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游目

作者:游目  录入:06-10

  周峦一怔,把茶杯一撂,说:“这般要紧的事情,尔等怎么现在才告知?!”
  说着就要往外走,脚步紧急得很。
  祝青松将人拦了下来,说:“殿下,您还没听樊桦说完呢。”
  周峦平日性子冷淡,这是偏生动了他心坎的人,才这般激恼。
  樊桦将解酒茶递到他手中,说:“燕小姐的娘亲您或许不知,是江湖儿女,以前在徐州也是鼎鼎有名的侠女,使那峨眉刺,十分精炼。那些个护院无非是觉着自己身强体壮罢了,一个个都是假把式。燕小姐的娘直接用那峨眉刺将其中一个的手臂戳了个对穿,吓得左丞直往院外头躲。”
  祝青松也爱听樊桦讲这些事儿,自顾自地坐上石凳,捻起那奶白葡萄往自己嘴里塞,囫囵说道:“然后呢?”
  樊桦勾着唇,说:“公主也是有亲卫兵的,半刻功夫,少将军就带着人去了左丞府,直接将燕真与她娘亲一并接到了客栈里。这一通闹也不小,娘俩改到了明日再动身去往徐州。”
  “少将军。”周峦将这三个字含在口中,眉眼尽是厌恶之色。
  樊桦一瞧他这殿下的脸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轻咳一声,说道:“殿下,少将军已与傅祭酒永结同心,还是今上赐婚,不可能也不会与燕小姐发生什么。”
  周峦却是不理,说:“那文乐生得俊秀,一副小白脸模样,若是勾引燕小姐如何?”
  樊桦与祝青松诡异地沉默了。
  小白脸?
  周峦未曾见过文乐使枪的样子,他们可是见过的。
  从边关回来,文乐带领十万将士在城外驻扎,明知自己有把柄落在文帝手中,全看运气存活,却依旧大着胆子带了两百精兵进了城,掀衣服下跪,一身的忠肝义胆,顺着那城墙直直地袭上了每个官员的眼中。
  看着文乐,就知道那远在天边的边关城,镇国府那铸造起了抵御二十万匈奴的城墙,是何模样。
  至于说小白脸......
  樊桦自己端着醒酒茶嘬了一口,心想那样子要还是小白脸,自己就是那倌儿馆的头牌。
  呸——什么倌儿馆,呸呸呸!
  祝青松也无奈,说道:“殿下,少将军与傅祭酒感情甚笃,您别瞎想了。您记着傅祭酒的吧,那是什么人物,去上朝路上遇到卖身救母的,眼神都多不给一个,还嫌人家在街上哭闹影响心情。这般无情无欲之人,在少将军身上耗尽了情,您且放下心吧,只要傅祭酒还在,少将军就脱不了他手掌心。”
  周峦合着眼想了想,他倒是与那傅祭酒有过接触,着实与祝青松说的无差,是个谁都瞧不上眼的高傲性子。
  想通这一茬的周峦,摇摇头,说:“本王寻思这些有何用,到底是......不合伦理纲常。”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敲门声。祝青松把着刀把,在门口一瞧,是个乖顺模样的小子。
  “你是何人?”
  那小子一笑,将一个小盒子呈了上来,说:“回大人话,小子是礼部尚书张烈义子,唤无虞,今日来是替祭酒大人送一件礼的。”
  祝青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有何庆祝的?值得祭酒大人送礼。”
  无虞长得讨喜,笑起来两个小梨涡,和孙煜儿如出一辙,说道:“小子不知,听祭酒大人说,是姻缘呢。”
  说完,把那盒子往祝青松怀里一塞,就溜了。跟小鱼儿入了江流似的,一瞬就跑没影了。
  次日大早,燕真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身后的小丫头动作很轻,问道:“小姐,今日梳流云髻可好?”
  “好......不,你给我扎个马尾就成。”燕真说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将唇脂也放下了。
  她与自己娘亲收拾的东西不多,也就装下一个马车。皇上的赏赐还没进左丞府,就被她们一并带着去了客栈。亲卫兵在客栈楼下等着,庄严得很。
  是个艳阳天,燕真穿着一身骑装,与自己娘亲一齐坐上了马车。
  车子晃悠悠的,也不赶路,风吹着帘子乱晃,传来兰花的香气。
  “......公主,有人跟着,是否要?”
  燕真一愣,掀开帘子往后瞧,说:“不用,我认识。”
  难得两人见面不是那般剑拔弩张,燕真也不知道自己讨厌二皇子什么,其实对方与太子不同,家中并无妻妾,有那波斯人的血统,模样俊朗,头发浓密卷翘,有着和金林人不一样的俊俏。或许就因为身份卡着,燕真无法真心待人,总觉得二皇子处处运筹帷幄,仅仅为了自己身后的左丞吧。
  如今没了左丞支持,他竟然还来送自己?
