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什么呢?我窈遇一向行的端走的正,还让了利出来,楼老板这一出,未免太颠倒黑白了!”
听见周围的议论声,楼夫人面色不好看,不过满脸红疮,也看不出什么来。
她撒泼道:“就是你们窈遇害我坏了脸,要么赔钱,要么负责给我治好!不然你就将窈遇的配方公布出来,大家看看,有没有加了奇怪的东西!”
李初尧将扇子折叠在一起,又漫不经心的打开,时间差不多了,冷一在人群中冒了一个头。
李初尧会意,他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质问楼夫人:“我看楼氏是想要窈遇的配方吧?”
楼夫人傲慢一颔首,“那是自然,不然为什么费这么大劲!”
人群鸦雀无声,看向楼夫人,眼里全是讶异。
楼夫人还在继续说:“李初尧,要不是为了秘方,我会舍得坏我的脸?你做梦去吧!”
李初尧挑了挑眉,“哦,所以你的脸,根本不是用了我窈遇的产品坏的?”
“那是自然,我来之前服了毒药,只要解了我的脸便好了,反正只要你不交出秘方,我便一直在你门口闹,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
楼夫人带了一个丫鬟,站在旁边一脸焦急,夫人呢,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她想去捂楼夫人的嘴,可又不敢!
“楼夫人这计谋可真好。”
楼夫人嗤笑一声,“这可不是老爷的计谋,是李家想的,我们合作而已,待拿到秘方后,我们便平分窈遇的生意!”
这下子人群沸腾了,尤其是先前帮楼夫人谈讨公道的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是楼夫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法!
李初尧将打开的扇子,“啪”地一声收拢,面色不善道:“报官!楼氏同李家合谋诬陷我窈遇,这么多人可都听见和瞧见了!”
“报官,李东家我们支持你!”
“没想到,楼氏和李家这么恶毒!”
“是啊,这么阴损的招都能想出来!”
“我还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
就在这时,楼氏的人来禀报,“夫人不好了,酒楼有人中毒了!”
楼氏这会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她只觉得完了!
又听到小厮的话,她立马指着李初尧骂:“是你对不对!你故意的!是你给酒楼下了毒!”
“楼夫人,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
楼夫人想去打李初尧,却被人拦住,她尖声怒吼,“肯定是你给我下了什么妖术!不然为什么我要说出刚才的话!”
“李初尧,你不得好死!”
李初尧丝毫不在意,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说:“楼夫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至于你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口?
可能是你做贼心虚了吧,又或者是得意忘形了!”
“你!李初尧你个贱人!”
小厮死死将人拦住,生怕楼夫人做出什么错事来,如今酒楼出事了,楼夫人这边可不能再出事了!
“既然楼夫人说是我所为,不妨咱们一起去看看。”
说着李初尧已经走在了最前面,其他人立马跟上,有热闹看,为什么不跟着去?
楼夫人见他们走了,一脸阴沉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啊,客人在雅间吃的好好的,又是常客,突然一声惊唿,说脸上痒,我们的人上去,就见人同夫人你的脸一样了。”
“你说什么?”
“满脸红疮。”
“糟了,肯定是李初尧的计谋,我们赶紧回去!”
一行人上了马车立马往回赶,冷一又怎么会让人回去通风报信。
等李初尧领着一群人到的时候,楼老板正在同人理论。
李初尧直接开口:“楼老板,楼夫人说酒楼这一出,是我陷害的,我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不等楼老板反应,李初尧走近一看,新奇道:“这可真是巧了,怎么这个红疮同楼夫人这么像呢?
楼老板,不会是你们自己下的毒,不小心弄到饭菜里了吧?”
那几个坏了脸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夫人,她指着楼老板,破口大骂:“你还是不是人!你夫人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楼老板面色不好看,他干脆将矛头指向李初尧:“是你对不对!你害了我夫人的脸,怕她继续讨公道,便来来酒楼下毒!
让他们误以为此毒出自楼氏!对不对?李初尧,你心思怎么这般歹毒。”
若是没有之前楼夫人的那番话,他们就信了!
“楼老板,你夫人亲口承认,说你们同李家合谋,想要窈遇的秘方和家财,才自己吃了毒药陷害窈遇,要论歹毒,你们才歹毒吧!”
