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终于知道不对劲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心翼翼道:“教主,有什么问题吗?”
原择临慢慢的将信纸揉成了团。
肖林吓得连忙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肖林,”原择临出声道,“去放信号弹。”
肖林一愣,随即一凛:“是!属下立刻去!”
夜晚,叶淇一个人躺在床上。
原择临在偏厅部署事务。
叶淇知道,原择临要联系部下开始反攻了。
教中的人不知他是谁,看他的眼神却很客气。
因为他们看见他们的教主颇为重视他。
叶淇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
可是,他觉得他已经不干净了。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他是个堂堂男儿,竟然被原择临那个魔头给……而且,他还得了舒爽。
他竟然被一个男人给弄得……
叶淇把脸埋入了被子。
脸上烧得厉害。
叶淇告诉自己,一旦查明师姐的事情,他就立刻想法子离开原择临。有生之年,待在昆仑山里再也不要出来了。除非,他能练好武功,杀了原择临那个无耻狂徒。
曾几何时,他还有仗剑江湖、除恶扬善的抱负,结交几个江湖好友,一起鲜衣怒马闯荡江湖,快意平生,然后认得一位贤良淑德的美丽姑娘,将她娶回家……
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全都化为了泡影。
他心中只剩下屈辱和一丝他不太明白的感觉。
仿佛无力,又仿佛迷茫。
作者有话说:
双排省略号你们懂的。
第11章 碧桐花楼
夜深了,叶淇刚刚有了一点朦胧睡意,原择临就进来了。
叶淇立刻全身充满了防备,像一只随时准备抓人的猫。
原择临看着他,脱去了外衣,然后躺了下来,伸手去抱叶淇。
叶淇拍开他的手,冷冷道:“原教主不怕你的属下们发现你是个断袖吗?”
“我不是断袖。”原择临闭着眼睛道,眉间似乎有一丝丝疲惫。
“你、你都对我做了那种事,你还说自己不是断袖?”叶淇羞恼道,“你简直比断袖还断袖!”
原择临睁开眼睛,“什么叫比断袖还断袖?”
叶淇有心羞辱报复他:“你就是断袖,而且喜欢那种感觉。”
原择临笑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喜欢哪种感觉?”
叶淇红着脸,神情古怪道:“喜欢在下面……”
话音未落,原择临神色果然变了。
目中锐利了一瞬,随即又消散于无形。
原择临看了看叶淇,轻声问道:“叶少侠平日里也钻研过这个?还知道上下?”
叶淇迷茫了一瞬,马上道:“谁像你那么无耻!还钻研这个!谁也没有你那样奇怪的爱好!喜欢、喜欢——”叶淇红着脸说不下去。
原择临瞬间明白了他说的爱好是什么。
叶淇其实并不懂断袖之间的具体操作,他只是想奚落一下原择临昨晚对他的行为,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原择临的面皮并且高估了自己的面皮。
原择临好笑的看着他,忽然一翻身将叶淇压在身下。
叶淇涨红了脸,伸手用力推他:“你别乱来!我叫了啊!我把大家都叫来看看他们教主不要脸的样子!”
原择临笑得胸膛震动,极其暧昧道:“你叫啊,我喜欢听你叫,你昨晚就叫得很好听。”
叶淇的脸红得要发紫了,“你、你你真不要脸,你唔……”
原择临吻住了他。
……
……
第二日,有教徒恭恭敬敬的捧着衣服来伺候原择临洗漱穿衣了。
叶淇惊恐的抱着被子往床里缩,生怕被人看到。
原择临笑着看着他,“昨天夜里不是还叫嚣着要让大家都来看看我么,怎么今日有人来看了,你倒退缩了?”