  阳光正好,香樟树的叶片就在自己头上。燕真伸手一抓那树枝,竟落下一堆落叶来,将两人都洒了个遍。
  燕真吓了一跳,说道:“对不住!”
  周峦顶着一头香樟树的落叶,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笑笑,说:“这倒是你头一回与我说话,不含沙射影。”
  燕真捻着那香樟叶,无言地瞧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说:
  文乐一枪一个小匈奴:我?小白脸?


第112章 虎皮花生
  “你......有何打算?”
  阳光下,空气中的微尘也瞧得清楚。
  听到周峦问话,燕真细细琢磨一番,说道:“先到徐州,娘说带我去见见姥姥和姥爷,他们常年生活在山上,你知道连翘山庄吗?就是那儿!听娘说,山庄里处处都是机关暗器,稍一不注意就会没了命,还有很多江湖人士会来山庄游玩......”
  燕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完全忘了面前这位还是她以前避而不见的二皇子。
  周峦瞧着她,及笄时燕真是美的,模样本就是漂亮,更别说略施粉黛。今日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一点妆都没上,平日喜欢用的银花钿也留在了那左丞府,只带走了一身骑装。
  “......我这一说起来就没个停,倒是让二皇子看了笑话。”
  “无事。”周峦将手背在身后,捻了捻自己袖口的暗纹,说,“你这样,很好。”
  燕真看着他,笑着低下了头,说:“我得走了,谢谢你来送我。”
  周峦点头,目送她回了马车。
  周围亲卫兵众多,也有部分见过二皇子的。金林人上一次津津乐道的还是那傅祭酒紧追着少将军不放的花边消息,最近就说是那二皇子与左丞之女。皇帝收了左丞之女为义女,金林上下都在讨论,怕是文帝钟爱太子,不肯让二皇子多了左丞这个外戚助力。
  各种纷纭,除了深陷其中的人,谁也不了解事情真相。
  只是作为亲卫兵,总得要注意着公主的安全。打从二皇子过来,亲卫兵的手就没从长刀上放下来过。
  砍是不可能砍的,但是吓唬吓唬二皇子还成。
  眼瞧着宜安公主分毫未伤地爬上了马车,亲卫兵都松了一口气,谁知下一秒,那宜安公主就头顶着窗户竹帘,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大声喊道:“诶!你要是、你要是......可以来徐州寻我,燕真必定倒履相迎!”
  亲卫兵:“......???”等等公主,你三思啊!
  周峦动作微顿,回了一句:“必定前往!”
  燕真笑了下,都说花中最为华贵的是那牡丹,她便像那牡丹一样,一直是按照皇后的规矩学的,这一笑,便是百媚生,亲卫兵无一人敢多嘴,安生地把住了刀。
  为首地说道:“启程!”
  马车便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马车内,燕真头一回这么大声地说话,说的还是那般的“大逆不道”,她整张脸通红,说不出是吓的还是兴奋的。
  燕真他娘瞧着她的模样,伸手将燕真耳畔的碎发往后抹去,说道:“可不论伦理纲常?”
  “阴阳调和之道都被少将军和祭酒大人打碎了。”燕真发出清脆的笑声,揽着自己娘的手臂说,“偏不论伦理纲常!”
  燕真他娘笑了下,握住了燕真的手。两人握手之间,满手的香樟味道,沁人心脾。
  她的女儿,这辈子只要自由就够了,别的,不作他想。
  昨日喝得痛快,太阳高照,晒得人直叹息,樊桦在石桌上醒来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急急忙忙将祝青松推醒,说道:“殿下呢?”
  祝青松落了枕,歪着脖子疼得龇牙咧嘴的,说道:“不是在屋子里吗?”
  两人往屋内一寻,屋子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昨日压根就没人睡过。
  祝青松怔怔地看着那绣了无数个福的百绣被,说道:“殿下、殿下该不会抢人去了吧?”
  樊桦眉头一皱,说:“别乌鸦嘴!走,出去寻人——”
  刚走到门口,那大门就让人推开了。
  周峦脚步轻快,嘴角还隐隐约约带着笑意,哪儿还有昨日那般痛苦模样。
  祝青松看了樊桦一眼,比了个手势。
  樊桦踹了他一脚,低声说:“少拿你那些下三滥的想法揣度咱们主子爷!”
  周峦笑着看他俩,问:“酒醒了?睡得可好?”
