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之盛世繁华 新版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非言非默

作者:非言非默  录入:11-22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他刚才头痛以后想出来的对策。无论皇帝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不会落入皇帝事先挖好的坑里。
  景骊见他这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态,低声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眼示意人将前面的帐子放下,然后让卫衍躺到他膝上,揉捏着他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他几句闲话。
  那日看戏时他思路大开,很是想到了不少新花样,这几日卫衍躲了出去,他闲着没事,想法更多,就让人备了些器具,就等着卫衍入宫后一样样试过来。
  不过,有些姿势,半强迫着也能得到趣味,有些姿势,却须对方肯配合才能尽得其中滋味,所以万寿节那日,他就琢磨着该怎么让卫衍心甘情愿地配合。
  岂料他刚想睡觉,就有人递上了枕头,刚在考虑怎么着让卫衍答应下来,就有人送了这燕钰成进来,可省了他不少事。
  此时他见卫衍装出了一副与他无关的路人模样,窃笑之余并无二话,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很快没了看戏的心思,起身回去了。
  卫衍这次打定了主意不多话,景骊则该干嘛就干嘛,就算到了晚间,他也只用卫衍不抵触的姿势温存,宫中虽然多了一个身份暧昧的燕钰成,却始终风平浪静一切如常,让众人瞪大了眼睛,还是瞧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卫衍不着急,皇帝不着急,自有人会着急。
  第一个着急的却是那燕钰成。
  事情是这样的,那燕钰成打小就被牙子卖给了云喜班,整日里练功练曲挨骂挨打,好不容易熬成了角儿,才算出了头,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舒坦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往宫里献艺一场,就引来了这样的横祸。
  若是皇帝当场看中了他,将他弄进宫来,或许他也就认命了,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皇帝是这世上最大的大腿,他一个小小的戏子,除了谢恩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燕钰成自然对那些逼得他云喜班逼得他走投无路,让他陷入深宫的人充满了怨恨,总想着要设法报复才肯罢休。
  但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戏子,想要报复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们,谈何容易,不过要是能抱上这世上最大的大腿借力,他的愿望未必就是痴心妄想。
  抱着这样的想法,燕钰成不放过任何一个与皇帝接近的机会,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讨好皇帝,无论是服饰装扮爱好话题,事事都以皇帝的喜好为前提,终于在花费了逾月的时间后,开始被皇帝带在身边近身伺候皇帝,闲暇时候陪着皇帝玩耍取乐。
  这一来二去的,燕钰成俨然成了皇帝身边的新贵,有些不得意的宫人,在卫衍那边插不上手,忍不住也要来将宝压在他的身上,合着那些与他貌合神离将他送入宫来的有心人,这燕钰成慢慢在宫里积聚起了自己的势力。
  不过他也是表面上看着风光锦绣,实际上却如浮萍上盛开的花朵,经不起一点风浪,更不必说有能力报复那些人。他小心伺候了皇帝这么久,却连出宫一趟的恩典都不曾讨到,其他的事更不消说。
  如此这般,这燕钰成就急了。
  卫衍有日傍晚回去时,还不曾踏入殿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喧哗,一片哭喊哀求声中传来皇帝冷冷的命令声:
  “拖出去去了势,让内务府好好教教规矩再送来。”
  卫衍再怎么着下定了决心,要对这事不管不问,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不得不开口了。
  “陛下。”卫衍的声音里面是浓浓的责备味道。
  他想起一桩旧事,皇帝要利用谁,最后倒霉的还是谁的毛病,到如今显然还是改不掉。
  当年有那孙柯孙状元,虽然后来冤案平反了,却还是没入皇帝的眼,始终被闲置着,一直到了弘庆元年,才被皇帝重新起用,不过现在也算是代天子牧守一方的地方要员,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眼前的燕钰成又算怎么一回事?
