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游目

作者:游目  录入:06-10

  帘子被人掀开,里头出来的正是文乐贴身伴侍思竹。思竹下了马车,取了脚凳来,扶着里头那人出来。
  白玉甲着身,手持银枪,镇国府的将徽绣满了整个衣摆。
  单膝跪地,那人说道:“文乐,幸不辱命。”
  两百人的镇国府精兵一并跪下,整整齐齐。
  老百姓站在外围,能瞧见那些盔甲上洗不掉的血垢。
  文帝站立原地许久,瞧着那些只看得见头顶的镇国府精兵,好一会儿才勾着唇笑,说道:“免礼。”
  战事七日便会往金林送一次,文乐所述职的东西,无非是将那些文帝早已看过的信件再人为复述一次。
  文帝端着酒杯,兴趣缺缺地听着文乐说,好不容易说完了,喉咙都快干了。
  蒋玉察觉到文帝的眼色,立刻上前,亲自扶起了文乐,说道:“少将军请坐。”
  白玉甲遮得十分严实,但也能瞧见那锁骨上方一点渗着血的鞭痕,尚未愈合。
  蒋玉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对文帝点点头。
  领功得赏之后还有庆功宴,一直闹腾到了快下宫钥,将领们才满足地回去。
  经此一战,兵部侍郎许弋江升了两品,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将士也有了官职。明明是战功显赫的文乐,却只得了金钱赏赐。
  抬着十几二十抬珍珠翡翠回镇国府,一路思竹都脸臭臭的,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乐抬眸看他,说:“怎么的?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思竹瞪他一眼,一脸你还不知道我想什么的表情。
  文乐笑道:“镇国府出的将军,比周家出的皇帝都多,你替我不忿个什么?”
  思竹连忙捂着文乐的嘴。
  这少爷真是跟那少夫人混太久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来。
  回府的路上没那么着急,思竹看着文乐惨白的脸色,说道:“伤口如何?”
  文乐闭着眼睛缓神,说道:“尚可。”
  “尚可个屁。乌孙烈的鞭伤本来已经愈合了,你为了避免文帝怀疑你去不夜城,把伤口生生撕裂了,能不疼?而且,白玉甲不是能遮住吗?再撕裂有必要吗?”
  文乐靠着马车,摸到手臂上的臂环,笑着说:“不疼。”
  他回金林,一路都是在马车上,甚少下来。总得找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他被乌孙烈留下三道鞭伤可是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的,这事儿不会作假。
  若今日蒋玉没来亲自扶起他,文乐恐怕还会后悔多此一举,平添身上疼痛。可今日是蒋玉来扶起的他,上位那人可没这么闲情雅致,对自己忌惮的人,这般亲热。
  回了镇国府,文乐跪拜了老夫人,两人在屋子里聊了许久。
  文乐不提战事,只提祖君,说祖君如何英勇,如何把那些敌军气得胡子直翘。
  紫琳也跪坐在一边听,拿了甜点来。
  三人就在昏黄的烛光下头,说着远在天边的事情。
  去了边关,文乐最惦记的还是家里的厨子,甜点饭菜,哪个都让文乐的胃惦记得厉害。
  杏仁豆腐是甜口的,上头撒着果子露,滑嫩得入口就碎了。
  把老夫人哄得困了,文乐才磕了头,回自己院子。
  他不在的时候,屋子都是傅骁玉一个人住。傅骁玉不喜外人,屋子里向来都是马骋和思竹收拾,思竹一走,马骋又忙,偶尔这屋还是傅骁玉自己收捡的。
  书画摆放得十分整齐,文乐的兵器架上也没有一点灰尘,不知道被人擦了多少次,干干净净的。
  洗漱后,文乐自己上了药,往那床上一趟。
  金林比不夜城冷一些,外头的风吹得人脑瓜子疼。
  不一会儿地龙就生了起来,屋子里暖和得很。
  文乐困倦得厉害,缩在床铺里,手往枕头后一塞,摸到与那杏仁豆腐一般滑嫩的触感。
  文乐一下就醒了过来,别是什么肚兜之类的吧。
  这狗/日的傅骁玉。
  文乐骂骂咧咧地掀开枕头,底下确实是一件衣裳,却不是那肚兜。
  展开一看,是件亵衣。
  文乐起初还皱着眉,而后又疑惑起来,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脸突然通红,掀起被子把人盖在里头不再动弹。
  这亵衣......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傅骁玉把他亵衣搁床上干嘛呢?
  嘶——不能想不能想,这大色胚!
