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槐闻言抚上他的腹部,手心连着孩子的跳动,似乎让他更加的虔诚,将积压的阳精喷射在了小皇子的后穴里。
滚烫的阳精喷打在敏感的内壁上,让小皇子哆嗦不已,他的女穴挤出了今晚最后一注淫水,随后他便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般软在晏槐的怀中。
两人大汗淋漓地抱了一会儿,随即晏槐将他抱去了汤池房,清理身上的痕迹。
大抵是孕中本就疲惫,今夜吸了奶又行了云雨之事,耗光了小皇子余下的精力,他在热气腾腾中深睡了过去。
晏槐将他的里衣穿好,自己也收拾妥当,把他抱回榻上,一并睡下。
这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等小皇子醒来时,晏槐早已去处理朝务了。
待感受到胸口有些异样的触感,他拉开领口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两颗小红豆,虽然还是红肿着,不过已经没有往日那般堵着疼了,只是……奶孔又开始往外冒黄白的奶水了,虽然不多,但也将他的里衣晕湿了一小块。
小皇子想了想,还是把肚兜穿在里面了。
慢吞吞地用完早膳,趁着今日有太阳,比较暖和,小皇子便打算出去走走。
虽然太医告知他如今多走走能够利于生产,不过他自从能下榻以来还没踏出过熙云殿的大门呢。
玉竹和念奴陪着他,伺候的人也够了。
不过大着肚子着实走路不便,还因为看不清脚下的路,得时时让人搀扶着,这才走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玉竹替他擦了擦汗,道:“殿下,累了咱们就回去吧。”
小皇子摇摇头,“也没走多远,去禧华宫看看母妃吧。”
禧华宫距离熙云殿不过一条甬道的距离,不算远,如此说来,这些日子也好久未见母妃了,她还不知小皇子身怀有孕的消息呢。
他在玉竹和念奴的搀扶下,到了禧华宫门口。
失忆之后,他也曾来过一次,那是玉竹告知他所有事情的日子,他跪在瑜贵妃的灵位前哭得撕心裂肺,好似,他才初次听见噩耗一般。
玉竹替他打开宫门,引着他往里走。
时至冬季,睡莲小池的莲花七零八落。虽然禧华宫内有人定时打理,不过想来照顾这里的宫人忘记了这块小池。
小皇子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在蒲团上跪下,对着瑜贵妃的灵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对着那牌位道:“母妃,儿臣带着你的小外孙来看你啦。”
他露出一个甜笑,道:“是儿臣和晏槐的小娃娃。没想到我们也能有孩子,实在是太神奇啦!它马上就要出生了,你看儿臣的肚子都好大好大了。”
小皇子抿了抿嘴,继续道:“母妃,怀娃娃太难受了,你当年怀儿臣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难受啊?儿臣好怕,儿臣怕生它的时候,会很痛。”
大概是因为对面着自己的母亲,怎样肆无忌惮也没有大碍,他终于将自己埋在心里的害怕说了出来,之前未了不让晏槐担心,他都把自己的恐惧深深地藏了起来。
他又道:“可是……可是,儿臣只要一想到这是儿臣和晏槐的小娃娃,儿臣好像又不害怕了。”
说到这里,肚子里的小娃娃似乎有所感知地踢了踢小皇子的肚子。
小皇子高兴对它道:“小娃娃你也知道这是你外祖母吗?你在和外祖母打招呼对不对?你喜欢外祖母吗?母妃很喜欢你呢!”
玉竹跪在一旁,听见小皇子的话默默地酸了鼻子,抹了抹眼泪。
小皇子在禧华宫待了一阵,又对着灵牌拜了拜,道:“母妃,等儿臣生了小娃娃再抱着他来看你。儿臣今日就跪安啦。”
话落,玉竹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一行人慢悠悠地出了禧华宫。
玉竹道:“娘娘见了殿下一定很欣慰了。”
小皇子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发觉有什么不对,他左右上下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缀在腰间的羊脂玉佩不见了,忙道:“我的玉佩不见了。”
这玉佩要紧,是瑜贵妃在他行冠礼之时送给他的,他也一直带着,这下却突然不见了。
念奴道:“该不是掉在哪里了吧?”
