了,之前的事不就都了了吗。”
  “了个屁!”钟老爷一个耳光又打下去,给钟公子左右打了个对称。“你没看着当时给那归监正说亲的时候,祈王那样子,差点没把你爹活剥了!”
  钟公子捂着脸有些委屈:“这不正说明祈王看中了小妹,您将小妹说给别人祈王不悦了嘛。”
  “你……”钟老爷这一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是知道你为什么会认错人了。”他说到这里好像都不想再打自己的儿子,“让你准备了半年,你连这事都不知道!”
  钟老爷想到这里急得团团转,最后他认命一样对他儿子道:“我们不能让祈王等我们太久,我必须赶快回去了。你,现在就去良县县衙,就是跪着求着,也要把徐县丞请来。”
  “他个芝麻官,来了能顶什么用。”钟公子嘟哝。
  “他能帮你爹顶黑锅!你说有用没用吧!”钟老爷气得又是一顿骂。
  那边钟家一家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这头温珩倒是冷静。
  “你早就知道他们认错人了?”温珩问。
  “臣不知。”归雁徊微微低头答,“臣只是疑惑怎么最近遇到这么多巧合。”
  就说归雁徊怎么最近跟踩了桃花盆一样,竟是这地方上的世家想要攀上梧桐枝。
  “若是他们没有认错人,若邻肯定不会像我在意你这般在意我。”说到这温珩更不开心了。
  归雁徊不知道最近温珩是怎么了,总是这样直白地跟他说这样的话,搞得他接也不行,不接也不行。
  “臣怎会不在意殿下。”归雁徊低声说,“只是殿下的选择臣没办法置喙。”
  “怎么没办法。”温珩说:“我心中有你,你说什么我当然会听。”
  这下归雁徊是真的没办法了,他只能再喝一口茶,试图熄灭心中的那些幻想和羞涩。
  “若邻一直不答应我是不是因为认为本王没有势力支持?若邻怕将来跟着本王被牵连。”温珩问。
  “殿下,如果雁徊有这个担心的话,当初就不会跟着殿下了。”归雁徊答。
  “那为什么,还是若邻心中真的没有本王?”温珩又追问。
  归雁徊又答不上了。
  “还是觉得本王护不了你周全。”温珩像小孩子耍脾气的一样,“那若是,本王这次回京畿,得了圣人赏识,若邻你是不是就能答应我了?”
  归雁徊想摇头,可再一想,若是他摇头,温珩还不知要再说这些羞人的话说到什么时候,于是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暂且用这……缓兵之计吧。
  得了归雁徊答复的温珩笑了:“好,那接下来的事,若邻不要插手,本王自己可以解决。”
  作者有话说:
  本局温珩打了十几个直球,归雁徊一发也没接住


第16章 婚约
  “祈王!”温珩与归雁徊说过话后,又等了些许,等来的便是连滚带爬进来的钟老爷。
  “祈王,草民真的不知是祈王,未尽礼数,望祈王恕罪。”钟老爷跪在地上,对温珩说。
  “你的礼数挺足的。”温珩微笑着说:“只是下次别认错人就好了。”
  被温珩这样一说,钟老爷的冷汗又留下来了,他曾经听人说,祈王不受洪德皇帝与元皇后的待见,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人能够倚靠,生得性子淳和懦弱,可现在这一瞧,淳和与否尚且不知,懦弱……会这样冷着脸敲打世家的人,真的算得上懦弱?
  “草民身处偏野,不识得祈王,怠慢了祈王,王爷若是罚我,草民心甘情愿。”四十几岁的钟老爷,战战兢兢地跪在十五岁的温珩面前。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温珩柔着声音说,好像突然注意到钟老爷跪着的样子,对他缓声道:“我朝没有让人跪着答话的习惯,起来回话吧。”
  “是……”钟老爷稍微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看温珩。
  “还是说正事吧。圣人派本王来这里的原因,你也清楚的。”温珩抿了口钟老爷上来的上品的蒙顶,那味道竟然是比在宫中喝过的也不差。
  “是。”钟老爷回答:“前一阵,相传锦妙山出了真龙,但草民以为那都是胡乱造的谣,真龙就在京兆,我们这穷山恶水出来的也只是泥鳅。”
  “就是泥鳅,也能把池塘里的水给搅混了。”温珩说到这里,还是笑着对钟老爷说:“钟老,有些话我若不说出来,就没有二两沉,但要是说出来,可就成了真的了。”
  “草民……不知道王爷要说什么……”钟老爷擦擦额角的汗,对温珩说。
  “你不知道本王要说什么,可知道是谁改了锦妙山的河道?”温珩问。
  温珩这一句话又给钟老爷问得腿一软,“草民……草民真的不知!”钟老爷又跪在地上说。
  “我说让你站着问话就站着问话,怎么又跪下了?”温珩说。
  被温珩这样说的钟老爷只能又站起来,钟老爷从来都没有觉得,站着回话也会是一种折磨。
  “祈王……”钟老爷解释:“草民从来就说锦妙山没有什么真龙,当初联名上书的可是懋县的那帮人啊。”
  “本王知道你们并不怕我。”温珩说,乡绅世家牵连甚广,每一世家几乎在朝中都有扶植的重臣,世家与重臣相互照应,几乎成了大燕王朝现在的根基,在这样的结构下,帝王的统治都几乎寸步难行,若是遇到听话的帝王,便会如景承皇帝一般与他们相安无事,可若是遇到想要变革的帝王,便会如洪德皇帝一般被骗出征,在无人支援的情况下被俘虏。
  温珩忽然明白父皇派他来这良县的目的了,父皇想知道,温珩是哪一种人,是会安心地躺在世家铺好的温柔乡中被麻痹至死,还是会挖毁自己的墙脚铺出一条不知去处的路。
  “可是,谎报龙脉,是欺君啊,你们真的不怕吗?”温珩说着从座位上起来,他走到钟老爷身边,对着低声说:“你不怕官府和县丞,你可怕绿营啊?”