  “也对,去了势以后玩起来还有什么味道,改杖一百吧。”殿内皇帝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改了口,不过这话里话外,却充满了让人误会的味道。
  卫衍苦笑了一声,皇帝想要他误会,但是明明是没有的事,他又能误会到哪里去。
  不过饶是这燕钰成打小练功,这一百杖下来,恐怕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陛下。”卫衍不得不再次开口,眼睛却望向守在门口的福吉福祥,想知道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让皇帝这般雷霆大怒。


第二十章 安阳萧氏
  福吉上前来, 在他耳边悄声低语了几句,卫衍这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了以后,他不由得更加头痛了。
  他绕过已被人拖出来按倒在地上的燕钰成, 疾步入内,内侍们正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皇帝端坐上首, 依然沉着脸,见他行礼,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在旁边坐下, 也不和他说话, 显然是余怒未消。
  “臣恳请陛下开恩,燕钰成如此谬行,虽罪不可赦, 然事出有因, 不如改杖二十,让他长点记性也就罢了,若是处罚太重, 废了他那身轻巧功夫,未免可惜了一点, 也难免会坏了陛下以后玩乐的兴致。”就算皇帝的脸色难看成这样, 卫衍还是开口求情了, 说话间他的脑中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还没等他抓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向来爱拿人当枪使,却容不得别人拿他当枪使。虽用计想让卫衍误会吃醋,但真的有人胆大包天到试图成事,却又要雷霆震怒。
  这种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子,实在是蛮横霸道至极致,但是卫衍对此却很是无可奈何。皇帝以前就是这样的性子,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他再怎么规劝也是依然如故,只能和他打着商量求他开恩,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话尾呛了皇帝一句,顺便提醒皇帝一声,在燕钰成这事上,皇帝虽算不上罪魁祸首,却绝对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怎么着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轻松揭过。
  虽然他开口为燕钰成求情,不过那燕钰成竟敢对皇帝下药,实在是胆大包天,也该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若不是事出有因,若不是他下的只是秘药,这可是要诛九族的罪名,哪容得他这么轻易脱身。
  皇帝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瞧了他半天,冒出了那么几个字:
  “你在求朕?”
  卫衍顿了顿,才敢点头。
  “是,臣恳请陛下开恩。”
  “好,看在你为他求情的份上,朕饶他一命。”皇帝二话不说,就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
  他这话一出,就轮到卫衍发愣了。他原以为皇帝花了诸多心思,终于等到了他开口求情的机会,必然会提出种种让他为难的条件来做交换,在开口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全部答应下来的准备,却不料事情这么容易就能得到解决,皇帝竟然什么要求都没提,就准了他的请求。
  凡事反常即为妖。皇帝陛下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往日里没有机会,他也要制造机会来占尽便宜,现如今有了这么好的要挟机会,他却肯大方放过,难道是有更大的图谋?
  卫衍小心观察了他半天,也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只能把心中的疑惑按了下去,忐忑不安地小心应对。
  当夜无事,次日无事,到了第三日依然无事,接连几日平安顺遂的日子,终于让卫衍不再紧张万分如临大敌,把那七上八下了几日的心,慢慢放回了肚里,想到要去偏殿探望一下挨了打的燕钰成。
  宫中的杖责之刑,有无数的玄机在里面,若事先没有打点妥当,就算是二十杖,运气不好也会送了性命。那日行刑前,卫衍已经示意福吉去打点安排,故燕钰成所受的皆是皮肉之苦,并不曾伤筋动骨。
  当日行刑完毕,燕钰成其实已经被拖进来谢过恩,除了皇帝这个命人打他的人之外,当然也包括卫衍这个救命大恩人。
  今日燕钰成见他带了药来探望,挣扎着要爬起来再次道谢。
  “别乱动,你的伤口还不曾痊愈,这样乱动会裂开来的。”卫衍见状,急忙伸出手去,搭在他肩头,将他按了下去,不准他起来行礼。
  “侯爷大恩,草民没齿不忘,他日若有机会,定会厚报。”燕钰成一向信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将他弄进宫的那些人,他是恨到骨子里,但是却没有恨到卫衍身上,甚至对皇帝本身,他也没有多少怨恨。
