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追妻之路多保重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无问余生

作者:无问余生  录入:06-22
  《王爷,追妻之路多保重》作者:无问余生
  文案:
  伪冰山攻(项云擎)vs真冰山受(云非羽)
  边关一战,云家军在粮草供应不足,后援迟迟未到的情况下与以图浴血奋战数月,
  最后虽保住了关口,云家数十万将士却魂丧御林关,独留云家幼儿云非羽一人。
  遵母亲遗言,他以姐云钰儿之名苟活于世。
  十四年后,皇帝心系云家,念“她”孤苦一人无所依靠,一纸诏书将“她”许给禹王项云擎。
  随后,十里红妆,“她”入了王府。
  原以为待他男儿身显露,等待他的是项云擎怒不可遏的一刀,却不想那冷酷威风的项云擎是个面冷心热的登徒子,且还对他动了心。
  “你既是男儿身,本王就更加不会放你离开,无论你是云非羽还是云钰儿,你都是本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回来的。”
  项云擎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宣誓。
  项云擎的款款深情并没有打动他冰冷的心,他依旧冷漠道,
  “您为男儿,当娶女子,如今我以姐之名嫁入王府,欺骗王爷,非我所愿,王爷若有唔…”
  ……春宵一夜,情之灼灼,终是烫着了他的心,他再无法以一贯的清冷寡淡看待项云擎。
  “你…离我远一点…”
  他想着,这人真是那个威风凌凌、冷眉肃目的项云擎吗,现下厚颜无耻搂着自己的这厮,分明是个泼皮无赖。
  项云擎却一本正经道,“你我为夫妻,即是夫妻,那夫君搂着自己夫人,有何不可?”
  “…”
  他竟辩驳不能,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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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此,高墙深院
  庆元一六八年,皇帝仁德,念“她”孤苦无依,一纸诏书将他许给禹王项云擎。七月初七,他披上大红嫁衣在锣鼓喧天中离开云家。
  喜轿从镇北王府(将军府)出发,一路上,他听着旁人对他的怜悯……
  “唉,可怜呐!想来云家满门忠烈,却连一个传递香火之人都没留下,独留这孤苦无依的女娃娃。陛下念她四顾无托,将她许给禹王。那禹王可是个痴情种,不知她这一去,是幸还是不幸!”
  “可不是嘛,禹王已有正妃就算了,听闻尚且还有心仪之人,对赐婚一事尤为抗拒,不知这云钰儿嫁过去会有个什么日子。”
  “少说两句吧,人家是忠烈之后,将门世家,有什么日子也轮不到咱们插嘴,好歹是祖上有德家门有功,那禹王就算再不待见,也不至于待她如何不好。”
  “这倒是。——哎!这云家终究是不抵当年,想当年,将军府、镇北王府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如今也只剩这一点辉煌,要是这将军府还胜当年,少说这云钰儿也得是个正妃,哪会轮到给禹王做妾!”
  “谁说不是呢!”
  “唉,都是命!”
  “可怜呐!”
  声声长叹,声声入耳。他淡然一笑。原来他在旁人眼中竟是这般可怜之人!
  是了,怎会不可怜。那时他也不过才五岁。
  十四年前,为保家国平安,他目睹亲人一一倒在血泊。为了让他活命,娘亲对他说:“羽儿,记住,你死了,你已经死了,即日,这世上再无我儿云非羽,便只有云家遗孤云钰儿,你可明白?”
  他懵懂点头。
  他怎会明白呢。他只是多少能感觉到娘亲就要抛下他,是以,他才听话地点头,以为这样娘亲便不会离开。
  娘亲摩挲着他的脸,凄凄笑着对他说:“你要好好活着,你是云家的希望,是娘的希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是云家的希望,是娘亲的希望……
  他活下来了,这么多年,他以姐姐云钰儿的身份带着娘亲的希望活下来。如今,他又将以姐姐的身份,嫁给项朝最俱威望的男人。
  十四年前,镇北大将军及镇北王在御林关大战以图进攻,虽保住关口,铁血沙场的云家军却全军覆没,无人幸存。不,幸存一人,便是他云非羽。
  如今,他叫云钰儿。
  云家军全军覆没,项朝失去令大列、桑布朗、以图等三国畏惧的力量,仅仅半月,一直对项朝这块肥沃的土地虎视眈眈的以图便联合大列再次发动进攻。
  大列和桑布朗本身就不满项朝的压制,对以图对项朝发起的进攻,他们不仅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反而从物资、武器方面暗中支持,导致项朝在十天之内,包括云家军用命换来的御林关在内,大小城池尽失数十座。以图大军攻入御林关,却再难往前掠进一寸土地。
  禹王项云擎自荐请命前往御林关,此战大胜,项云擎的所向披靡让以图对项朝产生畏惧,也让一直默默无闻的项云擎名声大噪,是以,凡有项云擎出征的战事,无一不胜,六年时间,对项朝虎视眈眈的三个国家便再无任何与之开战的念头。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传来。这么快就到禹王府了。
  喜娘牵着他的手,下骄,入府,拜堂,短短一瞬,他便是项云擎众多侧妃中的一个,从此…天涯无缘,高墙深院…
  前院满堂喧嚣,他收回思绪,浅浅一笑。


第二章 究竟住了个什么样的神仙妙人
  他曾听闻,项云擎何等冷漠何等无情。 他想着,自己是被一纸诏书塞给项云擎,还是男儿身,且闻项云擎还有心上人,依照这般事实,若有朝一日,待自己身份见光,不知那项云擎可会一剑斩杀他!
