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时不待我

作者:时不待我  录入:11-09

  身为臣子,穿着都是有要求的,他穿的比齐靖渊单薄,这个时候再矫情下去,若是病了,那难受的只有自己和眼前这人。
  齐靖渊看他把东西手下,眼底浮起丝轻笑,他道:“走,回吧。”
  谢临溪心中一动,他走在齐靖渊身边道:“王爷的意思是今日回王府。”
  “嗯。”齐靖渊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景华殿有血气,不详,本王住在那里心里不舒服,还是出宫的好,更何况,本王不是答应你了吗。”
  何况后面的话,他说的很轻,恰好能让身边的人听到。
  谢临溪自然知道这不是主要原因,不过他还是接了句:“王爷有心了。”
  齐靖渊斜了他一眼,哼哼道:“现在知道本王有心了。”
  “一直都知道。”谢临溪正色道。
  齐靖渊这才满意。
  *
  出宫时,齐靖渊做轿,谢临溪骑马。
  齐靖渊有心让人同坐轿,谢临溪不肯,主要是太后这边刚出事,盯着齐靖渊的人肯定非常多,要是他们太亲密太扎眼,容易让人抓着把柄。
  再说,他手上有暖炉,根本不觉得冷。
  齐靖渊心里明白他的担心,可心里还是不高兴。
  这份不高兴不是对着谢临溪,是对着他自己,他在想,他到底要坐在什么位置,才能不让谢临溪受委屈。
  想着这些,他眼神阴郁的很。
  好在皇宫离王府距离不远,走那么一会儿也就到了。
  到了正殿中,齐靖渊一边吩咐金一让人备膳,一边握住谢临溪的手道:“还说不冷,凉的很。”
  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让他想到谢临溪死的那个冬天。
  他身上流淌的血染红了雪地,而他的身体比雪还要冷。
  谢临溪不知齐靖渊的脸色为何阴沉下去,不过这并妨碍他安抚人,于是齐靖渊耳边传来一道低低哑哑的声音:“手是凉的,心是暖的。”
  齐靖渊抬眸,谢临溪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颊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棵树,没有风的时候安静的过分。
  可风起时,上上下下哗哗作响,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齐靖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陷入往事时的悲伤,有被起的火。
  到了最后,他压下了一切情绪指控道:“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听不得你说这些,还非要说给我听。”
  明明是指控,里面却有含了笑意和甜意。
  谢临溪低低笑出声,他道:“王爷可是不想听?”
  齐靖渊还没有进行下意思的反驳,他又道:“可除了王爷,我又能说给谁听。”
  齐靖渊觉得自己逃不掉了,虽然没有想过要逃,可对上这样的谢临溪,他根本是无处可逃。这也让他明白,上辈子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上辈子他身边的谢临溪永远都是克制有礼的,即便偶然说些关心的言语,也绝不会越界。
  那样的谢临溪是冷的,站在朝堂上所向无敌。现在的谢临溪是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齐靖渊的眼圈热了起来,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谢临溪已经上前把人圈住。
  *
  小厨房把做好的饭菜送来,金一敲门时,得到了齐靖渊一句滚。
  小厨房的人吓得浑身颤抖,金一一听齐靖渊那声音,就知道他在压抑着什么。
  金一看了看天,心道,这膳食再不吃,就成早膳了。
  好在不等他吩咐人把东西拿回去用小火温着,就听到谢临溪的声音:“金公公,把东西送进来吧。”
  金一应了声,亲自把饭菜端了进去。
  金一进去的时候,谢临溪正在帮齐靖渊整理衣衫。
  不是他想看,实在是齐靖渊根本没有想过打理自己,就那么懒洋洋的坐着。
  相比之下,谢临溪穿戴还是很整洁的。
  饭菜摆放好,金一忙退下。
  谢临溪和齐靖渊坐在一起,两人慢慢的吃着东西,喝着热乎乎的汤。
  谢临溪在宫里吃了不少东西,不过宫里的御膳讲究的是少而精且凉,王府的是可口是热乎乎,吃在肚子里舒坦。
  齐靖渊看他胃口极好,自己也跟着用了不少。
  最后还忍不住又亲自给谢临溪盛了碗汤,还那么若有所指的看了看人家的下半身道:“这里面放了不少补药,你确定喝了不起火?”
