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笑我是断袖[古代架空]——BY:韦秋

作者:韦秋  录入:09-08

  “喂了几口吃的给它们,甩不掉了。”
  薛浪摸着下巴沉思:“嗯,我也是这么办的。不过甩不掉的是我哈哈哈。”他指的是捡到燕离那会儿,那个脸色臭臭的小孩子为了报答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看着他开心,燕离也微微勾唇,还好,他担心的事情没发生,薛浪此人,无论在什么位置都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就够了......
  细雪一片片洒下,大地银装素裹,燕离撑起伞,两人之间又挨近了一点,薛浪笑着笑着,打了个哈欠,他昨夜忙着处理积压的折子,没睡好。
  燕离伴他回去休息,沿途,薛浪絮絮叨叨地说:“等过了这个冬天,你就进宫做我的皇后好不好?不许拒绝,我们说好的,山河为媒,天下为聘,你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容府他已经完全送给了燕离,没有翻悔的余地。
  “主子......”燕离心中动容,然而真到了这个地步,却不能一直任性下去,他心虚地说,“虽是如此,你也不能不纳妃子。”
  薛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沉声问:“有人跟你说闲话了?”
  燕离垂眸不语。前些日子,邢新找到他,希望他能劝皇上早日充实后宫,留下龙嗣,以保社稷河山。
  薛浪在一株盛开的梅树前停下,严肃地看着他,语气格外认真:“燕燕,你看看我。我薛浪,从来是翱翔九天的鹰,唯一的绳子在你手上,你要放开吗?你和我走过那么多路,我不想说你不够了解我,可是我了解你吗?你为什么、——总是要放弃我,是我对你要求太多?是你没有准备好?还是你已经不爱我了......把我推开,你真的开心吗?我说过,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去,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
  燕离漂亮的双眼噙满泪水,只顾摇头,喉头哽塞,无法作答。
  薛浪失望地说:“这个皇位,我不要了,谁爱坐谁坐去,把我的燕燕还给我。”
  “主子,我知道错了,我不想放开你,我也想你身边只有我一人,可是——”燕离手中一松,纸伞砸到雪地上,泪滴也淹进雪海。
  薛浪无奈却宠溺地转回头来,说:“没那么多可是,你亲亲我。”
  燕离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抱着薛浪的脖子,生涩又急迫。
  一吻罢,燕离泪水涟涟,被他打横抱起,回了寝宫,不听话的人就该接受惩罚。
  次日,邢新被免职,理由是,他身体太差,应该颐养天年了。
  听闻娄烦的新国主不知从哪里接回一个小姑娘,封了王后,王后好像有点特殊的癖好,隔三岔五在王宫里找宫人扎针,国主被祸害得尤其惨,开春时忍不住逃到了燕国,正好赶上薛浪在筹备大婚。
  无可奈何之下,新国主只能一封书信,叫国内备好厚礼,尽快送来。
  “阿木,怎么这副表情?”薛浪百忙之中抽空晒笑一句。
  阿木自提长吁短叹:“别提了,小芽儿怪我瞒着她许多事,拿我撒气呢。对了,陛下,皇后是谁啊?怎么没听你提过?”
  薛浪笑:“你见过的?”
  “我见过?谁啊?”阿木有点迷茫,他好像,没在薛浪身边见过雌性生物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婚将近,大臣们仍不知道薛浪松口了哪一家女子,终于,一日早朝,他笑眯眯地问:“众卿家,朕欲立燕离为后,有意见吗?”
  有孤陋寡闻的,问身侧的同僚:“燕离是谁啊?”
  那人气得险些昏过去,按着人中回道:“是皇上的影卫长,一个男子!”
  什么!?那不成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
  “别急,听朕说完,”他和蔼地笑着,说出的话却不那么令人高兴,“你们非要闹的话,朕也拦不住呀,所以,朕只好带着他远走高飞了,这位置,你们来坐咯?”
  这算是哪门子威胁???
  一众唇枪舌剑莫名收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国家,如果薛浪真的撒手不管,后果哪堪设想,他们无奈妥协,心中安慰自己,反正陛下还年轻,血气方刚,以后总会想明白纳妃子的——
  “还有,朕的后宫除了皇后,谁也住不起,听明白吗?众卿家。”
  他笑一笑:“好了,朕的话说完了,该你们了。”
  他们能说什么,不过是一遍遍劝他三思,皇后是个男的也就算了,但皇帝不能没有子嗣啊!
  金龙大殿犹如菜市场,人来人往不停讨价还价,薛浪挑眉,突然一脚踹翻了御案,金灿灿的桌子咕噜噜滚下殿阶,人人自危。
  “朕反正不想坐这个位置,你们谁想来,就来吧。”
  说完,他一点不拖泥带水地离开,把一个孤绝的背影留给众人想象。
  他连着几日不上朝,甚至有宫人看见他在收拾东西,像是真的准备出宫去自由翱翔,大臣们慌了,连忙请丞相去劝。
  丞相是个半大老头,身子骨相当硬朗,气息也很足,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他喝水的功夫,薛浪问:“说完了?那朕走了。”
  他正系着一个灰布小包袱,丞相眼疾手快抢过包袱苦着脸求他:“陛下,我们都听您的,您便要立燕大人为后,不另纳妃子,都可以,您就别吓我们了,去上朝吧。”
  “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
  “那走吧,朕去问问其他大人的意见,哎,本来都打点好了的,包袱拿来。”
  丞相不肯给,一路把他送到了皇位上,一坐下,薛浪就问:“丞相说,众卿家都改主意了?”
