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雁北[古代架空]——BY:濯足

作者:濯足  录入:09-13

  “好,那你明日就回去。免得再生枝节。”耶律盛道:“我送你去你住的地方。”
  “不用了,二皇子殿下。”归雁徊说:“我对这里很熟悉。”
  “好。”耶律旻也简短地回答。
  接着归雁徊起身,出了大帐。
  他快步穿过巡逻的兵卒,走进那个耶律旻为他准备的重兵把守的大帐。
  那大帐刚一关上,归雁徊刚刚还挺得笔直的身体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他几次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完全徒劳无功,而这一次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人扶他起来,温珩不在、叶籽不在、岱云盈不在,他的姐姐更不在。
  巨大的悲伤仿佛要把归雁徊的心脏撕裂一般,不在了……他的姐姐早就不在了,在他去燕国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虽然归雁徊没有去确认,可他心中却明明白白的知道,原来,原来从一开始耶律旻就在利用他,他自始自终以为的救人,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傻子,那么多人为了他而死,他却什么都做不到。哀嚎的哭泣想要撕裂他的喉咙涌出,但是不行,他知道他在帐中一切的声音外面都能听到,他只能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任由泪水湿了满面,任由那些悲泣反涌回身体。
  “二皇子殿下,我们要这么让归雁徊回去吗?”在另一侧,耶律旻的士官多木善问道。
  “让他回去吧。”耶律旻轻轻叹一声。
  “那我们要跟温珩联合吗?”多木善问。
  “不可能了。”耶律旻一口喝下手边的烈酒:“归雁徊已经知道了,今后他不再是我们的人了。”
  “那这样还要让他回去?!”多木善急道。
  耶律旻却笑了笑:“毕竟我杀不了他,只能让他回去了。”
  “可是,这样我们要接受十六州与仇贞良那边合作吗?”多木善问。
  “十六州该要是当然要的。”耶律旻说到这里又起了一肚子火:“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接受十六州,让温珩与仇贞良两虎相争,我和硕徐徐图之。该死的耶律盛!把我的计划全都搅乱了!”
  “现在只能换个计划了。”耶律旻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
  “什么计划?”多木善问。
  “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耶律旻笑了笑:“放归雁徊回去,同时与两边都修好盟书。”
  “然后我们的精锐部队趁机南下,直取燕京,就此灭了大燕!”
  耶律旻说着,便已盘算起来哪些隘口已经被他买通,失去了狼烟,光顾着南征的朝廷一定无暇北顾,他相信,和硕的铁蹄踏平中原的日子已经近了。
  作者有话说:
  我想揍自己,真的……


第42章 坦白
  夜幕刚至,外面零零散散可以听到军士的呼喝声,温珩知道,那是打了胜仗的将士们在互相消遣,为了防止敌人反攻,温珩禁止军士喝酒,却特意多拨了些银两,让他们能够买些肉回来吃。
  那些军士能够休息,温珩却不能。用了近八个月的时间,温珩终于攻破了安庆府,此时人困马乏、损失良多,近几日温珩都在清点剩余的粮草、箭羽、士卒。
  在军士偶尔的呼喊之中,小内侍尖利的声音显得极为明显。“陛下!”他一边呼喊一边快步跑进了温珩的厅殿。
  小内侍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让温珩皱了皱眉头,“着什么急,先喘匀了气在说话。”身在军旅,温珩几乎是迅速地成长成了一个合格的统帅,一个合格的帝王,任是在怎么紧急的事情,温珩都坐得稳稳的,也用这种方式,去告诉下面的人,没什么,他们的君王能够处理得了。
  “归……归监正回来了!”内侍忙道。
  “若邻回来了!”刚刚还说要稳重的温珩“刷”得站起身来,甚至像个小孩一样在厅前来回踱步,他如今急切地想要出去迎接归雁徊,可又暗暗觉得不能就这么出去,他用了八个月的时间为归雁徊准备这安庆府的礼物,想必归雁徊在和硕也是如此,八个月中,温珩安心与朝廷作战,并没有听闻和硕有出兵的动向,这足以证明归雁徊去和硕的成果。
  朕的若邻……朕的若邻果然不让朕失望!
  “换朝服!”温珩道,他必须用最盛大的礼仪去迎接归雁徊,他值得这些,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归雁徊是他最锋利的利剑。
  “陛下……”可小内侍此时却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温珩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微妙的气氛,他抬手制止了想要给他换上朝服的宫人,问道:“怎么了?”