  在他的心目中,卫衍虽然身份高贵权势赫赫,但落在喜怒无常不好伺候的皇帝手里,显然也是个苦命人,况且那日事败后,卫衍又肯帮他求情,自是对他感激万分。
  他如此这般三番五次道谢,倒弄得卫衍心中大为不安。他不过是担心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受得是无妄之灾,却始终和皇帝较着劲比耐心,对此事不闻不问,事到如今竟然还要担这么一份恩情,着实愧疚万分。
  那日用刑时,虽说事前打点过,不曾伤筋动骨,但是皮肉之苦也不是好受的,此时燕钰成正趴在褥子上,袒露的背上一条条红肿的杖印清晰可辨,条条都肿起来足有二指高,杖印交错处的皮肉则绽开来,露出鲜红的血肉,看上去就相当吓人,卫衍看了这一幕,更是满心愧疚,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心安。
  不过他的那份感受只是想当然,大概还没有燕钰成实际所吃苦头的二分。他的前半生被父兄骄纵,后半生被皇帝宠溺,流放之苦也与旁人不同,实不曾吃过杖刑这样的苦头。
  就算开头落到皇帝手里,他尝到的最大苦头也是在房事上,而且也不是说皇帝在宠幸他的时候,会下狠手,只是他心里不乐意,才会觉得这事他无法忍受,至于平日里,别说是杖刑,就算他多跪了片刻,皇帝都要心疼。
  当然也因为皇帝一开始在那里瞎折腾,以至于他落下了一个毛病,皇帝每次想要在房事上换新花样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虽不会抵死拒绝,却也是别扭万分,就算最后尝到了欢愉,还是顽固地认定只有那些做惯的姿势,才是真正的欢爱之道,每每都无法让皇帝尽兴。
  “等过几日陛下气消了,我求陛下放你出宫吧。”此时,卫衍愧疚之余,也顾不得许多了,就算皇帝到时候可能会狮子大开口,他也不再放在心上,一边帮燕钰成上药,一边许下了承诺,想要着力弥补。
  再说,这些日子他虽打定了主意不管不问,不过冷眼旁观下来,皇帝似乎纯粹是拿眼前的人取乐,既没打算对付宫中的谁,也不是要找朝中哪位的霉头,而且前几日的事,好像也说明了并不是冲着他来的,既如此,他好好规劝几句,想来皇帝当会放人出宫。
  “不。”燕钰成呼吸间都能感觉得到背上的抽痛,他呲牙咧嘴地挤出了这个字,咬字相当清晰用力。
  “为什么?”卫衍很是不解,皇帝这次如此震怒,眼前之人难道还不曾醒悟过来,不由得谆谆劝说道,“陛下他并无此意,你要做的事不会成功。”
  “侯爷不会懂,我心中的那些恨……”燕钰成越想越悲痛,若出了宫,以他的身份还不是让人随意凌辱欺负,怎可能报得了仇,只有留在宫里借皇帝之手,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他那日操之过急,才会弄成这样,若假以时日,未必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世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他这么卑贱的人,可是真正的小人一个。世人又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时时刻刻,像他这样的小人,有了这次教训,以后肯定会更加小心谨慎地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侯爷请放心,就算他日我得了陛下的恩宠,也绝不会做那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况且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燕钰成以为卫衍是在担心他争宠,才急着要把他打发出宫,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这事不是这样的……”
  卫衍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这事怎么会弄成这样,燕钰成又打定了主意,一门心思不愿意出宫,白白浪费了卫衍半天的口水,也拿他毫无办法。
  转头他向皇帝提起此事,皇帝只是笑他“好心又被人当做了驴肝肺”,再无二话,也不说放,也不说不放,让卫衍不由得怀疑,皇帝是不是在图谋别的东西。
  可惜以他的道行,想要理清皇帝肚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辗转反侧,终是无果。
  宫里还不曾摆平,世子卫敏文的远行就被提上了日程,卫府那边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行李等一应用具,忙得是不亦乐乎,这恨不得要把整个永宁侯府搬空的架势,让人忍不住要去猜测,世子到底是要去“远行”,还是一去不复返地“远嫁”。
  卫衍心里对儿子将要离开极其不舍,但是他已经答应了皇帝,实在不好出尔反尔,而且除了他之外,卫家的其他人,对这件事都报以赞同的态度,也让他无从反对,只能坐视儿子要离去的日子一日日迫近。
  “玉不琢,不成器。”卫衍的母亲柳氏知道儿子的那点心思,自身也是相当舍不得宝贝孙子要去外面吃苦,但是她深知为了让敏文日后能担得起永宁侯府的这副担子,适当的历练磨砺是必要的,就寻了个机会,来开解儿子,“你小时候被送去谭家村学艺时,只有六岁,比敏文小了一半还要多,还不是事事妥当,不需要人担心。现如今敏文已满十五岁,又是跟在他娘身边,有她妥善照料,更不用你操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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