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王佐专门捎去了他自己亲手包的冻饺子,因为是冻饺子,只能包酸菜猪肉馅儿的,如果是韭黄牛肉馅的,冻了之后不好吃。
过了几日,王佐吃到了快递过去的冻饺子,以及安慰他的信,心情终于好了点,高大将军擦着汗道:“王爷啊,手下人只是立功心切,绝对没有不服从军令的意思哈!”
王佐淡淡的点头:“嗯,本王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爷带来的东西犒赏大军,这是惯例了,去年是在前锋营,如今是在中军大营。
每日牛肉、羊肉、猪肉等等肉食不断。
还有大量的小菜,不过军中不许饮酒,大家只能猛劲儿的吃肉,每日里还要不断地训练,尤其是新式的火器,的确犀利,打出去就能死一片敌人。
不过是军士们对这种新式武器的操作还是不太熟悉,所以往日要多多训练,不然准头不好
王佐又开始在晚上给丁田写信,说这里吃的都是肉啊!
太油了!
丁田给他邮寄了辣白菜、咸蘑菇给他。
王富贵每天就愁怎么给王佐做点吃的。
嘴巴养叼了不说,脾气也越来越大,火气上来,肉都不吃了……哎呀,王富贵就给他每餐放点辣白菜,咸蘑菇炒肉什么的……。
倒是丁田这里,每天都有人请他吃饭,其实村里人都是想以这种方式表达一下自己对丁田的感情,而丁田,则是不管早晚,几乎很少在家吃饭,而是满村子的乱踏。
一直到三十那天,被两位叔叔按在家里:“老实的过个年。”
丁田乐了,在三十的晚上,玩耍的时候,丁田跟家里人说了年后大概是要调去京城。
二叔想了想,问他:“算是升官吗?”
“当然了,从地方……升入……京城。”刚想说“中央”,不过到了嘴边,赶紧改了口。
“那就去吧!”二叔道:“你在外头多当心,实在不行,就回来,家里总有你一口吃的…
…。,,
三叔也是这个意思。
“两位叔叔不要那么悲观,我是去当官,又不是去蹲牢房?呵呵呵……。”丁田乐了:“
而且京中有宁王殿下在,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好说歹说,终于是将家里人说通了。
子夜时分,火树银花,又是一年,丁田一直站在门口,希望可以看到那个“风雪夜归人”很遗憾,没有。
大年初一就补眠了,初二跑去了舅舅家,却在吃饭的时候,得知一个消息,舅舅要去府城赶考!
“考举人?”丁田一愣。
“嗯,我觉得考一次吧,不考的话,谁知道能不能中?”胡勇给外甥夹了个鸡腿在碗里:“你舅母说让我去试一试,不然这辈子就是个秀才,没考过举人,会不甘心……。”
其实是因为近两年来家里条件好了,这才动了继续考的心思。
“也好,秋天在北风府有一次乡试。”丁田笑了:“过了年开春,府城有一次春试。”
县试和府试分别由本县知县和知府主持,府试及格者称为“童生”。
县试多在二月举行,有了童生资格,才有机会考秀才。
府试多在四月份举行,因那个时候正好是杏花开放的日子,所以也叫“杏榜”,过了府试才是秀才。
而乡试是在每个省府举行,这边的东北省的省府,在北崇府。
只是那个时候,得是立秋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恐怕已经去了京城。
“嗯,我想叫丁可跟丁乙去考一下。”胡勇道:“或许他们能考个秀才回来。”
“他们俩……行么?”这俩孩子也就读了三年的书本而已,古代科举有多难,他可太知道了。
以前去博物馆的时候,看到那些考卷,做的八股文啥的……丁田就觉得跟天书没啥两样。真的,现代人是很难理解古代的那种纯粹的文科生的内容。
“试一试吧,考中考不中的,让他们熟悉一下考场,如果想要考呢,就好好的读书,不想考的话,日后也不用来上学堂了,他们的学识,经营粮行,完全够用了。”胡勇道:“在这里读书,也是耽误时间。”
“哦,也是!”丁田乐了:“那让两个小的来上学吧,从小学习会好一些吧?”
“那俩太小了点。”胡勇撇嘴:“稍微再大一些,送过来吧。”
丁田哈哈大乐。
随后又跟就就说了要去京中的事情,胡家舅舅喝的有些高,非常高兴的拍着丁田的肩膀:“嗯,等舅舅考中了举人,就去京城考进士!哈哈哈……!”
