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心尖宠他重生了[古代架空]——BY:松酒思茶

作者:松酒思茶  录入:05-09

  “你看清如今的形势了吗?这宫中现下不知是何时留下的祸端为非作歹,你们怎么能听之任之?”段彦不敢相信他的立场,但还是苦口相劝道,“就算太子殿下想要那个位置,他完完全全可以自己去拿。”
  莫羽负手而立,“谋权篡位可不太好听。”
  “袖手旁观,任贼杀父就好听了?”
  双方僵持不下许久,莫羽叹了叹,退让道:“你可以走,但要把姬将军的调兵符节留下。”
  段彦心寒至极,“那就从我的尸体上拿吧。”言毕,他便迅速向后撤,强冲过重重阻截。从南宫门走看来是行不通了,但从这往其它宫门都有些距离,他不知自己是否能不负使命。
  背后很快来了追兵,他一转身便与莫羽赤拳相接。
  段彦幼时只由姬府的护院教习武功,后来才随了姬慕清去军营磨练。在军营,他学的是行军打仗那一套,故论近身搏斗,他是比不过从小便从王宫近卫中脱颖而出的莫羽。
  眼见对方一跃上了宫墙,莫羽跟上继续缠斗,但段彦又随即坠到地面。这样来来回回数次,到最后,莫羽先一步揽上对方的腰,一齐掉入草丛中。
  相靠着滚了两圈后,他听到一声轻响。很快,痛感蔓延上左手臂。他没有犹豫,一个扫腿将罪魁祸首绊倒在地。
  段彦直接向前卧倒,但快速爬起的间歇,还是被及时赶到的清辉殿其他近卫打趴了下去。
  今夜还是有星光的。莫羽仰躺在草丛中,见手下几人围着他憋笑,冷眼盯了回去。身边的段彦仍在挣扎,他一下接回了脱臼的手臂,才闭了闭眼,高声道:“打。”
  段彦是侧卧在地上的,余光见重重的人将远处的灯火都遮得干净,自知逃离不得,便只能蜷缩着,紧按着怀中符节。
  预想中的拳打脚踢到来前,是一个温热的身体覆在了他之上。
  众近卫原本只是做个样子,这会见自家统领直接翻了个身将人护住,便多了几脚用劲的。
  迷茫了一会,段彦才抬眸,不解地看着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莫羽笑着用完好的手轻抚上他的脸颊。待听完手下确认监视的人已经走了后,才低声同他道:“跟莫砚去爬南边的一个小门,之后可全靠你们了。”
  “还有,”莫羽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缓缓靠近他的耳边,意味深长地道,“事情结束后,我会向你讨债的。”
  ***
  深宫中的某处小殿,弥散着能麻木人的酒香。
  萧明轩一把夺过端来的甘酿,可是一刻也不想等了。他举杯对着高座上的人,大笑道:“他是个细作生的儿子,母妃你知道吗?君后比你卑贱得多。”
  他猛灌了几口酒水,背过身去喊道:“我是父王唯一上的了台面的儿子!本王要昭告天下。本王要昭告天下!”
  高座上的宓妃对他这疯样有些无奈,等他说完了才耐心劝道:“你莫要着急,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君上明显还是要护着太子的。”
  萧明轩听得不满意,刚要辩驳,便见殿外手下人着急忙慌地跑来。他转瞬变了脸色,问:“怎么回事?”
  “宁王殿下,外边来了很多禁卫军。”
  萧明轩顿时酒醒。
  他行至门前便见宫外来往着许多火把,“想办法把宋先生带进来!”他一时慌了,又走回殿中,“怎么办,母妃?萧北辰这是要干什么,决绝到直接逼宫?可他怎能行动得这样快?”
  随他进来的手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道:“宋先生说如今的形势在他预料之中,叫您现在去长华殿,护着君上往他计划的路线逃。”
  萧明轩从信封中拆出路线图,简单看过一眼便确信了。“母妃,快同我走。”他几步上前,拉下仍安坐原位的人。
  宓妃前些日子便知道儿子招了个神机妙算的谋士,并且为其在宫中行事提供了便利。但如今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寻常,凭她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经验,暗中不动方为上策。
  见人深信不疑,她皱着眉提醒:“这位宋先生……”
  然而萧明轩此刻只觉大权在望,并没让她说完,“别等了,快走!”
  ***
  看守南宫门的守领提心吊胆地偷盯着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他见段彦终于从刚挖的狗洞里逃了出去,才松下一口气,迎接即将到来的某位叛国将军。
  未多久,自远而来的马蹄声响彻了大道。
  守领擦了擦汗,同当中那人行礼,“杜屿将军,您这是要干嘛?”
