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惊孟》作者:伏羲听
  桀骜难驯痴情大少爷X聪慧貌美冷情芝麻官
  文案1:
  初见便是殊途难归的死敌,可惜后来动了恻隐之心,语方知救他帮他,连清誉都失给他,求着盼着再见见他。重逢时情爱呼之欲出,强迫压制,索吻又索心,如此这般,竟也难撼那颗铁铸的心。
  语方知:被翻红浪,月下定情,贴身的信物都给你了,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你说不认就不认?
  严辞镜:胡吣!不过是夜夜合衣同眠,家中小厮也这般!莫要多想!
  文案2:元康五十六年,孟家一夜之间没了活口,通敌、逆反、叛国,桩桩件件已罪不容诛。孟家后人一别京城数年,归来化身语方知,与严辞镜联手,捅破了天也志要让孟家沉冤昭雪。
  1. 竹马,带马甲为对方复仇,剧情线不复杂,感情线不黏腻,格局不怎么大。
  2. 架空架空架空,通篇胡诌,只有爱情是真,HE。
  3. 主角感情线比剧情线要慢一丢丢,不涉及太多权斗。
  4. 常年收废旧海星以及评论(褒贬都可)。

第1章 入京
  承昼十二年,大殷皇城晔城东南角,顺义大街,梦华阁,酉时。
  春末的太阳西垂,炊烟渐起,晚霞破碎,天际边浑浊一片。
  此时已快到夏至,倒春寒仍然刺骨,风微冷,架不住街上喧嚣依旧。
  因着三年一度的会试,晔城涌入了众多学子,才子风流,治学又辛苦,这顺义街的花楼廊阁,就是入了夜之后,学子们最爱的去处。
  路边茶摊、饼摊和贩卖各种小玩意的摊前客人络绎不绝,不时有花灯飞上天,不少人驻足观看,女眷娇呼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语方知推窗掀帘瞧得起劲:“晔城真热闹!没白来!”
  回头便看见一侧的幽素姑娘正盯着街角笑,他跟着看去,只一眼,便像被蜂啄了眼: “那姑娘是你们楼里的吗?瞧着灵动可爱,配那油头粉面的臭书虫,着实有些可惜。”
  对座的人一听,口中还嚼着鸡腿儿呢,就朝底下看去,白了语方知一眼:“什么跟什么啊?人家是户部尚书之子,天赐的大草包!别用臭书虫抬举他!”
  幽素掩嘴娇笑:“指挥使可真会开玩笑。”抬手帮二位倒酒。
  “别别别!使不得!我爹要是知道我出来吃花酒,非得从北境跑死三匹快马回来收拾我!兄长保我都不好使!”
  这人是镇远将军府的二公子谢玄,大公子谢朗清随父谢繆出征,留下个谢玄在京中任侍卫司都指挥使。大将军治家严明,虽远在天边,但瞧这谢九天一提起家训就抖三抖的模样,想来是没少吃苦头。
  “不过难得语兄你头次入京,被扒一层皮我也得陪你出来!”
  语方知搁在唇边的瓷杯顿住,清酒中影影绰绰,映出张带笑的脸:“在江陵,烟花酒巷我哪一个没带你去过,当时你怎么就不怕军棍了?”
  谢玄咽了口唾沫,没好意思说就是从江陵回来被大将军谢繆扒了一层皮,嚎得隔天大将军就被言官上表,说是在府中动用私刑。
  “说到头次入京......”谢玄没敢接幽素纤手递来的酒水,自己倒了茶喝,“语家生意遍布整个大殷,听说九蛮有人要婚娶,都会有语老板手底下的人骑快马连夜赶去,提打着灯笼问上一句,江陵锦绣要否?你竟然没有随语老板来过晔城?”
  幽素低笑:“哪是生意遍布整个大殷那么简单,语老板可是大殷首富,语公子在江陵什么珍宝盛景没见过,非要跑到这晔城来?”
  这语方知简装清爽,敞坐的姿态潇洒,虽说是首富之子,却也只能从腰间坠的上乘和田玉中窥见其富贵,珠光宝气没有,浑身的俊逸气度倒是出众。
  他爽朗大笑:“早就听闻晔城姑娘风华绝代,仰慕已久,家父就怕我入京没了分寸,散尽家财搏千金笑,这才不许我入京。”言语出挑,却大大方方将桌上的清酒一饮而尽。
  “仅是如此?”谢玄自然是不信。
  语方知“啪”一声打开把折扇,扮作那风流才子:“在春闱之际入京,我也想讨个状元郎当当,尝一尝那探花宴,不行吗?”
  京官俸禄才几何,语方知自然是不屑,谢玄权当听笑话,却不巧瞧见了个真状元:“状元郎这不就来了!”
  语方知跟着往楼下望去,瞧见一个碧色官服的影,不甚有兴趣:“状元郎也爱逛花街?”