  听到“绿营”两个字,钟老爷差点昏厥过去。绿营,便是皇家为了对付超脱体制外的世家所使的一个几乎是饮鸩止渴的计策。名义上来说,绿营只是一个普通藩军,实际上发配绿营之人,便是被流放之人,绿营条件艰苦,在里面十之**都活不过一年。
  “发配绿营,只需宗室手谕,由禁军直接执行,钟老你别忘了,我的舅舅元功鸿可就在川蜀任西南军事总督,本王现在下手谕,他便可以直接带着应该带的人去绿营。”
  温珩的话说完钟老爷腿一软,直接坐了下去。
  “是谁说要去绿营?”
  温珩和归雁徊抬头,进来的,居然是钟公子,而他身后跟着的,便是良县徐知县,以及良县所属的叙州知府高知府。
  见自己的父亲跪坐在地上,徐公子赶快去将老父扶起来:“爹!”
  “你怎么把高知府也请来了?”钟老爷低声问。
  “知州也知道祈王来了,早几天就已经在徐知县那里等着了。”钟公子回答。
  “好……好……”听到知县和知州都来了的钟老爷拍着儿子的手说,知县知州虽然比不了朝廷大员,可确实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温珩再有见识,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娃娃。如今有知府知县坐镇,钟老爷就不怕了。
  温珩与归雁徊在良县的同时,在京城中,也发生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户部侍郎仇贞良为自己的长女仇少兰,上十几年的老对头万崇文家来说媒了。
  万崇文与仇贞良算得上是针尖对麦芒,仇贞良当初户部的职位,便是万崇文提拔的,结果后来仇贞良背叛了自己的恩长,一路与万崇文对抗了十几年,虽说始终被万崇文压了一头,却给万崇文找了不少的麻烦。如今仇贞良会来联合万崇文,只有一个原因,政治斗争中,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仇侍郎。”从景承皇帝重病起,万崇文也就没再上过朝,仇贞良有几个月未见过万崇文了,可这万崇文还是那精神矍铄的样子,看上去这三朝的老臣,还能叱咤朝堂十几年。
  “万尚书。”仇贞良笑脸相迎。
  “里面请吧。”对仇贞良的笑脸,万崇文没有太多表示,但他也没有拂了仇贞良的面子,而是亲自将仇贞良带到了客厅中。
  客厅里,万崇文的两个儿子,万泫和万喑已经等在那里。
  仇贞良没有绕弯子,直接将自己的来意向万崇文说了:“吾有小女,名少兰,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听闻万公子……”仇贞良说到这里看向了万泫,万泫作为万崇文最为宠爱的儿子,确实生得一表人才,少兰嫁与他的确不亏,“万公子还未婚配,不知尚书可愿报个名字给我,让我去合合时辰。”
  “仇侍郎不是一贯与石将军交好,为何又将令嫒说与犬子?”万崇文不急不缓地道。
  “万首辅……您这是抱恙在家,不解朝事了吧。”仇贞良也没有矮了气势:“拥立圣人,本是我所谋划,石望德仅仅是照做而已,说服归监正、支开祈王的都是我,现在呢?我仅仅是领了个大学士的虚名,而他石望德却晋了兵部尚书!”
  “况且,石望德其人,狼子野心,将来必成祸患。我怎能与那班人同流合污呢。”与石卓蜜月期时,仇贞良没少帮着石卓,现在为了离开石卓,仇贞良也是下的了狠心去踩,毕竟这一次宫变洪德皇帝感谢了他们,但后面呢?若是今后再与石望德交好,将来自己就会成为被剪除的羽翼,所以不论如何,现在都要投奔万崇文。
  万崇文听到这里略微抬了抬眉:“石望德晋兵部尚书的事,在我看来不需要担心,仇侍郎不要忘了,先祖杀胡相的时候,亦是先给了他足够的地位,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仇贞良听到万崇文这样说,顿时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他对万崇文道:“那万公子的八字……”
  “抱歉,”万泫这时候却突然说话了:“仇侍郎,慎之已有了婚约。”
  “哦?有婚约,我怎未曾听说?”仇贞良的脸色变了。
  “小门小户,仇侍郎不知也正常。”万泫回答。
  “既然是小门小户,那退了便是,吾女少兰生得温婉貌美,说媒的络绎不绝,可鄙人只看中了万公子年少有为。”仇贞良回答。
  “都已订了婚约,又怎么能退?”万泫却坚决:“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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