玉竹跟道:“出门时还见带着呢,应该是掉在哪个地方了。殿下,您行动不便,奴婢先去禧华宫找找,就让念奴扶着您回去。”
小皇子点了点头,“好。”
玉竹得了应允便立刻告退,一路往返。
念奴搀扶着他回熙云殿。
走到过半,却忽然听见一阵慌乱惊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方向传来。
小皇子刚要往后探,一道疾力从他空旷的右方袭过,他的肩膀忽地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那股力猛然推着他往前,隆起的小腹本就让他看不清脚下路,被那力道撞得向前扑。
眼看就要摔倒地上去,幸好念奴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不过双足也已然跪下,小腹离地不足微毫,真是极为凶险。
念奴立即反应过来,对那人道:“站住!”
那奔跑的太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可像是遇到了什么如丧考妣的急事,不停地来来回回踱步。
念奴见此更加气愤,“难道是爹娘死了回去奔丧不成?还不滚过来跪下!殿下出了事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那太监闻言哭丧着脸跑了过来。
小皇子呼吸紊乱,被念奴搀扶着起来,抬眼一瞧,那太监正是伺候在延宸殿的,见他如此焦头烂额,心中忽然有些隐隐不安。
念奴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小皇子对她道:“我没事。”
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跪下,哭着对他道:“殿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有意的……”
小皇子问他:“你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太监哭道:“有……有刺客!陛下遇刺了!伤势严重……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奴才去给陛下找太医啊……”
轰的一声,那太监的话赫然砸入他的耳中,将他砸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蛇蝎猛兽一般撕咬着他初闻惊耗而停滞的思绪。
“有刺客!”
从延宸殿方向炸出的这一道声音无比刺耳,像一根淬毒的长针扎入,心中一阵剧痛,周身好似长出无形的丝线将他拉向无底深渊。
怎么会……怎么会呢?
明明……明明昨日还肌肤之亲,唇齿相依,怎么会突然就遇刺了呢?
这是多么荒谬的话,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晏槐明明好好的呢!
他这样反复地劝解自己,却连旁人说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看不见念奴慌乱的神色,也听不见念奴对他说的话。
他双眼赤红地望着延宸殿的方向,挣脱开念奴的阻拦,便要延宸殿去。
他身子沉重,跑得异常缓慢。
像被那太监的话开了一个口子,无穷无尽的恐慌和绝望疯狂肆意地闯入,将他小小的心房撑得破裂而剧痛,这种剧痛由心房的部位开始,直冲头颅,引燃欲裂,随即又立刻游曳而下,直直地向他的小腹猛烈捣去,卷起千层至死方休的下坠般的绞痛。
至此,他还未走出十步,疼痛便迅速溃及全身,宛如浑身上下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叫他脚重如玄铁难以跨出一步。
疼……
疼啊……
除了疼,他居然想不到别的了,意识全被土崩瓦解。他疼得弯下腰去,一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腹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然不觉他的身后已然鲜血逶迤一片,仿佛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蛇蜿蜒盘绕。
恍惚之间,他听见了念奴的惊呼,余下的,便彻然坠入了黑暗,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作者有话说:
感觉这一章,上部分是天堂,下部分是地狱哈哈哈,最后一小点,大家不必担心哈。
(提示一下:这个太监就是上次故意让小皇子等候在延宸殿门外听到那些话的那一位。)
第58章
他在这痛不欲生之中,一次又一次醒来,再一次又一次地昏睡过去,四肢百骸有如被抛进烈火灼烧,无一不处在这剧痛中,尤其是脑颅和小腹之处仿佛被吐着红芯子的小蛇啃噬啄咬,更是让他发出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呼喊,接连之下,那股锥入腹中的绞痛愈演愈烈,使他浑身愈发痛苦,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身体彻然透支,使不出半点力气,连呼吸都显得迟钝,像一个活死人。
恍惚中,似乎有无数的人在呼喊着他,万千道声音吵吵嚷嚷冗杂堆积在他的耳边,夹携着不计其数的,乱七八糟,令人眼花缭乱的断裂碎片似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聒噪而喧闹,纷纷籍籍,仿佛要将他的脑袋全部侵占直至撑裂。
他在这些多如牛毛,杂乱无章的喧嚣中,忽有一声清晰的呼唤飘到了他的跟前。
“乎乎。”
是谁?