  “状元郎不爱逛花街。”幽素把窗户打开到最大,“今儿倒是稀奇,连状元郎都见着了,瞧这后头跟着的傻书生,怪好笑的。”
  谢玄看一眼:“严辞镜,承昼九年的状元,三元及第,连我那远在天边的老爹都知道他,还千里修书让我向他讨教呢!可惜他官运不亨,混了三年还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幽素抿唇一笑,语方知瞧见了,问:“幽素可是有话要说?”
  幽素眨眨眼,轻摇团扇:“有一轶事,话说当年,皇上听了太后的主意,要给状元郎赐婚,配的是皇上的嫡亲妹妹昭和公主,那可是举国同乐的大好事,谁知公主听了,竟然大闹一场,不吃不喝,整日大哭,哭声几乎要震塌晔城,那叫一个凄厉悲惨,那阵子,城内鸟雀都少了许多,皇上没法子,这婚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谢玄点头:“这事我也知道!”
  语方知见他俩止不住笑,知道坊间的流言蜚语有多难听,这状元郎肯定没少被笑话,说他面相孱弱、唯恐不能人道怕都是轻的,语方知乐了:“莫不是这状元郎生得不合那昭和公主的意?”
  谁知谢玄沉默了,幽素笑得更开心了,抹了胭脂的脸上竟然还能透出些许可以称之为羞涩的红:“语公子有所不知,状元郎生得风华月貌,一表人才,就算潘安在世,也可比得的。”
  语方知又猜:“那就是他秉性不佳,脾气臭过茅坑里的烂石头。”
  幽素摇摇头:“状元郎很是知礼,品行挑不出错。”
  谢玄撇嘴:“你们女子目光短浅,我看严辞镜也就一般般,身量太薄,性子太怯,上了战场也就是闷头挨打的份!”
  “上战场?”幽素惊讶,“我可舍不得这样仙姿的人去滚一身黄泥!”
  两人还要争辩,幽素瞧见语方知颇为好笑地来回打量,也不大好意思,人家可是付了钱的,现在在客人面前夸起旁人的好来,这怎么行,找补道:“语公子临风玉树,仪表堂堂,让幽素作陪,是幽素的荣幸。”
  幽素不找补还好,一找补,语方知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了,赞扬的话怎么听不顺耳,拍拍谢玄:“晚上不是还要在永康大街巡夜吗?还不走?”
  “对对!赶紧去换班了!”谢玄抹抹嘴儿,抄起长剑,一溜烟跑了:“回见!”
  玉雕的镂空屏风送走谢玄,迎来一个穿戴齐整干净的小厮,揣着手小跑进来,站在桌前,蹙紧了眉,嫌弃大叫:“少爷!您晚上就吃这个?!”
  “怎、怎么了?”幽素诧异,是这鱼羹馊了,还是这羊肉霉了?转头去瞧语方知,没想到他捏着双银筷,戳了戳玉碗,劝道,“没事的小清,将就吃饱就行。”
  “啪嗒”一声,幽素的团扇失手掉了,她愣着眼瞧这一桌的满汉全席,抽出锦帕搅着,“将、将就?”
  “这还不将就?”小清把眼睛瞪圆了,“我们少爷吃鱼得稻花喂大的嫩鲈鱼,吃牛得吃虾籽喂大的极品牛,米得是珍珠米,酒得是陈酿佳酿,吃这些简食怎么配得上我们少爷?”
  小清脸红红的,似是不忿:“少爷,虽说您是背着老爷,偷偷跟秦老板的商队入京,在外边,比不得在家里,样样都是顶好的,但您、您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
  幽素咽了把口水:“作、作践?”
  幽素被小清白了一眼,唯恐他怼天怼地,怼到自己身上,起身作揖赶紧就走,走到屏风处,被那气势颇足的小厮叫住,她一哆嗦,颤声道,“公子唤幽素何事?”手中一凉,塞进个银光闪闪的锭子。
  莫不是不认得银钱,塞错了?幽素转头,小清已经跑回桌前站着了,比着手指,嘴里不停:“少爷,都安排好了,也请人算过了,西市荻花街风水不错,按照您的要求,坐北朝南挑了十套!”
  幽素踉跄一下摔出天字一号包房:“无碍,继续,请继续!”西市荻花街......那可是都是皇亲贵胄住的地,风水能不好吗?幽素把锭子放牙边咬了一口,捂着半边腮帮,骂道,真他娘的有钱!
  房中小清继续说:“房牙子说咱买得多,紧挨着的福庆街一处飘花别院能给低价,要吗?”
  语方知点头:“嗯,留着放马也不错。”
  小清晃了晃,有点得意:“少爷,虽说咱们是头次入京,但老爷这纳税大户的名号在晔城可是响当当的!已经又好几家显贵来打探过了,礼收不完,帖子也收不完,我正愁怎么处理呢?”语方知进京动静不大,但银钱动静大啊,单住客栈上房就包了一整层,不惹人注意才怪!
