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雁北[古代架空]——BY:濯足

作者:濯足  录入:09-13

  “若邻……”温珩刚一说出这话眼圈就红了,“若邻已经走了吗?”
  岱云盈眼中含着泪点点头。
  温珩仿佛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归雁徊是真的离开他了,他想忍着眼中的那些泪,却感觉心脏像被人撕碎了一般疼:“我本以为,我不去看若邻,就代表着他从来没有离开,就代表着我会带他回来。”
  “可是岱姑娘,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我想见若邻,我想见他……我不想让他走。”温珩说到这里已经整个人匐倒在地,似乎若不这样他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想带他回来,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任何反抗都会使若邻更加难过,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什么都做不了……”温珩抓着岱云盈的手臂,他好像又变成了六岁时的那个他,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无法拥有。
  “没关系的祈王。”岱云盈这时候却死死抓住温珩的手,温珩抬起头看她,她满面泪水,目光却无比坚定:“我有办法祈王,没关系,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第22章 绿营之一
  廖仞是绿营名义上的总兵。
  然而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就是这绿营中的“皇帝”。在这绿营之中,没有人敢反抗他,这绿营便是他的一言堂。
  在来绿营之前,廖仞本来也算得上是前途无量,他曾经跟随石卓打了几场胜仗,后来被提拔为武略将军,甚至娶了宗室女为妻。
  可惜后来,廖仞酒后失控,将自己的妻子活活打死。那时他本来以为皇帝会砍了他的头,没想到却把他遣到了绿营来,还是做管事的。大概廖仞是唯一一个感谢绿营的人。
  此时廖仞正在大营中,安静地看着一个名为糜怀的年轻男子,给他收拾打扫军帐。
  “糜”姓,大概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了,不知他又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下方到了这绿营当中。但是廖仞对于这个问题并不在意,毕竟这偌大的绿营中,谁没有冤屈呢。
  糜怀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刚刚过了加冠的年纪的他生得面红齿白,很是清秀。他知道廖总兵在看他,但是对于现在的糜怀来说,就算廖总兵在这里直接要了他,他也不会拒绝。糜怀太清楚了,他这副小身板,根本就没办法去下那些盐田,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活活累死在那些泥潭里。更不用说现在已经逐步进了伏月,南疆的瘴气他可是吃不消的。
  “你很像我的妻子。”廖总兵看着为他杯中添上水的糜怀忽然说。
  糜怀早就料到廖总兵对他的意思,却没想到他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有些深情的话。
  糜怀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廖总兵的妻子,听说是个宗室女。糜怀尽量模仿着养在深闺中女子的样子,让自己低下头有些羞赧地冲着廖总兵笑了下。
  看到糜怀冲他笑,廖总兵忽然站起身走到糜怀身边,他身上的锁子甲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有时候我想,她是不是不想离开我,总是会转世来到我身边。”
  对廖总兵那过于深情的视线,糜怀有些不敢看,他红着耳朵,低着头,细声细语地唤了一句:“总兵……”
  接着廖总兵一把抓住了糜怀,将他拥在怀里,低下头像野兽一般啃咬青年的嘴唇,糜怀有些吃不住这过于强势的侵占,可他不敢挣扎,只是轻轻呻【请不要屏蔽我】吟了两声,来抵抗身体上的疼痛。
  等廖总兵离开的时候,便看着眼前的人面色绯红,眼中盈盈有泪,衣襟也被扯开,露处细嫩的脖颈和锁骨。
  “你就是她,我很确定。”廖总兵痴迷得看着糜怀说:“你又来了。”
  糜怀被廖总兵这霸道而强势的wen亲得七荤八素,根本就没脑子去想廖总兵说的话的意思,他只是想去抱住廖总兵,仿佛他真的是廖总兵口中的那个“夫人。”
  “不行。”但是廖总兵推开了他,“你还不是你。”
  “什么?”糜怀有些羞赧地问。
  “你要变成完整的你才可以。”廖总兵说完没等糜怀再有什么反应,大声叫关岗进来。
  “你来吧。”廖总兵不咸不淡地说了三个字,坐回了案前。
  关岗一看,点了点头,对着帐外示意了下,立刻进来了两个精壮士卒,压着糜怀的两只胳膊把他压在了地上。
  “总兵!总兵!”糜怀这下子慌了:“总兵饶命啊!”
  关岗看着糜怀,一言不发,从腰间抽出匕首,他再使了个眼色,两个士兵按着糜怀便将他的裤子整个扒了下来,白花花的xia【请不要屏蔽我】身就这么都暴露在空气里。
  “总兵!”糜怀哭喊着:“总兵饶了我吧!”