第二百六十二章 扎堆成亲
初三,出嫁的女儿回娘家。
不过,二叔三叔要陪着各自的老婆回娘家。
而大堂妹呢,则是有孕在身,经不得马车的颠簸,今年就不回娘家了。
丁田则是在舅舅这里住了一夜之后,在初三的白天,带了两大车的礼物,亲自登门来看大堂妹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胡彪家。
非常干净的农家院子,胡家的人也对丁田这位登门的小亲家非常热情,丁田看着大堂妹的神色挺不错,心里舒服了些。
“这么大的肚子,就别在外头站着了。”丁田看妹夫小心的扶着桂花妹子站在门口那里,心里对妹夫的体贴还是比较满意的:“进屋里吧!”
丁田给妹子带了的年礼,不止有一头肉牛,还有布匹绸缎、点心、干货和一些小玩意儿,丁田额外给堂妹准备了一对大金镯子。
虽然东西俗气了些,但是很让大堂妹的婆母喜欢。
又给妹夫准备了文房四宝,这都是上用的那种高级货,妹夫作为一个要考秀才的人,自然更喜欢这样的礼物。
胡家热情的接待了丁田,吃了一顿饭之后,丁田单独给了大堂妹一根人参:“生产的时候,如果觉得后继无力了,就切一片含在嘴里,或者提前煮好人参汤。”
虽然妹妹骨架大,看着就宜生养,但是丁田还是不太放心,到底是要留点什么给妹子保命用,他才不那么担忧。
“大哥放心,我会好好的!”丁桂花没客气的将东西收下了:“我从小就干活,身体好着
呢。”
“但愿吧!”丁田又私下里给了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子:“自己放好。”
“嗯,私房钱!”丁桂花圆润的脸蛋,笑颜如花。
想办的事情都办完了,丁田才赶马车离开胡家村,回到了丁家村。
一直到过了十五,丁田才回到府城,而王佐,还没回来。
倒是府衙里,却忙了起来。
“这么早忙什么呢?”丁田看衙役们忙里忙外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这不是马上要府试了吗?现在就要开始打扫了,还有的地方需要在开春后马上修缮,不然不太好……。”老郑叔也在帮忙。
因为老郑叔修缮过牢房,跟一些工程队啊,买卖材料的人都熟悉,府衙特意让他老人家牵线搭桥,去跟他们砍价,谈材料采购的问题。
“哦,这样啊!”丁天才想起来,要府试了呢。
一直到过了正月二十,王佐才带着大队人马,拖拖拉拉的回到了府城。
新年的时候,俩人都不在府城,就算是有人想来套近乎,也见不到,现在好了,丁田当天晚上在总督府里住的,跟王佐好好的亲香了一把,第二日休沐。
但是第三天他去上差的时候,从自家门口出门,吓了一跳!
“那边干嘛呢?”丁田人没走到街口,倒是看到街口停了好几辆马车。
不由得问身边的马小风,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堵在那里?古代也堵车?
马小风倒是消息灵通:“这些人都是来求见王爷的,也有给王爷送礼的,如今这不是快要出正月了吗?要是再不送礼给王爷,这个年都过去了……。”
丁田一扶额头:“那咱们赶紧走吧!”
外头那帮人进不来,倒是免了堵住门口的事情发生。
别人也不敢真的去堵丁田,以前就有宁王殿下的吩咐,现在则是丁田乃是爵爷,谁敢没事儿堵他?
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
丁田一大早,特意做了凉拌猪头肉以及卤猪蹄子,怕王佐吃的腻,一大早吃的早饭就是热汤面条,里头还下了绿油油的菠菜。
但是这天晚上,王佐给了丁田一个范本,让他抄写一份奏折。
“奏折?”丁田有些发懵:“我?”
“对,你!”王佐将他按在座椅上:“照着抄一遍,千万别写错字。”
“不是,我能上奏折?”丁田不敢相信:“我上奏……跟人家说什么呀?”
他这官不大,爵不高的人,能上奏折……也不会直达天听,但是上了奏折给谁看?说啥呀
?
总不能,说他的监狱里的规章制度吧?
卫生条例?
这个他倒是很想跟上头人聊一聊。
“让你写,你就写!”王佐非常霸道。
丁田只好认怂,写吧!
里头四六姘文,写的丁田痛不欲生,之乎者也一大堆,各种比喻隐喻,丁田写的头痛欲裂,终于在崩溃前,搞定了,然后呼了一口气,抬眼问王佐:“这么多的废话,谁看啊?”