叶淇含羞带怒的看着他。
原择临知道他面皮薄,没有再继续逗弄他,披着衣服下了床。
原择临打开门,将站在门外教徒手中的衣服和水盆拿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叶淇也连忙穿好衣服起了床。
叶淇站在水盆跟前拼命的洗手,恨不得将手上的皮洗掉两层。
原择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唇边勾着笑。
“教主!青龙门的人来了!”门外忽然传来了肖林的声音。
原择临敛了笑,站起来开了门。
肖林一看房中的叶淇就是一愣,随即又连忙道:“教主,昨日放出信号,今日一大早,就赶来了在洛阳执行任务的青龙门的两位兄弟。”
原择临点点头,正要出去,忽然对门旁那个教徒道:“端早饭来给叶少侠吃。”
那教徒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说是。
肖林又看了一眼叶淇,发现叶淇偏过头,看不清神色。
“走吧。”原择临带前走去。
肖林不敢再看,连忙跟了上去。
原择临一整日都很忙。
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已有仆人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正要服侍他沐浴,被原择临遣走了。
叶淇看着原择临脱衣服,马上转过了头。
原择临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跨进了浴桶。
“晚饭吃了吗?”叶淇听到原择临问他。
叶淇不答。
“怎么了?你莫不是在生气我一天没有陪你吧?”原择临趴在浴桶上问道。
叶淇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帮我查我师姐的事?”
“等我重回天星教。”
叶淇站了起来,“等你重回天星教?你在空桑谷说了,来洛阳是要帮我查我师姐的事的!你又要骗我?”
“没有骗你。你师姐的事跟吴昆山有关系,如今,吴昆山回了天星教,也不知教内兄弟有多少在他的控制之下,我若不能夺回天星教的控制权,就算查到你师姐一事的来龙去脉了,也动不了他。”
叶淇慢慢坐了下来,面色无力,“你们天星教内讧,也不知为何我师姐就卷进去了……”
原择临没有说话,哗哗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原择临着中衣走到了叶淇身边。
“睡觉吧。”
叶淇一僵:“我不睡。”
原择临抬起了手。
叶淇慌忙躲避。
原择临长臂去捞,叶淇顿时抬肘击他下颌。
原择临微一偏头让叶淇击了个空,然后闪电般的出手在叶淇抬起的那只手臂肋下三寸点了一下,叶淇顿时没了力气,向下软倒。
叶淇气得直骂:“有本事你别制住我!还我内力,我们打过!”
原择临抱起他,“还你内力你也打不过我,到时候弄伤了你,我又要心疼,划不来。”
原择临给叶淇脱去外衣,叶淇屏住呼吸,怕他又兽性大发。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原择临一边躺到他身边,一边搂住他问道。
叶淇偏头,闭上眼睛,不理他。
原择临凑上去啃噬他的耳垂,“嗯?回答我。”
叶淇的脖子都缩了起来,极不情愿道:“明年三月!”
“三月什么时候?”
“你问这干什么?”
“给你过生辰啊。”
“不需要。”
“要的,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原择临的眼里有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仿佛想想就让人激动。
“我不要什么大礼,我只想快些回昆仑山……”
原择临不说话了,看了他一会儿,将他抱进了怀里。
叶淇挣了几下挣不开,放弃了。
第二天,原择临正在偏厅中部署任务,就有教徒进来禀告:“启禀教主,叶少侠要见教主。”
“让他进来吧。”
叶淇进去的时候,两个黑衣男子正低头退出。
叶淇看了几眼,发现他们连脸上都蒙了黑纱,仿佛影子一般。
整个天星教能有这般打扮的,只有青龙门的人。
青龙门,主管刺杀。
“怎么了?”原择临看着叶淇问道。
叶淇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肖林,没有说话。
肖林一看,连忙道:“教主,属下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原择临点点头。
肖林走后,叶淇才道:“我想去个地方。”
“去哪?”
“碧桐花楼。”
“谁在那?”
“我昆仑派的一位长辈。”
原择临看着他,似乎在思索。
片刻后,点点头道:“好吧,明日,我陪你去。”
叶淇脸色微变:“我不要你陪我去,我自己去。”
原择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你以什么身份去……”叶淇小声道。
原择临认真想了一下,“你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我没有你这种男性朋友!你是魔教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那你便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吧。”
“你不放心,叫人跟着我吧。反正你制住我的内力,我也跑不了。”
原择临摇摇头,“现在外面不太平。经空桑谷一事,吴昆山一定知道你于我的意义,你离开我的视线,我怕你有危险。”
叶淇不吭声了。
第二日,原择临果然陪着叶淇去了碧桐花楼。
小楼在洛阳近郊,周围是一大片梧桐树。
深秋时节,放眼望去,一片金黄之色。
两人下了马车,步入梧桐树下小道。
地上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嘎吱作响。
阳光从树叶中倾洒,斑驳的落在两人身上。
“这儿有些荒凉,你们昆仑山的哪位长辈,怎么会住在这儿呢?”原择临四顾着问道。
“是我师伯母。我师伯过世后,我师伯母就从昆仑山上下来搬到这儿来了。”
原择临点点头。
小道一拐弯,出现一片花圃,姹紫嫣红。
两人一愣,仿佛不能适应萧条的景色后竟然是一片花团锦簇。
红的、粉的、紫的、白的,争奇斗艳。
“好美啊。”叶淇不由得感叹道。
原择临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牡丹,挑眉问道:“你喜欢牡丹?”