  进门,拜堂……乃至之后数月,项云擎从未出现,倒是那正妃、侧妃,开始那两月隔三差五地过来挖苦他一顿,时不时到他这院子找些存在感。
  许是日子久了她们也烦,后头索性就连在自个儿院里都不愿提及他了。
  不似其他女人,入府便封这个妃那个妃。除去项云擎不甘不愿为他倒腾出来的西院,便是一个正名他都没有。套用王妃齐慎儿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扇儿的话来说,除去那一纸诏书,他就是个形同虚设,可有可无。
  入府次日,他在王府后门捡到一个清瘦的小丫头,丫头名唤小竹,她留在他身边,亲切地唤他一声“夫人” ,自此,他在王府更加似个空气。
  他向来素雅恬静,如此,倒也乐得清闲便是。
  “呜哇~呜哇~”
  东院又传来小娃的啼哭,这已经是第五个日子。听小竹说,这孩子是项云擎的,与他心爱之人所生,可怜那人却是红颜命薄,生下孩子不久便是血崩而去。
  许是年幼经历,他向来不是热心之人。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他是如此。
  今日这孩子哭得甚是撕心裂肺,颇有肝肠不断誓不休的势头,他听得心中一阵乱麻。
  “小竹,你去东院瞧瞧,若是准允……便把那孩子抱来我哄哄,任由他再如此这般哭下去,怕是真的要随他那命薄的娘一并去了。”
  “是。”小竹放下手中的磨墨石,起身欠身道:“奴婢这就去。”
  瞧着小竹离开,他才抬手沾墨,片刻,白宣落下娟秀工整的字迹,没有多余,没有点缀,一如他,白纸黑字,冷冷清清。
  小竹来到东院。厅里坐满人。 她有点胆怯:“奴婢小竹,参见王爷、太妃、王妃。”声音颤颤的。
  太妃不似别家老太太那般难以伺候,对底下的人倒也和气。见小竹这丫头眼生,不禁问道:“你是哪个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回太妃,奴婢是西偏院的。”小竹知道她家夫人不受宠,她说话时气都不敢乱喘,生怕惹得王爷或厅上其他人不高兴,害着院里那清冷似水的人。
  太妃“喔”了一声,依旧没有映象:“那你来做什么?可是有事?”
  “是,我家夫人说,小世子一连哭了数日,若是准许,允奴婢抱过去给她哄哄。”小竹跪在地上,将夫人交代的话尽数说明。
  太妃和项云擎尚未表态,齐慎儿最先不屑:“抱过去?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小世子何等尊贵,你家夫人怎可碰得。”话里话外,无一不透着轻蔑。
  听了这揶揄人的话,小竹这心里难受得紧。她想着:我家夫人又不是灾星扫把星,干干净净,犹如岭梅,怎就碰不得小世子。
  忠心的小丫头默默地替自个儿主子叫屈。
  太妃瞧瞧项云擎,又瞧瞧哭个不停的奶娃娃。这孩子一连哭走数人,尚无人能叫他歇下来。
  她着实也是被闹得不行。罢了罢了:“抱去吧,若是哄不好便也不怪她,若是真能哄好了,重重有赏。” 终是决定让小竹抱去。
  “谢太妃。”小竹起身揖礼,礼毕才小心地将啼哭的奶娃娃抱在怀里。又对太妃和项云擎再度揖礼礼,这才抱着孩子离去。
  齐慎儿欲开口阻止老太太的允许,“娘”
  太妃长叹一口气, “让她去吧,试试也无妨,这孩子哭得也是实在是没法子了,当是让我这个老太婆清净清静吧!”
