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古代架空]——BY:浪棠

作者:浪棠  录入:01-23

  速兰台死盯着云歇,若有若无地瞥了淡哂的萧让一眼。
  他想问个清楚,云歇当初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是不是因为萧让,云歇是不是早心有所属。
  云歇一听他说“阏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又因速兰台那暗示意味颇浓的一瞥有点心虚,冷道:“本相绝无可能屈居人下。”
  他这话已说得极文雅明白,奈何速兰台是个没怎么念过书的武夫,愣是没懂。
  身侧萧让凑过来,笑得乖巧又惹眼,压低声音:“朕可以抱相父在上。”
  云歇瞬间羞愤欲死,这还没完,底下速兰台磕磕巴巴道:“本王对云相一片芳心暗许,又怎会让云相受半点委屈?”
  周围人哄笑:
  “他竟然用了芳心暗许!”
  “大昭人真没文化……”
  “屈居人下是受委屈的意思么……真是憨憨。”
  快两米的速兰台竟涨红了脸,以前云歇不给机会,他有好些表白的话都未来得及说出口,眼下他死期将至,不说个明白死而有憾。
  他们大昭并无先来后到、旁人|妻不可欺的说法,什么事都讲求个公平竞争,美人像战利品,胜者才配拥有。
  速兰台争这一口气,仰头道:“云相虽不能人道——”
  “你才不能人道!”云歇气得眼前发黑。
  要不是萧让拦着,他大概直接奔下去骂人了。
  底下人笑得肚子疼:
  “他要说的是不能生儿育女吧?”
  “……应该是,他们大昭的男人不是会生孩子么?”
  “竟然说成了不能人道,滑天下之大稽。”
  速兰台红着脸纠正过来,继续道:“本王根本不介意断子绝孙,毕竟这天下有能者得,要那庸碌的子子孙孙有何用?只要云相一世相伴,速兰台足以。”
  “也是个痴情种……”百姓窃窃私语。
  “可惜了,要不然也是一段佳话……”
  ……
  萧让眸底逐渐染上阴鸷。
  速兰台脸更红:“本王虽愚于口舌,于那交|媾之事,却颇为——”
  “你住嘴!”云歇气得七窍生烟。
  大昭人以游牧营生,民风淳朴剽悍,兽|性还未完全从他们身上褪去,大昭男子求爱,更多炫耀……生育能力,因为私有财产的概念还未普及。
  速兰台不吐不快,那一个个露骨只会在床帷间说的词,就这么被他一脸严肃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底下鸦雀无声,上至八十老妇,下达二八少女,均面红耳赤地低头,想听又不敢听。
  高大英俊的登徒子总是惹人喜爱,当事人云歇却气得恨不得剐了他。
  “相父,想不想叫他闭嘴?”萧让沉声道。
  云歇掠他一眼:“你有法子?”
  萧让微微一笑:“用他最骄傲的打击他。”
  “最骄傲的?”云歇沉思,“武艺还是长相?”
  萧让哂笑摇头,附在云歇耳侧,近乎蛊惑道:“男人最骄傲的。”
  云歇怔了下,萧让说得的确没错,大昭有生|殖崇拜。
  萧让以为云歇犹豫,继续道:“相父若是不会,朕教你,你只肖说一句‘你跟他比差远了’,朕保证他立时哑口无言。”
  “他?”云歇一呆,“谁?”
  萧让但笑不语。
  云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觉周身的血气都在往脸上涌,他紧阖眼深吸了口气,才堪堪忍住没把萧让从城墙上推下去。
  底下的和边上的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亏他先前还以为萧让真好心帮他。
  城墙下速兰台攻势愈急,城墙上萧让却釜底抽薪胜券在握。
  云歇犹豫了下,在两个混蛋间,果断选择了还给他留了分面子的萧让。
  那话他绝无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只得叫承禄替他带话。
  承禄下去,忍笑在速兰台耳边低语,速兰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衰败,仰头苦笑道:“原来如此,速兰台都明白了,速兰台输得心服口服。”
  群臣哗然:“他被陛下生擒,也从未服输,怎的突然就没了斗志……”
  萧让冲云歇笑,云歇总觉得那笑里颇有志得意满和邀功讨赏的意味。
  -
  监斩台上,大昭为表投降诚意,献上了大昭第一美人。
  大昭的第一美人,自是男人。
  使者赔笑,用介绍商品的语气介绍那跪地的美人:“阿越他年方十八,雅可琴棋书画,俗可吹拉弹唱,细皮嫩肉又养尊处优,秉性纯良端正,绝不善妒作恶,为祸后宫,模样更是一绝,陛下一瞧便知……”
  使者示意阿越抬头。
  那一张脸当真是温柔纯静,阿越眉目秀丽如画,下巴尖尖,双目清皎皎又矛盾的朦胧迷蒙,像雾里的远山,诗情画意。
  这张脸女气颇重,却不甚娘,胜在秀巧。
  云歇两眼发直,喝茶的动作也慢了。
  萧让掠了云歇一眼,见他注意力完全被这个叫阿越的吸引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脸色渐黑,眸底染上暴戾。
  他的相父是否荤素不忌还有待考究,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性恋,还偏爱沉静端秀、乖觉懂事的,这阿越简直是按着云歇喜好长的。
  萧让颇感威胁。
  “他可真好看。”云歇向来不吝啬赞扬美人。
  萧让目光越发阴鸷,这人有什么好看的,比他还好看?