楼老板一脸黑沉,怒斥:“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多管闲事!”
这人肯定是李初尧请来颠倒黑白的,他夫人才不会傻兮兮的自己说出口!
第177章 死人才没有秘密(三更)
楼老板眯了眯眼睛,又说:“你不会是李初尧请的人吧?专门来这里胡说八道!”
他这话引发了众怒,跟着李初尧一起来的人,纷纷指点他,一个接着一个,将楼老板怼的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候,楼夫人到了,她一脸焦急,进屋瞧见李初尧,眼睛里怒火中烧,“李初尧,是不是你派人弄坏了我的马车!”
李初尧扇子“嗒”地打开,“楼夫人,污蔑也有个限度。”
他话音一转,又说:“既然你来了,那就能当面对峙了!”
刚才被楼老板羞辱的人闻言,率先开口:“楼夫人,在窈遇门口,是你亲口承认是你自己服用了毒药,陷害窈遇的对吧?”
楼夫人一脸不屑,“是又怎么样,不陷害窈遇,怎么拿到秘方?”
楼老板先是震惊,随即一巴掌打在楼夫人脸上,愤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楼夫人脑子“嗡”了一下,随即朝楼老板扑过去,“你竟然打我!楼山海,我看是你疯了吧!”
楼山海被楼夫人的指甲划伤了脸,心中怒气上涌,一把推开楼夫人。
楼夫人被他推倒在地,后背撞在了椅子上,她“啊”地尖叫出声。
随即开始骂楼山海,“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谁给你出的钱开酒楼!现在有钱了,你在外面养小妾不说,还让我服毒去陷害窈遇!
如今出事了,你就开始怪我了?楼山海,我告诉你,我要将你所有的恶行,全部告诉众人!”
李初尧微不可查勾了勾嘴角,看来莫一的真话丸,不仅有说真话的效果,还能在生气地时候,放大心中的怨恨!
楼山海做的亏心事多了去了,楼氏酒楼刚起步的时候,他请不起伙计,便告诉人,试用十天,再看能否能留下来。
于是非常勤劳的换人,那些人闹,他就倒打一耙,污蔑人偷窃。
要不是穷苦,这些人,怎么会出来做工,百口莫辩,楼山海便以不追究为由,让人离开,实际是找到人住处,将人毒打一顿。
甚至更恶劣的,直接往人饭菜里加砒霜,逼着人吃下去。
后来酒楼生意好了,楼山海一边假面善心,一边在背地里,各种克扣。
不听话的人,便将人绑了打死扔乱葬岗。
只需要每年将银子打点到位,这些都是小事情。
楼山海当然不允许这些陈年旧事暴露出来,何况还是在众人面前。
所以在楼氏就要出口时,他上前又给了楼夫人一巴掌,“你胡说什么!”
随后将人嘴捂住,不让楼夫人出声。
两人之间的事,外人无法插足,毕竟打老婆,其实在众多人看来,再正常不过,小打小闹,总要立威嘛!
李初尧虽然不赞同这种风气,但时代在这里,他也无法。
楼老板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死死捂住楼夫人的口鼻,“你若是再多言,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楼夫人面上戴着面纱,手不停挣扎,她眼睛瞪的老大,在红疮中间,显得格外吓人!
众人看不见,只当两人在撕打!
突然楼夫人的手垂落了下来,众人也意识到了不好,赶紧上前将楼山海扯开。
同样坏脸的那位夫人,捂住嘴巴,惊恐道:“杀人了!”
她声音虽然小,但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李初尧皱了皱眉,楼山海这是将人捂死了?
他当然不会多管闲事,若是楼山海再诬陷他,不就有理也说不清了吗!