  “是,是”
  “不阻止朕立后了?”
  “是,是,燕大人与陛下天生绝配。”
  “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了,礼金交一下。以后再让朕听到不该说的,朕就没有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是,是。”
  阿木从宫外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瞳孔地震,立时去给薛浪竖了个大拇指:“真汉子!”
  薛浪叹息道:“我是真的不想坐这位置啊。”
  阿木却不信,哪有人真的不喜欢当皇帝的?
  凛冬一过,薛浪亲手把燕离送到了容府,头一回迷信起来。
  “人们说,新婚之前不能见面,此后才会一生相守。”
  “好。”燕离凝视着他,眼里碎星点点。
  严寒过了,温暖的春天还会远吗?
  容府张灯结彩,邻里知道里面住的是未来皇后,帮皇帝打下江山的一位绝世男子,都来贺喜,从早晨热闹到夜晚,这条老街像是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下子活了过来。
  娄烦国的使者在大婚前几日带着贺礼到了陵阳,他们王后也跟来了,极灵秀的一个小姑娘,走起路来像是山间的精灵。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来见薛浪,抬手给了他旁边的俊秀男子一拳,又瞪他一眼,才转过头甜甜地喊:“陛下万安。”
  薛浪撑着头笑:“嗯,坐吧。”
  “薛哥哥,皇后是谁啊?”
  阿木下意识抢答:“是燕哥。”
  “啊?哦。”
  “你怎么不惊讶?”
  “我猜到啦,就你笨。”
  “啊?!”
  两位新婚夫妇实在有趣,薛浪看着他俩拌嘴,突然有种做了老父亲的感觉。
  大婚当日,薛浪大红喜服在身,笑容明艳,更称得他冠绝陵阳的相貌如在世神祗,多少少女哭湿了手帕,既可惜他不纳妃子,又感慨他与燕离生死相随的爱情。
  从皇宫到容府,举国欢腾,家家挂上了红绸,带着诚挚的祝福走到街上,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前不久的悲剧。
  容府门庭若市,几个精致的小童聚在门口,伸出藕白的双手讨要喜钱,薛浪都笑着给了,没人敢为难他,他被小孩子簇拥着走进府里。
  迎春花热烈地开放,仆人个个喜气洋洋,石子路两旁拉起华美的彩带,迎风招展,阿木一路向薛浪传授经验,务必要他尽善尽美。
  路的尽头,房门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阿木上前敲门,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在里面应道:“梳妆未毕。”
  连问三回,方才门开,一身粉衣的小芽儿笑嘻嘻地掺着比她高出两个头的人走出来,艳丽的喜服,烫金的红盖头,凤冠霞帔在身,新人身量纤细,穿起来格外好看。
  燕离无兄无父,无人抱他上轿,薛浪给过喜钱,在他身前蹲下。
  眼前宽厚的肩膀让燕离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他缓缓趴下,双手交叠在他胸前,灼热的体温驱散了初春的寒冷,烫到了他心尖尖上。
  小芽儿跟着走,一边走,一边用百灵鸟一样好听的声音颂:
  “比飞却似关雎鸟,并蒂常开边理枝。
  杯交玉液飞鹦鹉,乐奏瑶池舞凤凰。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出门来,爆竹声声,比春节还要吵闹,小孩子围着闹:“上轿咯——”
  薛浪全程无话,把背上的心爱之人小心放入轿中,燕离顺势在软垫上坐端正,两人默契得像同一个人。
  一步步走过三书六礼,他们带着一腔爱意,拜神,祭祖。在宫门口,薛浪抱起燕离,跨过阿木严厉要求放置的火盆,他说跨了火盆,能趋吉避凶,兴旺蓬勃。
  宫墙慢慢吸收了所有嘈杂,薛浪稳稳抱着燕离,进了寝宫。阿木来喊他出去饮酒,他头也不回地给拒了。
  “燕燕,累不累?”
  燕离抿唇一笑。“不累 。”
  “我不信,让我看看。”
  盖头用燕离的佩剑挑开了,凤冠叮铃作响,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深情不移地,黏在他脸上,这一幕太过熟悉,让薛浪总觉得曾经见过。
  原来去年的梦里,他已经娶过燕离一次了。
  经过小小修饰的漂亮脸蛋在光下熠熠生辉,正是黄昏时分,但薛浪等不及想来一次“白日宣淫”,他轻轻捏了一把燕离的脸:“等我一会儿。”
  屋里渐渐为黑暗侵蚀,燕离闭上眼适应一会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脖颈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山呼海啸般来,一瞬间将他包围吞噬。
  “主子,起来了,上朝。”
  “嗯......不去,燕燕陪我再睡会儿。”
  “好。”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好耶!!!o((>ω<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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