  语方知摆摆手:“本少爷不乐意看人眼色,全都退了!”首富的名声是响,可那也改不了商人地位低的事实,明着让语方知赏脸,暗着还不是让语方知送点好处去?
  这道理小清也知道,点点头,忽而又凑近了,忸怩道:“少爷......”
  语方知用碗碟抵住他:“别整这套,娘们儿唧唧的!有事说事!”
  小清踌躇道:“少爷......莫不是要在这里长住?”又以手掩面,“再不回江陵,我怕.......”
  脚一跺:“怕玉凤跟别人好了!”
  语方知瞧小清像瞧铁树开花,乐得不行,揽他肩膀往外拐,稀罕道:“别想什么玉凤了,爷给你找白凤、黑风、彩凤!”
  小清一听,苦了脸:“少爷,我、我就要玉凤......”
  期期艾艾的话很快散进顺义街的夜市中,小清没见过晔城晚间盛景,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两个眼嫌少,看看宴宾楼往下抛花的姑娘,又盯着猴面的糖人儿瞧,躲过喷火的艺人,又被戴着面具的孩童扑了个满怀。
  “少爷!晔城好热闹哇!”小清张着嘴儿乐,估计现在问他什么玉凤是谁,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听见自家少爷问了句话,想也没想就答,“戌时已过。”
  等回过神,再往四周一看,哪里还有少爷的影子啊?
  语方知此时正逆着人群,专往砖墙底下的阴影里钻,走到一处没人的墙角,借墙上的凸起,飞身翻上屋檐,清冷的晚风顷刻间兜了他满怀,鬓角的发吹开,露出双锐利冰冷的眼,仿佛不曾沾染过闹市花街的芙蓉暖香。
  登高远眺,整个顺义长街尽收眼底。
  宴中下肚的清酒无用,语方知离了热闹的大街,眼神凛如冷月,他抱胸长立,只漠然等待着。身前是鼎沸人声,身后是寂寥夜空,落进哪一处,他都显得格格不入。
  不多时,身后跪了一人,低着头,看不清脸。
  “主子,寻到了,顺义南街,秦爹布行。”
  “走。”
  戌时三刻,顺义南街,秦爹布行。
  仓库后,跳进三个人,落步极轻,贴墙低语,为首的人屏息观望一周,指着旁边亮灯的厢房,步子一点化成一条黑影掠过,“啪”一声撞开门,翻进了厢房中。
  后两人紧随其后。
  厢房中整齐干净,烛火未熄,就是没有人的气息。
  为首的黑衣人一摸被褥:“没走远!追!”
  其后的黑衣人按着剑:“追?往西还是往东?”瞥见未进屋的黑衣人作沉思状,问道,“大人可有什么主意?”
  “大人”也一身黑衣,身形瘦削,半张脸隐在阴影处,声音没有温度:“此刻永康大街侍卫司正在巡值,城门已关,想出城,最近的,只能走水路。”
  另两个黑衣人飞快出门:“在芙蓉渠!”
  三人离开,火烛闪烁跳跃,很快,厢房中又翻进两个人。
  语方知只扫一眼便往外撤:“如枯!”
  “是!”如枯疾步跑出门,东南角破空飞出一抹蓝烟,如枯眼睛眯起,飞快辨认。
  “芙蓉渠!”
  作者有话说:
  语方知:白天做有钱人,晚上做“贼”人,我好累!


第2章 抢人
  “呼!救命!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跑啊!躲啊!你不是挺能耐吗?继续啊!”
  呛水声、呼救声和嘲笑声混杂在一起,在这晔城的东北角传开,不远处的一墙之隔,顺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贩和游人络绎不绝,讨价声和惊呼声不绝如缕,可就是没有人注意到墙后的动静。
  贺添筹入京后就时常惴惴不安,原定明天离开也等不得了,匆匆卷了包袱,入了夜就悄悄走,慌不择路的,差点就跟永康大街的巡夜士兵打了个照面,拐到这连通外城城河的芙蓉渠才安下心来。
  幸好当兵时没少凫水,贺添筹脱了外衣喘口气,入水前还回头看了一把晔城,前半生的颠沛流离将在今夜了结,此生他再不会踏进着吃人的皇城半步!
  谁知头还没挨到水面,脚就被一股力量抓住,下一秒,贺添筹整个人都被倒提了起来!
  他惊恐万分,挥舞着双手挣扎,正要问是谁,就被倒提着扎入水中。
  “咕噜咕噜——”七窍未闭塞,冷水在脑中乱撞,贺添筹呛水张嘴,冷水霎时灌满喉管,他一声都发不出!
  “还跑吗?”恶狠狠的话隔了层水,贺添筹听不大清,水中,他的眼球已翻白,双手拨水的幅度越来越小,耳边的水声都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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