  谢临溪笑盈盈的把汤接过,慢悠悠的开口道:“王爷心里清楚,能让我起火的根本不是汤,况且,我这火一直没消。”
  一句话齐靖渊的脸腾一下红了。
  他错开眼,神色看似镇定道:“没消就好好的消掉,免得憋坏了。”
  谢临溪定定的看着他。
  齐靖渊明明没有看他,却知道这人的目光就放在自己身上,眼神专注又喊了火。
  他不自在的舔了舔嘴,脸越来越热,身上火气越来越旺。
  都是汤的缘故,齐靖渊心里是这么想的。
  谢临溪垂眸,把汤喝下。
  当晚,齐靖渊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望着画梁。
  他其实根本看不清画梁上有什么,但他就那么望着,像是在用眼睛找一个支撑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哑着嗓子不断的小声喊着无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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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翌日, 齐靖渊没有上朝,谢临溪要陪他,也没有去。
  其实不光他们, 朝堂上大半官员都递了病折没有去, 主要是昨天发生的事太尴尬,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皇帝和齐靖渊, 干脆当一次缩头乌龟,能躲几天躲几天。
  等这事引起的风波过去, 不那么招眼了, 他们再去上朝就是。
  至于小皇帝,因为昨晚吹了冷风, 不出意外的再次病倒, 这一病,过年之前能不能好都是个事儿。
  身为话题中人的太后倒是没有病,不但没有病还一大早就派人去景华殿问审讯的结果, 当得知齐靖渊昨晚根本没有留宿景华殿时,太后宫里的瓷器被摔碎不少。
  太后本就气的一夜没有睡好,一大早就觉得头晕,心口也闷的厉害。现在更是被气的咬牙切齿, 恨不得当面质问齐靖渊什么意思。
  以前景华殿日日夜夜的住,如今里面放着犯人,他不但不住,还不来上朝。太后怎么看怎么觉得齐靖渊这是在故意给自己难看。
  知道贺运今日前来上朝了,太后让内监把他找来。
  贺运刚到,还没有行礼,就被太后阻止了,她道:“这里没有外人, 不用多礼。”
  贺运看她神色恹恹,眼底发青,知道她这晚过的并不怎么好,便道:“皇上年幼又体弱多病,太后当注意身体才是。”
  太后想到小皇帝,神色缓了下,不过秀眉仍在拧着,她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有皇上,谁会受这份气,你看我这个太后现在都成什么了。一个戏子都敢对我指手画脚,更何况他人。”
  在亲人面前,虽有君臣之别,但说话总是比着旁人随意些。
  贺运也知道她受了委屈,沉默了下道:“太后怎么说这般泄气的话,皇上过了今年又大了一岁,身体也会康健不少,太后当宽心才是。”
  “宽心,这样的情况我如何宽心?”太后一直被贺运劝慰着宽心安心,现在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两个词儿。
  她脸色有点难看,深吸几口气,她道:“以前你总是说摄政王是个为皇帝着想的,他没别的心思,一心在辅佐皇上。只要我们安心等着,皇上到了年岁,他自然会归还朝政。”
  “昨日的场景你也看到了,摄政王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他真的会还政给钰儿?我身为皇上的亲生母亲,落下这等名声,对皇上有什么好?能得利的还不是他齐靖渊,现在朝堂上下谁不夸赞他是真的为民着想。皇上和他比起来,声望差远了。”
  “我看他就是狼子野心,以前皇上小朝堂上是他一家之言,现在皇上年纪越来越大,眼看着再过两年就要亲政就要收回朝政,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这世上,哪有得到了权势愿意轻易放手的,齐靖渊此人,根本不可信。”
  贺运没有吭声,以前他自认为能看透齐靖渊,可最近他真的看不懂这人。
  难道真如太后和季明毅所怀疑的那样,齐靖渊变了,想要谋取帝位。
  可这根本说不过去,想要谋取帝位,那就要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才可以,要么他只能强求。想要强求就要有兵马。
  他不是没有注意齐靖渊这一方人的动静。
  谢临溪每日都在京城,不是在天狱司就是在皇宫,对兵部这些敏感的地方更是连去都不去,齐靖渊大多时候在景华殿批改折子,四境人马根本没有调动的迹象。
  那他用什么强求?