  “叶公公没有回来……只有归监正一人回来了。”内侍回答。
  温珩的手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慢慢踱了两步,回到他的位子上,“不用换了。”温珩对宫人道:“就穿常服吧。让归监正进来,你们都出去。”
  “是。”内侍与宫人躬身答道,慢慢退了出去。
  安庆府的府邸并没有多么雄伟,可一个人坐在这厅殿中的温珩却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府门打开,从外面吹来一阵凉风,而归雁徊就伴着那风进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来,温珩不自觉地伸头张望,他好想,好想现在就冲到归雁徊的身边,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可现在已与以前不同了,如今的他安稳坐在上位,静静地等待归雁徊走到他面前。
  归雁徊的手中却没有携带温珩给他的节杖,反而是举着一套衣服,一套被血浸得发黑的衣服。
  温珩的呼吸屏住了。
  归雁徊跪在温珩面前,双手仍捧着那件衣服:“雁徊有负圣上。”
  “怎么了?”温珩关切地问:“这是什么?叶籽呢?”
  “叶籽……”归雁徊的话在嘴中打了几个转,“叶公公……被耶律盛……杀了。”
  “什么?!”温珩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根本就说不通!
  “你说什么?”温珩急道:“为什么耶律盛会杀叶籽?他们不想和谈?”
  “因为,”归雁徊顿了顿,道:“因为耶律盛在叶公公面前揭穿了臣的身份。”
  “若邻,你在说什么?”温珩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处飘回来的。
  归雁徊将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这使他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发闷:“臣是和硕的细作,进入大燕就是为了挑拨大燕国内的形势,一遍和硕能够趁虚而入。叶公公知道了这件事后,死在了耶律盛的手中。”
  “若邻,你说的话朕一个字都听不懂。”他皱着眉看着归雁徊,安庆府的地图被他藏在衣袖中攥在手里,此时都已被他的汗所浸透。
  “陛下,臣有负于你,臣是细作,从一开始就是。”归雁徊说到这里直起身,他抬眼看着温珩,那在他心中被埋了多年的话终于被他说出口了,却没想到是在这么一个场景之下。
  “你说你是细作?”温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强迫自己的声音中带了些笑意,问:“哪有细作会把一个小王爷一手辅佐到登基呢?”
  “陛下登基,中原战事便不可避免,雁徊才算是完成了应当做的事。”归雁徊低声道。
  “所以你才一直留着那圣旨吗?”温珩问。
  “是的。”归雁徊回答。
  “你帮我推新政,是为了激怒世家,最终引起宫变吗?”温珩又问。
  归雁徊沉默了,在那沉默之中温珩好像被人剐了千遍万遍,但最后归雁徊道:“臣知道推行新政会激化矛盾,但世家会发动宫变,臣确实没有料到。”
  “你当年帮我……是为了什么……”
  归雁徊听到温珩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他垂下眼睛,回答:“臣看到陛下受简王欺负,却无一人帮忙,那时臣认为,陛下懦弱无助,若是臣在那时伸出援手,陛下必能对臣言听计从。”
  “住口!”温珩愤怒地道:“你住口!你是谁!你对朕的若邻施了什么邪术!朕……”温珩说到这里全身都在颤抖:“朕的若邻是不会对朕说这样的话的,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然后告诉朕,他只有朕一个人,会一直在朕的身边。”
  “若邻,你说啊……”温珩抬起眼来,那其中却噙满了泪水,他对归雁徊几乎是恳求式地说:“你说你只有朕一个人了,你说在朕披坚执锐之前会一直在朕的身边。”
  “陛下……”归雁徊凄凉地笑了:“曾经那些戏言又何必当真呢。”
  “住口!住口!”温珩愤怒地将手中攥着的安庆府的地图扔到归雁徊眼前,可他太过用力那地图一下打到归雁徊脸上,温珩下意识地赶紧想去看归雁徊有没有碰疼,可一动才发现,这个人或许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关心。
  一时间温珩佯装的那些君王仪貌全塌了:“若邻……君无戏言的,朕给你的承诺朕全都做到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就在现在他的身上还有三处箭疮没好,为了不感染,被郎中用烧红的刀子活生生的把腐肉剜了去,现在一碰还会痛得他呲牙咧嘴,可那些痛此时都显得那样不值一提。
  “若邻……”温珩哽咽着问:“你的那些话真的都是戏言吗?”