  确实是没法子,奶娘尽数请来十数个,愣是一个都没哄住。
  王妃再不好说什么,便将目光转向自己夫君。后者一脸冷漠,对谁来哄孩子似乎并不感兴趣,他现在也只想着孩子能不哭便是最好。
  孩子离开没多久,哭声戛然而止。
  堂上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太妃满心疑惑,“嘶…这孩子,可是没在哭了,还是西院离得远,我听不见了!”
  “不会,该是小世子被哄好了,这王府虽大,可西院离这儿也没太远,世子哭得那般洪亮有力,现下听不到,说明小世子确实没在哭了。”管家恭敬地站出来。
  “没在哭了。”太妃有些许激动,她忙站起身。王妃也赶紧站起来扶着她:“娘,您要做什么?”
  “去看看,我倒要瞧瞧,这西院究竟住了个什么样的神仙妙人,竟能把这小祖宗给我制服了!”太妃笑呵呵的。她想象着,回忆着,始终不记得这府中的西院何时住着一个夫人。
  按理来讲,他儿子的女人不都是正妃侧妃吗。
  项云擎也感到好奇,他也想知道,那个被皇帝一纸诏书硬塞给自己的女人究竟用的什么法子,竟是轻而易举把那难倒一大片人的孩子给哄住了。
  项云擎也起身跟上。


第三章 一院一屋一池一亭,挺好
  白宣尚未写满,小儿的啼哭渐行渐近。他放下笔墨。小竹便已抱着孩子走过来:“夫人,小世子抱来了。”
  他这院子冷清,冷不丁让这孩子啼哭一声,倒是生了几分喧嚣。
  小竹走到他面前,他小心地将孩子抱过来。许是刚落地不久,这孩子的小脸皱巴巴的,活脱脱一只小猴子。脸蛋也因用力哭泣变得红彤彤的。
  “呜哇~呜哇~”
  小娃娃哭得更起劲,像是在倾诉自己的委屈,本来干涸的泪水竟跟着哭声滚滚而来。
  他一阵心酸,“莫哭莫哭,宝儿莫哭,你瞧,瞧瞧我,我像不像你娘亲。”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
  小竹静静地瞧着,神情随着自家夫人的话及动作变得无尽柔和, 犹如此刻是她在哄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娃娃。
  云非羽把孩子放在臂弯,托举到胸口,企图让孩子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孩子大抵是想念他娘亲了吧。他如是想着。
  他从榆林关回来时,每当夜里便发疯似的想念娘亲。犹记得娘亲说:“人之所以会有心脏,是因为心脏发出声音能叫人感到心安。”娘亲还说:“你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便是听着这声音长大的。”
  那时,他过于想念母亲,便将自己蜷成一团。他听着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试图安慰自己,那是母亲的声音……
  哭声渐渐缓和,他轻柔的拍着孩子的背,全然忘记自己是个男子,“宝儿莫哭,娘亲抱着你呢,宝儿不可再哭了。”他轻声细语地哄着小人儿,尚未察觉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朝这院子走来。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太、王妃。”
  小竹诚惶诚恐的声音引来他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院里来了数人,便是这王府他最不愿见到的人。
  他没有说话,也未行礼,只静静地瞧着。
  项云擎看看他怀里的孩子:“你用的什么办法?”又看看他。
  “跟他说说话而已!”
  说话的语气平淡、疏远,仿如他与项云擎等人非是一门,仿如他只是个住客,不久便会离开。
  小娃娃哄好了,太妃懒于计较,乐呵呵道:“好好好,好啊,只要他不哭就行。”
  老太太是真的被折腾怕了,这孩子自打抱回来就没让她清净过,这会儿老实就行,至于那礼数,她也不差这一个。
  云非羽向来清静,院里多出这么些人,他着实不大习惯,加之,他不想与王府过多扯上关系,便是往前一步将孩子还给项云擎。不知是那孩子知晓他的意图,还是无意之举,他往前一走,那孩子便往他怀里钻。
  齐慎儿是个要强且善妒的女人,小竹来抱孩子,她本就不大愿意,碍于老太太发话才忍着没有发作。眼下瞧着这一幕,更觉着自己正宫的权威被人挑衅。
  她挤出一抹笑,似做无意地横在云非羽与项云擎之间,“有劳妹妹,既然小世子不哭,那便将孩子交给姐姐吧。”
  云非羽没有说话,只是小心地将孩子递给齐慎儿。
  “呜哇~”
  孩子将将碰到齐慎儿,竟如针扎一般呜哇一声哭了。
  齐慎儿的脸煞是难看。云非羽则一脸平静。 太妃见这情况,急了,“这这…这孩子估摸着是认你了,如若不然你就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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