叶淇懒得理他。
昆仑山上寻常见不到这种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感叹一声罢了。
“你若喜欢,我就命人移植一些回去,如何?”
“跟我有什么关系,问我作甚。”叶淇冷冷道。
“移植到我们殿外,你便日日可以观赏了。”原择临道。
“我们殿外?日日观赏?”叶淇冷哼一声,“你敢把我拘禁起来,我日日想法子弄死你!”
原择临忽然凑近叶淇耳朵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便是弄死我,我也高兴。只是,淇淇准备怎么弄我呢?”
叶淇面上一红,正要推开他,忽听前面小楼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端庄的妇人出现在门口,身后还有一名侍女。
叶淇慌忙上前一步,作揖行礼:“晚辈昆仑派弟子叶淇,见过师伯母!”
原择临看了叶淇一眼,也跟着行礼,“晚辈原清明,是叶淇的朋友,见过前辈。”
叶淇一愣,这魔头取名还真是信口拈来啊,难道之前是在街头巷尾摆摊做取名生意的?
“叶淇?”那妇人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长这么大了?来,快进来。”
素雅清净的小厅里,侍女烹了一壶茶,三人在小桌旁坐了下来。
“我离开昆仑山的时候,你才七八岁呢,转眼,都这么大了。”妇人看着叶淇,微笑道,“你是下来历练的么?去年云梦还来过我这里呢。”
妇人一提云梦,叶淇的眼睛就红了。
“怎么了这是?”妇人惊诧道。
“师伯母,我、我师姐她出事了!”叶淇流下了眼泪。
妇人一脸震惊:“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叶淇将事情的前后讲了一遍。
妇人震惊异常,随即抹起了眼泪,非常自责:“怎么会这样……这……去年来我这儿的时候还好好的,还在我这儿小住了一段时间,我亲自将她送上马车的,我以为她回去了,谁知道她根本没有回去……都是我不好,我怎么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呢。”
“师伯母,我师姐在您这儿小住的时候,可认识了什么人?”叶淇问道。
妇人回忆着:“她只在我这儿住了半个月,然后便说心中挂念师门要早些回去。可是如今这样说来,后面十几日,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有何不对劲?”叶淇连忙问道。
“总是一个人坐着坐着笑起来,经常走神。”妇人说着,看了看身旁的侍女,“娟儿,你陪着云小姐上过两次街,可有发生过什么事儿?”
侍女娟儿也被刚刚听到的消息震惊了,连忙答道:“奴婢是陪着云小姐上过两次街,就在春熙路附近逛了逛铺子,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
原择临听到春熙路三个字,眼神顿了顿。
“哦,奴婢想起来了,第一次逛一家首饰铺子的时候,有个小贼偷了云小姐的荷包,云小姐追过去还未动手,就被一个黑衣男人给逮住了。云小姐追得急,头上的一根珠钗掉了下来还摔坏了。后来,云小姐就将那只珠钗托给店家修理,说过几日再来拿。后来过了几日,我正好要去东边街头买夫人爱吃的糕点,云小姐就又和我一块出门了,为了节约时间,她就先去了饰品铺子,后来,我买到糕点以后,云小姐就戴着新的珠钗回来了,脸上很是高兴。奴婢看到那只珠钗不是之前的那只珠钗,还问了云小姐,云小姐说店家修不好,她贴了钱又重新买了根新的。就是这样了,然后我们便回来了。后来,云小姐又单独出去了几次,奴婢要跟她一起,她推辞不让,奴婢就没有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