  “陛下……”那张安庆府的地图就像堵在归雁徊喉咙上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过去的,就过去吧。”
  归雁徊的不回答不否认终于让温珩的悲伤全都转化成了愤怒。“你有!你怎么没有!叶籽不在了,你不是还回来了吗!”
  “臣回来,只是想再完成一个心愿。”温珩的质问让归雁徊无地自容,可他还是张口说:“耶律旻欺我太甚,虽然此时他同意不与仇贞良联手,可以耶律旻的性格来说,他必然会寻机会直入燕京。臣只希望陛下能够再给臣几个月的时间,让臣能够挫败耶律旻的阴谋,以雪吾耻。”
  “耶律旻?”温珩笑了:“归雁徊,你是不是反水习惯了,刚刚背叛了朕,又要背叛耶律旻吗?不……不对,你从来也没有背叛过朕,你从来就不属于朕。”
  “臣明白,此时臣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归雁徊说着向温珩叩了一首,接着他直起身看向温珩:“臣在此愿向陛下明志。”
  “若邻!你要做什么?!”温珩本能地觉得不妙,可归雁徊的动作比他快得多,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拿出那早就藏在他衣袖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若邻!”温珩几乎是从殿前直接冲到归雁徊身边,他死死抓住归雁徊:“你喝了什么!你喝了什么!”
  “吐出来!吐出来!”温珩捏着归雁徊的下巴,想逼他张嘴,可归雁徊死死咬着牙关,任温珩怎么用力也捏不开,那毒药便一汩一汩都被归雁徊咽了下去。
  “朕求求你,若邻,吐出来,若邻……”温珩绝望地退了两步,颓然坐在地上。
  “臣喝的是双生,陛下大概也听过这宫内毒药的名字。”归雁徊说到这里又向温珩叩首乞求:“大约到毒发之前,臣还有两到三个月的寿命。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能够助陛下击破和硕。”
  “不给!朕不给!”温珩颤抖着指着归雁徊道:“朕命令你,去找解药,击破和硕朕可以做,但你要在朕的身边!朕不让你死你不许死!”
  “陛下,来不及了。”归雁徊凄惨地冲温珩笑着说。
  一瞬间涌上的情绪好像终于把温珩压垮了,他站起身来,却又差点摔倒。“多可笑啊,”温珩嘲笑自己:“聪明似归监正,什么都懂,什么都能料到,却唯独不懂朕的心。”
  “陛下,若说真心,臣与陛下是一样的……”归雁徊说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眼泪就从眼中掉了出来,“可事到如今,臣已无颜面对陛下。”
  “若邻,你真的以为朕说的与你共享江山的话都是胡闹的吗……”
  “陛下……”归雁徊深深吸了几口气,以便自己那颤抖的声音可以如平常一般:“陛下的未来属于大燕子民,可那未来却不属于雁徊。”
  “可是没有你的未来,又有什么意义。”温珩哀伤地说。
  一阵凉风吹来,将殿中本就晦暗不明的烛火吹熄。温珩强撑着身体出了大殿,在浓墨般的夜色之中,他一身黑衣,淹没其中,与天地融为一体。
  作者有话说:
  这是HE,是HE,相信我……


第43章 宫人
  “将军。”宫女南晴恭敬地走到元功鸿身边,施了一礼。
  “温珩……咳,陛下最近和归监正有些不和?”一贯使唤惯了的小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名义上威加海内的皇帝,这种突兀的变化总是让元功鸿很不适应。但作为皇帝名义上的亲舅舅,温珩手下头号大将,元功鸿无心也无意去适应这种变化。
  “是生了嫌隙。”南晴回答:“陛下已经三日没有见归监正了。”
  “是因为叶籽的事?”元功鸿问。
  南晴想了想,摇了摇头:“归监正回来的那天,陛下将所有宫人都遣了出去,所以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有陛下和归监正知道。不过,后来陛下对外称叶公公是在路上染了风寒所致,还特意叫人为叶公公修了好大一方衣冠冢,宫人们都说……”
  “说什么?”元功鸿问。
  “说其实叶公公也为陛下宠幸,归监正心生妒忌在路上害死了叶公公,结果引得陛下勃然大怒。”南晴有模有样的将宫人们嚼舌根的话向元功鸿说了个通透。
  “什么东西!”元功鸿却对这野闻嗤之以鼻,他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吓得南晴一阵瑟缩。
  “所以陛下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元功鸿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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