  次日一大早,文乐就去了宫里。
  再显赫的军功也抵不过文帝的猜忌,文乐没升职位,手头好不容易靠着这四个月养出来的精兵也一并打散,分到不同的军营去了,文乐手底下还是镇国府那几十个人。
  文乐倒是一点微词都无,听圣旨时,连一丝不忿的表情都没有表现出来,干脆利落地接了旨,替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磕了头。
  只不过四个多月的功夫,宫里就像是变得不甚熟悉了。
  由着小太监领进宫,文乐推开九殿下的宫门,突然发现最开始那厚重的门,这会儿竟轻便不少。
  门口站着严舟,依旧是那太监服,不过好似从一等太监升到了殿总管的位置,衣袖上也开始绣起了暗徽。
  “少将军。”
  文乐知道他是周崇眼底下的红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九殿下近来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屋中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语来——
  “这么关心本宫,干嘛不亲自来问?”
  文乐摸摸鼻子,见严舟抿着唇微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叹了口气。
  他走得匆忙,连傅骁玉都只能说上半句话的功夫。
  哪儿顾得上与周崇道别。
  进了屋子,只瞧见周崇穿着一身玄色对襟长袍,坐在凳子上看书。窗边的花瓶上摆放了一束秋菊,开得正艳,花瓣落在桌上,无人去扫,自有一番秋日的零落美。
  文乐乖乖走到人前,跪了地,说道:“九殿下,臣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
  严舟听到屋里的吵闹声,把门一关,对着门口听到动静侧目而视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立马站直目不斜视,假装没听到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少将军夸张的求饶声。
  屋子里乱成一团,周崇闹累了,瘫在地上晃着脚。文乐与他头对着头,小心翼翼查看了下尚未崩裂的伤口,松了口气。
  “最近太子和二皇子杠上了,为陆洲的事儿。”
  陆洲?
  文乐眉毛微敛,那可是他娘的娘家所在地。
  作者有话说:
  周虫虫:我开推动剧情啦


第76章 油酥
  往常金林也有人丢孩子,人牙子拐卖小孩儿可不看你孩子家世多么金贵,卖到想要孩子的家里,一个孩子就值五十两白花银,还没什么成本,赚钱买卖。
  近日丢孩子丢得多,六扇门的一查,抓着了一个人牙子,供出来的人在陆洲地界。
  有这么大战旗鼓的查案,金林人心惶惶,孩子倒是没怎么丢了,但线索也断了。
  文帝在百姓眼中就是心善、德行甚好的一任皇帝,无论是将亲哥哥的遗腹子作为自己亲儿子养大,还是赐婚少将军与祭酒,都获得了不少的好名声。
  孩子都是家里人的心头宝,这事儿算不得大,但办好了可能得到不少人心。
  太子想去搏这个好名,二皇子自然也想。
  双方都是格外老实,一点也不慌乱,由着自己的外戚或是大臣,每日在朝堂上吵吵闹闹,可谓热闹。
  傅骁玉回了金林,都没来得及回镇国府休息一阵,就得立马去宫里谢过文帝赐冠的恩典。
  此时已经下了朝,文帝的心腹大臣还在御书房里吵得不可开交。
  太监通传后,傅骁玉踏进御书房大门,刚跪下磕头谢恩,就听文帝说:“上回玉书院尉迟院长身亡,知州唐浩中饱私囊一案,傅骁玉做得甚好。如今傅骁玉回来了,就让傅骁玉去查查这事儿。”
  傅骁玉:“......”
  太子与二皇子的臣子:“......?”
  出了御书房,太子的权臣走到傅骁玉跟前一拱手,说道:“祭酒大人好手段。”
  二皇子的也不遑多让,走到傅骁玉另一侧说道:“刚回宫就能得皇上赏识,获得这么大一差事,祭酒大人真是有福气。”说完就甩袖子走了,一点回话也不让人说。
  傅骁玉:“?”关我屁事,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高高兴兴进宫谢恩,丧里丧气回府咸鱼。
  横批:我想告老还乡。
  好歹回家还能见着自己的小夫君,傅骁玉总算是打起了一点精神。
  文乐的兵器架又一次摆满了,银枪屁股后头挂着的小老虎木雕也像是染上血一般,颜色变得深邃起来。
  傅骁玉推门而入,只见思竹站在桌前收拾,说道:“少夫人,少爷去宫里述职了,待会儿就回。”
  傅骁玉点点头,招来思竹说:“再喊一声。”
  思竹狐疑地看他一眼,说:“少夫人?”