  使者见萧让不说话,以为是心动了,赶紧摆上重头戏:“陛下请观阿越眉心这颗红痣。”
  云歇好奇心被勾上来,也跟着看,阿越冲云歇善意一笑,云歇瞬间心花怒放。
  阿越眉间那颗痣红得鲜艳,衬得他稍显寡淡的面容多了份动人姝色。
  “正如诸位所猜,阿越是可孕的男子,这痣越鲜艳,越容易受孕,陛下‘一试’便知。”使者笑得颇有那么丝淫|荡。
  “停停停,”云歇听着辣耳朵,嗤笑道,“你们那都不把人当人的么?难怪能亡国。”
  阿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使者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下,浑身不住发抖。
  萧让注意到云歇和阿越间的“眉目传情”,抿了口茶,淡道:“相父觉着如何?”
  “我觉着甚是不错。”云歇不假思索。
  萧让眸底越发阴鸷:“既如此,和其他俘虏一起砍了。”
  使者几欲昏厥,阿越诧异了秒,第一瞬表情似乎是无所谓和解脱,然后才惶恐不安起来。
  云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砍了??你不要给我啊!”
  他虽然对萧让把阿越收进后宫这点莫名有点不舒服,但也不想这么个顶漂亮的美人尸首异处,再说他还得引导萧让走向社会主义的怀抱。
  萧让面冷如霜。
  使者见有转机,喜上眉梢:“阿越能入云相的眼,也是修来的福分,陛下何不成人之美——”
  萧让打断:“收进宫做宫女吧。”
  云歇嘴角微微抽搐:“……宫女?”
  萧让抿了口茶:“朕后宫有带把的男人?”
  云歇:“……没。”
  萧让瞥他一眼:“所以相父再多话,朕立时叫他去做太监。”
  云歇有气无力:“……宫女就宫女。”
  也算救人一命。
  阿越的目光在云歇和萧让身上游走,眼底悄然多了份兴味。
  临结束,云歇正欲回府,阿越擦肩而过,若无其事地走了,云歇攥着手心多出来的纸条,桃花眼张了张,并未声张,将纸条揣进了袖子里。


第23章
  “还望云相救我。”纸条上写的是这么一句。
  云歇看完啼笑皆非。萧让先前虽说要砍阿越,但他既已答应纵,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自是不会轻易反悔,只要阿越不做错事,保命绝对没问题。
  云歇觉得阿越应是被吓到了才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云歇本不欲管,来回翻看了下纸条,见上头并无其他内容,兴趣一瞬间被勾了上来。
  阿越明明有充足的时间,纸条空白地方也足够多,他何不多写些?比想他怎么救他?邀他何时何地相见?
  云歇思忖了番,豁然开朗,暗道阿越是个妙人。
  纸条上有三道褶皱,是三更。
  纸条是圆形……
  云歇叫侍女掀开窗幔,天上刚好是一轮圆月。
  今日是腊月十七,明天的月亮就没圆形纸条那么圆了,所以圆形代表的是月亮,是今晚。
  时间是……今夜三更。
  地点……
  云歇阖眼回忆,阿越与他擦肩而过时,脚尖似乎刻意朝外撇了下,是……西北方,那里地处偏僻,只有承德宫一所宫殿。
  今夜三更承德宫。
  云歇慢条斯理地将纸条卷好收回,垂眸暗笑,阿越就不怕他没懂?就那么笃定他知晓了一定会来?
