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皇太后说:“那个尉迟家的小子,赶紧让他回来,刘琪已经找到合适的人家了,至于他家里怎么办,你也不要插足。”
“是。”
“收下吧。”
“是。”段石玉将装有虎符的木盒拿过去,放进袖中。
首阳宫
张子文埋头伏案,看着奏呈,将所要重点解决的奏呈用红圈划出来,放在另一个案上。
墨羽悄悄走过去,蹲在案前,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感觉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抬起头,见是墨羽,吓得一惊,忙放下手里的笔,问:“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来看看师兄。”墨羽说:“我做官了,不知道是什么官,但是皇帝说我可以在宫里随便走。”
“所以你就走到这了?”张子文问。
“嗯。”墨羽问:“你跟皇帝相处的好么?他对你好么?”
“嗯……”张子文抬眼,见段石玉站在门口。他对段石玉笑了笑,低头说:“挺好的。”
“要是对你不好,就跟我说。”墨羽说:“我就再带师兄走。”
张子文拍了下墨羽的脑袋,说:“在宫里说话小心些。”
“在这里不用。”段石玉说。
他走近屋,把张子文拉起来,亲吻了下他的嘴,说:“辛苦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么?”
墨羽撇撇嘴,转身出屋,末了转过身,问:“我可以随时都来这么?”
段石玉道:“可以。”
墨羽点点头,足下点地,飞身攀上屋顶。
张子文喊道:“不可以乱走!”
“知道了!”
段石玉把张子文抱起来转了圈,说:“奶奶把虎符交给朕了。”
“那战事可以平了。”张子文说。
“嗯。”段石玉道:“过几日,季先生和尉迟远也回来了。”
“嗯。”张子文抬头,勾住段石玉的脖子:“我想过段时间回一趟山,看看师父。”
“你想走?”
“不是。”张子文说:“只是想看看我师父,下山之后都没回去过。”
“还回来么?”段石玉问。
“只是几天而已。”张子文说:“你要不放心,墨羽放在你这。”
“哈哈。”段石玉道:“能再等一段时间么?等朕的欲火全部释放完。”
段石玉抱起张子文。
张子文说:“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说。”
“什么事?”
张子文说:“刘文公写了一个长篇大论,你要看看么?”
“不看。”段石玉道:“你和我说就行。”
“嗯……”张子文说:“陛下不是招了几个女官么,不对,不是女官,是有个女人再做外朝官,刘文公觉得不妥,有违常道,他觉得女人不应该参与政事。”
“嗯。”段石玉道:“他之前还批评过朕。”
“批评什么?”
“说朕有违人伦,不该宠幸男人。”段石玉道。
“去他……”张子文哼了声,说:“这个老古板。”
“嗯。”段石玉道:“让他写去,不理他就好。”
“嗯。”
“要喝点酒么?”段石玉问。
张子文想了想,问:“为什么要喝酒?”
段石玉道:“因为先生喝完酒,就会变得……”段石玉抬眼,看着张子文,笑道:“变得很坦诚。”
两人额头相触,张子文眯着眼笑道:“那就来一点。”
汤山
季青云展开信,尉迟远站在他身后,问:“又是你大师兄的?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啊,等回京了,我得揍他。”
季青云回头,看着尉迟远,说:“是陛下的。”
“啊?”尉迟远问:“写的什么?”
“让我们回去。”季青云说:“我早就说了,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尉迟远点头,说:“他应该让你去做太史令。”
“为什么?”
“你都能未卜先知了。”
季青云道:“来吧,要不要跟太史令做些有趣的事?”
“这是白天。”
“我是说……”季青云说:“帮我收拾行李,我们要下山。”
“你不会自己收拾么?”尉迟远揉着额头,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带什么出去。”
“随便。”季青云说:“我要去泡个澡,回来的时候你能收好么?”
“好吧。”尉迟远捏住季青云的下巴,两人亲吻片刻,尉迟远恋恋不舍的松开。
天下永远没有太平的那天,但正视自我需要勇气,抗争也需要勇气。
尉迟远回京第一天就遭受了一顿毒打,被尉迟骏。但是尉迟远没有放弃,可他需要诉苦,他跑进了皇宫,找段石玉诉苦,但段石玉忙着批阅奏章,接着他跑去找季青云,季青云看见鼻青脸肿的尉迟远,给了他一个吻之后,便跑进宫述职。
尉迟远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他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便会去争取。
他没有向父亲妥协,男人都不应该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