  这个问题贺运在心里琢磨了很久,他实在是捉摸不透。
  想到这里,他抬眸看向还是一脸怒气腾腾的太后道:“太后,臣僭越,想问一句,您和皇上没什么致命的把柄在摄政王手中吧。”
  “自然没有。”太后脸色微变,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贺运静静的看着她,他们是兄妹,对彼此了解甚深,他看得出太后有些心虚。
  太后错开眼,她道:“好吧,有些事我年轻的时候的确做得过了些。你也知道他在世时,能活下来的子嗣只有皇上,我承认这里面有我的手笔。那时年轻,加上父母都在,难免做事没有分寸露出些马脚。齐靖渊他聪慧,不如他耳根软,有些事他相信我,齐靖渊怕是不信。但在这皇宫,为了权为了势为了活着,哪个人无辜,谁的手上没有染过血。”
  说道最后,太后语气有些怅然还有些愤恨。
  贺运和她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先皇。
  提起先皇,太后颓然坐在椅子上,她捂着脸,痛声道:“他若在,我们母子也不会这么艰难。他那身体本来还是为了齐靖渊损坏的那般厉害,他想得到好,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齐靖渊。可狼终究是狼,岂会因为他的恩情就放弃了吃他人的血肉?”
  宫里的争斗最多,源源不断,每朝每代都有。
  当年先皇和齐靖渊相差有些年岁。
  齐靖渊是先皇一手带大的,几乎是当儿子在养。后宫自然有人嫉妒先皇和齐靖渊,日思夜想要把两人除去。
  那年,齐靖渊摔伤,有宫人熬了汤送来,恰逢先皇在,就替他尝了两口试试温度。
  结果汤里有毒,先皇喝完不久就吐血了。
  后来皇宫受了一番清洗,可先皇的身体因此虚了下来。
  当初先皇即位前,还有人拿他身体虚弱之事向老皇帝建议让齐靖渊即位……这事虽然没成,先皇和齐靖渊都没放在心上,可在太后心里就是一根刺儿。
  太后总觉得要不是齐靖渊,先皇的身体根本不会变成那样,更不会早逝,留下小皇帝和她看齐靖渊的脸色生活。
  有些事没办法做联想,越想越容易钻牛角尖,越觉得不幸。
  这些事贺运也知道些,不过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那段历史早已淹没在历史中,留下的只字片语带着肃杀之气,里面满是争权夺利后的厮杀流血。
  贺运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太后平息自己的起伏不定的心情。
  等一切归于平静后,他沉声道:“太后放心,属于皇上的东西,谁也拿不走。摄政王若真有二心,臣绝不轻饶他。”
  太后吸了吸鼻子,眼底含了丝笑意,她轻声说道:“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皇上就交给哥哥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下道:“这些年皇上一直比较听齐靖渊的话,近来我们母子之间也因此有些矛盾,皇上那里哥哥多操心些才是。”
  贺运应下,又说了几句安抚太后的话,才告退。
  等他离开后,太后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消失。
  她垂下眼面无表情的想,贺运的心也太软了些。就如同她刚才说的那样,处在这个漩涡中,谁的手上不染血。
  对待有异心的人,就不能太过仁慈。
  太后和贺运念叨着齐靖渊时,齐靖渊在王府也在念叨着他们。
  他身上有些不利索,人却很满足,今天可以说是他两辈子以来最得意的一天。
  他半靠在床头上,人懒得不想动弹,谢临溪在一旁陪着他。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不经意提到昨日宴会,齐靖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谢临溪的胳膊道:“你说,我昨天没有在景华殿留宿,那些人会想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昨晚哭喊的太久还有些暗哑,让听的人眉眼都暗了下来。
  不过谢临溪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忍耐住了。
  他抓住齐靖渊的手道:“无非是觉得王爷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由此会有各种各样的联想。”
  这种事用脚指头也能想到。
  对齐靖渊有意见的永远有意见,无论他做什么都会有意见罢了。
  “那你觉得呢?”齐靖渊望着他轻声道。
  谢临溪想了下道:“景华殿戒备森严,人在景华殿应该是不会出事的。此事又涉及太后名声,想来宫里更没有人愿意他出事。既然这样,王爷昨晚留不留在景华殿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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