  杜屿在马上向他出示了腰牌,“本将军接到太子殿下调兵口令,进宫保护君上。”
  “君上遇刺了?”守领睁大了眼眸。
  “宁王要反。”杜屿迟疑了一会,简言答之。
  “宁王?这怎么可能!”守领一时发懵,这跟预先说的怎么有点不对。他看着杜屿逐渐跨进宫门,忙追问道:“可殿下为何要舍近求远,征调南衙的禁军?”
  杜屿没有回,正要转头叫手下人跟上,却见守领一个拍手,让士兵合上宫门。他才反应过来有诈,便见四面弓箭手已经就位。
  “噢,末将知道了,”守领似乎也这才明白,“因为太子殿下想玩一出瓮中捉鳖。”
  ***
  “援兵怎么还不来?”宁王一路奔到长华殿时,已见胜在人多的叛军和护在殿外的近卫交上手。他火急火燎地看过宋正修的信件后,拎过送信之人的衣领就问。
  萧天泽不慌不忙地瞧了他,又招手叫薛滔去端一碗润喉的汤来。
  薛滔见外边血光冲天,膝盖都要软到地上。他请求道:“君…上?”
  “你怕什么?”萧天泽面露嫌弃,“孤夺嫡那会可比这艰险多了。”他刚说完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异香。
  “你离孤远点!”他捂着口鼻,与萧明轩拉开了距离。
  见人疑惑,薛滔好心解释了,“宁王殿下,您身上的味会让君上不适的。”
  “乱说什么。”萧明轩一肚子恼意。现下外边都不是自己的人,他根本不敢按计划出去。“想活命就赶快带上父王走。”虽说如此,他还是只小心翼翼地趴在门边看。
  突然,一名近卫被踹飞到了门上,他一个没抵住让屋门大开。伴随着萧明轩的惨叫声,两军拉开距离。
  得以喘息之际,对面正中的首将拿剑指着他,大喊:“宁王谋逆,吾等是为保护君上而来,你们还不快快让开!”
  萧明轩闻言完全愣住。随后,他见对方拉开了弓箭,还是在原地乱转,“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了本王逼宫。”
  直飞向他的箭被急忙赶来的萧天泽拔剑拦了下来。“快进来,孤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萧天泽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
  而正好与此同时,段彦手执军旗而来,“吾等奉姬大将军之令,前来剿灭叛贼,如有阻拦,格杀勿论!”
  很快,已经关不上的屋门被近卫层层挡着。
  萧天泽满腔怒气地行至里间,将人扔到一旁,又指着瑟缩在角落的宓妃,斥道:“给孤看好你的儿子。”
  “君上,赶紧喝药。”见萧天泽又开始不住地咳嗽,薛滔忙递上汤药,“虽已放凉,但还是顶用的。”
  萧天泽盯着药碗犹豫不决间,与门相对的窗户被破开。从外跳进了数名刺客,其中一人黑衣蒙面,握着一柄弯刀。
  “保护君上!”留守在屋内的近卫迅速摆好队列。
  未多久,窗外又翻进两人,皆是熟悉的面孔。对于当中的苏澜,萧天泽过去只因她是萧北辰的乳母才网开一面,没有赐死。但如今一看,当时就狠下心来也许就没这当子事了。
  感慨过后,他又看向旁边的宋正修,悠然道:“宋郎中,孤前阵子还夸奖过你的文章呢。”
  宋正修这阵子已凭自己的才能升至吏部郎中,虽然其中不乏宁王的帮衬,但也不能忽视他自己用尽心思。
  “君上厚爱了。”宋正修略微行礼。目前为止,除却援兵不知为何联系不到,他们的计划还算进行得顺利。
  随后,他这边在仔细听着屋外动静,以待合适的时机下手,几步之外的萧天泽似乎有所疑问:“宋郎中怕是对孤有什么误会。”
  先前他同萧北辰彻夜长谈,被告知了这人的背景。他当时便有疑惑,分明宋正修这人只与已故的楚家千金有关联才对。
  “没有误会。”宋正修倏尔被勾起了回忆,脸上扬起笑意,“微臣年轻时游览过赤金王城,有幸结识漠阳公主,一见倾心。随后也是微臣带她回了楚家。”他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君上是连君后的封号都不知吧。”
  萧天泽的面容有些僵硬,但还是不甘示弱,“孤何必在意这些,南凝留给孤的东西已经很多了。”
  “比如?”
  “比如一个出色的儿子。”萧天泽眼中现出骄傲。
  宋正修听此大笑,“太子殿下如今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君上还抱希望?”
  屋外杀喊声震天。
  见己方随意拼凑的叛军完全不敌南衙禁军,他拧起眉头,也不等人回话,当即下令:“上!”