  阿越是得会一会,他没表面那么温柔纯静,一个大昭人竟对皇宫布局了如指掌,还对他的喜好颇为熟悉。
  ……
  找个由头在宫里歇着并非难事,他只稍一提,萧让便应允下。
  萧让今夜似乎格外忙碌,没功夫在他跟前碍眼。
  等云歇转身走了,萧让才堪堪抬眸,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渐深。
  他上午回身一瞥,分明瞧见……那大昭人给他的相父塞了东西。
  ……
  云歇换了身低调的衣裳独自前往。
  承德宫是有名的鬼宫,死在这的妃子拢共算算,一打不止。
  寒冬夜半,又是闹鬼之地,看守的太监似乎溜了睡大觉去了,云歇一路畅通无阻。
  内殿里一股子霉味,上好的紫檀木家具都落了灰,云歇蹙了蹙眉。
  他不知道阿越到没到,便先在里面逛了逛,刚走近床榻,一只白的反光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云歇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再反应过来时,阿越已将他推到了身后的床榻上,自己覆了上来。
  “床上有灰!!”云歇惊呼出声。
  黑暗中阿越动作明显一滞,万万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这个。
  阿越凑近他耳侧,委屈道:“……我擦过了。”
  云歇猛地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姿势有多诡异,尴尬道:“你下来。”
  阿越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胸口,纯澈的眼里满是不解:“云相不想‘要’我?”
  云歇惊了,轻咳两声,提醒道:“……你是陛下的男人。”
  “就因为我是陛下的男人,才有趣,”阿越眼里一派天真,说的话却惊世骇俗,“云相不想陛下的男人怀了您的孩子么?全天下的男人都没法拒绝这点吧?”
  “……”云歇惊呆了。
  好家伙。
  他在萧让头上看到了一片晃眼的绿色,这绿帽还是他给萧让戴的。
  阿越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心动了,笑得天真又乖巧,继续道:“不要很多次,一次、两次、最多三次就够了。”
  云歇一把年纪了都老脸一红,忙推开他:“别说了。”
  阿越不依,凑近追问:“您明明荤素不忌,这点阿越没来大楚前就打听过了,监斩台上一瞥,云相分明钟意阿越相貌,所以云相为何拒绝我?还是像我姑姑所说,大楚的男子都道貌岸然,喜欢玩欲擒故纵那一套?阿越也会的——”
  云歇打断:“你不用这样牺牲,我保不住你。”
  他现在自身难保。
  阿越指望攀上自己让自己救他出去,根本不现实,更别提照阿越的说法,阿越真的是一碰就怀。
  先不说云歇绝无可能碰他,这真怀孕了,肚子能藏得住?到时他和阿越都得歇菜,云歇一想到萧让那个蛇精病就头皮发麻。
  “不会,只要云相肯保我,我绝对会安然无恙。”阿越笃定道。
  “你哪来的勇气?”云歇嗤笑,他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阿越微微一笑,带着点小挪揄,凑近小声问:“云相被陛下伺候的可舒服?”
  云歇桃花眼张了张,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戒备。
  “别否认,我都知道的,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个下作的伺候人的事,只肖看一眼,就知道那表面再生疏的两人私底下里有没有。”
  阿越自是瞧出陛下一颗心都在云歇身上,这也是他的筹码所在,云歇咬死说要保他,陛下为了不使云歇伤心,即使被挖墙脚恨他入骨,也不可能对他痛下杀手。
  更何况他到时还怀着云歇的孩子。
  云歇听阿越的意思,阿越似乎不知道他才是被压的那个,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尚可,与你何干?”
  阿越微微一笑:“我比他强上百倍,云相一试便知。”
  云歇:“……”
  云歇整理着衣襟:“有这本事为何不去勾|引陛下?跟我没前途。”
  阿越如实道:“陛下滴水不漏,我没戏。”
  云歇理袖子的手一顿,没好气地笑了:“所以我就是个有缝的臭鸡蛋??”
  阿越体会了下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迟疑点头:“我原以为是,实际上……”
  “衣服穿好。”云歇严肃道。
  阿越抬眸,希冀地望他:“真不试试么?”
  “……”云歇轻咳两声,“你无需如此,陛下不会杀你,今日这一遭要是被他知晓了,你才真的可能作茧自缚,安安稳稳当宫女不好么?”
  “不好,”阿越回绝地极快,“我的国家需要我,我得出人头地,我也不想老死宫中,我能利用的就只这具身体。”
  云歇叹了口气,莫名有种长辈看晚辈的慈爱感:“你自己的想法呢?你就心甘情愿被自己的国家利用?还是明明不想,却不得不说服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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