人群里突然有个人白着脸说:“楼老板这是怕什么?宁愿捂死自己的夫人,也不让人说出口。”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楼老板的目光变了。
楼山海好似才从亢奋的怒意回过神来,望着楼夫人的尸体,他后退一步,对上众人指责的目光,他推开人,就想跑。
众人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摆明了心虚有事情,于是众人将他拦住,随意喊了一个人去报官。
闻讯而来的楼小姐,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立马扑了过去,伏在人身上大哭。
李初尧见她眼里闪过的快意,扬了一下眉毛,这家人可太有趣了。
他吩咐人跟着这个楼小姐,随后离开了楼氏酒楼。
此事一解决,李家和楼氏合谋陷害李初尧的事情,被楼山海失手掐死楼夫人的消息盖住。
对李初尧来说,这些实属正常,当一个更大的瓜出来,那个小的瓜,自然就被忘记了。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李舜维和宋清定亲了。
迎娶的吉日就在一个月后。
美容院的生意恢复,但总归还是有人担心,生怕变成下一个楼夫人,所以生意不像刚开始那么爆火。
李初尧并不担心,等后面保养和不保养的差距出来,自然有一大批人,排着队等着上门。
他吩咐伽衣,同以前一样,顺便留意美容院合适管事的人,以后去了京城,只有伽衣一个人肯定不够。
伽衣依言照办,隔天就送来了,合适的人选名单。
李初尧留了一份名单,交代这事去了京城,再重提。
而此刻的李家,李胜才一脸怒气,不仅仅是因为李舜维要娶宋清,还因为楼氏酒楼的事情。
此事只有宋晖置之事外。
李家如今仅靠米铺的生意,维持李家的收支。
但李家人多,开销也大。
府中没有女主人,很多事只能靠琼叔打理。
而之前宋晖的单子,损失巨大,显些入不敷收。
好在有李舜维支持,勉强能够维持走。
“父亲,如今府里只有您、祖母、我和大夫人的院子住着人,多余的丫鬟小厮,留在府里也没有用,不如……”
“不行!”李胜才恶声打断,这种事绝对不能从李家流露出去!
否则李家以后还怎么在邺城做人!
李舜维皱了皱眉,不必要的开支,其实根本没必要!
但他劝不动李胜才!
若非还有米铺继承,李舜维倒是想主动断绝关系!
毕竟他的布匹生意越发好起来,根本没必要拖着李家这个累赘。
“李初尧那边要加紧动作了。”李胜才目光里露出恨意来,李初尧,是你让李家变成现在这样!
那就只能用你的窈遇来还!
“父亲有何打算?”
“去找宋晖,这次务必将他拖下水!”
李舜维点点头。
李胜才手指蜷缩成拳,那几个中毒的人,定然想要解药,只需要告诉他们,解药在什么地方,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宋晖在京城,别人敬着他,绕道而行,但这是邺城,知晓他身份的人不多。
要是宋晖有什么意外,再嫁祸给李初尧……
李胜才只要一想到,李初尧被宋家收拾,他心中就忍不住闪过快意!
届时他们再出手,李初尧就完了!
李胜才贴在李舜维耳边,将事情计划说了一遍,李舜维点点头,起身出了门。
张香兰院中,她嬷嬷和青翠一脸担忧,分明先前夫人的病都好转了,怎么又……唉!
黄大夫把完了脉搏,开口道:“夫人这病时好时坏,切莫断了汤药。”
嬷嬷点头,“我们明白。”
黄大夫拿着药箱走了。
出了院子,他刚回到小药房,李舜维便来了。
“张香兰什么时候可以死?”
黄大夫看了他一眼,“等你从李胜才手里,掌管了李家的大权,自然府里的人,任你发落。”
李舜维袖中的手攥紧,他咬着嘴角,抿着唇,眼睛冰冷,“药呢?”
黄大夫从身后的架子上,递给他。
“想好了?”
李舜维阴狠的眯了眯眼,“我和我娘在院子里,受尽了委屈,他从未开口帮我们说过一句话。”
“我娘临死,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我为什么不敢!”
黄大夫轻飘飘扫了他一眼,一边忙活,一边说:“你明白就好。”
“只是我不明白,黄叔你是什么打算?”
“李胜才一死,我自会离开邺城,此生再也不见。”
李舜维收起打量的眼神,沉吟了半响,才应声:“好!”
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大概说的就是李胜才和李舜维父子俩。
方才老夫人院子里的嬷嬷来禀报,老夫人没进出的气了!
李胜才立马赶去了院子,就在嬷嬷以为李胜才要办理丧事的时候,李胜才却让人不要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