他唯余的一缕意识捕捉到了这道忽近忽远的声音。
“乎乎,不要睡。”
不要睡。
他细细地含吮着这句话,像是被它补回了一些力气,耗费着这最后的一毫,绷紧了身体,推出自己全身的体力,将堵塞已久的下体撑破。
最终,他听见了新生儿脆嫩的哭啼,把围绕在他脑海的尖锐通通打散,剧烈的倦意和疲惫来势汹汹将他席卷。
随后,坠入了一个熟悉而冗长的梦里,这个梦将他带去了他遗失的过往。
他随着那缕黑色的背影在梦境的汪洋里飘荡了许久,跨过一扇扇时光的门,终于在终点窃得了一点光亮,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捞起。
转醒时,脑袋仍是沉重得厉害,一时之间还不甚清楚。
映入眼帘地仍是那个熟悉的金色荷包,清淡的青草香摇晃在他的鼻息之间,缓缓将他唤回。
耳边忽地响起一个熟稔的声音,“乎乎,你醒了!”
这道声音跟他之前在喧闹中捕捉到的毫无二致。
他慢慢转动着眼眸,寻着声音的来向,候在床边的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人,也似他梦境里的那个黑色的身影。
男人面色憔悴,眼瞳赤红,眼下乌青一片,下巴处还冒着胡渣,见他醒了似乎格外高兴,却又极其地小心翼翼,一只手颤抖不止地抚上他的脸颊,指节间的薄茧蹭着他的肌肤,泛着痒意。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乎乎,还疼不疼?”若是没有听错,男人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
他静静地望着男人,缓缓点了点头。
男人迅速地转身端来一碗止疼汤,喂着他喝下,又拿了一颗山参丸让他含在嘴中化了。
在这其中,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很快就把他的视线搅得模糊朦胧,心里酸涩不止,眉毛拧成一团,鼻翼一张一翕,带着厚重的哭腔,低低地喊了一声:
“晏槐。”
话落的瞬间,一滴眼泪落下来。
男人抚着他脸颊的手微微一顿,将那滴泪水抹去,温柔地应道:“我在。”
他好害怕眼前的男人不是真实存在,他好怕自己还在梦里,只得一遍遍唤道:
“晏槐。”
“我在。”
“晏槐。”
“乎乎,我在,我在这里。”
……
有多少遍呼唤,就有多少遍回答。
小皇子一下哭了出来,“呜呜呜……我、我以为你遇难了……我好怕,我怕我自己撑不住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晏槐,晏槐……”
晏槐心疼地俯身将他的眼泪吮吸掉,“我没事,乎乎,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乎乎,对不起。”
小皇子哭得不能自已,他道:“那个太监……太监说你遇刺了,伤……伤势严重,流了好多,好多血……”
晏槐宽慰道:“哪个太监说的?胡说八道,我是遇刺了,但只是伤了手臂而已。”
怕小皇子担心,他将左臂给他看,已经包扎好了,显然伤得不严重。
小皇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几遍,确认的确伤得不重,便道:“就是我那次去找你的时候,让我等在外面的那个太监。”
他话出口,让晏槐呆滞了许久,问道:“哪次?”
小皇子瘪瘪嘴道:“就是我听见了那个老臣让你不要和我厮混的那次,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们还在母妃面前许下了承诺……”
话还未说完,晏槐忽地便埋在他身上,将他紧紧抱住了。
小皇子还有些不明所以,推了推他,“怎么了?”
晏槐欣喜若狂地激动道:“乎乎,你想起来了!”
这话让小皇子倏地恍悟,也高兴不已,他抬了抬手,也环抱着晏槐,“对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仿佛一切都落到了归属之地,那是他们的记忆,到了这一刻,终于成了共同的美好,空寂的心海填补了最后一丝缺憾。
往日里喝下的苦酒此时都成了甘霖,甜丝丝洗涤了苦涩。
小皇子正高兴着,忽觉自己的脖颈处泛了温热湿润的触感。
晏槐抱着他,声音像是从胸膛里闷出来似的,“乎乎,真好。你知不知道,你疼了一天一夜,整个下半身都是血,脸白如死灰,浑身是汗,连疼也喊不出来。太医都跪下对我说,你可能不成了……幸好,幸好。”
小皇子轻轻地拍了拍晏槐的后背,他知道晏槐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晏槐怕成这样。
他道:“我撑下来了,幸好我听到了你在叫我,如果你不在,我就下去陪你了。”
晏槐堵住他的嘴,“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