  傅骁玉笑眯眯地答应:“诶!”听着真舒适。
  思竹:“......”年纪轻轻,怎么看着脑子不好使的样子。
  已是秋日,屋子里有了些许寒意。
  屋子里撤下那挡不住风的纸屏风,换成了翡翠的。那翡翠通透干净,雕着祥云与麒麟,及其昂贵,差不多抵普通人家吃上一百年的。
  傅家向来不差钱,傅骁玉也不懂得什么叫节俭。
  原本普通妥当的婚房,早已被他改得越发奢靡。
  脚步声传来,傅骁玉听到动静,有意装睡,靠在榻上紧闭着眼。
  来人推开门,似乎瞧见他睡着,脚步声渐渐放轻了。
  不知道这一路从宫里回来,是吃着了什么好吃的,身上带着些油味,闻着腻人得很。
  文乐把刚买的油酥搁在小桌上,悄摸着跪坐在小榻边,把傅骁玉的脸好好欣赏了一番后,低下头在那人嘴上嘬了一口,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没睡。”
  与习武之人装睡,当他听不到那震若雷鸣的心跳声?
  傅骁玉猛地睁开眼,扣着文乐的腰就往身上拉,说道:“好啊你,故意耍我呢?”
  文乐捂着嘴笑,不开腔,任由傅骁玉挠他痒痒。
  两人闹成一团,傅骁玉掰开文乐的手,在他嘴里肆虐一番,尝到了一嘴的油花味道,说道:“走,洗澡去,小脏狗。”
  文乐走前穿着白衣,与周崇在宫里闹腾来去,着实沾染上不少的灰尘。
  傅骁玉怕文乐挣扎再摔了他,干脆摁住他的腰往自己肩上搁,将人扛了起来。
  文乐脑袋朝下,血色都往脸上涌,还反驳道:“我哪儿脏了!”
  两人一路走到洗浴的浴房中,思竹老早就烧好了水,听到文乐的声音,立马带着仆人们撤下,将小院儿的人撤了个干净,连个留着听门的都没留。
  新婚燕尔就分离,小别胜新婚。
  这俩估计能把浴房给拆了。
  思竹想着,红着耳朵把仆人遣散,催促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马骋端着一碟子花生米过来,手里还拿了一壶花雕酒,说:“不夜城买的,一块儿尝尝?”
  思竹跟马骋充其量就算是个同工关系,闻言摸摸鼻子,还是顺从了馋虫的诱惑,接了那白玉的酒杯。
  浴房热气腾腾,该有的物件都摆放得十分整齐。
  血色上了脸,眼瞧着傅骁玉要把他丢到木桶里,文乐也不管会不会被唠叨了,猛地撑起身子来,喊道:“我身上有伤!”
  傅骁玉动作一顿,将他抱至高台,褪下那白色的袍子。
  果不其然,胸前三道鞭痕,及其明显。
  文乐打量着傅骁玉的脸色,瞧着那玉/势离自己不过一尺的距离,总觉得自己后腰都酥麻得厉害,小心翼翼开腔说道:“在边关受的伤,那人已经被我杀了。”
  傅骁玉这下可是什么兴致都没了,瞪了文乐一眼后,喊道:“马骋!拿药来!”
  平日马骋听到动静,一炷香就能搞定傅骁玉所说的事情,今日却不同往日。
  傅骁玉光想着与文乐亲昵,叫那些人离院子远点,如今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刚压着你伤口没?”
  文乐看着傅骁玉的脸色,摇摇头。
  傅骁玉叹气,不管那一高台上放着多么令人遐想而又暧昧的器具与药油,错开文乐的伤口,将人抱回了屋子。
  放置好忐忑不安的文乐,傅骁玉自出生以来,就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计,这会儿却取了热水来,拿着干净的帕子,将文乐的脸擦了一遍。
  热水滚烫,傅骁玉的手烫得通红,文乐却觉得那蒸汽弄得他晕乎乎的,想把整个脑袋都埋在那帕子里。
  傅骁玉捏捏文乐的脸颊,骂道:“小脏狗。”
  文乐对他龇牙咧嘴一番,说:“我是老虎!”
  周身都用湿帕子擦了个遍,傅骁玉逮着文乐的腰,在那屁/股上狠咬一口,说:“人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这不仅摸了,还咬了,你待如何?”
  文乐疼得一抽,捂着屁股躺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看着傅骁玉自己端水洗漱,熄了蜡烛躺上床。
  被子里有一股熏香的味道,闻着让人及其困倦。
  文乐觉得屁股还发麻,想着找回面子来,从枕头底下抠抠搜搜地刮出一件薄亵衣来,往旁边一丢,说道:“某些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拿着别人的亵衣做些不知羞耻的事儿来!”
  傅骁玉被丢个正着,把丢到自己脸上的亵衣拿起来细看,瞧见那衣袖的将徽有些哭笑不得,顺着文乐的话说:“不知少将军所谓不知羞耻之事是指哪些,玉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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