  “别怕,很快的。”廖总兵温柔地说。
  廖总兵话音刚落,关岗手起刀落,接着便响起了糜怀的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简直都已经不像是人的叫声,瘆得人头皮发麻。
  廖总兵站起身,走到糜怀身边,此时糜怀已经痛得动弹不得,他躺在地上,眼泪和口水糊了一脸,看到廖总兵到他面前,糜怀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恳求:“总兵……总兵……”可是却除此之外一个多余的字都咬不出来。
  廖总兵蹲下来,擦了擦糜怀额头的汗水:“没事,你会挺过来的。”接着廖总兵说了一句几乎令糜怀绝望的话:“你还不是完整的她,你要成为完整的她。”
  糜怀听到此瞪圆了双眼,那两个士兵不顾他凄惨的叫喊声将他的两腿打开。
  被这个姿势扯到了伤口的糜怀身下剧痛不已,可他却完全没办法去顾及他的疼痛。糜怀这才明白什么是“成为完整的她”,“总兵!总兵!求你了求你了!”强烈地求生意志让糜怀不顾疼痛地挣扎吼道:“让我去盐田,让我去盐田!”
  “我不是你什么妻子,我不是你什么妻子啊!”
  但是没有用,关岗已经将刀子擦净,又向糜怀走来
  总兵帐中的惨叫,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没人知道后来那军帐中发生了什么。人们看到的只有糜怀最后被抬出来的尸体,那尸体像被血泡了一般,惨不忍睹。
  糜怀被抬出去后,廖总兵抿了口酒,他有些惆怅,又有些伤感:他的妻子竟然,又离他而去了。
  “总兵。”关岗实时地凑到了他耳前,“又来了几个。”
  廖总兵一听,瞬间刚刚那些悲伤全都不见了,他的表情变得太快,几乎有些疯癫的样子。
  “去看看。”他对关岗命令道。
  出了大帐,廖总兵便瞧见,在大营的空地上,站了十来个饱经旅途折磨的人,那些人中有年纪尚轻的,也有年过半百的,可不论他们是什么年纪,现在站在绿营之中面对廖总兵,都是战战兢兢的。只有一个人,没有瑟缩着身体,仅仅是低着头。
  “那个人是谁?”廖总兵微侧过头,问向旁边的关岗。
  “是被贬的钦天监监正,叫归雁徊。听说……是祈王的情人。”关岗回答。
  “哼!”廖总兵愤怒地道:“耻辱!”
  关岗转了转眼睛,没太明白廖总兵的意思,他低声问:“那总兵……”
  “别的人遣去盐田,叫归雁徊进来。”廖总兵说完进了大帐。
  关岗抬头看了眼归雁徊,和其他的那些被贬来的世家贵族不同,归雁徊站在那里着实是显得有些太过寒酸,可大约是文官出身的原因,又偏偏显出来了那么点遗世独立的意味来。
  一瞬间,关岗对面前这个新人有些同情。可是同情归同情,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同情心而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的。
  关岗走到归雁徊面前,凛声道:“名字。”
  归雁徊看了他一眼,回答:“归雁徊,字若邻。”
  “总兵说看你身子骨单薄,恐怕禁不起采盐的活,特意让你分配你去打扫军营。”关岗说。
  但这个归雁徊却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感恩戴德,他看了眼关岗,问道:“从哪里开始打扫?”
  关岗皱了下眉头,回答:“自然是从总兵的大帐中开始。”
  听到此,归雁徊笑了,答:“多谢总兵美意,雁徊虽然看上去这样子,做起事情来也不会耽误什么。还是带我去盐田吧。”
  关岗听此一愣,他还从来没见过放着打扫的工作不做,而想去干那朝不保夕的工作的:“你确定?盐田里的活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刮土淋卤,风吹日晒,而且连饭都吃不上。你这细皮嫩肉的,根本坚持不过一个月!”
  “蒙总兵错爱,雁徊先过去了。”归雁徊说着便要跟其他人一起走。
  “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关岗狠声说:“这里没有给你耍嘴皮子的地方!”