  祝青松不如樊桦聪慧,却也听了个明白。难怪昨天周峦拉着两人饮酒玩乐,搞了半天是知道他们不同意他去寻燕真,刻意灌他俩的!
  周峦心情好得不行,比起当初那气势凌人的样子,仿佛一日之间就从那天落到了实地,一脚一个印子,踩得极其踏实。
  他不管不顾地往屋子里走,樊桦与祝青松对视一眼,跟在后头追。
  洒扫的丫头都被赶了出去,书房没留下旁人。
  周峦坐在高位上,翻看一本游记,说道:“只是送她罢了,没碰没动话都没说超过五句。”
  樊桦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周峦语气轻快地说:“她说我可以去徐州找她。”
  祝青松一愣,伸出手来在自己主子额头上探了探。
  随后对着樊桦,摇头。
  不烧,不烫。
  樊桦“啧”了一声,瞧着周峦,像是在思考周峦经过一夜/情伤变得痴痴傻傻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周峦可不管自己属下怎么腹诽,心里乐开了花还要保持自己冷酷人设。
  桌上放着一个盒子,周峦将其打开。盒子就是普通的木盒子,一点花纹都没有。里头装着一把扇子,也是普普通通的扇子。
  祝青松还没瞧出问题来,把燕真与自己殿下可能脑子出了问题的事情全部抛在脑后,看着那扇子,疑惑不已,说:“祭酒大人送这扇子过来是啥意思?”
  周峦不接话,将扇子给了樊桦,说:“你说呢?”
  樊桦打开扇面,指着扇面上的私章,说:“这字认识吧?”
  “认识啊,‘璋’,咋了?”祝青松看着面前主仆二人的哑谜,挠了挠脑袋,说,“祭酒大人千里迢迢地送把扇子就是为了考验咱们二皇子认不认得这个字?”
  周峦:“.......”
  宫中兰妃一事,闹得并不算小。当初周峦有心争一争皇位也是为了名正言顺娶燕真,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想方设法在讨好左丞,周峦便慌乱不已,只能另寻他法,夺得燕真欢心。
  却不料阴差阳错,倒闹得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
  周峦拿着那扇子把玩,说道:“我的太子哥哥天生多情种子,后院养了三千佳丽还不满足,偏偏要动自己弟弟的心肝。”
  樊桦看着周峦的模样,问:“殿下在想什么?”
  周峦笑笑,手指一下下敲着扇面上的“璋”字,说道:“本王对那位子无意,却被太子哥哥如此紧逼,差点痛失所爱。一味忍让只是小九儿的法子,本王,可吃不得半点的苦。”
  “忍让”的九殿下周崇,暗地里已经与严舟到了南岸。
  这地儿更加炎热,周崇那繁复厚实的衣服全数换下,换成了一件薄薄的长袍,领口大开,白皙的皮肉就露在外头。他本也是十分俊朗的,因着在皇宫里常年韬光养晦,瞧着懦弱几分。如今出了皇宫,重获自由身,他也褪去了那些遮掩的外衣,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自己的野心。
  严舟看着四周的姑娘小子,都有意无意地朝着周崇看,不由得有些吃味。
  周崇则伸手握住了严舟的,以为那些人看的是严舟,嘟囔一句:“都瞧什么呢,这明摆着都有主了还瞧!”
  严舟失笑,被周崇煞有其事地话语逗乐,捏紧他的手心,两人一步步朝着南岸城外走去。
  严舟皮肤黝黑,为人刚正,在成年之后才去了势,整个人穿上衣服瞧着与平常人并无两样。在宫中,太监服都是深色的,严舟还从未穿过颜色鲜艳的衣服,今日被周崇迫着穿了米色短打,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
  周崇看他不舒服的模样,笑了下,从腰带处掏出几个铜板来,买了街边的一包虎皮花生,一边吃一边说:“船儿穿浅色也好看,衬得人精神。”
  严舟无言地看着他,嘴里被喂了好几颗虎皮花生,只能像个仓鼠似的囫囵着嘴说:“奴才皮肤黑,穿浅色就更黑了。”
  周崇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看着严舟,借着周边还没人,凑近严舟耳边说道:“像海边儿捉虾的小渔夫,壮实得很,身子还特别禁主子弄,对不对?”
  严舟耳朵红了个遍,不再开腔了,嘴里含着那几粒花生,就是不肯咬下去,怕这清脆的声响打断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思。
  正说着呢,从城外回来好些个打渔归来的渔夫,还真和严舟穿得差不多,无袖短打,戴着宽檐的帽子,皮肤被光照着更为透亮。
  周崇大笑,惹得严舟不再理他,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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