“给皇上看!”王佐心满意足的将奏折摊开,拿一柄小扇子扇风,让上面的墨迹干的快一
些。
“你吓唬我呢?”丁田干笑的咽了咽口水。
“没有。”王佐道:“你要跟我进京,总该有个过得去的借口,那些……你建功皇上是知道的,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这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你别多想,不过,皇上不是个委屈人才的天子,总有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由,拿出来用,他就会厚赏你。”
就像是封爵,丁田越过了最低级的爵位,直接晋封了云骑尉,从一个从九品的司狱,一跃成为云骑尉……以丁田明面上的军功来说,已经是非常丰厚的赏赐了。
但是暗地里,王佐没少跟皇上叫屈,为丁田叫屈。
所以,其实王佐也没有那么不在意,他可以吃点亏,当然,日后可以在皇帝叔叔那里找回 来,但是丁田不能吃亏。
“那……这奏折写的是什么?”丁田双眼冒花的问他:“我抄了一遍都不知道啥意思?”里头说的太具有古意,各种文辞优美,他都看傻眼了好么。
“这里说的是你执行的那监牢里的新的规章制度的成效,我觉得很好,你的那个劳动改造不错,下个月不是去牢房里放人吗?这就是成果了。”王佐道:“你知道的,监牢里的犯人关不了太久,发配边关又要人手去押送,如果一些不太麻烦的罪名,劳动改造就挺好……更主要的是,这里没有那些地痞流氓、混混赖子,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那些人就像是疥癣之疾一样,让人讨厌,又总是根治不了。”
而丁田的办法,给王佐打开了新的思路,教育,这种人必须教育!
看丁田教育的多成功,崔久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婆娘还识文断字的。
牢房里那四个,也要出来了,他是听丁田说过的,在牢里,那四个无业游民学会了磨点心材料,以及捶打稻草,编织草拖鞋。
军营里每年都会定制一批,价格不贵,穿个两三年的,还是能穿住的,尤其是草拖鞋轻便不累脚丫子。
而且丁田的牢房最干净,管理的狱卒最尽忠职守,而丁田也从来不索贿,更不受贿。
这样一来,比起别的地方的牢房,丁田手里的牢房才是最符合朝廷印象中牢房的样子。
“哦……那……那些东西里,好像也没有我啥事啊?”丁田挠头了。
“你放心,这只是奏折,我会附上你的那些牢房管理条例,什么卫生条例啊,饭食条例啊,都有的!”王佐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想当初,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傻?牢房搞得那么干净,害得我以为自己是被人软禁了?还是真的被投入了牢中?哈哈哈……!”
丁田:“……我有洁癖,谢谢。”
奏折什么的,太高大上了,那都是王佐管的事情,丁田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三月一到,丁田回去祭祖,祭祖过后,去参加了丁侃家的两个儿子的婚礼,他一人随了十两银子的喜钱,在丁家村是最高的份子钱了。
回来之后,就是崔久跟兰兰成亲的日子。
比起丁侃家娶媳妇儿热闹了两次,并且人声鼎沸的场景,崔久跟兰兰成亲有些冷清,俩人都没什么亲人在世,丁田算是娘家人,赵老四他们一家子算是娘家人,除了金不换夫妻外,云华清也赶了过来。
“这是我们夫妻俩,给你的添妆。”云华清送来的添妆,是一套金头面,一对鸳鸯佩,以及一整套银制的小儿佩戴的长命锁等物。
放在一个精巧的三层匣子里,匣子浮雕着祥云纹,用大红绸子打了一朵大红花。
“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兰兰只看了一眼添妆,就看向了云华清:“当年,你为什么要对外人说起小姐?如果不是你将小姐挂在嘴边上,小姐怎么会惨遭横祸?”
“我不是对外人说起。”云华清认真的告诉她:“那天,当我得知她有了身孕,我们就要成亲了之后,非常高兴,跟我最好的兄弟去酒楼喝了酒,我太高兴了,就跟他说了我的喜事,他也替我高兴,谁会想到,有人在门口路过,偷听到了呢?我想找人分享喜悦……却给她带来了灾祸。”
跟着云华清一起来的是云华西,他也开口道:“兰兰姑娘,当天那个喝酒的人,就是我,我大哥对蔡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好,那怕蔡家人要了他的六合楼的房契……谁知道……一切,都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