  说完关岗立刻叫来两个士卒,上来压住了归雁徊。在那两个士卒过来的一瞬间,归雁徊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走!”关岗说罢,命令那两个士卒直接将归雁徊押进了军中大帐,而廖总兵就坐在案前,看着归雁徊被押进来。
  刚刚在帐外,仅仅是远远看了一眼,如今到了这帐中,仔细看来,廖总兵有些惊叹,虽然糜怀也算是个清秀可人的人,但若是跟归雁徊比,就像河边的鹅卵石碰到了和氏璧,云泥之别。
  廖总兵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这才是他的夫人,这才是。
  作者有话说:
  哦漏,因为太血腥被锁章了,我简单修改一下


第23章 绿营之二
  归雁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廖总兵看着他的样子,让他一瞬间回忆起了当年被和硕部落掳走的时候,那时耶律旻也是这样看着他,让归雁徊成为他的左右手,实现他勃勃的野心和报复。
  只是现在廖总兵的视线,比耶律旻的更加阴森,更加瘆人,他就像将归雁徊连皮带肉都要一层层剥开一样,看着他的骨头,窥探他本来的样子。
  “一路上过来辛苦?”廖总兵绕着归雁徊走了一圈,细细得打量着他问。
  归雁徊垂着眼睛:“还好有押送官的照拂。”在临行前,岱云盈将她全部能拿得出来的家当都换成了银两强行塞给了押送官,是以这一路上虽然辛苦,但押送官总是没有为难归雁徊。
  可归雁徊这样说,听在廖总兵的耳朵里却全然变了味道,廖总兵忽然回想起来,当时关岗告诉他,归雁徊是祈王的情人。
  “总要比跟着祈王那时候要辛苦是不是?”廖总兵语义讽刺地问。
  归雁徊抬起眼来看向廖总兵,他明白廖总兵所说的“跟着”指的是什么,但关于温珩的一切,归雁徊都不想与这绿营中的人讨论,好像这样都会脏了温珩的名号一样。
  归雁徊的沉默,被廖总兵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默认。一瞬间他的胸中燃起了冥冥怒火。“你还是这样!还是这样!”廖总兵突然抓住归雁徊的脖子。
  曾经他在东边浴血奋战七年,回到了京城,听到的却是妻子豢养男宠的传闻,那时候廖仞曾去找石卓讨说法,却只得到了石卓几句安慰。毕竟,宗室女子能下嫁他这样末流的将军,在许多人看来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豢养几个男宠,又能如何呢。
  廖总兵这些年虽然没有像曾经那样征战沙场,但教训下面这些不听管教的廖总兵还是常常亲自上阵,根本不是归雁徊能比得了的。如今廖总兵死死掐着归雁徊的脖子,归雁徊一点气都喘不上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归雁徊还能挣扎几分,后面他只觉得眼前发红,什么都看不清。
  可廖总兵到底还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归雁徊,他在归雁徊失去意识之前松开手,猛然吸入空气的归雁徊无法控制地大声咳嗽着,几乎要把肺咳出来。廖总兵注意到,在归雁徊的脖子上出现了两个紫色的手印,一贯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充血有一半的眼球上都渗出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廖仞很满足,这就是他这种不知羞耻的人所应当承受的。
  “咳咳……咳咳……”归雁徊用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他站起身来,“廖总兵,”他的声音因为刚刚激烈的咳嗽有些嘶哑,“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先去盐田了。”
  这是对廖仞莫大的挑衅,廖仞愤怒地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归雁徊脸上,他这一巴掌打的太狠,以至于归雁徊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廖仞也没有给他机会,对着归雁徊又不知是多少巴掌,那张刚刚还被廖仞称为是美玉般的面容,立刻肿了好几倍,归雁徊感觉嘴里有些腥甜,他咳了下,吐出一口血来。却依旧没再与廖总兵多说一句话。
  “归雁徊是吗?”大概是打累了的廖仞,喘了几口粗气,他第一次叫归雁徊的名字:“你不想回去?不想活着等你的祈王来救你?”
  “如果我奢望能回得去,我就太低估当今圣上了。”归雁徊平静地说。
  廖总兵听到归雁徊这样说,疾步向归雁徊逼近了几步。“我会让你屈服的,我会剥掉你现在这层虚伪的外衣,露出你真正的灵魂。”廖总兵威胁道:“你不是想去盐田吗?我便如你所愿。”
  言罢,廖总兵招呼关岗进来,关岗进来时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刀子,可廖总兵却直接说:“带他去盐田,你知道该怎么办,3番的。”
  关岗愣了下,他又看了眼归雁徊狼狈的惨状,关岗便明白了:“是!”
  廖总兵话中的意思便是“给他们最重的活,以及最少的食物”,在绿营这么多年,像归雁徊这样宁愿去盐田也不在大帐中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只是那些人最后只有两种下场,要不然是在加倍的工作中屈服重新回到大帐,要不然是直接累死在盐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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