  身后的数人一拥而上,与近卫兵刃相接。混乱中,萧明轩的手指被人踩到。他发出惊叫,喊道:“宋正修你这是要干什么,说好的让萧北辰万劫不复呢。”
  其实萧明轩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欺骗,但他还是想讨要一个说法,毕竟自己曾经那样地信任宋正修。
  然而说法未有,倒是苏澜先出言,“不如先把这个替罪羊杀了?”她斜眼看着地上已站不起身的人,面上的厌恶再也不藏。
  “随你。”宋正修甚至没有给一个眼神。
  紧接着,萧明轩看着拿刀靠近的刺客,忙狼狈不堪地向后挪去,“母妃救我!母……”他仓皇地喊着,余光却见宓妃已悄悄从另一处窗户逃了出去。他转而向萧天泽求救:“父王!我好歹是你儿子啊。”
  他刚说完话,便见走到跟前的刺客已经把刀举起。在哭声中,他闭上眼睛,但下一刻并不是皮肉被割破的血涌,而是铁器间的碰撞。
  “大哥好歹也是有武功傍身的啊。”千钧一发之际,萧北辰从最里的屏风后出来,翻过乱斗在一块的人,拦下了砍向他的刀。
  横生变故,众人对萧北辰的出场大多惊异。
  “太子殿下,你这是作何?”苏澜走了出来,柔下声音道:“明明再等一刻钟,王位就是你的了。”
  萧北辰摇了摇头,“苏姨真当本殿会眼睁睁地看着逼宫事成?”他与人群中身手最为强劲的蒙面人对上,又眼神示意萧天泽再往后退。
  “殿下,殿下忘了奴婢的话了吗?”苏澜跪了下来,声声泣泪,“君后十月怀胎,好歹生养了你三年。而这二十年来,君上对你的打骂还不够多吗?”
  “而且他一直不同意你求娶喜欢的人,现下只要杀掉君上,再嫁祸给宁王,明日一早,你便是东乾的新王了,到时谁还会阻挠你?”
  闻言,萧北辰坦荡回话:“苏姨心思缜密,但本殿实在干不得背宗忘祖之事,而且……”他顿了顿,嘴角挂着笑意,“太子妃有所求,本殿答应了。”
  言毕,发觉面前的人格外棘手,他又急忙唤来了莫羽。
  片刻后,见屋内只剩几人负隅顽抗,萧北辰脱身出来,正要会合上萧天泽暂且离开此地,却听得身后传来惊呼。
  莫羽原本将要制住眼前的蒙面人,却发现对方破开的衣物中漏出了火.药和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他正要叫左右全部停手,就见对方猝然将弯刀划向地面。
  火光亮眼的一瞬后,血肉被炸开,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牵连。紧接着,那白色粉末便飞散在空中,霎那间模糊了众人视线。
  “都别动,开窗。”萧北辰站在原地下令。
  待四面的窗打开,白雾逐渐散去,他隐约发觉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但还是抓了个空。
  能互相瞧清人后,在最里边护着萧天泽的薛滔砰的一声瘫坐在地,“君上,君上不见了!”
  ……
  屋外的喧嚣逐渐落下。在确认昏过去的莫羽无生命之危后,萧北辰拿着封阳剑大步走出屋子。
  两军仍在相持,其中不知有多少暗箭尚在弦上。萧北辰走在最前,紧跟着叛军后撤的方向行至主殿。
  眼中交杂着血光和寒光,他最后临于长华殿外最高的台阶上。
  “太子殿下,”宋正修拿着匕首紧贴着萧天泽的侧颈,依旧从容淡定,“如今的局面可是您一手玩出来的。”
  萧北辰不言,但右手直冒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惧意。他抬手叫左右按兵不动,自个一步步走下台阶。
  苏澜见他独自来,便又想办法道:“殿下,您叫禁军撤了,咱们还能再商量。”
  “不可能。”萧天泽双目赤红地瞅着她,先一步出言,“东乾绝不向赤金妥协。”
  宋正修听此笑道:“君上,您猜您引以为傲的太子殿下今夜后不后悔?分明已经引狼入室,却在最后关头想要一举歼灭叛军。”
  感觉到匕首在皮肉上划下了一道,萧天泽咬着牙慨叹道:“他做得很好,姑息养奸,这是孤的错处。而如今宫中之人难辨敌我,时又不等东乾。既然如此,那便一举聚众,斩草除根。”
  他倏尔一叹,又道:“太子之母确为赤金人士,但那又如何,满朝文武大臣哪个不谈赤金祖上为东乾之臣。而如今,孤坚信,当朝有贤臣良将能收、回、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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