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时想着平平淡淡过下去也很好,祭祀前的夜,月色下的小院里,苏夕影携月而醉,沈暮时走过去,从他手里取过酒杯喝下剩下的酒,借着这点微不足道的酒意,扔开杯子,扣住苏夕影的手坐下:“夕影,你留下陪我,做我的家眷,好吗?”
“好。”
红色的帘幔垂下来,遮住花烛和摇曳的灯,沈暮时环着苏夕影躺下来,捧住他脸,直视着对方眼睛道:“从今往后,你是我沈暮时的人,再没有人能伤害你,他们都不配。”
帘幔清扬,一丝红线落到二人交握的手指上,好像在上面打了个结。
红线指间绕,白首志不渝。
沈暮时想送他十万梅香,却不想最后送的却是森森松柏。
旧的王朝覆灭,昭示了一个新王朝的崛起。作为汜朝人供奉的唯一的神明,没人敢保他不死。
苏夕影摔碎那杯断肠酒,朝沈暮时喊:“暮时,你走吧,别管我!带着我逃不出去的。”
所有人都以为沈暮时对付他们,要想逃出去易如反掌,只有沈暮时自己知道,苏夕影是他难逃的劫。
苏夕影让他活着走,他不能没有他。
当苏夕影挡在他身前受了那一剑时,沈暮时也把血刃剑没入了自己的胸膛,沈暮时一如既往地抱住苏夕影软绵绵的身体,走过长长的林间路,二人身上的血水和泪水交融,也永远留在了那皖州城祭司府中的树间。
“一生一世的喜烛亮了,夕影,你,看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